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迁新居】全站开放中
注册 / 登录
支持我们
浏览分区作品
原创 二创
登录
注册
Wid.7374007
離經叛道「百十二」

作者 : 半隻妖喵

分级 大众 多元

原型 黑塔利亞 王耀

标签 省擬 黨擬 粵

状态 连载中

114 0 2021-6-11 03:30
导读
補檔ing
王皖發現王粵手臂上那被阿紅咬出來的牙印是一個意外。

在王粵發表了不在意孫文罪狀的言論的第二日,他便開始打包行李準備回南粵。說是收到了消息,說直系馮吳鬧內訌,馮與孫岳在王京家發動北/京/政/變,倒戈進京,驅逐紫禁城遜清王族,宣佈成立國/民/軍,並邀孫文北上,亦邀皖系段祺瑞主持軍事。

王皖聽聞消息後笑王粵與直系一樣糊里糊塗,要是早知道遲早還要起用他家總理,當日就不要接連反抗他。

王粵看著王皖的臉,幾番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不願再提及當時自己被王桂囚禁根本無暇顧及皖係一事,他便寧願低頭認了不是,省的王皖再多說,然後自己著手開始收拾回家。

那一日天色暗沉,雲朵堆了一層又一層。王粵在客房中整理著箱子,王皖在門外正見他靈活地穿梭在家具之間,駝色的羊毛衫長袖被挽起到手肘。錯眼間,王皖似乎看到他一條手臂上有一道痕跡。

王皖眉目一凜,走近拉起他的手臂,捋起袖子一看,看清楚了是個牙印,似乎還有血痂留在上頭。

「你這是被什麼咬了?」王皖問道。

王粵瞇眼看王皖,他在哥哥的眼睛裡看到了小小的八卦火花,看來哥哥挺享受抓到他痛腳的感覺。

他放著手臂給王皖抓著,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被你家孩子在八和會館中咬的,下了狠勁,當場給我咬出血來。」

「哦——」一波三折的拖長音,王皖挑眉淡笑,知始作俑者是阿紅,便接上話:「那這牙印可真咬得令人滿意。」

王粵點頭同意,將手臂抽回,淡淡道:「是,你家孩子牙口好。」

王皖輕笑一聲,愣是沒張口問細節,掃了一眼王粵的胳膊,舌尖的話轉了轉,說了一句:「估摸現在,你可以對於長兄陛下當年養我們的心情了解一二了——當真可喜可賀,終歸這麼些年,弟弟長大了。」

王皖說這話時,語氣頗是欣慰,一點也沒有惺惺作態的虛假之感,興許是想起當年王粵用波斯兵器劃破進送給王耀的刺繡的場景。

皖國輕歎:天道好輪回,蒼天真的不會饒過誰。

王粵仄怪地瞥了王皖一眼,疊好了手中的外套,哼了一聲,道:「這孩子我不養了,你給領回去罷。」

王皖雙唇間洩出一聲笑,連忙搖手,作出一副忌諱莫深的神情,道:「你切莫胡言,我唯恐成真。」

王粵瞪了他一眼,指著他:「這也你的孩子,你就不能管管?!」

「我當然能管呀——」王皖高深莫測地笑著,道:「只是我覺得,要真是有日這孩子你養不了了,你該會是如何的痛心疾首啊。」

王粵的白眼翻上了天,冷哼一聲,轉身繼續收拾衣物,不再言語。

而王皖仍在原地,斂了笑意,一張臉倏地冷了下來,面無表情地看著此人收拾,心下暗念:是他錯覺否?似是某種一語擊中的恐懼。那晚話筒之中的戲謔之言成了真,陳歸宏沒有給王粵好日子過,這個孩子確實「連同」了那位孫姓能人給了王粵一場腥風血雨。

西關慘案之事,王皖有所耳聞,如王粵耳聞江浙之戰一般,他無法插手,而即便他插手,也會如粵軍於他的支援一樣,於事無補。

王皖唯一慶幸的大約只是孫逸青仍唸著要護著陳歸宏,至於孫逸青具體存著什麼心思,還不是他關心的範圍。

王皖自覺:相比自己與王粵,孫逸青的修行當真只不過是一隻百年的狐狸寶寶。爭一個江山,三番五次被背叛傷害,一個姓袁的險些就把他逼死。此等修為,自己何必憂慮關心他會算計到自己頭上?

王皖想:要說關心,還不如關心王粵對陳歸宏的態度——自家弟弟可不是能隨意把玩的狐狸寶寶。

王皖的心思七裡拐彎的,王粵卻已合上了藤編箱。他來的時候沒帶多少行李,來時基本是個即興的事,此刻若說要走也幾乎是一件即興的事。

王皖清楚他逃來杭州的目的——同現在要走一樣,皆是即興而來的心思。只不過來此是為了療愈心傷,而離去是為了重掌八方。

三角聯盟已倒下了一個,兩個尚可平行,若再倒一個,這軍閥爭雄的結局將不堪設想。心高氣傲的直系與不受教訓的非直系,究竟該是鹿死誰手?

現在的廣奉皖三角反直三聯盟,怕是只有奉系還算春風得意馬蹄疾,粵系雖不算兵力貧弱但難為觸了土地神的霉頭。最可憐要算是皖系,直系與反直系還未爭出個決定性勝負,他便被蘇閩二人聯手,被一腳踢下了軍閥爭霸的擂台。

王皖不怨——

才怪。

勝負有命,生死有天,他王皖活了千年的歲月,偏不信這個邪。若是早信了,怕也不必等到今日,他便會被取代了——靈魂,肉體,一點殘渣不剩。土地化身不知有無輪迴六道,他姑且算作沒有。

他若是消失了,便是化作飛灰輕煙,碎在風中,混在泥裡,再也不會被尋到一絲具象痕跡,只剩一個符號一個名字代表他曾經存在過。

也許千禧年後會有孩童把史書翻將開來,指著早已斑駁墨跡的名字,奶聲奶氣地問身邊的大人這是什麼。而身邊的大人投來一個目光,不為意地,輕飄飄地答說:這是一個很久很久以前的古城,已經不在了。

短短一句話,直接將他千百年的痕跡概括。

他會落得這種結局。

誰要這種結局?

或許有人活了千年百年便覺得活夠了,活累了,不如死了乾淨——但那斷然不會是王皖。

王皖和王粵是定了同一時間的火車票從浙省出發各回各家。如同這幾日都沒有出現的態度一般,含靈王浙並沒有想要為這二位手足送行。而後二者也能充分理解——

誰給他兩整一出入江浙之戰般的慘劇,他兩也不會想要給那罪魁禍首好臉色。

眼下是他二人欺負含靈好脾氣,因此在此地逗留,可不敢再要求含靈盡地主之誼。

王皖的火車晚王粵大約一個小時,到了火車站,王皖還是不禁問王粵那個縈繞在他心頭多時的問題:

「南旭啊,如果你是個普通人,你怕死嗎?」

王皖願與天地齊壽,卻也忍不住問一問同為「蠻夷」的弟弟關於生死的看法。

「怕啊,那該多疼啊。」

已經將行李交給乘務員搬上去的王粵站離了些車門,透過車窗看人將他的箱子放到他位置下的空隙間,目不轉睛地回了王皖一句。

王皖一時沒回話,王粵想了想,又接上道:「不過人痛一次便無知覺,也是好事。而我等還有的是時間去領教何謂催心剖肺。等著來日列一張表,教給後人何謂無處話悽涼。」

王皖聞言不禁失笑,又假疑道:「你沒想過死麼?」

王皖奇怪的問題讓王粵側目,卻聯想到那晚王皖無端提起的秦滅南越一事,心中疑竇叢生。他想:自己多番問王皖江浙之戰的戰況而不得,難道是因為王皖有意鋪陳,就為了等這麼些日子,到臨了這一刻來刺囊他不成?

「誰會這麼不開眼想死呢?」想歸想,王粵仍是答道:「我自出生那一刻,想的就是如何活。」

「你活了這麼些歲月如何看不淡也活不膩?」王皖問上了癮,他輕勾唇笑著,仿佛在看著一出好戲。

「你活得也夠久了,你怎麼也看不淡呢?」王粵反問,唇角彎彎,「你我都是老不死的年紀了,你怎麼還不看淡到棺材裡?」

王粵想:看來是連日來的燉品養了王皖幾分,臨走前有精力嘲諷他,現在這話還越說越離譜——這都是什麼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的問題?

王皖彎著眼睛看他,目光卻黯淡了幾分,只伸手推他上車,又將肩上的棉布外套甩到他頭上——一如當時白堤昏鴉晚。

王皖推王粵上火車,看了看腕上的表,說:「快上去坐好吧。火車該走了,我的火車也該到時間了。」

王粵不依不饒地站定在月台處,道:「喂!哪只有你問我而無我問你的分,這算是什麼道理?」

王皖曲指敲在王粵額頭上,不輕不重,正好讓王粵蹙眉,他笑道:「你這是同哥哥說話時該有的態度麼?」

王粵摸摸額頭,抬起下巴頂了回去:「你才發現自己是哥哥嗎?」

「真不懂規矩。」王皖歎氣搖頭,似是真的無可奈何似地道:「你要看我慘敗的樣子,八省抗皖和江浙之戰還沒看夠?」

「這不公平,東元哥哥,」王粵也搖頭,道:「論起來,你見過我長跪崇文院抄書,你見過我被澄正囚在籠中,你也用過秦滅南越來刺囊我——前後一共三回,你還欠我一回。」

王皖微微笑,反手把人推上了火車:「你這是算的什麼數!」

王粵剛一腳踏上了火車,車頭便傳來第三聲鳴笛。王皖退後幾步,悠然揮手,作別兄弟。

隔著厚重的玻璃窗,看著漸漸遠去的不服氣的年輕面孔,王皖抿緊嘴唇,終歸不想說那番話:

「他人看淡了,他人無欲無求長生不死;我看不淡,需得拼盡全力才得活下去的機會,我必須且行且珍惜。」

也許某一個大意的瞬間,那就是我消亡的祭日。

列車急行,畫面迅速倒退,王粵只來得及將王皖那片刻神傷看個大概。

他站了一會,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有點發愣地盯著窗外迅速倒退的風景。

為什麼看不淡呢?

這個問題由王皖問出來,王粵想想都覺可笑——明明該是個心思縝密算計前後的人,是個當初半死梧桐多病身都心中有千般盤算的人,怎麼就突然拋出這種要看破紅塵的問題?

為什麼看不淡?是要他看淡什麼?

王粵不明白:王皖是要他看淡不去算阿紅的賬,還是要他看淡了,什麼功過都不要去計算?思及此處,王粵似笑了一聲,累了般閉上眼睛假寐——

所謂看不看淡,不過是他們兄弟間無端打牙犯嘴的閒話罷了。

他們但凡有活不下去的念頭,不到百年他們就能成了一個史書上的名字。

王粵將頭抵在車窗上,兩眼緊閉著,火車輪吭哧吭哧的聲響愈發明顯清晰。他閉著眼睛,靜靜默念著——唸著王皖的傷,王冀的謀,王桂的狠,王滬的詐,王閩的識時務,甚至王耀的高處不勝寒……這些事與畫面在他腦中滾了一遍又一遍,忽地福至心靈,有一語在他腦海中分外清晰明朗:

「我活,是一方文化的載體,我死,是一方文化的消亡。因此恕我無膽,我實在怕死。」

我做不到任鷹犬分食我肉的度化之舉,但我盡力做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現在北/京/政/變由江浙之戰導致,王皖算不上吃虧——大局上,但是最豐盛的戰果還是被王遼的奉系軍閥掌握手中。而且一場政/變,因發生在首都家中,粵軍不可貿然行動。

那是王京的家,是直系的根基,是粵系的禁地。

一朝功成萬骨枯,粵軍尚且不必迎著風浪去冒這個險。

王粵不由得撐住自己的太陽穴,額角抵在火車的玻璃窗上漸漸發疼,靜靜掂量了幾分剩下的路程時間,一番謀算在腦海中天馬行空,許久之後,直到下了火車才織造出了雛形。

孫逸青消息靈通,早到了火車站相迎。他見王粵出站,殷切地迎了上去,自然而然地與王粵擁抱,拿起了王粵的行李,神態自若仿佛前些日子的齟齬不再。

王粵莞爾一笑,就差如往日那般伸手揉揉孫逸青的頭髮。

這面上看著多麼像相親相愛的一家人,誰能看出這兩人前段時日才鬧得沸反盈天?

然而該來的總會來。

孫逸青未在第一時間說起政/變的任何事,卻是在詢問過王粵這些日在杭州的生活起居後,說了一句:「先生沒有同亞瑟先生打招呼就去了杭州,亞瑟先生幾次向我打聽您的行蹤,對您頗是關心。」

王粵只是點頭,眉眼彎彎,面不改色:「是嗎?他可是有心了。」

孫逸青也勾著唇角,一手輕輕拍在膝頭,一下,兩下……帶著均勻平穩的節奏,他意有所指地開口:

「我聽說……那件事之前……您找過亞瑟先生。」

這不算高明的拐彎抹角,王粵太陽穴一痛,自覺這孩子當真人格分/裂,一時聰慧一時蠢鈍。

「我的確見過亞瑟柯克蘭。」他未收起笑容,但孫逸青覺得那笑容之中分明降了幾分溫度:

「人生在世,誰沒犯過幾次賤不是?用得著大驚小怪?再說,你認為他當真有幫我策劃那件事嗎,my little monster ?」
收藏
文澜德Wland2.4.0 beta

Powered by kumame

hellowland.lofter.com

我们需要你的支持!
帮助中心
服务条款
公告栏
创作辅助工具
浏览器推荐
Keep Writing,Keep Think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