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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德】槲寄生下需要接吻

作者 : 慈叶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哈利波特 哈利 , 马尔福

标签 哈德

2287 32 2021-9-25 17:34
导读
哈德。战后第五年,救世主哈利×霍格沃茨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德拉科。
*哈德。战后第五年的故事。全文8000+。

 

 

        实际上,马尔福根本没期待着第五年的圣诞晚会能看见哈利·波特。麦格在台上宣布“我们有一位重要客人”的时候他正板着脸把一个小格兰芬多掉地上的糖浆馅饼捡起来,没好气地塞给他另外一块干净的(没忘了顺便扣两分)。

        斯莱特林的餐桌正招呼他过去,这位年轻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随手拿起一杯白兰地走过去,没等他落座,麦格大声喊出了那个名字——“哈利·波特!”

        白兰地的酒杯落在地上,碎片溅开,不过没有人注意他,听见哈利·波特的名字就足够让人兴奋,所有人的眼光都追随着那个影子。哇哦哇哦,当然啦,他可是从一年级起就喜欢过分引人注目的混账。马尔福讥讽地笑笑,没搭理旁边递过来的手帕,挥舞魔杖说了句“修复如初”,重新拿了杯白兰地。

 

        这是巫师界胜利的第五年,卢修斯和纳西莎迫于压力不得不逃往国外,只有德拉科留在了霍格沃茨当老师。他是——他曾经是——一个食死徒,这不得不给他再施加一些压力,偶尔也能听见高年级学生大声谈论德拉科·马尔福教授的前食死徒身份,马尔福只能咬着牙走过去,假装自己受到了耳聋的诅咒,再逮个机会给人扣点分。平心而论,他并不喜欢小孩,也不喜欢上课,可是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他可以做的。他保持着高傲、不可侵犯的仪态,好像要成为下一个斯内普,永远拒绝着每个人。

        他和哈利·波特没什么需要叙旧的,就算见到面了,能说的也只有一句干巴巴的圣诞快乐,或许波特还恨着他也不一定:看看,这就是大圣人波特,即使讨厌他,也会在烈火里把他救出来。马尔福嗤笑一声,并不去看被团团包围的那个方向,而是转头问对面拉文克劳的一个孩子:“什么东西可以化解毒素?”

        拉文克劳飞速地回答:“牛粪石!”

        “行吧。”马尔福懒洋洋地叹息:“拉文克劳加十分。”

        男孩欢呼起来,有人给他递来馅饼,马尔福拒绝了。他总是这样——拒绝一切的好意,再加以尖酸刻薄的讽刺,好像这样能让他看起来高贵一些。实际上,马尔福家族已经没落,说得再具体一点,没有被逐出巫师界实乃幸事。相对的,韦斯莱家族迅速成长为大家口中“荣耀的一族”,这对比起他刚入学那会儿的模样是多讽刺。马尔福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走出了礼堂,外面空空荡荡,大家都挤在里面,想要看一眼真正的哈利·波特是如何,孩子们总是崇拜英雄。英雄。马尔福咀嚼着这个词,感到了一丝可笑。

 

        他和哈利·波特从来不是朋友。不是。尽管他在马尔福庄园没有指认那个人,波特也从烈火里向他伸手,但是他们——非常明显地——依然不是朋友。说老实话,波特对他抱有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希望他好好说话,希望他们友好相处,希望马尔福可以成为一个好人,诸如此类。而马尔福的幻想更加糟糕……他偶尔也会希望波特爱他。

 

        到底是哪一种爱,马尔福压根懒得去分辨,他一直听着纳西莎的教导长大:不要去深究危险的想法。纳西莎,她爱他胜过爱自己的生命,但是她只是一个母亲……在黑魔头的时代,她所能做的就是流泪。马尔福很清楚:他要的波特的爱,并不是纳西莎那样的爱。

        他从一年级开始就一直在挑衅波特,用各种出人意料的方式引起他的注意,那不是马尔福的本意,他本可以采取更温和的方式对待那群格兰芬多;他没有。无论他道歉或是赎罪什么的,波特也不一定会接受。何况他是马尔福,前食死徒、黑魔头的得力助手、斯莱特林,他绝不可能低头认错。

        马尔福踟躇了一段时间,最后他的背被人重重拍打一下,是鲁伯·海格。他老了一些,个子还是一样引人注目,鼻子随时随地都像个苹果一样通红。他大声说:“嗨!马尔福教授!”

        马尔福冷淡地点点头,想要转身离开,海格不给他这个机会,他用一种拙劣的、虚张声势的声音说:“呃,我看你好像并不想吃东西?啊哈,我想现在你应该有空,应该,呃,不介意去帮我的巴可比克喂点死老鼠。”

        马尔福绝望地喃喃:“老天。”

        “抱歉,你说什么?”海格挠挠后脑勺,憨厚地冲他笑。马尔福深呼吸一口气,尽量不让自己听起来太无礼,他说:“你要我抬着臭烘烘的肉,去喂那个抓伤过我的畜——野蛮动物!”

        海格并不是高明的撒谎者,至少他比马尔福拙劣太多。所以马尔福单刀直入:“说吧,有什么事?”海格嘟嘟囔囔:“只是喂、喂巴可比克……好吧,老天。”他投降了:“在我的南瓜地,有人要见你。”

        “谁?”马尔福警觉地竖起耳朵:“听着,大个子,我不觉得你的南瓜地是个美好的约会地点……”

        “真让人伤心。”海格喃喃。

        “……不管是谁找我,请他堂堂正正地来。”马尔福说着,不自觉地挺起胸膛,好吧,他又是那个骄傲的斯莱特林小王子了,马尔福傲慢地、近乎无礼地开口:“而不是找一个传信筒。”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长袍和金发,转身大步向着塔楼走去。海格似乎有话想说,但是马尔福装作自己没有看出来,他需要喘口气。这时候已经是午夜了,圣诞晚会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大家都在礼堂狂欢、亲吻彼此或是送祝福,但是没有马尔福的那一份,他很确定。他也不需要那些东西,应该。所以他决定回到自己带有柠檬味的床铺上,去睡一个抓耳挠腮的坏觉。然后,然后他妈的该死的一个瞬间,他察觉到面前的月夜有点扭曲。某处落着月光的地板,显得如此不同寻常。马尔福觉得这种感觉很熟悉,他曾经见过这样的场景,他也痛恨自己记得。

        “波特。”他怒吼,像被激怒的蛇,“给我从你的隐形衣下面滚出来。”

 

        月亮还是月亮,但是地板上,一件美丽的闪闪发光的丝绸被掀开了,露出一个头发乱糟糟的脑袋。不像在火车上被抓包那样尴尬慌张,哈利·波特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闪电一样的刀疤刻在他的额头上,月亮填满那道沟壑。他甚至用一种很轻快的语气打招呼:“好久不见,马尔福。你的袍子很适合你。”

        “谢谢。”马尔福冷冷地回答:“如果你稍微留意一点,就会发现这和去年圣诞夜的袍子没什么区别。”

        波特抓了抓头发,露出苦恼的表情,仿佛他面前的不是马尔福而是正在提问的斯内普。最后他苦涩地开口:“是我让海格找你的。”

        “我猜到了。”斯莱特林得意地扬起下巴,可是避开了哈利的眼睛,马尔福玩弄着自己的魔杖,尽量装得漫不经心:“说吧,你找我有何贵干。”

        斥责他?不,那都已经过去五年了。只是为了说一声好久不见?有这个可能。如果他仅仅为此而来,甚至让海格指引他走向南瓜地,那马尔福是不会觉得满意的。他一向很苛刻,对自己对别人都是如此。

        马尔福注意到哈利·波特的手指蜷缩起来了,这是他紧张的表现。马尔福的思绪忽然飘远了,他不知道波特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和他的小女朋友(讨人厌的韦斯莱)又如何,孩子多大,种种问题,他越想越觉得不快。于是没等哈利回答,他走进了阴影里,向着自己的塔楼。波特没有开口挽留他,这让马尔福的胃里沉甸甸的。

 

        他曾经也想着和大难不死的男孩做朋友,只可惜哈利没有握住他的手——所以如此说来,彻头彻尾都是哈利·波特的错!如果他妈的他没有拒绝马尔福,他们现在能做个朋友……或许还能再亲密一点。现在呢,他们俩可以称得上昔日的敌人,或者别的什么,反正不是个好词。马尔福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最后他坐起来,决定看看月亮——然后他发现窗边多了个什么东西,看起来等候已久。

        是一只猫头鹰。雪白娇小,羽翼丰满,嘴里叼着信件。它看起来很像波特原来那只猫头鹰,马尔福已经不太记得那只猫头鹰的名字了,只知道哈利·波特在战争中失去了很多东西,包括那只被马尔福忘记名字的猫头鹰,这时候马尔福久违地感受到了歉疚。

        他招呼那只小猫头鹰:“嘿。”对方蹦蹦跳跳地靠近了窗口几步,马尔福伸手去拿信的时候,它甚至亲昵地啄了下他的手指,像它的主人一样。马尔福看见红色的丝带和金色飞贼样式的火漆印,感觉胃里那股不适加深了。

        他知道是谁了。

 

 

        亲爱的德拉科·马尔福:

        很抱歉我在深夜给你写信,希望你还没有睡下,以防我的猫头鹰冻上一整夜。

        虽然很突然,但我希望我有幸能在明晚的礼堂上请你跳一支舞。不管怎么说,朋友总是在增加的,不是吗?

        实际上,我想让海格转告你的也正是这件事。原谅我没多大进步,还是得仗着别人的帮忙,才敢和你说上一句话。

        我保证不会踩到你的脚。

                                                           你真挚的,

                                                                   哈利·波特

 

        哈利·波特在邀请他跳舞。

        马尔福感觉胃里已经在爆炸了,虽然这些话更像是格兰杰教波特写下来的,但好歹字迹属于波特:歪歪扭扭,像他本人一样眉飞色舞。他想不通,表示友好的话,他完全可以送点什么东西就能表达心意(别是曼德拉草就行),而不是——在重大的圣诞舞会上请他跳舞。这看起来更像是调情。

 

        妈的。调情。

 

        马尔福看了一眼窗边那只瑟瑟发抖的小猫头鹰,他终归是叹气,打开窗子,把猫头鹰放了进来。那孩子一进到屋子里,就欢快地扑向了壁炉边,懒洋洋地烤起了火,跟他的主人一样放肆无礼。马尔福一忍再忍,没有去抚摸那只猫头鹰,而是倒头睡下。他不停地想:波特为什么要邀请我跳舞?韦斯莱家的姑娘不生气?可笑,可笑至极……可是他心里升起一点隐秘的期待背叛了他的怒火,他在等待明天,不,不,不。

        他曾经期待过很多次,期待有一天和波特跳支舞,期待在槲寄生下面说甜言蜜语,但是他失败了。他走上了完全不同的另一条路:食死徒。他伤害了太多人,也就没有了资格去向波特说爱。一场无疾而终的单相思。他越是满怀期待,就会把自尊心摔得稀烂,所以马尔福说服自己不要因此高兴得太早。或许是一场挑战……他脸色严峻起来,没错,挑战。

 

 

        看见他脸色苍白,麦格校长明显吓了一跳,她坐在办公室里举着墨水笔,张口问:“我需要给你批长一点的假期吗?”

        “不需要。”马尔福疲倦地摇头。他显然一晚上没睡,因为某种——不可告人的原因——马尔福举起一封信,那上面标志性的金色飞贼火漆印让麦格一下子认出了寄信人。

        “波特。”她饶有兴趣:“原来你们有在交换信件。”

        “他邀请我在今晚的舞会上一起跳舞。”马尔福硬邦邦地说。

        “你是来向我这个老人家炫耀你的恋情进展?”麦格头也不抬。

        “恰恰相反。”马尔福说:“我希望你明白:无论今晚发生了什么决斗事件,那十有八九都是波特引起的。”

        “哦。”麦格轻轻呢喃:“决斗。”她重复了一遍:“你把这个理解为挑衅。”

        马尔福皱紧了眉头:“您也这样认为?”

        麦格终于看了他一眼,有些无奈的模样,她说:“好吧,不管你怎么理解波特的信,我希望你们俩今晚不会拆了我们的礼堂。”

        她顿了顿,意味深长地:“不管以何种方式。”

 

        斯莱特林留下来过圣诞的学生寥寥无几,所以马尔福不得不担负起带领孩子的重担。今早所有的学生都带着礼物来上课,他几乎是刚一进教室就被学生们的丝带包围,数十个礼物漂浮在空中,像韦斯莱家的烟花一样飞向他,孩子们欢呼着,喊着他的名字(也有人喊他食死徒)祝他圣诞快乐,马尔福差点要被丝带闷死过去,还没等他呵斥,一只手把他从礼物中领出来,解救了他。那双手温暖有力,修剪得很整齐,马尔福几乎是马上就认出来了。

        “好了,孩子们,我想马尔福教授需要一点时间来接受大家的热情。”哈利热情洋溢地替他做决定,顺手摸摸马尔福柔软的长发,他说:“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但我想还是今晚给你比较好。”

        马尔福的表情好像生吞了一只蟾蜍。

        “你怎么在这里?”他绝望地呻吟一声。哈利眨眨眼睛,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他:“你有看见我的猫头鹰吗?”他比划着:“白色的,这么大,很活泼的孩子……”

        “在我房间的沙发上睡着了。”马尔福面无表情,“如果救世主大发慈悲把它带走我实在感激不尽。”

        于是哈利又露出了那种他很熟悉的、悲哀的笑脸,这让马尔福更加痛苦。哈利说:“你让它进你的房间休息了一晚。”他眨眨眼睛:“你真好,德拉科。”

        突如其来的称呼着实让马尔福打了个寒战,他厌恶地摇摇头:“你应该喊我马尔福教授。”

        他们俩叙旧够久了,马尔福迎着学生们好奇的眼神大步走上讲台,面无表情地开口:“把课本翻到396页。”

        学生们一片哀嚎。“老天。”他听见哈利在下面叹息:“斯内普二世。”

        他并不搭理哈利、或是学生们怎样抱怨,也不去看那些缤纷的礼物,但是所有的学生都看见他通红的耳朵。

 

        实际上,哈利纠缠了他整整一个早上。从上课到吃饭,他寸步不离地跟在马尔福身后,带着那种傻乎乎的笑容。虽然在马尔福看来确实很傻,但无疑每个姑娘都认为他英俊非常,第四个女孩红着脸过来搭话的时候,马尔福心里的烦闷终于突破限界。他趁着哈利被团团围住的功夫成功脱身(仿佛哈利是三头犬一般),大步走向斯莱特林的阁楼。口令是“太妃糖”,这种甜腻的、讨人厌的糖果让马尔福不由得联想到哈利·波特:黏黏糊糊,甜丝丝,让人牙疼。他走进公共休息室,看见那只猫头鹰已经飞出来了,正在享受学生们的抚摸。看见教授,学生们欢快地祝他圣诞快乐,并且又一次送上礼物。这感觉并不坏,马尔福近乎温和地接受了这些东西,他把礼物抱回寝室的时候,那只小猫头鹰像是认准了他似的跟着飞进来,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一件一件拆礼物。斯莱特林的礼物大多是些华美的珠宝,拉文克劳给他送了一大堆不需要的麻瓜研究教科书,格兰芬多的礼物千奇百怪,赫奇帕奇有人送毛衣有人送围巾,马尔福并不喜欢那些鲜艳的颜色,不过他考虑再三,还是拿起一条银白色的围巾挂在了床头。这时候他发现一个与众不同的盒子:苍白,狭窄,没有任何署名标记。马尔福犹豫了一下,掂量掂量那个盒子,很轻,几乎没有重量,也没有威胁性。

        他打开,看清楚里面的东西,然后屏住呼吸。

        那是一枚戒指。红色的宝石,雕刻着狮子的纹路(为什么是狮子?),光滑小巧,但是远比马尔福的指节大。他想不通这东西是谁送的,也猜不出来用意,只能确认那上面没有黑魔法。他思前想后,猜不出究竟来自谁,只好把它收起来。天色尚早,他靠在沙发上看着外面的白雪,思考着如何迎接晚上的舞会。他要穿得正式一些吗?这岂不是给了波特嘲笑他的理由?或许他根本不想跳舞,那封信就是个恶作剧,也不无可能。到时候他就是全场的笑料,只有麦格会知道真正的可怜虫是谁……马尔福叹息一声。

        可是他多期待啊,像个白痴,他等待着哈利来邀请他,带他跳舞,在他耳边说情话,像他青年期想象的每个舞会。该死。马尔福点亮了柴火,壁炉温暖起来,猫头鹰在他身边舒服地低吟一声。他隐隐约约察觉到有人在自己的房间里,但他看不到,也懒得再去寻找。或许他知道是谁,他没有精力呵斥了,马尔福坐在沙发上睡着了。猫头鹰温暖的腹部紧贴着他的手掌,有人在他耳边叹息,替他挽起金色的长发,猫头鹰动弹了一下,有人说:小海德薇,别吵他。这些马尔福全都不知道,他太累了。

 

        以至于他醒过来差点错过了舞会。或许错过也不失为一件好事,马尔福没有费心去打扮自己。若是波特的恶作剧,过度的打扮只会让他成为漂亮的笑话。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困惑地看着膝盖上的一条毛毯,那不是他自己盖上的。他看了看窗外,礼堂里的音乐还没有停下来,人们在梦一样的舞会上流连忘返,他有点犹豫。这时候他发现猫头鹰已经不见了,而床头的盒子被人打开,有一张字条留在那里。

        有人闯进了他的寝室!

        马尔福绷紧了脸,他走过去拿起纸条,准备迎接攻击、谩骂或是别的什么——然而没有,那上面只有一句话。那句话留在戒指旁边,显得如此耀眼、闪闪发光。

        他甚至来不及扎起头发,喷点香水什么的,或者换一套西装,而是披着自己的教授长袍就冲出了休息室。经过挂画旁边时他问画像上阴郁的守门人:“有别的学院进来过吗?”

        守门的画像慢吞吞地回答:“除了穿隐形衣的以外,没有别人。”

        该死。马尔福想。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他妈的哈利·波特,他来过,看着自己入睡,带走了猫头鹰,留下了纸条。马尔福怒火中烧,可是这怒气中有一些他自己也不理解的情绪,他大步走下楼,来到礼堂前,他手里紧紧攥着那枚红宝石戒指。他深呼吸一口气,推开了礼堂大门。

        歌声,音乐,温暖的香气,全都扑面而来,像他年轻时在霍格沃茨读书那会儿一样。大家没有注意到他,或者说,大家假装没有注意到他,声音比刚刚更大、更虚张声势。他看见那该死的混账就站在舞池旁边,呆呆愣愣地看着隆巴顿和——韦斯莱家的小丫头?——跳舞,甚至带点幸福的笑容。他的胸口——梅林啊——他的胸口挂着一枚绿宝石戒指。

        这真是蠢透了,这根本不是好主意。他应该逃走的,马尔福感觉自己的身体被通通石化了,他无法动弹。直到那双美丽的绿眼睛转过来,看见了自己。然后,妈的,然后哈利他妈的波特笑了。

 

        马尔福慢慢地挪动脚步,在越来越大声的吵闹中慢慢地走过去。他要说什么,他应该如何得体地嘲笑波特,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手里的纸条和戒指。

 

        “哈利·波特。”他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他做不到。“请你向我解释一下,你的纸条,你的信,还有这个——”他飞速地瞟了一眼哈利胸口的绿宝石戒指,又强迫自己移开眼神:“这个玩意儿。”

        他问他:“你想说什么?”

        他看起来一定很狼狈,并且怒气冲冲,所以哈利更加紧张了,男人结结巴巴地说:“抱歉,德拉科,我以为你会理解,不,或者说,你不会察觉不到,呃,我其实有挺多事情想告诉你……”

        马尔福发誓他听见了麦格的叹息。

        “【你愿意吗】是什么意思?”马尔福声音颤抖:“你居然这样——羞辱我——用这种方式!梅林,你早就知道我对你——所以你才这样嘲笑我!”

        他想起那些孤独的夜晚,在伏地魔手下颤抖的时候,在马尔福庄园他故意对波特的脸装出不认识的模样——他确实该惩罚,但是没有必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他!哈利看起来简直要晕厥了,他压根说不出话,他像魁地奇比赛前的那个哈利·波特一样,结结巴巴,永无止息地颤抖。礼堂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他们,马尔福已经顾不上任何人的眼光了,他现在眼里、心里都只有这个他妈的疤头混账,他提高了声音:“你他妈给我写信、给我盖毯子、让我来这棵该死的槲寄生下面只为了说抱歉?”

        一片寂静。然后金妮·韦斯莱抽了口气(该死的丫头),她轻轻说:“哈利,槲寄生下面是要接吻的。”

        马尔福戛然而止。

        哈利的脸慢慢地从苍白开始涨红,他犹豫地看着马尔福说:“所以你是在邀请我?”

        “邀请你什么?”马尔福根本没察觉自己的耳朵在发烫,他无休止地咒骂着:“看在梅林胡子的份上,你的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他没有再说得出话,因为那个男人大步走过来,在他以为又是一场战争时亲吻了他的额头,然后吻他。马尔福一时间想不出来拒绝的理由,因为那滋味确实挺好,他听见麦格的叹息、金妮的抽气、隆巴顿惊慌失措的叫声,以及数之不尽的嘘声和掌声,他想不出来这些是为什么。

        “你愿意吗?”哈利终于放开他,然后举起胸口的绿宝石:“为你量身定做的,从——几年前开始准备的——我等很久了,所以你得原谅我这么粗鲁——我把我的那枚交给你了,你可以丢掉、销毁它、或是别的什么,我都接受,但是至少让我先说好——德拉科。”

        他喘息着。

        “我很感谢你……你没有指认我,也没有用魔杖杀死我……虽然你有时候确实是个很典型的斯莱特林,但是我从三年级开始……”

        他开始结巴。

        “就挺,呃,挺欣赏你,嗯,包括我在逃亡的时候,偶尔也会想想你……好吧,我的意思是,我爱你。从很久以前开始。”

 

        马尔福开始思考这是不是一场骗局。

 

        “你用了复方汤剂。”他说:“其实你是潘西,或者高尔,总之谁都好,你不是哈利·波特。”

 

        哈利看起来要咬牙切齿了,他提起马尔福的领子,再次低头吻他。因为那感觉太好太温暖,所以马尔福不得不承认那是真的。

 

        “我爱你。”哈利说。

 

        马尔福睁开眼睛,看见槲寄生在头顶摇晃,好像有无数只康沃尔郡小精灵藏在里面。他的视线飘摇下来,看见麦格“我就知道”的表情。

        “什么意思?”他叫起来:“你早就知道!”

        麦格摊开手:“实际上,没有人不知道。从你们俩五年级开始。”

        他听见哈利在他头顶问他:“所以,你的答案是?……好吧,我不擅长这个,但是我必须得说出来。太久了,德拉科,再久下去我们都会老……”

        该死的波特,该死的槲寄生,该死的圣诞夜晚会,马尔福无休止地在心里咒骂着,直到哈利再次吻他。这一次他依然没有挣扎,而是搂紧了救世主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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