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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常规
原型 好兆头,GoodOmens 亚当,佩珀,温斯利戴尔,布莱恩,沃洛克
标签 好兆头 Good , Ome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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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7-11 18:04
- 导读
- *宇宙中心塔德菲尔德小组,时间是【十年后】。
*原作和剧的设定混用。
*具体来说,就是我喜欢哪部分就用哪部分,比如红发雀斑的佩珀。
*完全小短打片段。
"他们"的十一岁从来就没有结束过。
01
佩珀从叙利亚回来了。
如果一个美国姑娘叫佩珀,那可就糟了。她很可能会有漂亮的金发,聪慧又迷人,每天踩着十英寸的高跟鞋,穿着完美合身的黑色套装跟政客、投资人和胸口塞着某种新能源反应堆的老板周旋,像一位女王巡视她的领地。顺带一提,她可能会和自己的老板结婚。
这哪怕只是想一想就让英国姑娘佩珀感到不寒而栗。尤其是和一位人类男性缔结关系契约以合法避税那部分。
「……嗯,是,对……不不不,就只是别告诉我妈,装作我只是去参加了几个星期的,我不知道,骄傲游行或者天文观测夏令营之类的。我们得对好口供,不然她会用实验室里的车床把我的肠子绞出来。」
佩珀的妈妈在工学院教书,当然。
红色短发的年轻姑娘穿过机场大厅,熟练地耸起半边肩膀夹着手机和她的老伙伴们达成协议,这样她就能空出手来保护行李箱、相机和一整箱镜头。那是她在假期打零工攒到的钱,瞒着她老妈。
红十字会志愿者、或者实习战地记者,退休的前嬉皮士倒不认为那是姑娘不该干的事儿。事实上,她并不担心佩珀,她主要担心的东西是叙利亚。整个塔德菲尔德的居民都对以下观点表示赞同:“他们”那一小撮人距离毁灭世界只是个时间问题。
她穿过自动门去往非机动停车场,那里有她的座驾正等待着:十一档变速,流线型驾座,红色涂装。真正酷毙的火红色,而不是像她的头发那样泛着棕黄、末梢分叉的普通红色……
她停了下来,凝视着空荡荡的车位和断裂的U型锁,非常仔细地盯着它的断面。然后发出了受伤巨龙般的咆哮。
四个年轻人,一只狗,一张桌子,咖啡厅。
最开始的老巢是“大坑”,当然现在也依然是,他们仍然在不可言说的秘密据点,在废旧轮胎、铁丝网和刹车闸片的包围下野餐。但成长中的年轻邪恶小团伙也会拥有一些新的巢穴,更宽广明亮,更多的炸土豆条和玉米脆片,烤鸡翅以及鳄梨酱。
算了,还是不要鳄梨酱,鳄梨酱糟透了。
「我的自行车被偷了。」
他们之中唯一的女性成员,又被称为佩珀,烦躁地把行李箱丢在脚边。上面还粘着机场地勤贴上去的辨识条,“皮平·凯兰崔尔·月之子”(所有认识佩珀的人都相信如下真理:即使你是,呃,敌基督,也要为念出这个令人颤抖的名字而付出代价,以及很多分量的勇气)。
事情就是有那么糟。你已经二十一岁了,而在你妈妈心里仍然是十一岁,会在跑下坡的时候摔断手臂骨头,还会弄丢每样很重要的东西。此时已经不存在的自行车跳出来,耀武扬威地告诉你:妈妈是对的。
「这事瞒不过去,长焦镜头已经吃掉了我所有的积蓄。我完蛋了,我确定我妈会造出一台自动砍头机来料理我,就像……」
「法国人那样,他们从1788年就开始做这事。」
其中戴着眼镜的那一位热切地补充。他身上有种斯斯文文的气质表明,他确实就是会把握一切类似表达机会的那种人。一些细节足以补充证明这点,比如:他的眼镜已经换了三十二副,鼻梁缝过八针。没有留下真正的影响,但仍毁掉了一些他面孔的“精确”,这把他的未来人生从注册会计师的方向稍稍推远了那么不可言说的几公分,推到了被佩珀和布莱恩定义为疯狂科学家的方向。生命科学,也许是营养学,他还没确定要申请具体哪一类的硕士,但总之,将是二十一世纪所属于的那种东西。
「温斯利,」佩珀把额头磕到了桌面上,闷闷的声音从她乱成一团的刘海缝隙里爬出来,「你真贴心。」
「往好处想,佩珀,你妈可能根本不会发现。再说我们还有狗狗,“狗狗咬坏了变速器,我只能送它去修理厂”——」
趴在椅子上玩尾巴的小狗睁大眼睛,瞪着第三个声音,以及声音附带的光滑黑发,长手长脚。一定有人怀疑过布莱恩有些稀薄的瓦肯血统,不,完全不是智慧的那部分,是身高、厚重刘海和尖耳朵的那部分。它们和布莱恩的年龄增长呈现出严格的正相关。
愤怒充斥着小狗的心:彻头彻尾的污蔑。但它只发出了撒娇似的呜呜声,一如既往。布莱恩没心没肺地笑着,越过小半个桌子去揉它的耳朵,「这理由肯定能拖够整个暑假,直到你回学校,或者你妈妈完全忘记这码事。」
「这理由真的很蠢。」
而最后一位卷发年轻人耸耸肩。
亚当·扬有种天生的奇妙气质,这种气质神出鬼没,时隐时现。一般出现在他使用陈述句的时候,传达的含义是“告知真理”而非“叙述感受”。有时候这种气质心情好,就会补充说明,它出现的其他地方往往是<圣经>或是类似的东西。“要有光”或者“不行,女士,这个不能报销”之类的。
是的,亚当在一家审计事务所实习,他才是“他们”中考到注册会计师证的那个人。这令塔德菲尔德的一半居民感到发自内心的惊讶(其中扬先生特别感到骄傲),而另一半人觉得理所当然,因为注册会计师和魔鬼本来就是一码事。
「但往好处想总是没错。」
「哦。」
佩珀心不在焉地附和,此时此刻她还肯开口说话完全出于她“不和男孩子们一般见识”的宽宏大量。另外,亚当是“他们”的头儿,从四岁开始,到现在已经有四十六亿多年了,具体来说,就是十七年。他得到的宽宏大量要格外再多一些。
「说真的,往好处想,也许偷你的车的贼正快乐地飞驰在苏活区的大道上,」亚当用“有人打你的右脸,连左脸也转过来由他打”的悲天悯人语气说,「那辆红色自行车很棒,是他骑过最好的,他得意忘形,根本忘记看路,于是一头撞上了一台……」
他停下想了一会儿,「本特利。」
「本特利?」
佩珀怀疑地重复。你总是很难判断亚当是真的在安慰你还是在胡说八道,尤其当你看向他的蓝眼睛,非常纯净,恰到好处的天真无邪,人们一般会使用“像个天使”这样的比喻。
「本特利。」
亚当的语速变快了,清晰可见地逐渐显现出他的自信,「黑色,保养得跟我爸的车一样好,停在一家二手书店的门口。车主的脾气可不怎么好,贼栽到他手里算是倒了大霉。而你的自行车运气稍好一点,在它被拆成碎块丢进地狱硫磺烈火里之前,车主那位开二手书店的朋友通过,呃,某些方法确定自行车是无辜的,属于善良的某个人,于是他把崭新的自行车送到了苏活区的警局。如果现在我们搭车去市里,恰好可以奇迹般地在失物招领部门找到它。」
一小段沉默的空气环绕着他,直到小狗的叫声拯救了尴尬的气氛。
「这听起来,」
佩珀尽量客观地评价,「十分令人感到安慰,并且有说服力。」
「可能性非常高。」
布莱恩赞同,他基本上赞同亚当说的任何事,管它听起来靠不靠谱。一件事做十七年几乎就成为了本能反应。
「蝴蝶效应,」
温斯利戴尔点着头,「洛伦兹的学说,听起来有其科学依据。」
「那我们还等什么?」
佩珀站起来,匆匆忙忙地塞了一口玉米脆片到嘴里,拍掉衣服上的碎屑。
你已经二十一岁了,还有三个朋友肯听你抱怨这些拉拉杂杂的破事,并且认真对待所有的胡说八道,就像十一岁从来没有结束过。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哪怕接下来要被绑上自动砍头机,回塔德菲尔德过暑假总是值得的,包括之前所有和之后的每个暑假,「现在就出发吧,我们可以在市里吃晚饭。」
当然,他们当然就在失物招领部奇迹般地找到了那辆车:十一档变速,流线型驾座,红色涂装。真正酷毙的火红色。崭新得没有一丝划痕,像是刚离开加工流水线不到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