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降春

时间线在御幸一届隐退后，泽村一届为三年级生。春市分化期为三年级的夏赛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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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开始注视那轮月亮？



与洁白不同的，血红色月亮。但依旧澄澈。



月亮不止照向他一个人。月亮被谁都能看见。



月亮要是能藏起来就好了。把白熊和月亮都收进藏宝盒里。



月亮要是独属于他一个人就好了。像独属于他一人的投手丘一样。



月色真美啊，他说。



他望着浩瀚空寂的深色夜空，那上面什么都没有。



但他还是要说。



“月亮是甜的。”他很认真的说。



“月亮才没有味道呢！”泽村反对。



升上三年级再次分班，他和泽村分在了一起。泽村是朋友，也是竞争对手。还有金丸。现在在帮他们补习的人，很热情，也很暴躁。



“喂！！不要无视我啊！！”



“烦死了！！泽村！！”



好吵。



他低头看试卷上印刷的黑白色星球：“现在看不到月亮呢。”



“现在还是白天诶！怎么会有月亮！连常识都不懂，怪不得考得比我差哈哈哈哈！”



“泽村你闭嘴！多了两分有什么好骄傲的？”



好吵。



他抬头看窗外被分割成一片片的，亮堂堂的蓝天。



没有月亮。



他想，月亮好远。



骑着白熊能到月亮上去吗？到那个红色的， 温柔的，甜且醉人的月亮上去。



想要近距离的漫步。没有其他人知道，月亮一开始确实没有味道，直到他发现月亮上有棵樱桃树，枝繁叶茂。而后太阳风暴一吹，他闻到香气，被吹离，停在近月轨道。



或许变成月亮旁边的一颗星星也不错。可月亮大约是没有附属星的。



星星想找到另一颗星星。



他常看星星，它们都孤零零地挂在天上，又是组合体的星宿。



谁都是，相互连结又相互独立，隔着不能触碰的宇宙距离。



在教室一样，在宿舍一样，在训练场上也一样。



“降谷，挥棒如果在想着别的事，那就下场。”



不可避免的个体差异，难以抑制的胡思乱想。降谷摘下头盔，进入休息区。



场上略显娇小的身躯抓住机会向本垒移动，抢先得点。



“干得漂亮！不愧是我们青道的黑暗天使！一如既往稳定发挥！”



泽村冲上去和春市击掌，交错而过。春市下来后选择降谷身边坐下。



“干的漂亮。”



“虽然不知道你在考虑什么，但是能把歪掉的球扛到外野，你今天状态不错哦。”春市侧头对他笑，“就是运气差了点，落点好猜。”



就是这种笑容。虽然更多时候是温柔的象征，但月亮并不是光滑的。对于这一点，他认识得很清楚。



最开始只想静静呆在月亮身边而已，却在太阳风刮起的瞬间，逐渐开始恐慌失去。月亮上令人安心，温柔的包裹。贪恋樱桃树下的荫蔽。是遥远寒冷的故乡无法给予的空白。



樱桃树开花结果了。在又一年盛夏开始之前。雨水还没开始落下，猝不及防从他面前闪身而过。



他停在原地，月亮背对着他。



樱桃树不再是他独有的秘密。



他只能等待。等到再次幸运地闻到那股未曾变化的香气。



月色真美啊，他说。



夜幕拉着的是残月的弯钩，极细的一条，破败的不如圆满的。



但他还是要说。



“降谷君？你怎么在这？”



“今夜月色很美。”



“好吧。”春市暂且放下手中的抑制剂注射器，翻出抑制贴片。“先出去，有什么想说再慢慢说。”



房间里哪能看到月亮。又是寻找话题的伎俩罢了。



“不用出去。”降谷走近他，“今夜月色很美，所以我能标记你吗？”



偶尔星星也会相撞。粉身碎骨，融为一体。



降谷不会说谎。春市恍然明白，训练场的围栏边，鼻涕泡泡束缚的不是降谷，而是他自己。



“不愿意吗？”



封冻雪水升涨，棱角剥落，裂开缝隙。



“我无法现在回应你。”



“那我等你。”



春市笑着摇头：“不。等你没有醉。清醒的讲给我听。”



没有问为什么。不用问为什么。



夏天马上来临，月亮会停下。既定的事实不会改变，他只是看准了时机，抓住了停驻前的间隙，提前为自己铺好了路。



月亮会向他奔来。



他亦会奔向月亮。



将雪水覆满樱桃树根系，覆满整个月亮。坐在镜面似的水上，背靠树干。白熊的脚掌绒毛湿哒哒下垂，同样湿哒哒的舌头亲昵舔上他的脸。



太阳风吹过，红宝石似的樱桃在枝头晃了晃，落进他怀中。



他有些眩晕。



月色真美啊，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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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春前情详见第八章。

降谷和小春的信息素应该算是好猜，但还是写吧。

降谷是雪水，小春是樱桃酒。

嘛，毕竟和亮桑是兄弟，两个都是酒很正常。所以小春会说等你清醒了再和我说。因为酒类信息素有迷醉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