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nape接到了Draco Malfoy的来信，告诉他灵魂稳定剂的原料已经准备好，邀请他方便时前往Malfoy庄园领取。而当三日之后他，Potter和Hermione三个人出现在Malfoy庄园门口时，却发现家主Draco并不在，迎接他们的，是Draco的父亲，老家主Lucius Malfoy.

“你们挑的日子不巧。”面对Potter明显称不上友善的目光，Lucius平静地说，“今天是Astoria的忌日，Draco一大早就去她的墓前祭奠了。Scorpius回学校上学了，现在庄园里只有我一个人。是那个药剂对吧，Severus？”

“你怎么——”Potter对Lucius如此了解内情感到惊怒。注意到Potter的警惕，Lucius露出一个称不上愉快的笑：“我知道你们让我的儿子Draco立了牢不可破的誓言，所以对于Draco如此放心我在这里见你们十分不安？他没有违背誓言，是我在可怜的Ginny Weasley醒来时就知道缓和剂只可能出自老朋友Severus的手笔。而且Draco准备的材料我太熟悉了，事实上，献给Dark Lord的第一份药剂的原料就是我帮助Severus准备的。”

什么？Potter和Hermione迅速看向Snape，后者皮笑肉不笑地道：“我想我们是来拿东西的，不是来叙旧的，Lucius.”

“哎，是啊，毕竟你有了新欢，已经不把老朋友看在眼里了。”Lucius假惺惺地表示遗憾，“你不想让你的两个新朋友知道更多吗，Severus，比如——这次药剂材料使用的人类心脏你是杀了谁？”

“什么——？！”Hermione显得相当惊恐。Snape不动声色地回答：“你的儿子在蜘蛛尾巷杀死了一个攻击我和Potter的男人。”

“天啊，居然是Draco，”Lucius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复杂——硬要说的话，混杂了震惊，失望，和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恨意，“他真的很维护你，不是吗？为此他不惜让自己手上粘上血，还同意立下牢不可破的誓言。”

“而你，似乎对此不太满意。”

“Draco现在是家主，不是我，我无力左右他的决定。”Lucius灰色的眸子里划过一丝痛苦，而后又迅速隐去，说话期间他们已经穿过花园来到Malfoy庄园一层大厅，“自打我可怜的妻子八年前因病去世之后，这庄园是越来越破败了，恐怕不大会入得了诸位贵客的眼。”

Potter和Hermione对这里的印象都不是很好——十七岁时，他们在这里被抓到，要不是Dobby舍命救他们离开，他们当时就会死在Voldemort手里。Hermione摇摇头，把自己在这里被Bellatrix用钻心咒折磨的痛苦记忆抛到脑后，结果意外的看见不光她和Potter，Snape的表情也称不上愉快，有些奇怪地问：“Professor，你是不舒服吗，怎么——？”

Snape对自己感到不满：重生后过于松懈的生活居然让他忘记了昔日赖以生存的大脑封闭术，情绪外露明显到连Gryffindor的狮子都能瞧出端倪。Lucius显然也注意到他的心绪不佳，裂开嘴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是因为曾经在这里发生的小插曲吗，可我还以为你应该对那段记忆感到愉快，Severus.”

Potter敏锐地捕捉到Lucius嘴角上扬的恶意弧度，以及Snape重拾大脑封闭术时眼中刹那的空洞无物：“Severus，他在说什么？”

“Lucius，”Snape平静地说，“我不认为你在Potter和Granger面前提起那件事是明智的决定，我若是你，我会选择保持沉默。”

“哦，你当然希望我沉默。”Lucius此刻的笑容堪称怨毒，“你不希望他们知道这件事，尤其是Potter，你不希望让你现在的主人知道他心中的宝贝曾经是Dark Lord的玩物。Lord二十年前还在杀死Dumbledore的庆功宴当晚要了你，就在上面的楼梯上，你不记得了吗——”话未说完，索命咒的绿光打在他背后的挂毯上，距离他的身体不过数寸，把挂毯烧出一个大洞。

Lucius惊出一身冷汗，抬眼看着Potter，男人翠绿的眼眸里已经全然猩红，整个人散发着不亚于Dark Lord的冰冷杀意，攥着魔杖的手被Snape牢牢攥在手里：“Lucius，把你刚才说的话再重复一遍。”

Hermione显然也被Lucius话语中的惊人信息量给砸懵了，反应了一阵才意识到Potter刚刚企图做什么：“Harry，你冷静一点——你不能因为这个就杀人！”

“为什么不能？”Potter压根不看女巫，只是牢牢地盯着面前不断后退的Lucius，血红的眼中翻滚着残忍与暴戾，“我给过他机会，Hermione，我在四年前就惩罚过Lucius的错误，但他显然并未得到教训——”

“因为我不想让他死。也不希望他再经历一个Crucio，Potter，控制你的情绪！”最后半句话Snape几乎是吼出来的。Potter被Snape的吼声吓了一跳，双眼总算是恢复了几分清明，仍有憎恨在混合着猩红与翠绿的眼瞳里熊熊燃烧：“哦好吧，如果你坚持，Severus，我勉强饶过他这一次。”

“Hermione，带他出去转转，让他冷静一下。”Snape对Hermione说。

Hermione脸色惨白：直到现在她才真正认清面前的人不单单是昔日挚友，更是制作了魂器随时可能黑化成第三代黑魔王的邪恶男人，他刚才身上瞬间爆发出的黑暗气息浓烈到让她有一种Voldemort复生的强烈错觉。可过了片刻，对Professor过往遭遇的同情和对好友情绪的担忧还是战胜了恐惧，她不由分说从Snape那里接过Potter的手，把他拖出大厅。

Snape注视着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外，之后总算回头，看向自差点挨了Potter一个Avada之后就吓得面无人色的Lucius，漆黑的眼中透露着不赞同：“你看到了，Potter的反应。我不明白是什么促使你在四年前挨了他的Crucio之后还做出挑衅他的愚蠢决定，Lucius，你差一点为此付出性命的代价。”

Lucius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嘴巴几次开合，愣是没有发出一个音节。

“现在他们两个走了，如果你愿意，我希望和你单独谈谈。”Snape说。


注：关于文中老马尔福说的话参见《Fall》9-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