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7769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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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无倾向
原型 最终幻想14 FF14 维埃拉族
状态 连载中
文集 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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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5-4 16:20
- 导读
- 感谢@ 创造局局长希斯拉德的使魔 约稿 兔兔夫妇
BG 战士x忍者 青梅竹马重逢的故事
鬼哭队巡查过去的角落,临时迎来两位碰头的客人。
“这是报酬,感谢合作。”
在瘦高的黑色人影面前,站着一位普通的平原之民,他是某个组织的委托人。黑色人影将钱袋接过来,打开掂量了几下,听到声响后无声无息地收进背包里。“他”浑身被黑色行服缠着,只露着一双眼睛,但平原之民能从变化的气场中察觉到冒险者对报酬满意。他便说道:“我们的合作结束,请回去吧。”
黑色人影冲他点头示意,隐入墙角的阴影消失不见。
宁静的格里达尼亚旅馆,冒险者换下黑色行服,穿上她喜爱的米白色长裙,对着镜子整理刚洗完的带着湿气的头发。她浅浅一笑,要不是她有着维埃拉族的显著特征,久居于此的住民估计也会觉得,她和本地人没有什么区别。
她认真地打量自己,将梳妆台上的珠镯扣在手上,白皙的手腕有了银丝和宝石的点缀,她这才真正地满意。外头的早市还没结束,能听见人来人往的热闹嘈杂,正适合出门。她提上篮子,推门出去。
天已大亮,只是森都的岩石密林里还流窜着浓白的晨雾,隔着数十步便看不清人影,离得早市近了,视野才稍微好些。森都的市场离黑衣森林有一段距离,加上森林的住民们常去剧场这头看戏,时间一久,每天都会有不少人带着新鲜的“自然恩赐”来到剧场摆摊。她将篮子挎在手臂上,长裙随着身形的摇晃摆动,一对招风的长耳灵活地甩来甩去,像极两只趴在她头上高高翘起尾巴的松鼠,在人群里十分地扎眼。
她在一处小摊前停下,摊主是一位十四五岁的少女。少女招呼道:“这位姐姐,看看新产的鸡蛋,还有野菜,味道和营养都是很好的。”野菜尖上站着新鲜的露珠和泥土,各种颜色的茎叶被她依序摆成调色盘,盛放鸡蛋的草篮摆在占据这一块小小的摊位,只有这片被元灵眷顾的森林才会养出这样的野味。
所以她才会选择在这里留下。
她伸手将几把颜色浅嫩的椿芽拿在手里,又挑了些别的,“洋葱怎么卖?”
“3个铜币一颗。”
“挺好,你帮我算算,这些要花多少钱?”
女孩低声嘟囔,算起这些鲜货的价格。这样宁静的场景每天都会发生,在深夜过去,天亮以后,谁也不会在意摆摊的女孩曾举着火把在夜色里沿着山路奔跑,谁也不会认为起早床买菜的女性刚完成一笔属于黑夜的买卖。
“三枚银币就够了。”女孩用甜脆的声音说出价格,她把银币递给她,将挑选的食材装进篮子里。女孩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在她的珠镯上闪过,她知道那是渴望与向往,但那是面前的女孩得不到的东西。
“谢谢。”她从女孩的面前离开。
晨雾依旧飘散在街头,清冷的空气灌进鼻腔涌入肺里,让一夜没休息的神经也更加清醒了些。前往森林的冒险者,与从森林归来的外来者,涌在这条热闹的街上,谁也未对这位长着长耳的维埃拉族女性多看两眼。她将一切都纳入眼里,模仿着他们的气息融进这座森林城市。
迎面走来一位同样高大的维埃拉族男性,体型修长,身披兽皮,背着一柄巨大的斧头。两人在人群中对上眼,看起来都为彼此的存在感到吃惊。他的模样看起来有些眼熟,但她一时却想不起来。
或许是曾经见过的某个相亲对象吧,她面无表情地将视线移开,并不打算与他惹上关系,但那人却像是发现了什么,兴冲冲地朝她奔来。她提着篮子的手微微一紧,谋算着该如何应对,那人已经走到她面前。
“还记得我吗?”
一声朝向她的呼喊让她的手指一松,兔娘看着面前这比她高半个头的维埃拉,和印象里那些维埃拉没有什么不同。一样的瘦高,一样的历经训练后留下的浑身伤疤,一样地对着女性维埃拉装出相熟的样子,看在同族的份上,她并不觉得过分讨厌。
“姐姐,是我呀。”他笑了,开朗的面容一点都不符合这个年纪,一声“姐姐”却与她记忆里的那个“跟屁虫”没有什么区别。兔娘终于察觉到这点,她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扶着他的肩膀,激动得连话都有些哆嗦。
“是你吗?简。”
“是我。嘿,终于想起我来了,我还以为这么多年没见,你都把我给忘了。”他如释重负地鼓了鼓腮帮子,不是他还能是谁。
“啊……真的是你……”兔娘激动得语无伦次,按着他的肩膀上下打量片刻,最终停留在那张脸上。他比那时候成熟了太多,黑了不少,也糙了不少,只有那纯粹的笑容让她不舍得移开眼睛。但很快那笑容又收敛起来,露出疑惑,他替她揩去眼中的泪水,“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哭成这样?”
兔娘这才自己擦去脸上的湿意,她浑然没有察觉到自己竟然流下这么多眼泪。她抽了抽鼻子,红着眼睛委屈地看面前的男孩,“我以为……你这么多年没有消息,我以为你……”
她没法将那个结果说出来。
“姐姐先别哭好不好?”兔男失措地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来来往往的森都住民更是用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态度在他身边停下来,他左右打量下,安慰道:“没有让你知道我的消息是我的不对,我们先去找个地方坐一坐,好好地叙叙旧,我再和你好好解释一下来龙去脉,你看怎么样?”
“好,我倒要看看你,能给个什么蹩脚的理由。”到底还是兔娘,虽然刚哭得梨花带雨,但做事却依旧雷厉风行,她一把拉起兔男的小臂,挎着篮子往广场外走,“我们去魔女咖啡馆,你得请我喝一杯早上的咖啡。”
兔男认得她的性子,这么多年还是没改,但唯一好奇的事是,不知道她哪来的力气,竟可以直接拉着自己朝那头走。估计是大喜之余又过分生气,激动的情绪让兔娘力气大得惊人,她从小就这样,一生气的时候就容易“暴走”。但没走两步,兔男回过味儿来,并非完全是情绪所致,她的步伐节奏,发力的技巧,还有气息,并不像他记忆里的那些维埃拉弓箭手,倒像是一位属于善于潜行的刺客。她这些年也经历了不少事啊,但他不打算现在就问。
兔娘绕着森都的街道,带他走进咖啡馆,虽然是早上,但已经聚了不少佣兵打扮的人。咖啡桌的装饰将佣兵与普通住民分隔开,靠大门的座位能把来来往往的人都观察一遍,靠窗的位置却能看到崖下湖中的那架高大的水车。兔娘绕过他们,走到靠窗边的空座位坐下,带着些命令的意味道:“你坐那边。”
“是……”兔男并没打算现在就把事情了解清楚,他将斧头放在靠窗的墙上,唯唯诺诺地坐到她对面。有些人用看好戏的眼神看过来,多是还在等新委托的佣兵,兔娘问他:“你朋友?”
“可不是,只是相熟的家伙罢了。”
“行,那我就不用管那么多。”兔娘止住话题,年轻的人族服务员恰好这时带着菜单走了过来。
“请问两位需要点一些什么?”
侍者礼貌的问候让兔娘瞬间切换回安静的模样,她笑眯眯地说道:“一杯咖啡,一份华夫饼就够了,给他一份水果捞,还有菜煎饼,牛奶还是咖啡?”最后一句她是看着对面的兔男说的,兔男哭笑不得,“你故意的吧,谁在这个年纪还喝奶啊,我也要咖啡。”
“还有别的要点的吗?”
“没有了,谢谢。”
“好的,请稍等。”
侍者带着点单从两人桌旁离开,兔娘双手抱胸板起脸说道:“在早饭上来前,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兔男无奈地摇头,咬了咬嘴唇,“我想想我该怎么和你说这件事。”
“当初师父带我离开村子,说是要我把训练成最强的卫士。所以最开始的那几年我和师父一直都隐居在森林深处,向他学习如何做一名合格的护卫者。”
“这我知道,那个时候你还偷偷回来找过我,记得有一次你赖在家里不肯走,后来还是被他抓回去的。”
“是啊,那次回去他把我饿了七天七夜,那段时间真的是饿疯了,看到什么都能吃下去。”
说到这里,兔娘脸上的愠怒已经消了不少,毕竟同情真的足以让人消解掉内心所有的负面情绪。
“那后来呢?为什么突然就消失了,你也是,你的师父和同伴他们也是,你知道村子里的大家为了找你们都要急疯了吗?我甚至以为你……”
“以为我怎样……?”兔男心里知道她没说完的后半句话,所以两只眼睛都平静地看着她。
“以为你死了。”兔娘故作镇定地将想法说出来,然而眼底的惊惧似乎并没有因为时间而冲淡。那个想法从她得出来以后就一直扎根在她的心里,而现在也并没因为眼前这活生生的人而消散。
“打扰一下,这是您要的咖啡还有早点。”侍者返回,打断萦绕在两人中间的尴尬沉默。
“请慢用。”侍者褪下,将两人那无声的气氛又迎回来。
咖啡散发着淡淡的烟气,醇香的味道十分浓烈,不止咖啡,还有华夫饼与菜煎饼。闻着混合的复杂香气,兔娘没有开口说继续刚才的话题。
倒是兔男开口,试图结束这尴尬的对话,“姐姐,你的表情真的吓到我了。”
“会……会吗?”兔娘支支吾吾地回答,仿佛从刚才到现在,她已经在脑海里完成了情绪的转换。兔男听出她话里的情绪,回道:“是的,那样子可真不像你,就像我让你吃了多大的亏似的。”
“明明一失踪就好几年的人是你好不好?”
“是是是,是我对不住姐姐,先吃饭好吗?不然都凉了,边吃我边把后面的事说给你听。”
“这还差不多,你必须给我一个好好的交代。”
刚才还在看戏的那波人早已经接了新的委托离开,新的佣兵又补充进来,并没有什么人过多注意两只维埃拉所在的位置。水车还悠悠转着,水花的声音实在是欢快。
“刚说到哪儿了,是我们为什么会失去消息吧。”
“嗯。”一夜未眠的倦意终于还是侵袭上来,兔娘端起咖啡,品了品苦涩又香醇的味道,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听他接下来的经历。
“我们保卫村子,除了抵御森林里的魔兽,也会赶走外来者。那一天,突然有一群巨大器械闯入森林中,虐杀猛兽与我们的同胞,我和师父他们一起抵抗,但还是没能胜过他们,反而……”
兔娘静静听着,端着咖啡的手一动也不动。加雷马的魔导兵器队伍也曾是她的任务目标,而仅仅是那一次就差点让她丢掉半条命,那次她养了快三个月。短暂的记忆痛楚让她猜到了接下来的故事。
“我在战斗中昏死过去,醒来后却发现自己被关押在一处矿场上,他们只是为我简单地处理过伤口,就让我拿起铁锹去矿洞里开采石头,后来我才知道我已经被绑到了艾欧泽亚。我在漆黑的矿洞里苦熬了两年,因为想回去,所以无时无刻不在准备逃跑的事,幸好也成功了,所以我逃了出来。”
“竟然有人能够从帝国的手中逃出来,你可真够厉害的。我和他们交过手,他们本身的武技并不出众,但魔导兵器的威力却异常厉害,基本上所有敢反抗的队伍都死在巡逻的炮弹下。”
闻言,兔男也很吃惊,“没想到你竟然也对他们这么了解。”
兔娘真想白他一眼,“你以为你们被抓走之后他们就会放弃对村子的进攻吗?”
兔男脸红,“我也不知道后来的事嘛,这么久以来,我也再没遇到过森林里的族人。”
“那你就继续听着。我们也反抗过他们,但根本拦不住那些铁块头,牺牲了几个人之后村长决定让大家分散逃开再做打算。我和妈妈她们一起逃到了黄金港,但他们竟然打算与那些商人‘合作’来换取生存的机会,我气不过就选择逃出来,想着随便坐一艘船就能去其他安全的地方,鬼知道会来到艾欧泽亚。”
“唉,”兔娘叹了口气,将咖啡杯放在桌上,瓷杯落在榆木桌上的声音有些沉闷,继续说道:“这期间想必你吃了很多的苦吧。”兔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回应,战争必然伴随着牺牲,他深有体会,同伴的离开也并不会带来过分的难过,只是森林里的那些人,他再也看不到了啊。兔男察觉到眼睛里的些许异样,只能抬抬头看向木制天花板,让那悲哀缓缓地在眼中消去。
“继续说你自己的事吧,为什么你又会变成这样?从那边回来至少得越过巴埃萨长城,一直以来可都是由帝国严格看管着。”
兔男想说,我自有办法,但是看着兔娘的神态却又不想瞒她,于是他端正身体,继续把后面的经历讲出来。
“我在矿场认识了一些同样被抓来的人,他们对这片森林还有东境混交林很熟,我逃出来后一直跟着他们。凭借着我们的战斗技巧还有他们对地形的了解,我们死里逃生好几次终于来到黑衣森林,大概是半年以前,我们在同盟军的帮助下进入了格里达尼亚。”
“回来后队伍就散了,一些人回家,一些像我这样回不去家园的人只能选择成为流浪的冒险者,好歹战斗的本事能让我们好好活着。我也想过办法回去,也寄过信,但这边的人好像都不知道我们的国家,更不知道我们村子的名字,刚来那会儿甚至有小孩儿看着我们就哭呢。”
“扑哧。”听到这话,兔娘终于是笑了起来,她为兔男的经历难过,也为他还活着发自内心的高兴。面前的男人在上一刻似乎还是那个傻乎乎的奶娃娃,怎么就经历了这么多的事。
“吓哭小孩子什么的有这么好笑吗?”兔男还是哭笑不得,说了那么多的事,却只有最后这句话让她有这么大反应。
“没有没有,我并不是想嘲笑你,我只是想到了你小时候被外面的叔叔吓哭的样子,没想到你也会遇到和他们一样的事情。”
“你还记得呢。”
提起糗事,他没有露出大男孩的羞涩,他真的长大了。兔娘整个人不再绷着,朝着兔男的方向倾斜一些,就那样看着他。兔男慢慢地抬起手,屈起食指,在她面前停留一秒,兔娘没动,只是眨眨眼睛,那食指便落在她的鼻尖的刺青上轻轻刮了一下。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吃完早点,兔娘问他:“你以后继续打算做佣兵吗?难得重逢,要不我们……”
“都行,我听你的。”兔男的回答很利落,倒让兔娘没法继续说下去。
心照不宣,算是默许。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