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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空洞骑士 白王,纯粹容器,黄蜂女,远古近亲,小骑士,白夫人
标签 空洞骑士 白王前辈 白王 前辈白王
文集 梦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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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0-27 13:09
梦中人-2
Hornet在圣所学院门口等着Hollow来接自己,小姑娘继承了兄长的智慧与专注,今年也收到了学院的入学通知书,她早已长到哥哥的肩膀高,飘逸的红色裙子和白皙的脸颊让俩兄妹并肩而行经过校园的时候引来无数偷偷仰慕的视线,Hollow早已习惯无视,Hornet则全程注意力都围绕在自己许久不见的兄长身上。
“哥,你还好吧?”
“嗯。”
“学校伙食不好吗?你看起来……瘦了。”
“这里很好。我很好。”
Hollow嘴上说着,Hornet却歪了歪头从上到下审视了一遍对方,快一年不见的兄长好像又长高了一点,却明显少了原先那股由内而外散发的生气,一脸的心事重重,Hornet有些担心,难道是学业太重?
小姑娘搬进了学院宿舍以后每天雷打不动的揪着Hollow按时食餐,而几乎每次她都能看到Hollow随手带着不尽相同的砖头本,不是「虫界编年史」,就是「读懂历史-昆虫世界」这一类她并没有兴趣翻看的东西,她主修的是声乐系,随身带着便携手提琴,Hollow很喜欢在幽静的学院角落的庭院里翻阅资料做笔记,而Hornet则理所当然的抽空就往那处跑,为兄长弹奏自己拿手的乐曲,每当她演奏的时候Hollow常常会无意识的抬头看着她,然后闭上眼,他仿佛又能看到那些飞舞在空中的远古蜉蝣,垂落的绿藤,围绕着自己奔跑的小公主,和永远目光幽远的苍白之王………………
“哥,哥你怎么了?”
Hornet有些无措的声音拉回了高瘦青年的神智,Hollow低头,石桌上翻开的笔记本上湿哒哒的,那些刚刚写上的字迹被液体化开变得缥缈,他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小姑娘被他的样子吓到了,一脸的担心跑了过来,Hollow抬起手试图擦拭干净那些从内心深处不断涌出来的苦涩,就看到跑过来蹲在自己面前的Hornet跟着哭了起来。
“你哭什么?……”
小姑娘睁着大大的双眼摇了摇头。
“哥,你难过,你不开心,我能感觉到,哥,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我帮你一起想办法!”
Hollow擦掉妹妹掉落的眼泪,把人拉起来,拍掉对方膝盖上的尘土,安慰的拥抱住比自己小了一圈的小姑娘。
“我没事,是你演奏的太好了。”
“真的?你不要骗我。”
“嗯……真的。”
Hornet歪头一脸的疑惑,Hollow又恢复成那个他熟悉的完美的哥哥,仿佛刚刚的样子就像是做了一场白日梦一样,一点没留下痕迹。除了那依然被液体化开的文字,扭曲的样子被永远留在了Hollow的笔记本上。
Hornet来到学院的第一个神诞日,Hollow带着她在落雪的清晨回到了他们的家,福利院里早已布置的充满了节日的气氛,Broken和Ghost都长到他们兄长的额头那么高了,Ghost考上了本地的金融学院,而Broken选择留下帮白夫人打理福利院,年轻容器们细致入微又有管理头脑,拉到几个大型企业的慈善基金的赞助,福利院的硬件设施得到极大的提升,他们现在甚至正在筹办福利院幼虫学院……
Hollow看着弟弟妹妹们带着一群自己不认识的幼虫们参加福利院的节日活动,幼虫们的妙语连珠奇思妙想带来的欢声笑语让这个一直站在屋檐下旁观的成年容器突然明白了在梦中白王对他说的那些话,那时沃姆常带着他游历他的王国,白王望着那些代表着圣巢未来的年轻幼虫们求知的眼神对他说:“我的孩子,看看他们,你看到了什么?”
Hollow不解的望着眼前的虫子,“……新的生命?”
“呵,全新的,启智的未来,不再是遵循着原始的本能,能自由选择的未来……”沃姆转头看着身旁高大的苍白骑士,深邃的眼眶仿佛透过Hollow看到更遥远的地方。
“让蛆虫们不再是看起来那般弱小,让飞舞的蝴蝶们不再只有表面的美丽,让短暂的蝉鸣不再只是惊鸿一现,这就是圣巢,一个只要你想,就一切皆有可能的国度。”
苍白的骑士望着眼前犹如散发着光芒的王,他低下头恭敬而虔诚的单膝跪下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
“为圣巢。”
为您…………………………
节日的欢乐喧闹最终在福利院的幼虫们都被哄入睡以后才停止,几个年轻虫子也差不多东倒西歪了,自叹不如声此起彼伏,不过属于他们的聚会才真正开始,Ghost拿出偷摸藏着的蜂蜜酒,Broken把另外准备的美食一一摆上餐桌,小姑娘Hornet悄悄把为兄弟们准备的精美礼物藏到了对方的卧室里,Hollow则被终于有闲暇关心他的白夫人拉着手问长问短个不停。
“长高了。”
“嗯。”
“更白了。”
“哎……”
“学业很重吗?”
“还行。”
白夫人含情凝睇的双眼永远清澈,她看着长大的青年容器依然是那样少言寡语,独自在外求学的艰辛让他看起来瘦了一些,黝黑的眼眶里多了一层淡淡的阴郁,优雅的夫人温暖的手抚上了Hollow的手背,双手交叠在一起,将对方比自己大了一些的黑色手掌包容在自己手里。
“孩子,你有什么事需要对我说吗?”
年轻的容器抬了抬头,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深邃的黑色眼眶里甚至鲜少的露出一丝可以称之为期待的眼神。
“……………………夫人……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沃姆的虫子?”
白夫人有些不解,微倾着头闭眼思索片刻,然后轻轻的摇了摇头。
“抱歉,我没印象……他是谁?”
显而易见的失落浮上了Hollow的面容,他不该把自己的梦境与现实混淆起来的,年轻的容器与自己一贯的作风相违背的唐突,让一丝担忧不由自主的在白夫人心头萦绕。
“啊…………没……没什么,就是……最近在研究的课题里的……”
白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笑着摸了摸Hollow的脸颊。
“别想了,去玩吧,他们等你很久了。”
高瘦的容器乖巧的点了点头,这才起身离去,属于他们的夜晚才刚刚开始,Ghost早就拉着Broken凑在Hornet面前,叽叽喳喳聊个不停,看到自己姗姗来迟的兄长,二话不说先罚了对方几杯蜂蜜酒,Hollow拗不过几个弟妹,还是喝了不少,他几乎不沾酒的,也被灌的有些头重脚轻。
“哥~~~你去圣所学院也快俩年了,怎么样?有没有遇到心仪的姑娘啊?”
Ghost也有点醉了,他凑了过来,勾住了兄长的脖颈,对方微醺的脸颊透着难得一见的淡粉,一副憨憨的样子双手交叉握着酒杯像在发愣神游的样子着实难得一见,兄弟们决定要趁机好好挖掘一下一向神秘不苟言笑的长兄的各种八卦。
“心……心仪的……………………”
高大的容器抬头一脸茫然,好半天才集中起四散的思绪,他被酒精搅合的脑子里经不住闪现出那个小小的苍白色的身影,对方的神秘和雅致在他第一次的逾越中被深入的探究了一遍,萦绕在他耳边的压抑喘息和紧致真实的让他全身都为之战栗………………
年长的容器低下头,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让他觉得脑壳越发滚烫Ghost嘿嘿的笑让Hornet看不下去了,推开兄弟一副看好戏的脸
。
“没有没有!我几乎每天都跟Hollow一起吃饭,就没看到他主动跟哪个雌性聊过天。”
“啊?!……………………不是吧………………没被倒追?”
“啊!谁知道他总是拒绝那些跑来告白的,渐渐也没虫敢来了。”
小姑娘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要是能有个关心细致的虫子陪伴在Hollow身边也许他能快乐一点,她弄不明白为什么该是最有活力的年龄的兄长整天心事重重一副守活寡的样子,明明没见他对哪个虫子特别上心……………………
“别说Hollow,你呢?我听说金融系很多漂亮雌性。”
小姑娘成功的把中心点又移回发起者那边,Ghost一愣,支支吾吾的眯起眼,眼神游移在一旁看着他们嬉闹的Broken身上,一边悄悄往对方身旁蹭了过去,缠着温柔的兄弟给自己添新酒。
Hornet也凑到Broken身旁叽叽喳喳的跟人说起自己在学院里的各种有趣见闻,Hollow喝完了手里的蜂蜜酒,脑子里晕乎乎的全是那些有的没的,现实和梦境里交替出现的虫子们让他模糊了认知,费力的思考着自己现在到底身处的是现实还是梦境,Broken看到有些神情恍惚的兄长,青年容器善解人意的凑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
“要是醉了就去睡觉,我们会收拾好的。”
Hollow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房,被酒精麻醉的思维和逻辑都被抛去了九霄云外,他觉得自己的身体无法动弹,但是意识却很清醒,他能感觉到周遭飘落着像雪花一样的东西,逐渐在他身边身上堆积起来,将他掩埋,他在一片白色里下坠,直到他睁开双眼,那是泪城里曾经盛大的典礼,自己被奴仆簇拥着换上蝉翼披风,银白色的骑士铠甲合身的犹如专为他而打造,他呆呆的看着苍白之王从高高的台阶上缓步而下,来到自己面前,像要将他的模样永远记住似的凝视着他,成虫纤细的指骨轻抚过他的脸颊,沃姆的眼底饱含着他看不懂的眼神,王摊开手掌,一枚温润似白玉的精美领扣,被雕刻成圣巢纹章的样子……现在他为他亲手系在领口,像是终于完成了什么似的点了点头。
苍白骑士抬起手,摩挲上自己领口微凉的圣巢纹章,小心的用指尖一遍遍描绘着起伏的纹路,动作怀念而又熟悉。
很快了,很快他就可以完成父亲对他的期许,很快他就能…………………………………………………………………………………………
Hollow挣扎着捂住头疼欲裂的脑袋翻来覆去,那种像被什么强迫遮掩住的感觉从他脑子里披散开来,年长的容器终于还是被逼睁开双眼,突然一股陌生的呕吐感涌了上来,Hollow本能的坐起,来不及多想,跌跌撞撞的爬起,冲向卧室的洗漱间里一阵干呕,明明没吃什么东西的身体搅动着痉挛起来,半天只呕出了一滩带着诡异气味的酒水混合物……
“哈…………哈…………嗯………………”
扶着洗漱台艰难喘息的年轻容器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微颤的手拧开水龙头,用冰凉的液体清洗掉自己的狼狈,Hollow缓缓抬头,镜中的自己一副颓废散落的模样,他闭上眼抬起手摸向自己还滴着水的脸颊,回忆起梦中那个虫子指尖的触感,还有对方送给自己的礼物的模样………………………
“!!!!!!”
Hollow突然瞪大双眼,不顾还隐隐作痛的胃,跌撞着奔回自己卧室,像疯了似的翻箱倒柜找着什么,向来整理的井井有条的房间一下子犹如惨遭风暴一般次序全无,直到最终Hollow从自己幼年的那些旧物存放的箱子里翻出一个深海蓝色的绒毛小盒子,他有些不敢确信,一个小小的盒子,愣是费了他全部的勇气才打开,里面墨蓝色的绒面上安静的躺着一枚白玉色的领扣,有着尖刺王冠的飞虫纹章,圆润隆起的手感冰凉,安静的躺在年轻容器黑色的掌心,被滴落在上面的透明液体染上深色的水渍。
容器尖锐的指爪极尽脆弱的轻抚过那枚小小的纹章,高瘦的躯体晃了晃,有些不稳的瘫坐在卧室冰冷的地上。
他下意识的将那枚玉色的纹章系在自己领口,物件自带的重量像被无限放大了一样,他的脑海不受控制的闪现出幼虫的视角,仰望着坐在白色宫殿的花园里的沃姆,拿在手里反复把玩着的苍白玉石……和对方低头专心致志的雕刻着什么的身影……
“如果…………终究是无法改变的,至少在那一天到来之前……………………”
“孩子,你喜欢这个?”
“…………是时候了……”
沃姆瘦小的身影和叹息的低语交替闪现在Hollow眼前,苍白的光芒在黑暗中摇摇欲坠,让年轻的容器心神巨颤。
这是他第一次在梦境之外触碰到和那个虫子有关的事物。
这些在他梦境里从未见过听过的画面和对话,如今却真实的仿佛在眼前发生一般被他感受到。
Hollow低声的呜咽出声,抓着那枚小小的纹章,按在自己隐隐作痛的胸口,整个身体蜷缩成了一团,任由那巨大的空洞在身体里像黑洞一样吞噬着自己。
沃姆…………父亲……………………您到底………………在哪里…………
……………………………………………………
白夫人习惯性早起,就连新年第一天都不例外,打扮典雅的温柔雌性刚踏出房门就被坐在自己门外屋檐下的年轻虫子吓了一跳,下着白雪的寒冷天气里Hollow就穿着单薄的外衣,高大的身形蜷缩着,白色的脑袋埋在曲起的双腿间,手里抓着什么东西,微微的颤抖着身体,不知究竟在她门外等待了多久。
“孩子?……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这么冷的天……你……你快进屋来!”
白夫人赶忙将冻的僵硬的青年拉进屋里,雌性纤细的玉指抚过苍白色的冰冷脸颊与对方四目相望,他最年长的孩子露出一脸孤寂无助的神情,是她从未在那个一向自立坚强的孩子身上见过的脆弱。
“夫人……您记不记得……这个……是怎么来的?”
Hollow缓缓打开因为握的太紧而有些僵硬的手,白玉色的小巧领扣被他攥在掌心,倒影着白夫人忧虑的面孔。
“这………………你是哪里找到的?”
优雅的夫人小小吃了一惊,双手捧住了Hollow的手掌,轻抚过那枚雕刻精美的领扣,眼神陷入久远的记忆。
“我也不知道,就是……我那些……很久了…………角落的旧物箱里……”
年轻虫子的声音带着莫名悲凉的沙哑,白夫人心疼的拥抱住了全身冰凉的青年容器,轻拍着对方的后背。
“这是我在福利院门口捡到你的时候,系在你襁褓领口上的……孩子…………这是你唯一的…………你一定要好好收着……不要遗失了。”
Hollow瞪大了双眼,那渺茫的冀望一点点暗淡下去,重新被本就黝黑的眼眶吞噬,高瘦的青年晃了晃身子收回了手,颔首向面前的夫人行了一个问候礼。
“谢谢您…………对了……新年快乐……夫人……”
“……孩子…………”
白夫人还想再说些宽慰Hollow的话,高瘦的青年像不想再说什么似的,低垂着脑袋有些艰难的倒退了俩步,蹒跚着推开房门,白夫人看着站在白色雪景中的青年向他勉强挤出一个微笑的模样告别,微驼着身子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那俩道从容器白皙的脸颊边滑落的液体也许是融化的白雪吧。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