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迁新居】全站开放中
注册 / 登录
支持我们
浏览分区作品
原创 二创
登录
注册
Wid.7766964
黄雨伞

作者 : 汝鼎

类型 现代

分级 大众 其他

标签 原创短篇 无cp 现代 架空现代

文集 舞团

109 0 2020-6-1 21:43
导读
● 舞团舞蹈等设定均为个人臆造。
● 与《红舞鞋》有一定关联,未读前篇不影响本篇阅读。
● 无cp

关于不甘平庸的“她”。
任娉婷再见刘伶俐的那天,下了好大的雨。
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都撑着颜色各异的雨伞,急迫地朝另一边涌去。乍一看,仿佛被调砸了的劣质颜料,触目的都是不可调和的色块。
任娉婷在伞下和冯恺珏吵到声嘶力竭,雨声遮掩住她不得体的音量和话语中难堪的柴米油盐。
挂断电话时,她的眼圈已经红了大半。
临街的咖啡馆灯光明亮,暖黄的颜色别有一种的温馨感。她忍不住偷偷瞥过去。

却正好瞧见刘伶俐。
她依旧脖颈纤长,皮肤莹白,只是眼角多了一点细纹。

刘伶俐将杯底的那一点咖啡一饮而尽,露出一个灿烂的少不更事式的笑容,语气轻松:
“不,我现在已经不跳舞了。”
任娉婷本要继续的滔滔不绝立刻哽住,她瞪大了眼盯住她。过去她们舞团里有一句顶顶有名的话,“就算明天真是世界末日,刘伶俐今天晚上也要跳到12点!”固有的观念被击得粉碎,她一时间仿若失语。
刘伶俐只是微笑。
“那…那你现在还好吗?”
任娉婷迟疑许久,到底开口问了那句蠢话。
刘伶俐正偏头看着窗外的雨,耳垂上坠着的长长的金色耳环微微地颤动,潋着细碎的华贵的辉光。听见她的话,微微蹙眉,唇角却仍是礼貌地弯起。
“是很好,只是有点忙。”
她踌躇的邀约还未脱口,刘伶俐的手包里就传来电话铃声,刘伶俐向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就接通了那通不是很合时宜的电话。
刘伶俐对着电话那头简单地说了两句,挂断后便立刻向她笑着道歉,拿过那倚在桌旁的黄色雨伞,站起身来。
 “今天实在是有急事,我得赶紧回去了,咱们改天聊。”
她连忙理解地点头,看着刘伶俐拎着伞出门,在微微泛白的雨幕里撑开伞,任娉婷注视着那道纤细的身影慢慢地融入进那片斑斓的“颜料”之中,逐渐朦胧了轮廓,又一点点在视野里远去、消失。

 
丁大爷刚把他的浓茶沏出一杯来,便看见住在四楼的那位姑娘湿漉漉地进了门来。他连忙拉开门卫室的小窗,探出头关切地问她:
“刘姑娘,你怎么淋成这样?快进屋来擦擦身子,大爷这还有热茶。”
她被雨淋得很狼狈,深蓝色的裙子贴裹住她的身体,纤弱得仿佛一只初生的蝶,黑鸦鸦的头发失了神气,蜷缩着依附在她苍白消瘦的脸庞旁。唇瓣已失了血色,看上去很是憔悴可怜。
她只是摇头,连礼节性的笑也没有什么力气扯出来了,轻声回谢:
“谢谢大爷,不用了,我回去冲个热水澡就行。”
丁大爷刚想要再说点什么挽留她,目光便落到她紧握雨伞的手上,由于过于用力,指节已有些泛白。他便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那丫头你快点回去吧!别着凉了。”
她轻轻点头,将那把黄雨伞抱在胸前,她古怪的姿势让她像个抓住救命稻草的溺水者,那雨伞原本正常的黄也被那裙子的蓝衬得像荧光色,显得格外刺眼突兀。
她慢慢地上楼,栗色的瓷砖上留下浅淡的水迹,丁大爷目送着她一路向上再向上。
许久之后,他又叹出一口长气。

这回下雨,她又没有打伞。

刘母向刘父旧事重提。
刘伶俐的精神状态似乎一直不是很好,不只看门的丁大爷拉住刘母提过两回,楼下的张阿姨也隐晦地暗示过一次。刘母想着,是时候带着伶俐去做做心理咨询,开导开导她了。
刘父仍是老样子,在他那堆似乎永远也读不完的报纸后面冷笑,“她用看什么医生?做什么咨询?我看着她主意大着呢,好着呢!”
刘母被他这话气的站起身来,“你这是什么话?伶俐现在都什么样子了!天天出门拿着那把黄伞,下雨天却又不肯打!每次都是淋透了雨回来。你告诉我她这是好着呢?谁看不出来咱们家伶俐状态不好?也就只有你了!”
刘父抖着他的报纸,不屑地冷哼,“一把破黄伞有什么?淋雨说不定是她愿意,要你管?你管也未见得会好!”
刘母口拙,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指着他的鼻尖“你你你”起来。
刘伶俐闻声从卧室转出来,明明双手紧张地揪着睡裙,却还是云淡风轻且体贴地微笑:
“妈妈,我没事,和父亲说的一样,我好着呢,真的。”
她面上生着异常的红,像演出时为了与过于明亮的灯光抗争所扑的腮红,过量地积在眼角面颊,仿佛马戏团里不知喜悲的小丑。
刘母惊愕地握住她的双手,只觉得她双手冰凉,但面庞的热气却大喇喇地向她呼来。“伶俐?伶俐!你这是发烧了?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这都已经这么严重了!”
刘伶俐怔怔地笑着,她似乎只剩下也只会这一种表情。
“我很好啊,我没有事啊妈妈——我没有——”

刘伶俐的世界在旋转。
不是舞蹈里那种她早已熟悉入骨的旋转,而是一种让她想呕出五脏六腑的目眩神迷的旋转。
刘母刘父的模样在她面前忽地模糊掉了,声音和视象一起扭曲狰狞,她张开嘴,想要脱口的仍不是求救,还是那句“我好着呢。”


“伶俐,你真的很有天分,你应该去学学跳舞。”
年轻的音乐老师穿着鹅黄色的连衣裙,冲她露出灿烂的微笑。
她低着头,盯着鞋头上缀满水钻的蝴蝶结,被这样一句简简单单的夸赞弄得涨红了脸颊,她第一次得到那种飘飘然的感觉,连一句“谢谢”都忘记要回应。
“真的,伶俐,你一定会得好多好多的第一名,老师向你保证。”
音乐老师蹲下身,替她把碎发拢到耳后,语气温柔而亲昵。她的眼前一时间只剩下那片漂亮的鹅黄色。
刘伶俐低若蚊鸣地回应她:
“好。”
站在她身后被她紧紧拉住衣角的刘父笑起来,仿佛未来已经在他面前清晰无比。
“是的,我们家伶俐那么好,一定会拿好多好多的第一名,老师,我们这就报名了!”


踢腿,旋转,跳跃。
汗水自她的前额沁出,心跳急促地撞击着她的呼吸。舞台的灯光太过明亮,将她目之所及都镀上一层银白,她看不清评委的神色,在此刻她的世界里,他们都是没有五官的木偶人。
她强迫唇角保持着那个她练习许久的弧度,肉体的酸涩在紧张中几近于无。她在灯光最盛处做出那个优雅的结束动作,劳累的喘息被她死死压回去,任凭目眩的窒息涌上来。
灯光暗下来,没有掌声,没有欢呼。
又一次,窸窸窣窣的讨论声。
她把腰身挺得很直,笑容收回来。转过身安静地退场。


任娉婷将那本证书递给她,调皮地眨了眨眼,语气里满是钦佩:
“伶俐姐,你昨晚又练舞练到十二点啊?”
她对着镜子慢慢卸掉妆容,今天的腮红扑得尤其的浓,灯光下不觉得如何,此时看来真是异常的可笑,她漫不经心地回答任娉婷:
“练到十一点半,今天早起又练了一会儿。”
任娉婷啧啧称奇,她的镜子里映出娉婷那张没有忧愁的脸,天真且尚存稚气,娉婷低着头看自己新修的指甲,疑惑地问她:
“伶俐姐要练那么久才能这么优秀,那茜茜姐呢?她是不是每天都要练到凌晨啊?像我这样又没有天分又不下苦功的,迟早被赶出舞团。”
刘伶俐自顾自地卸着她的妆,眼线融在她浸着卸妆水的化妆棉里,不怀好意地留下一塌糊涂的黑。
任娉婷仍兴高采烈地讲着她自己的话,无非是舞团里的一些八卦,直到老师在门外吼她出来训练,任娉婷才打住话头,冲她吐吐舌头,很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出去。
她这时才翻开那本奖状,指尖摩挲着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二”,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挤出一个算不上笑也算不上哭的古怪表情。

 
刘父接过她手上的奖状,翻开看时又露出欣慰的笑来,刘母凑到他的身旁,小声地念着奖状上的字。刘父点着头,开口说起话来也仍是老一套:
“成绩不错,但还是要戒骄戒躁,怎么老也拿不回一个‘一’来呢?我还等着去好好炫耀呢,你可不知道茜茜妈那个样子,天天就知道炫耀她闺女比你跳得好,你这还是努力不够,下次得拼尽全力!全力你知道吧?”
她盯着脚上的那一双鹅黄色的毛绒拖鞋,她不知缘由地迷恋这颜色。刘伶俐只是低声地“嗯”来回应他,她想不通该怎么回答他。
她只记得时针指向零点时她仍在旋转的恐慌,只记得对抽筋和擦伤的习以为常,只记得缺乏休息和饮食的目眩恶心,只记得茜茜帮她撑开那把黄雨伞,低声在她耳边的那一句“你干嘛这么拼命呢?我从来不练那么久。”只记得评委台上评委欲言又止的那一句“跳舞这条路真的太难走了,有时候努力也不是敲门砖。”只记得老师黯淡下来的眼,“伶俐啊,我个人还是想让你跳——”
汗水渍进她的每分每秒,她像一枚陀螺,全无目的地滴溜溜地转。她使劲踮着脚尖往那扇门里冲,却只有惋惜的叹气声做迎。
想说的话争先恐后地向上涌,却只堵住了她呼吸的气管,早已成型的腹稿又溺毙在心底。她盯着那双鹅黄色的拖鞋,不属于她思想的话语顺顺利利地被她说出:
“好的爸爸,我一定努力。”

她瘫倒在空无一人的舞室里,听着时针滴滴答答地蚕食着她所剩无几的休息时间,脑子里却已经下意识地规划好明天的行程,“舞蹈”两个字强硬地贯穿其中。
门“吱呀”一声开了,她赶紧坐起身,让身后的墙支持住酸痛的身体,便见茜茜拎着那双红舞鞋走了进来,她与她相视一笑。
踢腿,旋转,跳跃。
舞室里的灯并不很明亮,倒正衬茜茜此时的素颜。
她下颔微微扬起,勒出一条精致的略带傲气的弧,尽管脸上并无老师再三强调的微笑,唇角自带的弧度让她仍显得从容而优雅。她身上每一寸线条都显得利落柔韧,仿佛与生俱来的张力随着她的一举一动惊心动魄。茜茜并不是没有失误,但那失误宛如蜻蜓点水,在人脑海里“无伤大雅式”的掠过,只教人为那舞的美喟叹。
茜茜行云流水地舞过一支,便收住动作,脱去那红舞鞋拎在手中,笑着与她挥手告了别。
刘伶俐仍倚着那墙,墙的温度透过并不厚的衣服浸进她骨头里,她依稀听着外面下起雨来。
并不很大,却似乎没有尽头。

 
那天,丁大爷第一回发现,刘伶俐拎着那把黄雨伞出去,却淋着雨回来。


 “茜茜是为舞而生的!”
这句话传遍整个舞团时,刘伶俐还在练舞。
刘父已经不再对“二”这个字感到满意了,她每天回去他都要问她,“你练了多久的舞?”
她气喘吁吁地重复着一个高难度的动作时,听见走廊里的老师笑着夸奖茜茜:
“茜茜是为舞而生的!”
她心中那点不可言说的滋味还没等蔓延,就听着舞团里的其他成员笑着重复:
“茜茜是为舞而生的!”
紧接着茜茜便被簇拥着走进舞室,她识趣地躲到角落里,看着大家围着茜茜喝彩,茜茜穿着那双红舞鞋为他们跳舞,完美地跳好了她那个一直在重复的高难度动作。
“茜茜是为舞而生的!”
她盯着镜子里满头大汗的自己,呆怔怔地想:
那我呢?

 
茜茜正式退出舞团的那一天,又是下雨。
本不是多雨的季节,却莫名其妙地下了好久的雨。
任娉婷说准了茜茜要退出舞团的事,大家一时都不愿意和她讲话,她只好跑过来同她咬耳朵:
“你说这雨下得那么大,是不是老天爷也觉得茜茜放弃跳舞很可惜?”
任娉婷总愿意讲这种毫无营养不着边际的蠢话,但刘伶俐却觉得她这一回说得有点对,输给茜茜那么多次,让茜茜把“一”从拼命的自己手中拿走那么多次,她却没有一次不是认同的。
“茜茜是为舞而生的!”
老师说的并不是假话。
刘伶俐打开窗,让风吹乱她难得披散下来的头发。
“一”的离开让她心中五味杂陈。轻松吗?当然是。但却也有莫名其妙的伤感。
任娉婷拍拍她的肩,笑得灿烂到有点傻气。
“伶俐要加油哦!这次一定会是第一名了!”
刘伶俐握紧她那把黄雨伞,低低地回应她:
“嗯。”

 
那天,三楼的张阿姨看见刘伶俐抱着那把黄雨伞站在三楼通往四楼上的楼梯上,雨水顺着她的衣角滴落,台阶上都是水迹。

 
聚光灯是明亮的冷白色。
刘伶俐努力平复着因方才高强度高难度的舞蹈动作而紊乱的呼吸,下意识地朝着评委台那边微笑。
评委逆着光看不清容颜,她只能看得见他们冲着她轻轻地点头。
她心中翻涌起快乐的气泡,把她填满了,教她陶陶然地想要向上飘。
“你喜欢跳舞吗?”
评委向她提出那个老到掉牙的问题。
冷白色的灯光刺得她想流眼泪,评委的面容隐在逆光的阴影里,刘伶俐觉得自己不像是被询问,而是审问。
她清楚自己应该褪下那双鞋子,用过度练习导致变形的脚趾做她喜欢跳舞的证明,或是重复她那一张张病例,用她熬过的病痛做她喜欢跳舞的证明,或是说出她每天的饮食,用单调健康的“五低”食谱做她喜欢舞蹈的证明……哪怕只是引用一首俗气的诗,用故弄玄虚的言辞做她喜欢舞蹈的证明。
但是她却都不想说,她只觉得那任何形式的“证明”都是在玷污她对跳舞的“感情”,她从不称那是“喜欢”或是“爱”。
生理性的泪水囷在她眼眶里,她的语气平淡而克制。
“我不能不跳舞。”

 
闪光灯不停息地闪动着,她捧起奖杯和奖状,在相机前做出她早已习惯的标准笑容。
沉重的分量压住她微颤的手,坠进她麻木的心底。刘伶俐只是笑。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一如既往,也没有那么多理所应当。
“一”走了,“二”也未必是“一”。
她看着奖状上的“三”。
微笑着想。

 

 “伶俐!伶俐!”
她吃力地睁开眼,看见刘父刘母都站在她的床前,她刚想坐起身,笑着劝他们不要为自己担心,便被刘父拦住,刘母在一旁抽抽噎噎地帮她换了额上的毛巾。
“伶俐,爸爸错了,以后不会这么逼你了,有时间咱们就去做心理咨询,你要注意身体啊。”
刘父重重地叹出一口长气,虽然做了道歉,却仍不敢看她的眼睛。
“就像当年你选择不跳舞了,爸爸会支持你的,你应当去做你想要做的事,爸爸不会再跟你赌气了!爸爸发誓!”
有雨滴敲打着玻璃窗,发出细碎但又难以忽略的响声,刘伶俐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烧已经退了,只是脸颊上还有一点热。
“我想出去走一走。”她握住倚在床边的那把黄雨伞,平静地说。

雨滴撞击着她的伞面,很是嚣张。伞的鹅黄色凭借着那一点侥幸逃出来的阳光染在刘伶俐苍白的脸上,她好像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或是中了无药可解的毒。
她已经很少撑伞在雨里走了,这种感觉陌生而又熟悉,她看着街道上的人都撑着五彩斑斓的伞,一个戴着黑口罩的高个男人撑着一把和她相差无几的黄雨伞。但她仍像不撑伞淋雨走时一样觉得,她和他们都是陌路人,毫无相似之处,也并无共同语言。
临街的印着商标的帐篷里坐着几个小孩和一个大人,他们架着高大的画板,在高瘦的凳子上写生,画潦草幼稚的雨景,那大人正是他们的绘画老师,梳着蓬松的辫子,一身碎花的茶歇裙,声音像酿在蜜糖里:
“很好很好,大家喜不喜欢画画呀?”
孩子们扬起明媚纯真的笑脸,异口同声:
“我们最喜欢画画了!”
年轻的老师也露出满意的微笑,给出廉价的鼓励:
“那大家都是第一名!”
刘伶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在孩子们的欢笑声和愈来愈大的雨声里笑起来。
她笑了很久,直至笑出眼泪。

 
丁大爷怀疑地看着杯子里的茶叶,他觉得他家闺女大概是被人骗了,他无论如何也尝不出那茶叶值那么高的价钱。他刚小声地嘟囔了两句,便看见四楼的刘姑娘进了门来,他连忙打开门卫室的那扇小窗,却只看见刘姑娘的衣角有点湿,身上的衣服还是干的,只有些雨水从她的伞尖上滑落,面色也比以往红润许多。
丁大爷的一张老脸上立时浮出欣慰的笑来,几条皱纹纠缠在一处,显出他热心肠的可爱。
“刘姑娘想通了?想通了就好了,日子就好过了。”
她点头,也终于有力气冲他微笑。她低低地回应:
“是的呢。”

 

 
年会上请来的职业舞者毫不职业。
踢腿,旋转,跳跃。
她们的脸上都是假到一眼就能看穿的笑,一举一动都带着敷衍了事的漫不经心。她们像是为了跳舞而跳舞,谈不上“感情”,仅仅只是为了一份可观的酬金。
但也只有刘伶俐皱着眉看着她们拙劣的表演,身旁的人都在津津有味地谈论舞者秀丽的脸庞和纤细的身姿。
她的上司一贯严肃的郑先生也忍不住打趣了几句,忽地他回过头看向刘伶俐。
伶俐确乎不太年轻了,但却很有些气质,今天戴着的金色圆耳环很衬她,更显她皮肤莹白,雅致大方。郑先生单身许久,对刘伶俐一向有些好感,忍不住与她搭讪,笑着问她:
“听说刘小姐以前跳舞跳得很好?”
刘伶俐偏过头看他,她眼上搽了淡金色的眼影,正与那耳环相映,并不俗气,倒有几分大气,此刻抿唇浅笑,难得大声地回应:
 
“不,我从未跳过舞。”
收藏
文澜德Wland2.4.0 beta

Powered by kumame

hellowland.lofter.com

我们需要你的支持!
帮助中心
服务条款
公告栏
创作辅助工具
浏览器推荐
Keep Writing,Keep Think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