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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疤与幻痛

作者 : 非牧

分级 少年 其他

警示 主要角色死亡

原型 崩坏星穹铁道 飞霄/貊泽

标签 霄貊/gb

状态 已完结

1886 121 2024-8-2 23:32
导读
Summary:飞霄后来想,要是当时没有躲开那个吻,是不是就没有绵延至今的幻痛了。
行军之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些伤,但像貊泽那么多的不常有。

貊泽是个很优秀的影卫,能力突出,做事高效,他一般负责刺杀,不负责正面作战,大规模的撕裂伤,按理说不应该,那些伤疤狰狞在肌肉匀称的苍白躯体上,令人望而生畏,不敢接近

飞霄已见过很多次,往往看似不经意地瞥一眼,不曾多问那些伤痕的来历

谁知道其中包含着的是怎样沉重的故事

不过

在那些欲火纠缠的夜里,情动时伤疤隐隐透着罂粟般的红色,又若艳红荆棘,攀上了这具旁人未曾染指的身体,别有一番风情。

影卫一向沉默寡言不爱说话,可在床笫之间他没有选择,他说什么,做什么,都取决于他的主人想看到他什么样子。

飞霄素来正直潇洒,可每到这时却是坏心思上头,露出隐藏在正气凛然下的狠戾与狡黠来

影卫卸去满身锋利装备,锐利的爪牙一除,堪称乖巧地低顺着头,露出最脆弱的部分给主人看,如引颈待戮的羔羊展示着自己的绝对顺从

主仆是这样的

羔羊本人只需顾着在细碎艳靡的水声中忍耐着喉间忽之欲出的喘息,银灰碎发藏起耳廓渐欲升腾的绯红

而主人要考虑的就很多了

天击将军慵懒地支着脑袋,安静看着影卫半跪在她身上自己做前戏,等待着果实成熟之后验收成果

看了一会儿,飞霄突然说你给我讲讲工作汇报吧

身上人本来已快进入状态,闻言一顿

…什么?

貊泽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睛抬起,眼尾还带着红,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述职…这个时候?

飞霄被他这幅呆愣的表情取悦到了,但表面上还是佯装正经,喜怒不显于色。

“是的,开始吧。”

飞霄打赌貊泽压根不会察觉到这是故意刁难,唯命是从的影卫向来只将自家主子的话奉为圭臬

果不其然,影卫吞咽了一下,勉强调整状态,半是认真述职的严肃,半是沙哑未褪的情/欲,就这样汇报起来

让他一边自己扩张一边汇报好像有点困难,乐于助人的飞霄将军决定帮他分担一点

飞霄想:我人真好。

惯于使用刀枪的手抚过劲瘦的腰身,不急不忙地在紧实滑腻的皮肤上游走着,在那些泛红的增生疤痕上打着旋儿停留。

“先前关押在监狱的步离人…有过越狱行为,现已被捕入狱…加长刑期…”

令人想入非非的水声没有断过

貊泽只觉得被那双手触碰过的地方仿佛被燎起了无端的火,烧的他肝肠寸断,进退两难。

影卫的声音越发沙哑,原本强忍着的喘息细细碎碎溢出舌间,他的手环住飞霄的脖子,眼神愈发迷离…

“捉住的几名寿瘟信徒的残党…嗯…是造翼者…已经逼问出剩余…唔呃!”

未等他说完,胯骨被握住重重下压,惊得他几乎没压制住喉间的呻吟

“……将军!”

真是突然,貊泽皱眉带着愠怒看去,只掉进了一双狡黠明亮,运筹帷幄的眸子里,才发觉自己又是被将军捉弄了

他张了张嘴,实在是无语,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不说话了,于是貊泽低下头承受着,适应着这种事的开始。

“自己动。”狐人将军半眯着眼,话语很是直白

“…是”

这下也不提述职了,只要干好自己的事就好,他是个beta,闻不到alpha的信息素浓度,只觉得飞霄真不愧是将军,做这种事都是衣冠整洁,不动声色,反观自己,不着寸缕,早已在欲海中溃不成军。

当然,他不知道飞霄其实快装不下去了,满屋子都是alpha堪称肆虐的信息素,叫嚣着侵入,标记,占有…

貊泽以一种还算和缓的频率动作着,刚刚飞霄那一下压得很深,熟悉的疼痛过后分泌出的液体滋润着干涸,这具身体渐渐品尝到别样的舒爽与兴奋

他们靠得很近,呼吸逐渐加重,炙热的吐息纠缠得暧昧

几番纠缠后,将军那双生辉的眼睛亮得吓人,兽类的竖瞳盯住他时,貊泽被里面盛满的欲望吓一跳,让他有一种自己是即使被吃的猎物的错觉…

但这是将军啊,他们的将军,战无不胜,无虑无悔的天击将军,如此惊艳绝伦,只稍看一眼,这辈子都忘不了。

貊泽曾有过一段不太好的日子,苛且于漆暗无光的狱中,逃过很多次,又被抓回,他说你们困不住我的,我还是会逃出去

将军是唯一可以困住他的人,令他从阶下囚荣登为将军亲卫,他是自愿被困在飞霄身边的

狱友说貊泽你真是走运,能力不错,能得到将军的赏识,但将军身边可不缺人才,定是另有所图,等你价值被榨干了,你还是和我们一样啊!就该回到这儿来!

貊泽不想去听那些人情事故,他只知道,他不用再逃了,有人给他饭吃,给他床睡,把他当人看

那就足够了

他这种人,旁人只当是亡命之徒,无人救药,生怕他要和自己抢太阳,但其实只要给点光,他就能活下去

他也只是需要那点光而已

有人给他了

足够他把命给出去

他愿意做利刃之鞘,磨刀之石。

他心甘情愿…

貊泽看着她,视线都朦胧了,见那张同样染上春色的脸,一时恍了神,情不自禁向飞霄靠近

就在即将触碰到嘴唇时

飞霄如大梦初醒般,瞪大了双眼,一把将他推开

一时间安静极了

安静到貊泽感觉自己又回到了曜青的监狱,还是那个低人一等的阶下囚

“…抱歉,是属下逾矩了。〞

或许他一直都是,从未摆脱过这个身份

本就不该有什么过多的念头

貊泽声音极低,俯下身不敢再去看她

那些未宣于口的爱意像是什么不能被人看见的脏东西,连伸出一点枝丫都不被允许,只叫他的一颗心被煎熬着腐蚀,灼烂

连经久的伤疤都跟着隐隐作痛



后来谁都没去提过那晚的逾矩

飞霄隐约察觉到貊泽的态度自那以后就有些冷漠,公事公办

那晚她似乎错过了什么

错过了什么…?是那个吻吗?

她确实拒绝了貊泽,那个时候他们两个人都不清醒,尤其是貊泽

总得有人理智,不让这段关系滑向更危险的深渊,到不好收场的地步,所以她才狠下心做这个煞风情的坏人

可那时的感觉是装不出来的,她惊愕于貊泽真的想吻她,下意识就推开了,可当她看见那双墨紫色眸子中闪烁的水光时,那一瞬间是真的有些慌张失措了

喜欢吗…不

她只是觉得自己不该开玩笑的

不该玩那种不知轻重的恶趣味小游戏

也许貊泽就不会显得那么可怜了。

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在日益紧迫的战事下,连同这件几不可闻的小事,都逐渐随着战火与硝烟淡忘

又是一年春归处,曜青都城张灯结彩,庆祝着战士们的凯旋,酒过三巡,飞霄应酬完那些祝贺她大捷的谋士,拎了坛酒,独自一人回了将军府的后院

将那壶上好的桂酒放在那个小小的无名冢前时,她干脆席地而坐,长长叹了口气,仰头望明月。

本以为自己会走在他们前面,可这些年跟着她的战友死的死伤的伤,她这个早被判了死期的病人,许是帝弓护佑,竟安恙至如今。

她又回忆起见他的最后一面

快要入阵作战了,貊泽说了什么呢,他看着飞霄,那双眼睛里含杂了太多看不懂的情绪,他嘴唇嗫嚅着,像是有很多话要说,最终却只是摇头笑了一下

“将军,保重。”

大战之后,无影无踪的影卫真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只留给她一枚巡镝,普通的,有不少磨损的,完全看不出他的主人为什么这么珍视它

思绪万千,飞霄在坟前开了桂酒,给那个小小的冢浇了一半,对着这中天明月,自已闷了一半

她想

貊泽啊,你甚至都没来得及把它的事告诉我

你的身世,你的过去,你的那身伤痕

也许当时不该躲开那个吻的

如果我当年告诉你,其实我每次见你,心里都有别样的心悸

那你是不是就愿意把故事讲给我听了

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她猛地一抬头,飞霄看着对酌的明月与衣冠冢,恍惚了不少,手中紧握着的巡镝将虎口割出一道浅浅的血痕,明明可以忽略不计,却仿佛疼到了心里

那道几年前在飞霄心里遗留下的,无名的伤口,如今虽迟但到,给她带来绵延不绝的幻痛。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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