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压榨生活的产物之二

Notes：
人物是乌贼的，ooc是我的，bug是阿蒙的(bushi)
微量掉san值警告，失控边缘反复试探的xp产物
愚者克掉进第四纪遇上小阿爸的if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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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线照进金字塔内，通过幽长的甬道，照进最深处的内室，这是一年一度死神祭祀的日子。
　　祭司将挑选好的祭品挨个杀死，血汩汩着流满祭台上的刻痕，勾勒出神秘学的图案。高座之上的神明蛇尾轻扫，尸体便纷纷化作死灵、骷髅等不死生物。
　　信徒俯首跪拜，感激神明赐予的永生。没有人敢抬头，直视蛇鳞的代价足以夺去一个人的生命。所以无人注意，天使的蛇尾在石座上不断叩击，死亡执政官借此缓解灵性直觉带来的不安，他低声而快速地诵念父亲的尊名，祈祷摆脱那位古神的胁制。
　　那位古神出现在他陵寝中时正濒临失控，看见他的瞬间怔愣了一下，失去控制的虫子扑朔地往下掉。死神途径对强者的敏感告诉了他两人之间巨大的实力差距，一位和父亲位格相同的真神，他想到第三纪的混战，以为自己碰上了复苏的古神，即将回归冥界。
　　半透明的虫子被按回身体，外貌年轻的神明微笑着行了个他不熟悉的礼：“初次见面，死亡执政官先生，我是克莱恩·莫雷蒂，您未来的学生。”
　　古神自称在与某个外神打完架后就出现在这里，并不知道原因，而关于祂所说的未来，阿兹克并不相信，任何稍微了解死亡执政官的人都不会认为他会去当一个历史教员。
　　拙劣的谎言，但他不能揭穿，他不会傻到用命去赌这位古神剩下的理智。同理，明面上克莱恩并未限制他的行动，他却不敢逃离，这是直觉，直觉他无法承担后果，连出席祭祀都事先得到那人的首肯。克莱思温和地嘱咐：“请早点回来。”
　　这是他离开那位古神视线的唯一机会。
　　死神的窥视循着祈祷声而来，阿兹克没来得及庆幸，下一刻灰雾气息弥漫开来，侵吞了祭台四周。
　　死亡执政官心如死灰，他的判断出现了重大失误，古神的位格比他的父神更高，只有在于警告中的、来自星空的力量真切出现，让他颤栗。
　　没有谁会与一位旧日作对，即使是他的父亲萨利格尔。繁殖只是排出多余非凡特性的一种手段，一个序列2的儿子远不抵结交一位强者重要。
　　明亮的火焰中一道瘦长的身影逐渐显现，穿着合身风衣的青年一手压着半高礼帽的帽檐，另一只手向他伸出，“阿兹克先生，让我们回去吧。”无事发生一样。
　　他挑衅的行为似乎被神灵宽恕。
　　“好。”他把手放在那只手上，却被滑腻的触感吓了一跳，差点缩回手。
　　克莱恩淡定地把那只恶意恐吓的灵之虫摁回去，“它很喜观你，想把你变成秘偶。”祂发现了他的颤抖，“你害怕我？”
　　并不全对。臣服的本能在灰雾出现时达到顶峰，羽翼轻合，蛇尾紧贴于地，他畏惧而又妄图接近，想要卑微地俯首，为祂的命令赴死，高高在上的执政官大人只在面对自己途径序列0的父神时体会过这种感受。
　　“不用害怕，我是您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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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莱恩并不出门。
　　他的精神状态并不稳定，时常毫无征兆地崩溃成一堆灵之虫。阿兹克从一开始的惊惧，到现在已经能淡定地用尾巴把它们困在怀里，等待它们再次拼聚，神灵恢复理智。
　　在某次这样的过程中，克莱恩突然提议，“阿兹克先生，去逛街吧。”
　　克莱恩不出门，但有时会操纵密偶买回一些民俗小说或者彩绘木雕这类完全不像神会关注的东西，阿兹克以为他不喜欢与凡人交际。
　　在死神统治下，整个东拜朗都推崇死亡，街上不同样式的棺材被人抬着来来往往，克莱恩买了两杯奇特的树汁饮料，阿兹克收了半蛇半人的形态，两人边喝边走。除了成为锚，普通人在阿兹克眼里毫无作用，所以他只看克莱恩。
　　克莱恩近乎专注地看着街上发生的一切：一个小孩透过橱窗看向向往的糖果，一个衣着简朴的少女向喷泉池里投入一块硬币，小贩在摊位前高声哟喝……
　　祂在向往，阿兹克心里出现一个荒诞的想法。即使穿行于普通人之间，神明也无法真正融入其中。
　　他们登上郊外的山顶，那里可以将整个城池尽收眼底。夕阳橘红的光辉倾洒在每一块砖石上，古朴雄浑的颜色。
　　良久的凝视后，克莱恩开口，“很快这里将被战火、疾病与死亡笼罩。”
　　死神与魔女联手对抗七神，任何一方都无法避免“苍白之灾”袭卷两个大陆，阿兹克早已知道他父神的打算，但他揣测不出神意。
　　“我不会阻挡的。”也许他的表情太明显，“一切命远的馈赠，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他愣着，克莱恩笑了笑：“这不是我说的，是……算了，”祂没说出那个名字，“回去吧，阿兹克先生。”
　　他现在还不理解古神的不出手不是神性作祟，而是人性有恶。只有一条路，通向他成为那个温和的历史教员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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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履行了祂的话。
　　克莱恩捧起一个头骨，那属于一个小姑娘，太过纤弱的力量连死神都不屑利用，祂将它埋入土壤。战场尸骸遍地，他能做的也仅限于此。
　　阿兹克沉默地注视祂的动作，他不该理解的，但又确实有一种陌生的情绪笼罩着他。
　　“那是人性，阿兹克先生。”克莱思说，“我也曾面对一场战争，又无力阻止。”
　　祂之前不会说这么多的，总是避免透露未来。这是一个征兆，但并不是什么好事，这意味着他越来越像神口中的那个历史教员了，阿兹克苦闷地想，他有些相信那个拙劣的谎言了，古神有着无视他坚硬外壳的神奇能力。
　　白之魔女的到访在死亡执政官意料之外。
　　第四纪的混乱在后世看来也是叹为观止，而南大陆的作风只会比因蒂斯更混乱，因为这里是死神统治的大陆，死亡与繁殖被极度推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