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7687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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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异性
原型 刺客信条 Shay
标签 刺客信条 刺客信条乙女 Shay
状态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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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0-6 20:32
- 导读
- 乙女联文第六弹,王尔德童话的《快乐王子》,魔改,雕像鳕×渡鸦小姐
不知从何时开始,城市的一座堡垒旁立起了一座雕像。那座雕像背对着海,无人知晓雕像的姓名与原型,它仿佛是一场雨后立起的笋尖尖。其实也没人在意它是谁,正如没人关心那些堡垒的作用,毕竟战火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市民们已经忘记炮弹落下的声音,这是好事。“雕像下好乘凉!”老人和商贩们这样说。渐渐地,雕像底下聚集起了一些摊贩,吆喝声不绝于耳。并非出自知名雕刻家之手,也并非是人们耳熟能详且敬仰的大人物,仅仅只是一座雕像:它并不高大,也无太多艺术价值,坚硬的石头在咸腥海风的侵蚀下渐渐被腐蚀,人们早已习惯它的存在,它是城市的一部分。
那是一位无名男子的雕像,大概是因为立在海边的堡垒,静默的雕像有着水手与战士的气质。他石刻的脸颊稍显瘦削,右眼处一道伤疤像是雕刻时的失误,他的眼睛应是锐利地目视前方,一手执剑,一手搭在腰间枪袋上。可惜这座雕像太平凡了,没有光彩夺目的宝石镶嵌于其中,就连那腰带上镶嵌着的精致的圆形图案,也是铁铸的。无名雕像以一种坚毅的姿态,矗立于此。
现已逼近深秋,寒气凝结成水,覆在冰冷的石头上。一只渡鸦从远处飞来,扑腾着翅膀,衔来一片干枯的黄叶,在雕像眼前转了几圈。
渡鸦小姐喜欢停留在雕像上,雕像的手臂是鸟儿最好的歇息处,他臂弯的褶皱能让鸟儿躲藏。他厚实的衣裳雕刻得很细致,渡鸦小姐喜欢停靠在雕像的领口处,她将收集而来的树枝与叶片扔在那儿,那儿可以避开日晒与风吹,雨水也很少能打湿,睡起来格外安心。
“我可太喜欢你啦,谢伊。”渡鸦说,她知道雕像先生的名字,别人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所以她应是特殊的,她为此洋洋自得。人类总为自己是特别的而骄傲,鸟也一样。她抖了抖黑亮羽毛上的水珠,窝在雕像的耳旁稍作休息。她最爱惜自己的羽毛,如黑珍珠一般闪耀,又如蜡一般光滑,在阳光下偶尔显现出蓝紫色的光彩,可小孩子们都不喜欢她。“黑漆漆的,真丑!”他们这样说。渡鸦小姐没有鹦鹉鲜艳的彩色翎羽,也没有夜莺婉转清脆的歌喉,渡鸦小姐依然喜欢自己,她觉得世界上再也没有比她快乐、比她自由的鸟儿了。
“我也爱你,小渡鸦。”雕像谢伊说,可石头做的东西怎么会知道“爱”呢,他还有一颗铅做的心,藏在石刻的深处。他注视着这座城市,并未镶嵌着宝石的眼睛能看清远处的一切,包括脚下的喧嚣,天上飞过的鸟儿,遥远街巷的喜怒哀乐。谢伊恪守着作为一座雕像的本分,安静地注视着一切,他见过许多鸟儿,唯有这只渡鸦是特别的。
因为她特别吵,她不嫌弃一座石头做的雕像,她会停下来喳喳呱呱地和他说个不停。久而久之,雕像谢伊发现自己原来也是会说话的。
只是从来没有生物和他说话。
“站在这里让我觉得不舒服。”谢伊说。
“为什么呢?”渡鸦跳到他肩膀上,“你也会累吗?建造你的人真应该把你雕刻成坐着的样子。但这样我就不能站在你头顶了,我喜欢高处。”
“我也喜欢高处,我觉得我自己应该属于天空,那是我的领域。”雕像道,“站在这里使我不舒服,我不应该被人们注视,不应该成为一座雕像存在于人们的记忆中。我喜欢阴暗,我希望没人能注意到我。可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我不知道我是谁,没有人知道我是谁。”
渡鸦小姐没理他,渡鸦小姐在专心打理自己黑色的羽毛。雕像兀自低落了一会儿,又补充道:“当然你说得太对了,能坐着的话我绝不想站,真累人。”
过了一会儿,渡鸦才回答:“你真奇怪。第一,你是石头做的,不属于天空。正如鱼属于大海,像我这样的鸟儿才属于天空;第二,你知道自己是谁,你是谢伊·寇马克,这是你告诉我的;第三,我也喜欢阴暗,但我希望大家都能看见我,毕竟我那么漂亮。”渡鸦小姐骄傲地抖了抖自己光亮的翎羽。
“不,除了名姓,我对我的过去一无所知。我听来来往往的人也说不认识这座雕像,也许我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不然,为何我只留下了雕像,而并没有给谁留下记忆呢?”
“可他们在你的荫蔽下得到了片刻清凉,你的臂膀给了我停靠的枝桠。没有人喜欢渡鸦,没有枝头愿意让我停歇,只有你,谢伊。”渡鸦小姐又欢快地扑腾起翅膀,“我可太喜欢你啦,谢伊。”
“我也爱你,小渡鸦。”雕像回答。他还在懊悔自己为什么是站着的,坐着多舒服。
清晨,金黄色的太阳像醇正的酒液,洒在雕像上。人们从一夜安眠中醒来,街上渐渐聚集起了人群。渡鸦可记着谢伊的困惑,她决定帮助不能移动的雕像去寻找解答。如果谢伊不是一座雕像,他肯定能自己去探寻啦。他肯定能轻松攀上最高的枝头,比鸟儿还迅敏,渡鸦想。毕竟他为自己提供了落脚的地方,毕竟他会听自己说话,毕竟他说爱她,那就稍微帮他一把吧!
她飞回朋友们之间,渡鸦小姐的朋友们也是渡鸦,大家长得都几乎一模一样,但渡鸦小姐相信自己一定拥有最美丽的羽毛。
“我亲爱的朋友们,”渡鸦小姐说,“请你们帮我留意一个叫谢伊·寇马克的名字,他曾经是个人类。”
渡鸦们喳喳地议论起来,整片林子都是渡鸦们嘈杂的叫声。路过的樵夫疑惑抬头道:“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都叫起来了?”樵夫的妻子笑道:“也许鸟儿们在开一个小会呢。”
确实如此,渡鸦们纷纷对这位“曾经是人类”的家伙产生了好奇。他们决定帮渡鸦小姐这个忙。不为别的,只因为大家都是同族。
不起眼的渡鸦们很快穿梭于城市的每一座屋檐,捕捉着那个关键词,搬运人们的闲谈。
终于,几天后,渡鸦们停满了枝头,将收集回来的信息咕咕呱呱地交流起来。
“我在一户姓芬尼根的人家的猫那儿听到了这个名字,他应是这座城市的居民。”
“我在港口卖船首像的商人那儿听到了这个名字,他一定是水手!”
“我在屋顶上一个穿兜帽的人类口中听到了这个名字,他说这人是混蛋!”
渡鸦们一时吵得不可开交,而渡鸦小姐诚挚地向他们道谢。“不需要感谢,我们是同族。”别的渡鸦说。“可你不需要再对这个人类上心。”
渡鸦小姐不以为然。她已经麻烦过朋友们,接下来的事情该她自己去努力了。
那天傍晚,她再次飞到雕像肩头,与谢伊说起她收集而来的消息。“你可真令我惊讶。”雕像说。“谢谢你,小渡鸦。你这样一提醒我,我倒是想起一些海上的事情了。”
他才触及到一点关于海洋与船的记忆,就像碰到一团毛线球的绳端。轻轻一扯,记忆便滚动着越来越翔实,越来越完整。谢伊从孩童时期所踏上的甲板讲起,一直到他真正成为一名掌舵的船长,他发现他居然都记得。“你不是水手,你是船长!”渡鸦小姐惊喜道,仿佛自己立了多大功劳一般。“再讲多些!”她哀求道。于是那些故事从岸上一枚贝壳讲到海中骇人的巨兽,从一朵浪花讲到能摧毁一艘舰船的风暴,从冰川与极光讲到酷热与彩虹,从漂浮在水中的透明水母讲到洁白光滑的鲸鱼。
“白色的巨大的鱼?”渡鸦小姐有些不开心了,“比几万只我还要大?有我羽毛的黑色好看吗?”
“……”雕像思考了一下,果断回答道:“我记不清了。”
“我会帮你的,谢伊。”渡鸦果真不再纠结了,转而安慰起他来。她明天就去找寻更多的消息,她想。“你还记得你的船吗?”
在雕像的记忆中,那些乘风破浪的画面早已模糊不清,石头刻琢而成的身体记不起太多。在渡鸦唤起的过往记忆里,他努力搜寻着那艘船的影子。影子……是的,她是海上的幻影,她骄傲的红帆直面了多少风暴。他为什么会在海上拥有如此多的记忆?如果可以,桅杆上应能给渡鸦搭起一个窝。不对,这不对,谢伊想。海上的颠簸与风暴并不适合渡鸦。
“她叫莫琳根号。”雕像说。许久没有回应,因为渡鸦小姐已经蜷缩在他领口的窝里睡着了。
第二日傍晚,在城市里飞了一天的渡鸦小姐又停靠在雕像上。“我打听到了噢,港口在卖莫琳根的船首像,它与你描述的长得差不多。据说那是有人在沉船处打捞出来的,一位年轻人买走了它,他说它能为他带来好运。”
“是这样啊。”雕像谢伊倒显得很平静。“毕竟我已经成为雕像,我的姑娘也会老去。她的船首像并不会带来好运,因为好运掌控于我。”
天气变得越来越冷,人们更少出门,虽说家里也并不暖和。雕像脚下也清净了不少,只有渡鸦小姐依然天天嘈杂地叫唤着,所幸谢伊那石头打造的脑袋里还有无数的故事与经历能同渡鸦分享。渡鸦小姐有一双翅膀,可她并不能飞到世界的任意角落;雕像谢伊无法离开这儿,可他拥有着世界许多角落的记忆。每到清晨,渡鸦小姐会在城市里到处飞;傍晚,他们待在一起,彼此相伴。
今天渡鸦决定去找芬尼根家的猫。
“你好,小猫。”渡鸦小姐飞到树枝的尖端,与屋檐上一只姜黄色毛发的大猫打了个招呼。她其实有些害怕,她对这种敏锐的猎手避之不及,猫咪惊人的弹跳力与尖利的爪子能轻易夺去她的生命。她离屋子远远的,紧绷着翅膀,盯着那只慵懒肥胖的大猫,随时准备飞离。
万幸那只猫还算友好,也许是吃饱了。他发出舒服的呼噜声,在阳光下甩了甩尾巴,礼貌地应答。“你好,小鸦。”
“你认识一位青年吗?他叫谢伊·寇马克。”渡鸦小姐放松了一点,但仍战战兢兢的,面对比自己体型大上不少的猫科生物,她失去了往日的骄傲。
“我没有印象。”
“您再想想吧,您是我们这边最为神通广大的猫啦。”渡鸦恳求道,她相信她的兄弟姐妹们的消息是正确的,“他一定是个战士,也与海浪拼过命;一道伤疤划过他的右脸眉骨与眼皮,直到颧骨;他有着一口爱尔兰口音——应该是爱尔兰口音,我只知道和那些爱尔兰水手一样;他的衣物上有十字型装饰;他的心是铅做的,但却温暖如火焰。”
大猫懒洋洋地舔着爪子,昏昏欲睡。渡鸦带着失望飞走了,她不甘于就这么失败。夜晚,她耷拉着尾羽,站在雕像肩头,与谢伊说起今天见到的新鲜事。渡鸦大而弯曲的喙叼来一只苹果核,扔到雕像脚下的泥土里。“等它长成树,长得和你一样高,你就能吃到苹果了!”她得意洋洋道。
谢伊哽了一下,如果他不是一座雕像,他一定会伸手擦去额上一滴汗。可他只是一座雕像,所以他沉默地任由渡鸦替他规划着未来,直至小鸟儿说累了,蜷在他领口入睡。第二日一早,当渡鸦醒来,她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雕像腰带上镶嵌着的铁片雕刻给啄下来。“我喜欢亮晶晶的东西,你能给我吗,谢伊?”
“拿去吧。”雕像说,“上面刻的是世界树。你知道世界树吗?我以后可以给你讲。”
渡鸦的喙要比别的鸦类同伴要更大,更有力,她费了点力气,才衔着这沉甸甸的铁片再次去寻找那只姜黄色的家猫。那只猫依旧一副吃饱了没睡醒的模样,万幸,他也不会将渡鸦作为餐后点心。“我并不认识什么谢伊·寇马克,你回去吧。”
“我带来了这个,也许您会想起些什么。”
“我似乎记起了一些……”姜黄色的猫瞬间坐直了身,四只爪子揣在一起,用结实的肚皮压住,还用尾巴将爪子围了起来,一副正经起来的模样。“那是我母亲同我说过的。我外婆的外婆的……反正很久很久以前,我的一位祖宗的主人曾经接待过一个年轻人。他比最贪玩的猫还要脏,像在泥潭里滚过几圈;他奄奄一息,像是于冥河巡游而回。当然,他最了不起的成就还是爬上了屋顶,救下还是一只小猫咪的我外婆的外婆的外婆的……反正是我的一位祖宗。”
“听起来似乎没什么用,但还是谢谢你。”渡鸦小姐朝他道谢,小声嘀咕了一句:“这时就想起来了……”
“我可是记忆力很好的猫咪。”姜黄色大猫呲着牙,从喉间发出哈气的声音。
渡鸦忙不迭飞走了。她扑动着有力的翅,像黑色的箭,掠过砖瓦的屋檐与稀疏的枯枝底,围绕着这座城市,飞了一圈又一圈。清晨的寒气在她漂亮的黑羽上凝结成水滴,让她稍稍有些吃力。“真重。谢伊也会觉得冷吗?”她想着。俯瞰大地,渡鸦小姐试图找到那些戴着兜帽在屋顶穿行的人。很快,她从高空中锁定了几处地点。
她停靠在堡垒的旗杆顶上,看着武装的守卫端着枪,站得笔挺,还有来回巡逻的士兵。渡鸦试图从他们的闲谈里获取到什么信息,因为戴兜帽的人早就不见了,不知藏去哪。
“今年会是个很冷的冬天吧。”站岗的士兵说。他呵了口气,用力搓了搓手。
“可不是吗,木柴也要涨价了。我只想快点结束换班,去酒馆喝上一杯热乎乎的酒。”
守卫抱怨几句,跺着脚,埋怨的无非是些鸡毛蒜皮的话,即使是拿着枪的人也会因为小麦收成减少而沮丧。
堡垒有大人物进进出出。为什么渡鸦知道是大人物呢?因为他们身着鲜艳笔挺的衣服,带着亮晶晶的饰物。那可真是太漂亮了,渡鸦小姐看直了眼:红色的十字在光线下反射着光芒。她最喜欢亮晶晶的东西,鸦都喜欢。既然我带走了谢伊腰带上的饰物,那我便送点东西给他吧。她想。
今天的夜晚更为寒冷,因为冬天的第一场雪已经落下来。渡鸦小姐终于回来了,她哆嗦着飞到雕像耳边,同他说起从芬尼根家的猫那儿听说的事情。“可那没什么用,对吗?”谁知道,雕像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渡鸦小姐见他不为所动,又将红色的十字饰物扔到他衣褶处,“这是我给你带来的礼物,它与你衣服上的图案与剑柄的纹样有相似之处,我希望这能让你开心。我听到了一些事情,谢伊。我看见红色的十字旗帜在飘扬,拿着枪的士兵在抱怨天气,还有名为刺客的人类。在他们口中,刺客会像鹰,从他们头顶掠过;刺客像影,从暗处悄无声息地出现。我听见了你的名字,可我还没听清多少,他们用枪对准我。”渡鸦变得生气起来,絮絮叨叨地朝他展示自己的翅膀,“吓得我掉了一根羽毛。”
这次雕像彻底不作声了,似乎彻底变成了一块真正的石头。
过了许久,久到渡鸦开始不安地用喙去啄它的身体时,谢伊终于发出声音了。“谢谢你,小鸟。”
他不再说话,名为谢伊的雕像用他石头材质的大脑在思索,在回忆。曾经,那些活着时的记忆像是被磨碎的石粉一般,风轻轻一吹,便消散了。雕像逐渐相信自己只是一座雕像,他只记得自己名姓,渐渐地变成一块真正的石头。可小渡鸦的出现唤醒了他,如同平静的湖面滴进一滴水。
他想起的东西越多,便失去了原来作为无名雕像时的平静。渡鸦带来的信息唤醒了他被石头困住的回忆,他抓住了一点记忆,甚至那颗铅做的心都要鲜活地跳动起来。人类的悲喜不是一座雕像所能承受的,记忆慢慢变得完整,他也一点一点变得完整,从“谢伊·寇马克”成为谢伊·寇马克。他想起来了,他想起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而这令一座雕像有了痛苦的感觉,那颗铅心想要碎裂。如果他仅仅只是一座雕像该多好,他想起以往与小渡鸦的对话:谢伊真的不希望自己被人注视着了,哪怕只是雕像。
但他也庆幸,他不是一块石头,他拥有情感了。纵然人的记忆有着许多遗憾与痛苦,那也比一块石头强得多。那些遗憾已经过去,现在的他只是一座雕像,连心都是铅做的。他的肉体已经回归自然,而雕像留存下来;他的灵魂已经远去,可在这座城市还会偶尔有人提及他的名字,不论是好是坏。
“你为什么要替我忙活这么久?”他问渡鸦,“我只是一座雕像。”
“因为我很喜欢你。”渡鸦小姐答。“好了,第一场雪落下来了,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
“我想你应该吻我的唇,因为我爱你。”*雕像说。
渡鸦便飞到他唇边,轻啄了一下。又飞回自己位于他领口的窝,哆哆嗦嗦地抖成一团,“快讲快讲。”
冬天的第一个雪夜,谢伊为渡鸦讲了一夜故事,内容是兜帽人大战铁桶人,这让渡鸦睡得香甜。第二日一早,雪已经停了。“早上好呀,谢伊。”渡鸦小姐说。她很满意自己身上没有沾上雪,又去轻啄雕像的唇。她随后飞到雪地上跳来跳去,用翅膀划拉着雪,清洁着羽毛。
“早上好。我还担心你会冻坏呢。”雕像说。
“嘿嘿,我们鸦其实没那么怕冷啦。”渡鸦小姐扎进雪堆里,快乐极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