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7321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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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少年 同性(男)
警示 直系同辈
原型 假面骑士revice 五十岚一辉 , 五十岚大二
标签 辉大
状态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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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7-12 00:03
- 导读
- 有私设,请斟酌后食用
凌晨三点过五分,我被一阵尖锐刺耳的破裂声吵醒,起床查看后,发现我的哥哥倒在洗衣房里,地板是湿的,他的衣服是湿的,他的脸上也是湿的。
我看着满地的啤酒瓶碎片,他喝酒了。我的第一反应。
他喝醉了。当我这样想的时候,我的哥哥正好抬起头来看我,他的眼睛在月光下,湿漉漉,亮晶晶的,呈现出一种悠远的悲伤和憔悴感来。显然他发现了我,眼里闪过一瞬的惊异,而后又恢复了先前那样的疲惫。他的嘴唇顺着呼吸一张一合,低喃着,也或许只是在小声喘气。
我不能很好地思考了,大脑里反反复复一句话交织闪烁。他需要我,他需要我,至少仅在此刻。
我想要离他近些。
怕是我大梦一场,更怕我竟然甘心于此。
他不是第一次意识到这种情感。每当他与自己哥哥的眼神交汇,频率融合,指尖擦过,肢体触碰,羞涩,炽热,快感,各种难言的体感与情绪迅速堆积一股脑奔向充斥血管,胸腔,大脑,像被翻滚奔腾的白雪掩埋,又似心野一片燎起的大火,不断刺激,施压,胁迫,要他在嘈杂中保持神色如常,要他镇静自若。
做不到。很崩溃地想到,人要完全隐藏住自己的喜欢,太难了。
这种情感最先起源于单纯的仰慕。从记事起,一辉就一直是他仰慕的对象,无论是性格也好,脾气也好,品行也好,从他的哥哥身上挑不出半点毛病来。一辉是所有人的小太阳,他总是乐观,善良,富有激情,浑身有使不完的气力,毫无保留地为了家庭奉献自己,他的嘴角常常带着笑,细致体贴地照顾着身边的每一个人。相比之下,寡言而无趣的自己,似乎是蜷伏在一辉的阴影之下长大的,只是“五十岚一辉的那个弟弟”而已。
他羡慕,甚至是嫉妒哥哥,这是无法辩驳的事实。所以当他发现自己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一辉的时候,他才会感到那样的,仿佛被掐住了喉咙一般的窒息和恶心感。
小时候,晚上失眠睡不着陪他聊天的是哥哥,生病了主动担起照顾他的责任的是哥哥,每天喋喋不休地唠叨着他的衣食住行的也是哥哥,一辉在他的生命中扮演着一个早已高于作为兄长那样身份的角色。
在他意识到这一点之前,他就已经适应一辉的存在了。按理说他应该满足,能和哥哥一起生活什么的,已经足够幸福了,起码现在是这样。可是没有,那种空虚感和恐惧与克制的情感搅和在一起,真是要他命一样地啃食着他的骨与肉,侵蚀着他的魂魄。
不够,还想要更多。
小学他开始练习骑自行车,摔跤了,哥哥把他扶起来,帮他拍掉身上的灰尘,是笑着的;刚进入国中的那段时间,被人欺负,事情几经辗转让哥哥知道了,摆平一起后来安慰他,是笑着的;高中时的哥哥踢球伤着了腿,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摇摇头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仍是笑着的。他讨厌哥哥的笑,永远显示出那一份游刃有余,他又喜欢哥哥的笑,透露出无论何时都能安抚他的亲和力,像毒瘾一般戒不掉。
他恨不了哥哥,他只能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没什么不能坚强一点,为什么什么事情都办不好。想变强,想不再依赖哥哥,想守护家人,这样简单的心愿,只因沾染上一分不洁的邪念而开始变得混乱污秽。
他也曾想要摒弃掉这种虚妄的念想,可是没用的,若放弃爱一个人有那么容易的话,世间又为何有那么多的遗憾与泪水呢?假如万般情愫要遗忘有那么轻易的话,人们死后为何还要过奈何桥呢?他倚仗着这样的身份来获得哥哥的喜爱,这能不能算是一场无耻的欺骗呢?明明不想要这样的身份,但还是能够坦然地享受来自哥哥的关怀,接受这无微不至的照顾,他讨厌这样的自己,懦弱的无法改变任何事情的自己。
哥哥是在他高中毕业前退的学。是一辉亲自告诉他的,那时候他忙着学业,当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实际上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他将头从一摞摞凌乱的习题册中抬起,惊讶地张了张嘴,怔住了,脑袋宕机,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所有的话,质问也好,安慰也好,愧疚也好,通通都被卡死在了嗓子眼处。最后他们都没再说什么。
结局很仓促,一辉顺理成章地开始学习起管理经营澡堂的工作,他在家中见到哥哥的机会多了,可他高兴不起来。「是我偷了哥哥的人生吗?」他常常这样自问道。没人可以给他答案,他也不会向任何人发问。
他不知道哥哥的想法,哥哥会难过吗?会后悔吗?会不甘心吗?为了家人付出自己的一切,这真的是他想要的生活吗?
大二觉得他离哥哥好远。
月光剖析着他们,他惊恐地将那几乎自本能而出的呼叫声含糊咽下,残留一道似有似无的叹息。窗没关,风寒人得紧,却不曾令他清醒半分——他的思绪此刻已达饱和,无论是为了这个无任何邪念的拥抱举动,还是为了他自己那深藏于黑暗之中的,罪恶的,扭曲的,令人作呕的情感。喷薄而出,又无法吐露,他忍受着恶寒,心却依然炽热。
他的哥哥害怕他逃走般地死死禁锢住他的腰,呼吸声杂乱无序,仿佛是快要溺死的人抓着海面上的最后一块浮板。他跪在了地上,目光略有些空洞无神地注视着洗衣机可视窗上自己的倒影。他清楚地看见了,哥哥的手掌从后侧覆上,反扣住他的颈,拇指上攀,轻轻摩挲着他的下颚。
他强迫自己将视线下移,直视哥哥的眼睛。没有情欲,没有恨意,只是单纯,直白,毫不加以掩饰的脆弱和依赖。他不知道自己该表现出什么样的表情,悲伤或者喜悦,其实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吧,他明白如果呆着不动的话,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不想也没必要拒绝。
他明白,但他只是沉默着,可耻地等待着。
腰腹部起先传来冰凉的触感,恍若一个讯号,开启他周身百感。他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长裤已经被完全弄湿了,粘黏在肌肤上,尤其在此刻,令人不适到了极点。但他不敢有任何动作,没人告诉过他,但他十分清楚一旦他做出任何类似抗拒的姿势,他那个一根筋的哥哥一定会立马停下来的。他敢确定。
感知细胞在一片寂静中敏感度趋升,他开始无法抑制地喘息,身躯顺承着哥哥的触碰而轻微颤抖着。这是一场漫长而绵密的较量,他的耐心被一步步消磨着,近乎成为了一种折磨。
他终于是没忍住,用沙哑的嗓音开口,低声呢喃了一句,哥哥。哥哥,他分不清自己是在请求还是在鼓励。
哥哥捧住他面颊的手出乎意料的滚烫,呼吸也是,吻也是。他们的唇齿纠缠在一起,乱无章法地交合,只是循着人类最原始的,充满野性的欲望。不想去在乎了,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再没有退路。
一开始只有一阵刺痛,造物主赋予人类的器官被不合理地运用,皮肉遭受着皮肉的阻力,产生了一种类似于拉锯感的疼痛。
犹如一株藤蔓某入温润的水中,被包裹束缚,缓慢地深入,破开一层层细纹,褶皱处的组织连接神经,又入一阵阵气泡遁入意识的海洋,破裂,迸发出剧烈的快感。
他从未感受过如此深沉的爱,又皮囊至内里,寸寸递进。也许我的确是恨他的。他想。他希望哥哥能同自己一样在这场漩涡中沉沦,希望他与自己共舞,在爱与罪恶的交响曲中溺毙。
但我爱你比恨你要多得多,他又想,不觉地第一次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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