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人将手从绯袴里抽出,摆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被他弄得衣服乱糟糟的托马脑袋十分混乱,有些不解地望着他。
“先别急嘛,来把设定做好才开始。”绫人笑得一本正经。
托马不自然地整理好被扯出来的白衣,虽然觉得有些羞耻,但也觉得好奇,迟疑了一会儿,问道,“那我先问下,什么设定啊……”
“嗯托马就是神社的巫女,”绫人见托马不抗拒,也就兴致勃勃地说了起来,“我的话……对神社巫女图谋不轨的游客?”
“不要。”托马毫不掩饰露骨的嫌弃,“太没有代入感了。”
绫人见托马嫌弃也就不坚持,“那……神社相关的神官?”
“太现实了,”托马仍然一脸嫌弃,这个身份几乎就是绫人本身,这让他有一种自己NTR自己的感觉。
绫人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那你觉得怎么样比较好?”
托马侧过脑袋,想了想,然后又望向绫人,“神明大人?”
绫人看着托马一脸纯粹的表情,深吸了一口气,没说话。
这回答简直让他血脉偾张。
“不好吗?”托马见他没有反应。
“没有,”绫人回过神来,声音里带着点戏谑,“托马是在刻意讨好我吗?”
“……感觉您会喜欢这种就是了。”托马被说中,觉得讨好似乎有些夸张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扭开头。
“我是很喜欢,”绫人欣喜地往托马那里挪了挪位置,继续添加设定,“那……供奉神明的神社以前是非常有名的一座神社,但是后来却落败……”
“神社供奉的神明比较特别,”托马强行打断,笑嘻嘻地往里面加设定,“不像别的神明拥有无限的寿命,但这位神明可以通过自我妊娠诞生新的生命,由新的生命继续作为神明传承意志,但某一次的轮回下,这位母神诞下的却是一名男婴,让神社的巫女们纷纷有些惊慌失措,这意味着未来的轮回不再延续,神社的前途灰暗,而且这里供奉的母神是生育之神,若以男性的姿态显世,该如何获取信徒们的支持呢。好在迅速成长的男孩面容清秀,于是大巫女想出了一个办法,让神明男扮女装,至少先稳住信徒。虽然,一时之间没有人发现。但长久以往,信徒们发现这里的神明无法再护佑女性安产或是让无法生育的女性重获生育的能力后,慢慢的神社也落败了……”
怪谈故事也算是托马非常擅长的领域了。
绫人原以为托马想说什么,结果编了那么长串的故事就是为了编排他小时候女装的事情,又好气又好笑,懒得搭理他,夺回了主动权接着讲了下去,“神社落败之后,巫女们也纷纷离开,最终只留下了一位巫女仍留在神社里,每天仍认真地清扫庭院。突然有一天,神明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小巫女以前只在大型祭典时,在巫女末列远远望见过神明,并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到过他的姿态……”
“一直以为神明大人是位美丽优雅的女神,巫女在这一天发现神社供奉的居然是男性,觉得自己被欺骗了的巫女一气之下离开了神社。”托马突然用着搞怪的语气打岔捣乱,绫人黑着脸听他讲完,微微眯起眼,盯着他看了几秒。
“你最好想一想要不要撤回刚刚说的话。”
托马身体一僵,察觉到绫人的言下之意——继续这个设定的话托马之后会很惨。
“我错了……”能伸能屈乃大丈夫,毕竟等下遭殃的是自己,托马主动往绫人那里靠,以示诚意。
绫人见状满意地点点头,拉着他让他坐在自己的怀里,牵着的手并没有放开,而是拉着托马的手顺势将他圈住,绫人继续说道,“神明出现在了巫女的面前,问她的名字是什么。”
绫人戳了戳托马的腰,提醒他说话,但托马一时也想不出应该叫什么。绫人看他苦恼的样子,在旁边小声地提醒道,“……麻衣子。”
托马讶异地睁大了眼,少主什么时候连名字都起好了……
“嗯……我是麻衣子。”还未进入状态的托马抱着羞耻心艰难地说道。
“这样啊,麻衣子在这里待了这么久我很感谢,”绫人接着以神明大人的身份说了下去,摩挲着托马的手心,“但是这里也快不行了,我不会害你的,你快离开吧。”
“为什么呀?”托马乖乖地接上了话。
“因为没有信徒的信仰,我也快要消失了。你留在这荒山上也就没有意义了。”
没有人们的信仰,神的力量会慢慢消失,然后连存在本身也被抹去。
“怎么会,我会一直追随您的。”托马干巴巴地说着。
“原本仅一人的信仰,都能让神维持存在,尽管有些勉强就是了。但是,你对我的信仰存在一点偏差,所以……不管如何,因为你我才得以延续至今,我很感谢你,但是这之后还请你好好照顾自己,离开这里吧。”
“是因为我一直误会了神明大人是女神的事情吗?”
“不是这种表面的理由,”绫人无语地在托马的腰上掐了一把,警告他再捣乱就直接把他吃干抹净,“是更深层次的东西,你不会想知道的……”
“但是我走了,神明大人就会消失对吧……我不希望您消失,是神社收留了无家可回的我,除了这里我也没有可去的地方了,就让我陪着您吧。”被警告了托马悻悻地在绫人怀里缩了缩,为了避免情况恶化,用了软软的语调,乖乖地配合着他继续说下去。
“真的想知道吗,即使这条路的尽头是万劫深渊吗?”绫人用气音在托马的耳边说道,营造的氛围让托马仿佛已经看到了深渊的尽头。
虽然很想回答说“不想”,但绫人收紧了围在托马的腰上的手臂,什么意思不言而喻。托马硬着头皮想,要是他再捣乱大概不用等到尽头,绫人现在立刻马上就会让他万劫不复。
“嗯,让我陪在您的身边吧。”
“那不要后悔哦。”
“以前这里的大巫女曾说是婚姻与生育之神,但其实呢,”绫人顿了顿,思索了下该怎么说,“就是交合神而已啦。”
“诶?”托马震惊,刚想吐槽这什么鬼设定,但被绫人捂住了嘴,将所有的反驳都扼杀在摇篮里。
“那只不过是好听的说辞罢了,人类总是以虚伪的假面来掩盖真实的欲望,赞美结果,但却掩盖过程……负责床笫之欢的神被奉为生育之神,虽然作为女性神明时,确实能为那些女子提供那样的帮助,但是作为男性神明,只能解决男性导致的不孕不育而已。然而,世间却并不知晓这一点……也算是给那些自恃清高的神官巫女们的惩罚吧。”
你以为一本正经的说些看上去很有道理的话就可以蒙混过关了嘛?托马苦于张不开嘴,在内心疯狂地反驳着。
绫人似乎是看出了他的那点小心思,调笑地说道,“你以为我们是在讲怪谈故事吗?谁会在小黄本里指责剧情合不合理的问题啊。”
“掌握着床笫之欢的神明需要的可不仅仅是信仰……想要以一己之力延续神明的存在,那就要做好全身心无保留奉献的觉悟,可不是一次两次的问题哦,”也不等托马做出反应,绫人将怀里的人转过来,然后一把推倒在床上,双臂撑在床上,以俯视的姿态轻笑着开口,“那么说要陪在我身边的、让我继续存在下去的狂妄的小巫女……做好觉悟了吗?”
绫人的姿态让托马身躯一震,和之前都不同,绫人的神情与语调透露出不容分说的气势,前面还只是两人胡闹,但现在绫人却开始认真起来。
绫人的手轻轻抚上托马的唇瓣,似乎是提醒他想好了再开口。托马被他压倒在床上,逆光仰视着绫人认真而肃穆的面庞,托马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疯狂地跳动。要求献身的觉悟仿佛就像是要求交出灵魂那样的窒息感扑面而来,托马之前那些打岔无非是本能地去破坏气氛、去抵抗绫人对他的侵蚀。
托马不是被情感冲昏头脑就会如同飞蛾扑火一般自愿舍弃自由,任人剪去羽翼塞进鸟笼的存在。毕竟情感再炙热,失去了自由的意志就会像飞蛾一样,或许会有好看的火花,但最终还是灭亡。
所以托马不会这样做。
只不过,难免会好奇,飞蛾为什么要扑火呢?
仿佛是恶魔在耳边低语,试试又何尝不可呢?
望着俯视自己的绫人,托马仿佛真的成了那位固执地守在神社里的小巫女,正在仰视着自己的神明。
是啊,托马突然想起现在他只是一个不知名的神社里的小巫女,飞蛾扑火也不需要他承担任何后果。而小巫女可以为了这位被世人误解与排斥的神明,献上自己的一切。
巫女的双手攀上俯视着他的神明,一双眼眸仿佛春日清澈见底的湖水,“当然可以。”
然后虔诚地献上了一个吻。
被贴住唇的绫人眨了眨眼,看着眼前的人闭着眼献吻,心中的满足感逐渐膨胀。
伸出舌尖轻轻地舔了一下,对方的唇轻颤了一下张开。于是,绫人也乘势而入,托住对方的后脑勺,双方的舌纠缠在一起,呼吸也慢慢变得急促起来。
平时的托马无论如何都会对他有所保留,并不是不信任,单纯地不喜欢被他束缚住罢了。
知道这样全身心奉献的姿态只是他们剧本中的小巫女,而不是托马本人,但绫人也愿意躲在神明的面具下,去享用这一切,这本身不就是角色扮演所带来的乐趣吗。
因为披上了虚假的外衣,所以可以仍由欲望蔓延。
当戏剧落幕之时,那些为了爱而肆意占有、为了爱而甘愿限于牢笼的贪婪与欲望,都会随之消散。
两人缠绵在一起的舌缓缓分开,绫人看着对方睫毛颤抖一下,睁开了那双微微迷离的眼。绫人稍微调整了下姿势,贴近身下之人,边观察表情,边在耳边低语,“准备好让我享用了吗?”
“嗯,随您喜欢。”绿色眼眸仿佛起了雾般朦胧,笑靥如花。
本以为会看到娇羞的模样,绫人有些意外地看着对方嫣然一笑不由得心头一颤,低头堵住那张嘴,手摸到腰间将腰带解开,然后就心急地去扯绯袴,然而前片的绯袴仍由另外的腰带束在身后,自然扯不开。巫女发出带着鼻音的闷笑,微微错开脸,“神明大人第一次没经验吗?身后的腰带还没解呢。”
绫人抬眼望着那双翕动的唇,居高临下地一笑,“托……你最好不是只有这张嘴厉害。”
差点忘了设定,绫人有些心虚,但表面上仍然不动声色。
然后小巫女就主动亲上来,绫人感受到唇齿在自己的脖颈处游走,然后唇就这样贴着他的肌肤,本以为托马并没有注意到他脱离设定的口误,但对方轻轻开口,笑意里掩藏了一点威胁,“少主,您继续游离在外,以后都不会陪您玩了。”
被对方点穿的绫人有些恼,是自己大意了。绫人难得见托马对他百依百顺的模样难免有些飘飘然。不过如果只有一方沉浸在角色里,另一方倒像是个看客一样的话,未免有些无耻了。
不过,先得把有些得意的小巫女收拾一下才行。
手从绯袴侧边伸过去,因为后片的腰带已经解开,活动的范围也大很多。绫人随意地拉起白衣和肌襦袢,沿着腿将手伸了进去,肆意地摸了几把后用力按住了关键的地方。
被小巫女出言不逊的神明大人,看着身下的人突然被刺激到脸上一片绯红,喉间泄露出几声喘息,感到非常满意。随后拍了拍他的腿,示意他起身。
小巫女便乖乖地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将腰身抬起,让对方为他解开腰带。
顺手将固定白衣的腰带也扯开,神明大人将手直接探入肌襦袢之下,贴着肌肤一路向上摸去,最终逗留在胸口的位置,肆意地玩弄着。另一只手则拉过不再固定在巫女身上的绯袴。
“嗯——快点……”有些受不住的巫女不禁软着声音催促道。
差点没把持住的神明大人,稳住了呼吸,然后带着些调笑的意味安抚着,“别急,玩坏了就不好了呢。放心,我会把你一点都不剩地吃干抹净的。”
“嗯!”巫女那双明亮的绿色眼眸里满怀期待。这样的话,神明大人怎么还会手软呢。
绫人喝了口水,望向还趴在床上,把头埋在枕头里的托马,问道,“要不要喝口水?”
被绫人弄得一点力气都没有,托马偏过头,露出一只眼睛,不是很想搭理他,闷闷地说道,“不用了……”
余韵散去,理智归位。托马现在正承受着名为羞耻感的折磨。
绫人端着茶杯坐到他的旁边,摸了摸他的脑袋,知道要是现在不好好哄的话,之后大概就玩不成了,“刚刚不是也玩得很开心嘛,起来喝点水好不好。”
确实也很想喝水的托马用手撑起身体,然而一个不稳当脸又摔进枕头。绫人连忙把茶杯放一边,人捞起来,“还好吧?”
“哼,还不都是你害的。”托马悻悻地说道。
“呵。”绫人轻笑,将人拉到自己怀里,然后拿起茶杯递给他,托马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
“下次还能玩吗?”绫人揉了揉托马的脑袋,小心地试探到。
“看下次是什么时候吧……”托马看他如此期待,也难以说出拒绝的话,扭过头给了模棱两可的答案。
绫人就当他答应了,一阵欣喜,将他的脸扳了回来,亲昵地给了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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