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はん，我可能要搬出去了。”
琥珀显得有些吞吞吐吐，似乎不知从何开口。
“我和小少爷开始交往了。”

斑一愣，笑了起来，大力拍击琥珀的后背。
“恭喜啊！都八年了吧！真不容易啊！”
“比你十五年还没把人追到手好。”琥珀反唇相讥。气氛又导向了平时打打闹闹的欢快之中，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很难用合适的词汇来描述他们的关系。他们可以度过一个个疯狂迷乱的夜晚，也可以在酒后一起哭诉无法届到喜欢的人。他们不觉得与对方的交合只是排遣寂寞，但若说是恋爱又少了点依赖。不是炮友，不是恋人，没有承诺，没有占有。心里知道对方总有一天要抽身而去，也不会生出多余的期待。他们是搭档，是一时同居的室友。仅此而已。

搬家的那一天，司上门来帮忙。斑打开门后，看见他的前所长礼貌地鞠躬：“三毛缟前辈，琥君一直以来受你照顾了。”神情单纯认真，一无所知。斑热情地把他迎进来，给他准备茶水与点心。
看着忙上忙下打包物件的二人组，司良心不安，没喝两口就自告奋勇要来帮忙。一动手，就暴露了他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本质，衣服不知道怎么叠，胶带不知道怎么用，手忙脚乱的一通，“啊！”的惊叫一声，手便被锋利的纸片给划破了。
琥珀啪地把手里书扔在地，冲过去握起司的手，看到指腹的小口子才“切”地抱怨他大惊小怪。
“一边休息去吧！”他为司贴上创口贴，毫不客气地把他赶到沙发上去，这才继续收拾起他的烂摊子。斑看着垂头丧气如仓鼠般捧着茶杯啜的司，没由得感到他们相称至极。

“这个就不用带走了吧。”看到琥珀开始收拾橱柜里的碗筷，司终于觉得自己有用武之地，摇着尾巴发言道，“到时候我可以给你买新的！”
琥珀犹豫了下，对斑道：“那我留给你咯？”
斑一愣，大笑：“可以啊！以后可以隔天洗一次碗了，哈哈！”
“怎么只想着偷懒啊。”
“琥珀桑是不做家务不知道洗碗的麻烦啊~？”
“切。”
有一句没一句地绊着嘴时，东西被一样一样地收拾好了。琥珀把大包小包背上身，站在门口回望这座空了一半的出租屋，回望衣架上斑的摩托车头盔，回望置物架上的double face的专辑，回望两个人的合影。

斑推着行李箱，热心地将两个人送到楼下。
“需要我帮你们打车吗？”
“不用了，我的司机在附近等我们。”司深深地鞠躬，“今天真是十分感谢，三毛缟前辈。”
“哦，多大点事！不用那么客气！”他拍拍司的肩膀，又揉了一把琥珀的头发，“要是被琥珀桑欺负了记得和我说啊——？”
琥珀翻了个白眼，踹了一脚斑的膝窝。

“那么，再见啦。”
“回头见。”

斑挥了挥手，收起笑容，将自己埋入楼梯间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