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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穹】囚我,求我(完)天眼,心觉

作者 : 杂食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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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少年 同性(男)

原型 我家大师兄脑子有坑 东方纤云 , 东方芜穹

标签 大穹

文集 【大穹】囚我,求我

449 4 2024-2-14 19:07
导读
*对不起我知道这个结尾很沉重但就是写着写着就粒了我能怎么办我也不想粒但真的就是一边哭一边粒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又是一日碧空万里。

东方芜穹继续边看书边晒着太阳吃吃喝喝的悠闲生活,东方纤云也一如既往地没事干就琢磨咒符。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两人竟都适应了这样的陪伴。

“美人还不结婴吗?”

自家家主想到什么便突然聊起的性子也已习惯,即便分不清哪句是试探、哪句是真的随口一问,都要老实回应。

“不急,过几天再说。家主大人现在伤势怎么样了,胃还会疼吗?”

“无……”

“不许说无碍!实话实说!”

焦急到摇尾巴了呢。

也挺可爱。

东方芜穹轻笑,“大抵明日便能拆绷带了,再有几日也不必服药,确实无碍。话说美人怎知我胃不舒服?印象里应该没提过的。”

方才还倔脾气猛摇尾巴的大黑喵又蔫耷下来。

“都疼得睡不安稳,醒了还没事儿人一样一声不吭的。”

“在下竟也说梦话?”

“哪是梦话,根本是疼得迷糊又困得醒不来,家主真的应该好好休息……等等,家主大人,又是‘也’?”

东方芜穹目移,“哎呀……”

“我也说梦话?!我说啥了?!”

炸毛了呢。

何止炸毛,东方纤云吓得手边的朱砂都打翻了。

“我我我我我我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家主大人你别吓我啊!”

握着毛笔的手都开始抖,东方芜穹更起了逗弄的心思。

“嗯——让在下好好想想,美人这几天好像林林总总把自己这十来年的大小事情都和在下念叨了一遍呢,像逍遥门山下镇子酒楼里的醉鸭,小时候没能带着师弟师妹们去看的烟花……”

“!!!!!!!!!!”

啊,石化了呢。

“那、那那还有别的……吗?”

“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美人怎的如此慌张,是还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间接表明自己没听到什么不该听的,总算让东方纤云稍稍安心了一点点,笑得依旧心虚:“没、没哈哈,怎么会呢,我这一天没心没肺的……”

“我也相信美人定是行正坐直的清廉之人哦~”

“啊哈哈谢谢家主大人……”

但别夸了我良心疼呜呜……

“今天几号了?”

“四月二十三。”

“……”

完犊子。

东方纤云没带脑子地脱口而出,看见那人已经快要实质化的低落和头顶阴云才想起来东方芜穹为何会问。

四月二十六号可是东方芜穹唯一捧在心尖尖上那人的生日,逢年过节什么的在这个日子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呃那个,家主大人先别伤心,我去找师父取一份宝物库的单子,再把家主大人完成的任务积分都算好,如果有想要的但积分不够的话,我以家主的名义去接点门派任务就是。”

拿积分换了草药也没用,本打算灵植到手再泡几天炼丹房亲自炼一枚丹药的。

于是东方纤云话落便看见自家家主大人额间黑线更甚。

东方芜穹现在相当后悔。

之前觉得自己并不着急离开。

现在发现自己之前多少有几分装腔作势、故作潇洒的毛病在。

东方芜穹茶也不喝了,水果也不吃了,强硬递过自己的储物袋:“找药。”

“诶?!哎,好、好。”

“那瓶,还有那些个,拿出来。”

面对生气的家主大人,东方纤云弱小可怜又无助,但听话。

所以东方芜穹一股脑把一颗颗效用不明的丹药塞进他嘴里时也没敢反抗。

东方芜穹拍拍手,掸着不存在的灰,“半日内必会灵气暴涨。闭关结婴去,没个四五天别回来。”

?!?!?!?!

还能这样?!?!

“美人抓紧时间,清心丹品阶有损,大抵撑不过一天。今日先过了心魔劫尽快结婴,旁的都不成问题。”

“就这么把我安排走了?!”

东方纤云震惊,东方纤云后悔,东方纤云想把丹药都吐出来。

但看家主那个核善眼神就知道不听话肯定会死得很惨。

“有异议?”

“……没、没有!”

东方纤云欲哭无泪,在自家家主躺回摇椅后开始忧虑还有哪些事情没处理干净,若是东方家在自己闭关这几天出事,东方芜穹出去后辞了他都算轻的。

“那我不在这几天,家主大人一定记得按时吃药。”

“好哦。”

“我去改装下炉子,争取让它恒温个十来天。”

“嗯,好~”

“还有防虫防火防雨的咒符,我再去卧房处贴一圈。”

“嗯嗯。”

“保鲜食盒还有几个……应该够用,我把糕点和饮料分好类贴上便条。”

“好。”

“我再去切点水果……”

大黑猫在院子里走走转转磨磨蹭蹭,东方芜穹起身,“耐心”地“微笑”道:“走不走?”

东方纤云委屈,又不敢反抗,眼眶挟着泪珠啜泣,“我不放心家主一个人在这里。”

到底是有多怕我跑了啊。

东方芜穹暗自幽怨,但也没留给东方纤云多少磨蹭的时间。

天边阴云缓缓聚拢,轰鸣雷声渐起。

该说真不愧是天下第一丹修的丹药吗……

东方纤云只能含泪边走边挥手帕,“家主大人我会尽早结婴的!你等我!我争取今晚就回来!”

东方芜穹抱臂:“一日渡劫结婴,三日运气修灵,稳固境界则至少半年有余,切莫冲动行事铸就大错。”

若是因心境不稳入魔,或在雷劫和修灵过程中疏漏引致身死道消,都得不偿失。

“好……多谢家主大人,记得了……”

青年那依依不舍的背影到底还是渐行渐远。



东方纤云应当早就在竹林附近准备了闭关洞府,以至于这渡劫云仍在东方芜穹头顶半空游荡。

间或有落雷劈下,直直劈向竹林正中。

东方芜穹不闪不避,脚下覆盖整片竹林的护阵光芒骤起,将所有危险隔绝竹林以外。

意料之内。

东方纤云想把他关在这里,又不舍得他受伤,自然不会只设困阵。

只是那护阵中心象征此阵所属何派的图样并未再以障眼法遮掩,百媚教的心形标志早在风露镇便见东方纤云用过。

踱步向东,褐色老竹被打折了腰,东方芜穹只抬手便能抚上尖锐木茎,断口纤维参差错落,中空内部刻着二阴一阳“震”像。

漠然压下手腕,木茎刺破细嫩皮肉,东方芜穹只需压着腕骨侧向移动便能使动脉血液喷涌,黑红顺竹节纤维淌落内外。

“震”像被血色模糊,丹田真气再度运转,被压迫近一月灵力重回这幅躯体,得益于这一月温养,灵力运转的过程并无不适。

灵藤迫不及待地自地表破土,缠上东方芜穹鲜血淋漓的手腕。

时隔一月再见,虽然很高兴主人不仅养好了伤也没有疲态,说明主人有好好照顾自己,可看到主人又一次把自己弄伤却是既心疼又不解。

“好啦别闹……没事儿,很快就愈合了。”

天雷再度降下,灵藤当即警觉地竖起屏障,将东方芜穹维护其中,可这渗人的雷电不等落到竹林便早已被护阵阻绝在外。

“这里是安全的,别怕。我也没事,这些天都很好,有好好吃药,也有安分养伤。”

废了好一番口舌才安抚好缠在身上亲昵的灵藤。

“先不走……还没到时间。去找找东方纤云在哪,小心些,别被发现。如果他有危险,及时告诉我,好吗?”

灵藤应声散开数根枝丫离开竹林,自地底靠近渡劫云中心,去寻东方芜穹挂念之人。

而东方芜穹伫立原地,对于染红的袖口和天边惊雷皆视若无睹。

既不离开,也不愿再回那竹院。

不远处围绕东方纤云洞府的数百灵藤拔地而起直至苍穹,替东方纤云分走大半渡劫雷引入地底深处,不顾表皮被劈得焦黑。

渡劫云笼罩之处难辨白天黑夜,直到那层层乌云渐散,展露身后弯月和稀星,东方芜穹仍没能做出抉择。

丑时将过。

再次回想起东方纤云在那晚梦中背对他道出的种种,仍能察觉那话语间的不舍。

丑时经伤杜。

此处即为伤门,再往南走不过几步便是杜门。

只是再走几步路便能离开。

东方芜穹第一次觉得记忆力太好是种负担,以至于无法克制自己不去回想东方纤云念了那半宿的梦呓,忘不掉那一声声或恳求、或哀求、或自责的“别走”。

灵藤早已摆好迎接东方芜穹坐下歇歇的姿势,可无论它们怎么劝慰推搡,主人只是站在那里,除去带来东方纤云无碍的消息,没什么能让主人再抬眼。

寅时已至。

月影下,林间青衫仍旧。

寅时便无所谓,踏罡步径直而出就好。

罡步北斗,对蜀山派玄铭宗弟子而言轻而易举。

能离开的。

若再不走,便要错过胜儿诞辰,只是想想那孩子在生辰宴上见不到大师兄的低落的模样便心疼不已。

若再不走,便又要被困上一日,倘若东方纤云冒着损伤根基的风险也要提前回来,便再难离开。

若再不走……

灵藤共感主人的思绪烦扰,却不明白主人为何会如此迷惘,只能惶然无措地围在主人身旁陪伴。



是了,它们不会理解我为何要在出路面前犹豫。

连我也不懂。



挪不动步子,静不下思绪。

终是耗到卯时。

听了足一月的熟悉脚步声自院门石路再次传进东方芜穹耳中,彻夜竭虑未眠的疲累驱使他短暂闭目养神。

被迫离开主人一月的灵藤不曾知晓这段时日两人间的相互试探和欺瞒,只知道来人是东方芜穹极为看重的小辈,便也软了藤条不作防备。

“家主大人……袖口的血僵了,在外面吹了一夜的冷风吗?”

东方芜穹不应,阖眸思绪唯有自己清楚。

东方纤云早在留意到灵藤的探视时便对这般场景有所预料,自顾自走近那道半绾散发的青衫背影。

“家主大人,回卧房吧。”

“同那海妖对峙的经过都已记起。”

“家主,我……”

“我从未给你传过讯息,你可曾想过要为谎言付出的代价。”

“……我扶您回去。”

“别动。”

东方纤云应声顿步,得见东方芜穹袖手回身,双眸紧闭向他踱步而来。

“你见过‘天眼心诀’的世界么?”

没来由的问话,东方纤云也已习惯不去细究便如实回应,“不曾。”

“失去部分感官,便能专注于仅剩的感知。此心法可越过空间、皮囊、血肉,直视万物。

“我初学此法时并没想过在几十年后可以将它教与目盲的孩子,只以此探查伤患体征。

“心跳急缓、脉搏沉浮,尽可了然。”

心跳……?

终是意识到东方芜穹此举为何,东方纤云下意识便想逃离,灵藤早一步缠上他手腕脚踝,阻拦他的退路。

“家主……!”

东方纤云想逃,却又不敢烧那人的灵藤。

亦不敢被他察觉自己心头妄念,不敢直面他的责问,不敢看到那人眼底对自己这份不堪欲念的厌嫌。

心上人眼眸轻阖在跟前站定,东方纤云却被恐慌包覆,竭力后撤步子想要挣脱。

“纤云,”

细嫩柳枝般轻盈的食指血痕已干,点在东方纤云心口,那双宁静金眸缓缓再现于晨光,再次倒影东方纤云的狼狈。

“你的心告诉我,你所求的,是我。”

“……!!!”

无处可避的人俯身单膝叩地,脑袋低垂几乎要把自己埋进地底,徒留家主的染血手腕悬停。

“把困阵撤了。”

东方芜穹手臂垂落,袖手抬步绕过东方纤云身侧,径直走向院门。

“家主大人,一定要走吗?”

颤声询问几近哀求。

灵藤破空袭来,却只擦过东方纤云侧脸。

东方纤云并未躲避,任凭面上多出一道血痕。

“你做了什么事情自己心里清楚。我一直将你视作可以照顾的小辈,但很明显,你并不想接受这种关系。”

“我……抱歉……”

“查起来倒是废了一番功夫,倘若没有提前与线人定下暗语,怕是委托调查的信件也会被你尽数拦下。

“在附近镇子以散修身份采购了如此大量的绘制阵纹的符箓、道具,又雇佣那般庞大的人力,若非东方家足够势大,无论如何也不会从那些个散修身上查到失踪许久的百媚教弟子,再查到你逍遥门大弟子兼百媚教大弟子头上。”

东方芜穹立于院门,只看那没有尽头的林间小径便知东方纤云无意撤阵。

“……家主大人,”

东方纤云仍不敢起身,亦不敢抬眸,“能跟我讲讲吗,你记忆里同那海妖对阵的经过。”

“讲完就能放我走么?”

“……”

东方纤云不置可否,东方芜穹轻叹后陈述:

“为躲避海潮和掺在其中的藻毒,我乘主藤停于高空,灵藤冲入深海将海妖身躯刺穿,并将它濒死的躯体带回岸边。

“我正要发动传送阵返回玄铭宗,才觉藻毒早已沿主藤茎脉渗入我体内,肢体麻木不能再动,视线意识尽数模糊,再醒来便是躺在这竹林。”

“只有这些吗?”

“嗯。”

“那便,请家主听我讲完后面发生的事。”

东方纤云起身,灵藤束缚之下无法走向那决然离去的背影。

“我在这里确认竹林内最后的阵法布置无误,刚离开遮蔽气息的法阵范围,百媚教弟子急迫找到我,说远远望见您在高空同妖物对阵,但元婴期的威压太强,他不敢靠近。

“我赶到时,无论是普通灵藤还是主藤都因失去灵力的支撑疲软坠落……你也一样。”

回想那人失去意识毫无防备地自万里晴空一落千丈,堪比月落花折,东方纤云才再一次记起自己为何会不计一切后果地把人关在这里养伤。

“倘若不是恰好认得您灵藤的百媚教弟子看到,倘若我在遮蔽范围内多留一会,倘若师弟师妹们没能找到我……倘若我没有风行珠,倘若我没带着师父父的莲花,倘若我再晚到一步……您清楚那份后怕是怎样的刻骨铭心吗?”

惶恐不安充斥这段几近质问的陈述,可从未惧死的人怎会因此动容。

“这并非瞒我、囚我的借口。”

“是,仅仅如此当然不够。但在解释之前,我想给家主大人另一份忠告。”

符纸自东方纤云袖口飞出,藏在困阵下的另一阵法应召而起。

“请家主大人谨记,不要在符修的主场上对其有片刻怜悯……像风露镇那一战毫不迟疑取其性命才最为正确。”

这一次,东方芜穹不仅修为被压制,灵藤尽数垂落,丹田内元婴亦发出悲鸣,而那曾被铁烙般炽热的灵力烙下印记的隐秘部位再度灼热,只瞬息,因此身灵脉再度被这份灵力侵染便要跌跪在地。

携上古神器风行珠的青年早一步半蹲在东方芜穹背后,在那膝弯将要叩上地面之前以手掌垫在下面,不教自家家主因此屈膝。

“呵……竟真是看走了眼。”

暗嘲落在东方纤云耳畔,东方纤云只再次将东方芜穹扶起,横抱在怀中带回竹院北侧卧房。



又一次失去灵力。

又一次任人宰割。

又一次被那火澄衣炼化过的滚烫灵力侵犯这幅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又一次坐在这张曾予他一月酣眠的床榻。

又一次,被那不肯放手的青年禁锢在这温热怀抱。

“那天我也是这样,将你带到这里,而你昏迷了整整三天。

“第一天,你因那藻毒和堆积几月的疲累昏迷不醒、高烧不退,我恨自己不通医理,恨此地偏僻找不来可用的丹修,只能将真气渡给你,除了运作生息阵什么也做不了。

“你在哭,在流泪,说自己肚子疼,头疼,缠着我不肯撒手,要我抱得再紧些。

“我应着你、抱着你、替你擦去眼泪,听你喊着那个我不认识的名字,喊着‘大师兄’,直到第二天才褪去高热,却还是缩着身体低声抽咽,握着我的手放在小腹才安稳些。

“而第三天,我在这竹院内叠上囚困阵内之人的阵法,将本用于御敌的、压制外人修为的阵法再次修改,将你也划入压制范围之内。”

从未想过竟曾有此一遭的东方芜穹已然没了回应的力气,不属于自己的灼热灵力仍在体内躁动,只是听清东方纤云的讲述就已耗尽精力。

“东方芜穹……你知道,你在第二天晚间才安生睡下时,我在想什么吗?”

在东方芜穹的状态稳定前,东方纤云并未教心魔寻到空隙。

他只责怪自己不够强,只心疼那人被数不尽的琐事绊住脚步,以至于伏魔大会上、深海秘境里留下的伤至今都没能痊愈。

待东方芜穹的状况好转了些,东方纤云积蓄的真气也将耗尽,便将灵力转为真气继续渡给昏沉高烧的人直到灵脉枯竭。

心上人在他怀里无意识哭喊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他便顺着那依赖一次次应声哄着,只希望东方芜穹能安心歇下就好,是否认得出自己并不重要……或者说,每一声不属于自己的呼唤落下都如利刃割开胸膛刨出自己的心脏凌迟,但比之能令怀里人心安,不重要。

随着那人高烧褪去、不再落泪、卧在被褥里浅眠,东方纤云的紧绷整日的弦也濒临断裂。

可东方芜穹还在呢喃着胃疼、头疼,执拗攥着他因为火灵根而温热的手掌放在小腹,东方纤云便告诉自己不能松懈、不能休息,要继续守着他。

待到第二天晚上,东方芜穹安静睡下,东方纤云也已彻底失去气力和支撑。

不敢打扰状态终于稳定的人,东方纤云只卧在床沿,想休息片刻却因心慌无法入睡,头痛欲裂但仍旧清明。

那个晚上,心魔在他耳畔念了一夜的零零碎碎,至今大都忘得干净,只记得那句早就重复过数次的妄念。

「关起来不就好了。」

只是暂时留下他,等他伤好便放走,在他察觉到囚禁者是自己之前便放走。

抱着这样自欺欺人的想法,东方纤云在这本该适宜修养的隐居之地布下困阵,每一道阵纹都亲手纂刻,并将除布阵之人以外唯一不受阵法限制的人也列入压制范围。

明知自己会舍不得再放手。

做出这大逆不道的举动,东方纤云仍旧顾虑着东方芜穹对他的态度,无论被如何试探都不敢轻易妄言、表明心意。

而此刻,既然所有不堪都已被挑明,既然那人决意离开一刀两断,那便再没什么值得顾忌,所思所念皆可无畏后果尽数明说。

“东方芜穹,我早想这样……早想在你一次次奔走前把你绑在床上,早想在你说逞强话时像这样在你耳边训斥,质问你到底要为那些不值得的人和事做到哪种地步!”

从未对身边人展露任何负面情绪的、无论被如何对待都不会心生怨怼的、只需一句轻声呼唤便能满心欢喜地迎上来的青年,此刻声线颤抖,泪水滴落东方芜穹肩颈,将这几月内的所有隐忍、妒恨、不甘携这番质问一道控诉。

“你安生睡下那时我就在想,我要你立刻睁开眼睛看着我!要你看着我、看清楚我是谁、要你醒来喊出我的名字,再重新抱我!你若不愿,我便亲自将你弄成那副神志不清的模样,再要你哭喊出我的名字道歉!!”

禁锢在这具身体上的力道从未如此强势,令东方芜穹呼吸困难,错觉自己会被揉碎在东方纤云怀中。

“纤……”

许久才积累下的力气用于抬手回抱禁锢他至此却委屈得哭诉的人,想将那句迟了一月的歉意道出。

可东方纤云不顾他的微弱抗议解了他的腰封,任凭下裤随之滑落,指腹又一次抵上他臀瓣,按上东方芜穹从未有机会亲眼见过的、东方纤云亲手烙上的印记。

“芜穹……”

字字泣泪,不容辩驳。

“无论此番荒唐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我一肩承担,亦不悔过。”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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