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7395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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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Happy Tree Friends Flippy,Mime
标签 HTF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HTF/DF(觉军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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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26 01:20
- 导读
- 借鉴设定:POI S02E17 身份窃取连环杀手
一艘货轮正在入港。鸣声传来,不紧不慢。海岸柱子的白底上满是锈蚀的斑点,像花了的妆容。鸟飞到上头呆着,用喙,从尾部开始梳理羽毛。单车快速行驶过下坡路,它们未被惊飞,只在原地小蹦了蹦,将头转来转去。
车的漆色是半透明的深蓝,可以是海洋或夜空。座椅上的年轻人放开双脚滑行了很长一段路。他骑得很快,还一边在听一首歌。他经过长坡,转弯后急刹,停好车,走到酒吧里去。
现在是炎热的白天,这里没有几个客人。他坐到吧台边上,老板就知道老主顾要什么。他摘了耳机,听酒吧里的音乐。他扣着十指,放在桌面上,然后又脱开挽了一把袖子。热量从露出的皮肤表面散发出去,消失在室内的冷气中。他隔几秒就微小变动一下姿势,扭转脖颈看另一个地方,将双手挪一个位置,蹬一下椅子的腿。这仿佛是在紧张即将到来的某件事;但也可以说,他实际上是游刃有余的,只是下意识做出这幅模样来,因为一个正常的人在面临某件事之前,应该是这样表现的。这两者之间的差别很微妙。
他断断续续地将一整杯喝完了,中途停下来时,电台播放了一些不骇人听闻的新闻。他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击,像在某些不能逆转的改变发生之前再奏一曲,眼睛盯着柜子上一个酒瓶,并不特定。他付了比平常更多的钱,离开了椅子,走远之前还向老板挥手告别。对方有些讶异,也木然挥挥手表示回应。但他已经走出门去,在背后将门合上了。
一小会儿以后,有另外一个客人,之前一直坐在角落里没有声响,他拿着空杯到吧台来,又要了一杯。他坐在那个位置上,弓起了背,几乎要趴在台子上,因为醉了要睡过去,微闭着眼,在近处闻了一闻酒与玻璃的混合气息,而后坐直了。他不经意地向给他倒酒的人询问刚才那个人的信息,匆匆来了又匆匆去。他得到了一个人的名字,一个学校的名字。但此事到此告一段落了。即使跟着这线索走去,他也不能再了解到更多。这个人从他眼前闪现而过,然后就完全消失了。
不过那也并没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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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宽松的衣服,轻便的鞋子,年轻人戴着运动耳机,在公园的小道上慢跑,它有一部分穿过一片树林,曾有人在其中迷路,或在枝叶掩蔽的深处亲昵。他有些喘气,但不停下来,耳机线上下跳跃。太阳在这段时间里明显升起,可看见世界的色彩丰富充实起来。他完成了漫长的一整圈,找到一张长椅坐下休息。呼吸急促过一段时间后变舒缓,喝几口水,顺着路望望外头。虽然疲累,但也有完成后的满足的笑容。
路另一边的另一张椅子上也坐着一个人。起先他环抱双臂,低着头,看不到脸,像是在这里睡着了;在对面坐下一个人后不久,他抬起脸来,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对面。然后他提醒道,你的衣服上沾了脏东西。
年轻人低头打量自己,抬起胳膊,身侧有树枝的划痕,鞋子与裤子上沾了不少泥土和灰;他做出一个表情,对即将要进行的一番繁琐的清洗表露出已经习惯的无可奈何。
这使得对方笑了;但只笑了一两声,声音就收敛住了,仅留下一个唇线微弯的面部表情,饶有兴味。这让人感到了些不正常。年轻人又休息了片刻,收拾自己的东西,稍微拍拍身上的灰,不回视那道视线,飘忽,又以他为中心在飘忽。只在起身离开时,他向对方挥挥手告别。他提升速度继续小跑,这次不会再转回来。
他将一些东西埋在林子里,包括几颗牙齿,无法溶化,无法烧成灰,很麻烦。他走到了树林人迹罕至的深处,埋得也很深,可以保证不会被轻易被发现。
除非那人是特地去寻找;要在泥土上他的脚印消失之前去寻找;要在那片地表长起新的杂草,掩盖掉泥土翻动的痕迹之前去寻找。而他又这样想,思维像奔跑时轻轻跃起离地的身躯一样:怎么会有那种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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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扇门在招牌鲜艳灯光下显得阴暗,被推开后在原地前后摇晃,缓缓闭合。又过了一小段时间,她才跟随着走进这家酒吧。她不太熟悉这里,但也已经在最近来过了几次。她坐在拐角处一个显眼的位置;有人从她背后经过,一定会再回头看她一两眼,看到肩与背脊。
她的酒喝了一些。其实这并非他喜好的口味,但对她而言是必要的一部分。她坐在那里,等待下一个情节到来。按她预计的,这事情会发生得很快。如果实在不按她的编排进行,那她也可以主动去推动发展,但那样似乎违背了她本来的性格,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这么做。
——将牙齿从口腔中拔下来,如同采摘还青涩的果实。抓住它,用钳子夹紧它,扭转方向想使其松动,但很不容易就这么将联系扭断。耐性将慢慢流失。还有许多只会给人带来麻烦的东西要摘下来。按住他的头骨,直接向外撕扯。要是力气再大一些,他也许会像玩具一样变形、破碎。稍不注意,可能就高估了肉体的坚韧程度。
她走神,然后醒来,发觉自己又在敲击桌面,因为材质与手指不同,发出的声音已经不再熟悉。但节奏是熟悉的,类似一首老旧的歌曲的鼓点,——但也有可能是一句古老的座右铭。她将手缩回去,握在另一只手掌里。
不要得意忘形了。
她回头扫视了一眼。马上,她等的东西就来了。那个男人从拐角那一边的末端走过来,坐在她旁边,和她搭话,她表现出不厌恶,有一点兴趣;请她喝酒,即使他真不喜欢这个味道,也爽快地喝掉了。男人凑近了。布料,酒精,香烟,混合的气味闻着更浓郁了。
最后,他们一起从椅子上站起来。但她那时偶然又扫视过一遍人群,看到一对盯着她的眼睛。她踩着高跟鞋的脚往旁边一滑,避免了摔倒。男人问她怎样了?她再抬头看去时,已经找不到了。但那时刻的感觉一直留在了背脊之中。他们向外走去。
它还会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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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再来时不再躲在暗处,像鬼火一样若隐若现。
他站在窗户边往楼下的街道看时,反应极快,向后退半步拉上了窗帘,房间一下子变暗了。
视线对上的那双眼睛唤醒了他以前感受过的一些东西。他靠在窗帘,有一阵子是很慌乱的,但很快就稳定下来。他再稍微拉开窗帘,向外看。那个人已经不在原地了,视野里哪儿都没有了。
紧接着放在桌面上的那部手机响了,仿佛卡住了时间点,不给他的神经一点放松的时间。他走过去,未知号码在屏幕上闪烁,在一片黑暗的房间里发光,照到他的脸上,并没有再惊慌,他现在的表情没有流露出任何东西,不再像是任何人。铃声重复了三次以后,对方停止了呼叫。
实际上,这对于他是件非常可怕的事,他想。他几年间搬迁到一座又一座更遥远的城市,几乎不可能再遇到从前见过的人,但这个人不仅与他相遇多次,还找到了他现在的住处。在他毫无察觉时,他已经被发现了,这事情不是现在才发生的。就像了解他从不会接电话,铃声不过是一个信号罢了。
房间内末日前夕般寂静。他想到这一点,拉开桌下的抽屉,拆开一个袋子。当突发事件忽然到来,武器就有了很大价值,所以他自从得到后一直携带保存。这是来自哪个人的?他已经不太记得了。
他走到房门前,听到外面的走廊里已经传来脚步声。浴室里还放着一大瓶用剩下的酸液,他想,也许那还不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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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人礼貌地敲门。保持友好的笑意,说出他的名字,对着猫眼出示他的警官徽章。
几秒后门锁发出响声,他心里回响着一首欢快的歌谣。门向内打开一半,里面全是黑暗,露出了大半边身子。虽然光不够亮看不清晰,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靠近。
他以调查附近的案件为由,随意问了几句,对方在门后只摇头;他们都知道那些全是瞎话。
这样,他一时想不到别的词了,“呃……”地愣了一下……门内的人眯起眼看他,靠在门边的手准备收回关门了。他看到这个动作,更快地伸出手去,把那只手腕攥住了。
那只手尽力往回缩,但无法与他抗衡,不能挪动一步。他看到对方即使如此也没有慌张,摇晃转动手腕试图摆脱他,心里的弦乐更快活了。“抱歉,让我说明一下,你看,我也不是什么警官,”他另外一只手拿出那枚徽章晃一晃,“我只是觉得,……很有趣。”
他用声音、眼神与表情来说明他和平的意愿。是真是假不清楚;反正对方现在才不接受这些。门后的右手拿着枪,轻轻抵着门后,瞄准他的胸口或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