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7941196
-
分级 少年 同性(男)
原型 诡秘之主 阿蒙 , 克莱恩
标签 蒙克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爱情骗子
-
3016
26
2022-3-5 22:41
- 导读
- 花吐症paro 和求婚翻车事故现场是一个世界观
夜来香(晚香玉):在危险边缘寻欢作乐
疑似诡秘世界观中的夜香草,向女神祷告时会用到的花。
这个世界的本质是疯狂而混乱的。
这一点,作为偷盗者序列天生的唯一性,阿蒙从不怀疑。
然而疯狂和混乱并不该是这种模样。
阿蒙看着手里似乎是花瓣的白色固体,轻轻挑了下眉毛:“有点意思。”
天使会感冒吗?
不会的。
从光辉纪元到现在,阿蒙甚至只有无聊的时候偷过普通人的病痛——那是让他很是费解的东西。
不过只是一些微小的生物所引起的麻烦。
他也曾好奇地将瘟疫投放在自己身上——也投放在一些普通人身上。
还是少年模样的阿蒙穿着和地上伏尸一般的破烂布条,坐在地上百无聊赖地看着那些衣衫褴褛的肉块腐烂,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切。
太无趣了。
人类的生命,脆弱又短暂,太无趣了。
同样在自己身上投放瘟疫的阿蒙抬眼,扫了眼城外黑压压的一群赶来享用肉食盛宴的乌鸦,漠然地收回了视线。
恶作剧之神是乌鸦的化身。
他带来瘟疫,他偷走瘟疫,他吞噬瘟疫。
人们这样说着。
人们惧怕他,称颂他,讨好他。
而他只觉得无趣。
现在不同了。
阿蒙在贝克兰德某个报亭旁的小巷里靠着墙,爆发出一阵连绵不绝的咳嗽。
这太糟糕了。
这太有趣了。
阿蒙觉得自己的嗓子发痒也不过前两天的事。
嗓子又痒又紧,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其中肆意生长。
在天使之王漫长人生的第一次咳嗽之中,他收获了一堆纯白的,泛着让人甚至有些犯恶心的浓香的,植物花瓣。
他当然认得那是什么花。
夜香草。
然而他却并未在自己身上发现阿曼妮西斯的手段。
阿蒙想,自己大概可以说是病了。
天生的唯一性也会生病吗?
阿蒙找不到原因,但这恰好让他觉得不那么无聊。
他从体内抓出一只时之虫——
拥有十二个透明环节的时之虫在阿蒙手上挣扎蠕动着,每个环节的缝隙处,都密密麻麻地塞满了和时之虫同色的甜香花瓣,花瓣将蠕虫撑得满满当当,似乎随时有可能将其撑破,泄出一股浓郁甜香。
甜腻得让人头脑发胀。
阿蒙扯了扯嘴角,直接将那根似乎被花瓣寄生的时之虫捏死在手心里。
花瓣的味道把时之虫腌透了,即使捏碎成了一泡浆液,也是甜到发腻的。
阿蒙难得收起了嘴角。
他被这个味道呛得不太舒服——只是一只时之虫死掉,对他而言,并不构成什么特别的痛苦。大概和被猫咪的小爪子搔一下差不多。
这过分甜腻的香气让他又想咳嗽了。
他扫一眼对街,贝克兰德北区的大道在这样的白日里总是十分光鲜亮丽——总是被打扫得一尘不染的水泥路旁,一排排因蒂斯梧桐树屹立于道路两旁,灰绿的树干上零星有几片未曾掉落的黄叶。
贝克兰德的冬日并不算太过于寒冷,只是乌鸦很多,密密麻麻地在梧桐枝桠上挨挨挤挤地站着。
圣塞缪尔教堂两天前刚结束女神的冬礼日弥撒,这两天教堂的人都在伯克伦德街区布施。
阿蒙穿着鲁恩式的黑呢大衣,羊毛呢高礼帽下的黑色卷发柔软蓬松,是很得体的鲁恩绅士的扮相——就像是要去赴宴似的,他捏了捏右眼的单片眼镜,强忍住那股让人不快的恶心甜腻,远远地看着来往的马车与行人,撇了撇嘴,眼神往更那边飘过去,好像是在找什么似的。
伯克伦德街160号。
四下无人,时天使眨了眨眼睛,露出个欣喜的笑。
然而下一秒,他强忍着的那股嗓子里的甜腻气息就爆发开来,咳得他手中身上,连一丝褶皱都没有的小羊皮皮鞋边上都是属于夜香草的白色花瓣。
如果不是他能确定黑夜确实没出手,这简直像是黑夜的诅咒。
他眉心微微簇起,往圣塞缪尔教堂的尖顶看了看,抹掉嘴角溢出的花瓣,抬腿往伯克伦德160号那栋三层的大房子走去。
如果不是他有些颤抖的双手,阿蒙看起来就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来拜访他人的鲁恩绅士。
太香了。香得呛人。
序列二的小愚者。阿蒙看着160号的铁艺大门,笑得眯上了眼睛。
他感到心情更加愉悦了,几乎让他忘记了嗓子里蠢蠢欲出,无穷无尽的花瓣。
冬礼日之前,克莱恩就给仆人们放了假,换上了秘偶们。
于是,当无聊地用秘偶的样子跑来开门的克莱恩看到门前那个来访客时,差点没当场自杀。
他隔绝了160号与外界的联系,打量着这个居然突然会走门了的时天使。
“阿蒙。”克莱恩语气颇为不善,“你来做什么?”
奇迹师消化在即的克莱恩已经能做到和阿蒙势均力敌,他不怎么慌张地挑了挑眉,抱胸看着含笑向他打招呼的阿蒙。
“我来作客——”阿蒙一眨眼,嘴角勾了起来,但还没等他说完,嗓子里汹涌的苦涩花瓣又涌上一股难以遏制的甜香。
“咳、咳咳。”
克莱恩愣住了。
这个世界的欺诈之神,自然长了一副最无害的面貌。只是阿蒙带来的压迫力从来都比他的样貌来得让人瞩目,偶尔收起那种压迫力时,就会让人觉得,他也许真的无害。
阿蒙还在小声咳着,每咳一声,他的嘴里就涌出一大片乳白的夜香草花瓣,在伯克伦德160号的门前,他不断咳出的白色花瓣几乎要把他自己淹没了。
克莱恩无可避免地,连带沾了一身花瓣。
甜腻的香气已然裹挟着一丝血气,不留余地地涌进他的鼻子里。
……
克莱恩好歹把这位似乎出了大问题的天使之王搬进一楼的休息室时,阿蒙已经咳得声音都带了一点不多的沙哑。
“女神对你出手了?”克莱恩端着一大杯热咖啡走进休息室的时候,颇有些玩味地打量阿蒙——这位天使之王难得没有挂上他那标志性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似乎是有点郁闷地把那些花瓣揉成一团,挤出了更多的拥有甜腻香气的汁液,在休息室的地毯上画东西。
克莱恩好奇地瞅了一眼。
“这是什么?”他把咖啡递过去,“一杯热饮,我觉得你应该会好受点。”
阿蒙看他的眼神十分复杂,顿了顿,还是接过了那杯咖啡。
这位时天使,亚当的兄弟,欺诈之神难得出现这种眼神,克莱恩更好奇了,连阿蒙在搞脏他的地毯这件事也忽略掉了:“你在画什么?”
阿蒙盯着他的脸。
克莱恩被盯得有些发毛。他开始思考怎么跑路才比较迅速。
然而阿蒙收回了他让人捉摸不透的目光,只是轻轻抿了一口咖啡,尽量让自己说话的时候不要咳嗽:
“阿曼妮西斯、咳、没有动手。”
好吧,现在,连冒着热气的咖啡上,也飘着一层厚厚的,沾满血丝的夜香草花瓣了。
克莱恩皱了皱眉。
今天的阿蒙太奇怪了。
“你没办法拔除它们吗?”克莱恩从历史孔隙里抽出一罐可口可乐——这是他不久之前才搞出的东西。
可乐最近成为了他定位旧日支配者灭世之前的历史的新锚,一直以来没有在这个时代寻找到替代品的克莱恩终于能以之聊以慰藉。
阿蒙放下了手里的咖啡,显然对克莱恩手里的可乐报以了十二万分的兴趣。
然而他还是一边咳一边抓出一把时之虫。
虫子们的十二个环节里,花瓣已经挤得汁水肆意流淌起来。
克莱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觉得肥宅快乐水也快乐不起来了。
阿蒙冲他一笑,手上蠕动的肥虫就成为了一手沾满浆液的花瓣。
“就是这样了。”
阿蒙没有再张嘴,估计是怕再咳起来。克莱恩的耳朵里直接响起了他的声音。
“我偷了自己的声音放进你的耳朵,不错吧?”
克莱恩被天使之王不一般的操作惊了一下,迟疑地点点头:“……。”自己偷自己,那确实不错。
“这些花瓣将我的神话形态也占满了。”
“所以我来传染你了,愚者大人。”
克莱恩以一种颇为神奇的眼神看向就算没再说话,嘴里也不断咳出花瓣的阿蒙。
“我觉得悬。”克莱恩直言不讳。
“我的灵性告诉我,这些花瓣与你有关啊,克莱恩。”阿蒙已经不是单纯的在咳花瓣了,那一堆腻人的花瓣里,已经多了好多整朵整朵的夜香草。
“虽然我觉得很有趣……实话告诉你,这次你赢了,克莱恩。”
“我没办法解决这些小麻烦。”
“真是让人苦恼呢。”
“你想说什么?”克莱恩喝掉半罐可乐,起身帮阿蒙把那些过多的花瓣扔进了历史缝隙里。
“克莱恩,满足我一个愿望吧。”
“嗯?”克莱恩偏头看他。
“作为代价,我成为你的眷者——这个交易,你满意吗?”
“克莱恩。”
克莱恩发现,有个事实似乎摆在他眼前。
阿蒙没有对他实施任何偷盗。
阿蒙甚至没有偷走他登上源堡的能力。
“你疯了?”克莱恩拿起那杯被花瓣占满的热咖啡。
“不,不对。”阿蒙含着笑,推了推自己的单片眼镜,“这很有趣啊。”
“确实有趣,”克莱恩看着那杯咖啡,突然说道,“花吐症。”
“那确实是我晋升时想到某些东西,女神拜托我做的一点小惊喜。”
“时天使,你可真是——”
克莱恩凑近了,看着这个天使之王夜空似的,黑得发亮的眼睛。
“你连自己都要欺骗的吗?阿蒙。”
“你的灵性不会不告诉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连自己的记忆也偷走了?”
阿蒙眯着眼睛,抬手扯住了克莱恩的领口,几乎是啃噬一般地吻了上去:“确实。”
……
夜香草太甜了,也太苦了。
甜腻的气息,苦涩的口腔。
天使之王的爱慕,欺诈之神的欺骗。
克莱恩,你相信哪一个?
克莱恩,你接受哪一个?
我是爱你?还是想偷到你的真心?
怀中的温度这样的真实又温暖。
手指上似乎还有鲜血残留。
手指上似乎还沾着玫瑰的露水。
在唇舌的触碰和纠缠之间,阿蒙终于想起了——
那些被他自己偷去,埋藏起来的记忆。
那根本不是平局。
谁会把爱当游戏?
这是……欺诈之神第一次失手。
“你终于来了。”克莱恩的嘴唇带上了一抹奇妙的水光,他咳嗽两声,咳出一朵完整的夜香草。
“我等了好久啊。”
“这一点也不有趣。”
祂来人间寻欢太久,只会把爱当做趣味。
好在,某个对手愿意等祂。
等祂明白,爱本身就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