他们瞠目结舌地看着屏幕背景里，光着上身的红凯先生闲闲地经过：
“伽古拉，新买的润滑剂放哪里了？”
润滑剂？什么的润滑剂？车用的还是……
“什么润滑剂不润滑剂的……”
“昨晚我们用的还不错……”
视频会议冷不丁到这为止，留下瞪着彼此会议头像军械库三人。
“刚刚……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结花反应很快，“那个！洋子前辈！队长跟红凯先生是不是……”
洋子红着脸：“我不知道！遥辉？遥辉你在吗？”
名字的主人正努力更新关系链：
“哦，原来前辈是我的……师兄？”

时间回到一周前。因疫情加重，防卫军决定轮流居家办公。这回轮到军械库，伽古拉一手电脑主机一手显示屏搬回宿舍，正好遇到同样收到消息回来、防卫军“特聘”训练员的红凯。
“舒服啊你，居家办公又不用做什么。”伽古拉捣鼓网线的时候吐槽。
“说的也是。”暂时不用训练人员的红凯也爽快承认，“要不我负责后勤。”
“哈？后勤？”
“冰箱里有几块咖喱酱快到期了，我们晚饭就吃咖喱饭吧。”
然后，喷香甜辣的咖喱牛肉饭端到了晚餐桌上。味道是真的不错，吃得身心舒畅的伽古拉暗想你要当个保姆也行，但第二天，他便改了想法——不用训练的红凯坐沙发上看推理小说，伽古拉坐电脑前苦哈哈跟栗山长官视频会议，还必须视频，据说防止摸鱼。
切，搞笑，他伽古拉摸鱼能被这点小伎俩困住？当即，趁栗山长官开始念经般的会议发言，伽古拉一把按住红凯骑到他身上。这家伙最近胸又大了，摸上去柔软中带了点蛰伏的力量，加上红凯对他什么花样都不拒绝的脾气，伽古拉熟练地拧了一把，在红凯喊痛前俯身堵住他的嘴。没一会他便被兴起的红凯翻身压到沙发上，吻得难舍难分，就在红凯一把脱下伽古拉的制服时，伽古拉的耳机里传来栗山长官的声音：
“对了，蛇仓队长，这一点你怎么看？”
眼前一花——伽古拉一把推开红凯坐起身，咳咳好几下才按掉静音，用一贯四平八稳的语气道：“哦，关于这件事，我是这样考虑的……”
说着，他从红凯身下出来，穿上衣服重新坐回电脑前，整理好自己打开视频，一切都看上去很正常，甚至还拿外语跟半途加会的高管打了个招呼。
红凯就比较糟糕，被撩拨起来后不会那么快冷却，碍于摄像头开着，他躺在沙发上缓和了许久才镇定，起身去浴室时，还特意小心不出现在伽古拉的镜头里。
留意到红凯蹑手蹑脚地撤退，伽古拉一面应付长官一面觉得好笑。光之战士也有如此做贼的时刻？他一阵开心，脑海里灵光一闪。
过了好一会，清理完自己的红凯回到客厅，见伽古拉把耳机挂自己脖子上：“结束了？”
“对。”伽古拉起身活络了下腰肢，“有点口渴。”
红凯想起昨晚一起逛超市时买的水果：“吃梨？”
伽古拉点点头。
红凯开心地去忙了。
没一会，一手一只梨的特聘训练员晃过来，还忍不住咬了其中一只：“闻着就很甜，唔……果然很甜，汁水也多——伽古拉你快尝尝看……”
“好的，”伽古拉严肃地对着电脑，显示屏上有画面在动，“关于上个月的总结，我明天下班前交过来。”
诶？！
意识到不对的红凯啊了声，赶紧后退出视频背景范围，慌乱间梨汁流了他一身，还差点被地上的网线绊倒，顿时好不狼狈。
伽古拉这时回头，欣赏这一幕：“哟，手忙脚乱，要我帮你吗，凯？”
红凯把梨子放桌上，正要擦自己衣服上的汁水，瞧见伽古拉悠哉的样子：“你没开会？”
“对啊。”伽古拉耸肩。
“那你刚刚跟谁说话？”
伽古拉一脸无辜：“不知道，练练口语。”
红凯反应过来：“你在骗我？”
“啊，恭喜，”军械库队长笑容和蔼，“反应真快，答对了真棒！”
红凯无奈：“骗我干什么……”
伽古拉更加无辜：“好玩呀！”

好玩什么的，能成为某些人的动机吗？
红凯表示，这是强有力的动机。
像突然开了窍，接下去几天，伽古拉一会“高层开会开视频”害得红凯把汽水翻自己身上，一会“军械库每周例会视频打卡”让红凯避让时膝盖撞到桌角……诸如此类，不胜枚举。几次听到红凯被撞到忍痛咽下喊疼，伽古拉瞬间体会到了四月一日放肆捉弄人的快乐。
是的，没错，他就是玩，有本事你光之战士打他呀！哈，反正舍不得打，他怕什么。
就这样，伽古拉心情愉悦到居家办公第二周，这天又是军械库每周例会，他特意看了眼身后沙发上看书的红凯，哟，暂时安静。
他回头聚精会神开起了会，期间隐隐听到红凯放下书去洗澡。当伽古拉谈上周情况时，毫无征兆地，会议里的三人不约而同露出“哇哦”的惊讶神色。
咦？怎么了？他背后长怪兽了？
伽古拉不明所以地回头，只见刚洗完澡仅在腰上围一块浴巾，状似不经意地、慢吞吞从视频背景里路过。
——过分好的身材蒙了薄薄的一层刚出浴的水雾，在灯光映照下泛着迷离的光。要命的是，光滑的肩膀胸口手臂上，斑斑点点的淡红色。
那是他们前一晚，不，今天凌晨的“战绩”。
“喂！你在干什么！”伽古拉下意识去挡摄像头，不料手掌没对准，大家还是看到了大半的完整画面。
“伽古拉，新买的润滑剂放哪里了？”
润滑剂？什么的润滑剂？车用的还是……
“什么润滑剂不润滑剂的……”
“昨晚我们用的还不错……”
会议里传来女孩子们清晰的感叹声，伽古拉才惊觉自己遮了个寂寞，立马对着众人“今天先到这里再见”关掉摄像头，同时摘下耳机转身冲红凯吐槽：“你故意的吧！”
“没有，真的。”红凯无辜地亮出手里一瓶快见底的润滑剂，“这瓶浴室里的快用完了。”
“用完就用完，怎么了？”
“用完就要补充。”他在这时候认真执着道。
“补充……”伽古拉拨了拨刘海，“浴室里要它干什么？没有也无所谓！”
“不行。”红凯一板一眼解释道，“你不是很喜欢在浴室里用……”
好刺激的对话内容——被伽古拉关摄像头却忘记关麦的会议里，三人不由瞪大眼。
“队长不会是配合红凯先生给我们演一场愚人节玩笑吧，洋子前辈？”
洋子红着脸：“我不知道——遥辉你在吗？”
“啊？在的……什么事？”
呃。
这边厢，两人还在争论：
“确定浴室里不要？”
“对。怎么，我就不能喜欢长驱直入么？”
“可你之前还觉得痛，”红凯倒是谨慎，“而且，直接来对身体不太好吧？”
“怎么，当我吃不下你？不就那么点大小。”
“昨晚你不是这么说的。”
“我昨晚故意的，哪知夹紧点你就受不了？”
哦，这个表述。
洋子反应最快：“算了我们退会吧！”果断按下结束解散。
“可你昨晚最后说不要的。”红凯红着耳朵，坚定地捏着那瓶子，“还是用它好。”
“我那是营造气氛！”伽古拉梗着脖子辩解，“不然，你以为你那点水平能让我喊出来？”
红凯眨了眨眼，刚洗过还软塌塌的刘海把他的脸衬托得像个年轻漂亮的小男友——实际差不多也是这个意思了，伽古拉心一软，抢过他手里的瓶子：“新的在床头柜里。”
他恍然大悟，继而加了句：“那今天要试试吗，伽古拉？”
“你给我闭嘴！”
“哦我去拿出来。”
“喂我不是这个意思！”


“伽古拉……伽古……唔……”
“都灌满了……别……不要再……”
他们比之前更加深刻地缠在一起，直到后半夜，才汗涔涔地稍微分开。
“不要了……唔……烦死了明天要请假……”
“没事，我帮你请。”
“不要，不行……你早点叫醒我……”
“哦。”
红凯有些晕乎乎地搂住他，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