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79509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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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偶像梦幻祭 鬼龙红郎 , 斋宫宗
标签 红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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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10 19:02
- 导读
- Summary:“爱是亘古不变的酸楚感觉,最近我夜不能寐,难道我没表现出已坠入爱河?我思而不得其解,失去了心又何妨?”
·设计师红x剧作家宗au
·已交往前提
·分手文学
·我流红宗,ooc有。
———第一年——冬——12.25——晴——
鬼龙红郎翻了个身,抓起手机摁停了闹钟再次缩回被子里,阳光被窗帘挡住,卧室里只微微有些亮光,闭上眼睛后睡意迅速袭来,他没费多少力气就再次进入了梦乡。
当闹钟第二次响起时鬼龙红郎知道自己不得不爬起来了,再次关掉闹钟,他看向旁边的人,斋宫宗正背对着他蜷在被子里,大概是被闹钟吵醒了,他换了个姿势用被子把头蒙住。
鬼龙红郎拿起手机蹑手蹑脚地出了卧室,斋宫宗昨晚大概是凌晨才回来的,他一般下午去剧院,没必要在清晨把他吵醒。
鬼龙红郎目前正在一家咖啡厅兼职,他习惯比规定上班时间早到一点,去完成他的设计稿,当然最近他正忙着织那条作为圣诞礼物的围巾,鬼龙红郎正努力成为一名正式的服装设计师,为此他需要几套完整的优秀作品,以及专业的资格证书。
卧室的门咔哒一声关上后斋宫宗把被子从头顶拉下来,翻了个身背对着窗帘,十点之前他都不打算起床。
斋宫宗目前正在当地的剧院负责舞台布置和道具管理,剧院的演出一般都在晚上,因此他的工作时间从下午开始持续到深夜,有时甚至会到凌晨,他会利用闲暇的时间准备他的剧本,斋宫宗正努力成为一名戏剧作家,他不打算一直在这个小剧院负责道具和舞台,为此他需要一本完整的剧本,如果运气不好的话,需要多本完整且出色的剧本。
简单的洗漱过后鬼龙红郎出了门,天气很冷,呼出的热气碰到冷空气化成一团团水雾,好在阳光不错,天上的云一大团一大团的分散着,风很大,如果站定脚步仔细观察甚至能看到云朵团在缓缓移动,鬼龙红郎裹紧了羽绒服,他一般去咖啡厅吃早餐,吃块面包或是饼干什么的垫一垫就好了,他对饮食没那么挑剔。
斋宫宗睁开眼睛抓起手机,屏幕亮起来晃得他微微眯了眯眼睛,现在是上午十点三十二分,不知为什么闹钟没响,把手机扔到身边的床铺上,头有点痛,他揉了揉太阳穴,坐起身来,拉开窗帘后阳光照进房间,斋宫宗用力眨了眨眼睛,今早他不太想吃早饭,喝杯咖啡就可以了。
斋宫宗的上午一般用来完成他的剧本或是修改剧院的道具,今天也没什么例外,他瞥了眼客厅那棵挂满塑料小球的圣诞树,那是几年前的某次圣诞鬼龙红郎从超市搬回来的,缠在树上的小彩灯在去年圣诞坏掉了,也许今年该买一条新的,今晚剧院有部芭蕾舞剧首演,主要布置并不是他负责,因此今天应该不会像昨天那样忙到凌晨,斋宫宗简单整理了一下桌子上散落的纸张,把咖啡放到一边,开始修改他的剧本。
午饭也是在咖啡厅解决的,今天客人不多,毕竟是工作日,大部分人只是在早上路过买杯咖啡带走,很少有人能有充足的时间在咖啡店消磨一下午,下午的时间鬼龙红郎依然在修改设计稿,不知道今晚斋宫能不能回来吃晚餐。
傍晚时分剧院内开始忙碌起来,斋宫宗负责的那部剧昨晚是最后一场,今天没什么可忙的,他活动了一下因为久坐有些僵硬的关节,也许今晚能回去吃饭。
鬼龙红郎打开家门,把手里的东西扔在桌上,天还没完全黑下来,斋宫能回来吃晚饭,他瞥了眼客厅的小圣诞树,没有了彩灯看起来有点没精打采的,该去重新买条小彩灯的。
厨房里传来香气,斋宫宗带着一身冷气进了门,听见大门的咔哒声,鬼龙红郎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这么早?”
“提前走了一会,”斋宫宗吸了吸鼻子,把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要帮忙吗?”
“你洗洗手过来吧。”鬼龙的声音伴着热气从厨房里飘出来。
斋宫宗打开了客厅的灯,微微带着黄色的暖光照亮了房间,他把新买的彩灯放在小圣诞树旁边,多亏了这颗小树家里才有了些圣诞的氛围,今晚开瓶红酒吧,身上还没完全暖起来,斋宫宗披了件毛衣外套,搓了搓依然发凉的双手,今年的圣诞没下雪。
炖菜粘稠的汤汁咕嘟咕嘟冒着泡,烤箱橘红的灯光映在墙上,斋宫宗把用过的碗刷干净放在沥水架上,他吸了吸鼻子,希望不是感冒了。
“好了,一会就能开饭了。”鬼龙红郎给炖菜盖上盖子。
斋宫宗走出厨房把毛衣外套脱掉扔在沙发上,蹲在圣诞树旁拆开了彩灯的包装盒,他把那一串小灯倒在地板上,打开开关,小灯亮起金色的光,亮了几秒又闪起来,斋宫宗站起身,把这些小光点缠在树枝上,他特意选了深绿色的线,这样能让灯完全融合进这棵小圣诞树。
“哦,你买了灯啊。”鬼龙红郎把手上的水蹭在围裙上,抬起头就看到了斋宫宗在弯着身子整理那串小灯。
“好歹得有点圣诞的气氛。”斋宫宗把小灯泡安稳地放在塑料树杈上,柔和的灯光打在那些红色或黄色的小彩球上,圣诞的气氛确实浓厚了些。
“预报说今天会下雪的。”鬼龙红郎走到窗前,对面的楼也亮起了灯,视线离开晴朗的夜空后聚焦在玻璃的倒影上,客厅的顶灯散发着暖光,斋宫宗依然在整理那些小灯。
“可能晚上会下吧。”斋宫宗直起身子,看着那棵小圣诞树一闪一闪地发着光。
“比之前的灯好看。”鬼龙红郎转过身,走到斋宫旁边。
“哼,我选的灯当然是最合适的。”斋宫有点得意。
鬼龙红郎摘下挂在圣诞树梢上的小装饰,把它举高,举过头顶晃了晃,那是个用塑料做成的小槲寄生装饰,绿色的叶子和圣诞树的颜色基本一致,不仔细看甚至看不出它的存在。
“你知道那不是真的槲寄生吧。”斋宫宗抬头看了看那塑料做的小玩意。
“重要的不是它的材质,”鬼龙红郎再次晃了晃,装饰上的小铃铛清脆地响起来,“是它的象征意义。”
斋宫宗抱起手臂,歪了歪头,挑起一边眉看着鬼龙。
鬼龙红郎用空出的一只手去蹭斋宫的脸颊,微微向前倾了倾,把嘴唇碰在他的嘴唇上,斋宫宗闭上了眼睛,抬了抬头,鬼龙只轻轻贴了几秒就向后退开,斋宫宗伸出手摸上他侧脸,向前继续吻住鬼龙,鬼龙红郎放下了擎着槲寄生的手,抚上斋宫的脖颈,温热的呼吸在小灯闪烁的光中交缠。
分开后鬼龙用额头碰了碰斋宫的额头,把槲寄生再次挂在树上,解开围裙后面的蝴蝶结,“准备开饭了。”
鬼龙转过身后斋宫看清了他通红的耳朵,他没压得住上扬嘴角,炖菜的香气暖洋洋地飘出来,随着叮的一声烤箱橘红色的光熄灭了。
斋宫宗开了瓶红酒,深红色的液体滑过杯壁留下淡红的痕迹,他把酒杯推给鬼龙,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你的设计稿改完了?”
“没有,我觉得有几套还有点问题。”鬼龙红郎把肉丸子摆上餐桌。
“我可以帮你看看。”斋宫宗坐了下来。
“好,我待会拿给你。”鬼龙红郎也坐了下来。
“对了,圣诞礼物。”但还没坐稳鬼龙又再次站起来,去玄关拿他的礼物。
“我本来想晚饭后再给你。”斋宫宗见鬼龙站起来也站起身去书房拿他的礼物。
于是餐桌旁又变得空荡荡的,炖菜冒着热气,被顶灯的光打散消失在空气里。
斋宫宗拿着礼物回到桌旁时鬼龙已经把自己准备的礼物打开了,正急急忙忙地把一个小纸片掏出来塞进包装袋里。
“那是什么?”斋宫宗从他背后探头看去。
“什么?什么都不是。”鬼龙红郎把手从包装袋里拿出来,迅速把礼物再次包好。
“别遮遮掩掩的。”斋宫宗伸手去拿被扔在一边的包装袋,但被鬼龙抢先一步。
“真的没什么,包装剩下的废纸。”鬼龙红郎把包装袋藏在身后。
“废纸你藏什么?”斋宫眯起眼睛。
“我没藏。”
斋宫宗挑起眉毛。
“真的没什么...”鬼龙红郎把包装袋拿了出来,“之前想着你今晚不一定能回来就写了卡片放在礼物里...”
斋宫宗伸手去拿包装袋,但鬼龙再次把那团纸藏到了身后,“没什么重要的东西,既然你回来了就不需要了。”
斋宫宗伸出手。
“你保证不在我面前看。”鬼龙红郎叹了口气,把那团纸打开,捏出了那张被揉得皱巴巴的卡片。
斋宫宗接过那团姑且称得上卡片的东西,看到了礼物旁那束红色的花,“你还买了花。”
斋宫宗把他的礼物放在椅子上,拿起那一小束和圣诞完全不搭边的花,“非洲菊?为什么买这种花?”
“红色的只剩这种了。”
“怎么非要买红色?”
“你之前不是说剧目最后要洒红色花瓣。”
斋宫宗最近在准备的剧本最后一幕的设计是在舞台上洒满不同种类的红色花瓣,可惜这部剧现在依然没找到合适的投资方,再过几周如果还找不到他只能放弃它开始下一部的创作了。
“吃完饭再插起来吧。”斋宫把花放到柜子上。
鬼龙红郎把他的礼物递给斋宫,“圣诞快乐。”
斋宫宗把他手中的盒子放到鬼龙手里,“圣诞快乐。”
“你织的?”斋宫宗拿出那条酒红色的围巾,毛线躺在手上暖暖的。
“可以和你那件大衣一起穿,”鬼龙红郎打开了他的礼盒,“如果你一直拒绝穿羽绒服的话至少戴条围巾。”
“香水?”鬼龙红郎拿出礼盒内的小瓶子。
“如果你以后要跻身时尚界最好从现在就开始打理形象。”
“还早着呢...”鬼龙红郎笑了笑,斋宫总是想得太远。
斋宫宗把围巾和花放在一起,坐回餐桌旁,“别看了菜要凉了。”
鬼龙红郎也跟着把礼盒放在围巾旁边坐了下来,他拿起酒杯和斋宫碰了碰,笑了起来,“圣诞快乐。”
酒杯轻轻碰在一起,圣诞树的小灯依然在一闪一闪的亮着,斋宫也微微笑起来,“圣诞快乐。”
———第二年——冬——12.25——阴——
斋宫宗拉开窗帘,天空阴沉沉的一片灰白,不过这影响不了他的好心情,他在剧院遇到了一位导演,两人聊得很投机,导演提出了带他去法国进修的邀请,他还没把这个消息告诉鬼龙,一是因为还有事项没确定,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留到今天作为圣诞的惊喜。之前的剧本并没有达到预期,现在那本被揉得皱皱巴巴的本子正躺在最下层的抽屉里,斋宫有时会想起它,但纠结过去是没有意义的,他得继续下一部的制作。
鬼龙红郎最近在准备资格证考试,他换了一家餐厅兼职,有套设计获得了一家杂志的青睐,但只有一套还远远不够,他希望能把更多时间放到服装设计上,但未付的账单可不浪漫,斋宫曾提出过他可以一个人承担房租,但鬼龙拒绝了,他并不想作为被动的一方,更何况他并不是没有能力负担生活的支出,斋宫看出了他的坚持,之后便没有再提这个话题。
今早鬼龙红郎把小圣诞树从柜子里拿了出来,没来得及缠的小彩灯被丢在地板上,斋宫并不想现在去装饰那棵小树,法国进修的计划还有好多细节需要完善,他得把主要精力放在正事上。
由于工作时间不同,往往斋宫回来的时候鬼龙已经睡着了,而鬼龙醒来的时候斋宫还在睡,两个人时间上的交集越来越少,有时斋宫晚上悄悄爬上床时鬼龙会被惊醒,简单的晚安吻后他会把斋宫搂在怀里,吻吻他的额头,这样的姿势会维持几分钟,直到鬼龙快要睡着了,斋宫会轻轻推开他,换个舒服的姿势,陷入梦乡。
今天天气不好,预报晚上有大雪,鬼龙打算早点回家,下午气温已经开始下降,灰白色的云大片大片盖住天空,一切都在为今晚的雪作准备,不知道斋宫今晚能不能回来吃饭,但鬼龙不打算准备去年那种傻乎乎的卡片了,如果他不回来的话就把礼物放在桌子上吧,他会看到的。
斋宫宗今天过得不算顺利,打开门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圣诞节时的剧院总会比平时忙碌些,不过这个时间鬼龙应该还没睡着,预报的大雪并没落下,天空仍是黑漆漆的一团,风很大,但并没有要飘雪花的迹象,今年的圣诞又没下雪。
进门后斋宫把围巾摘下来挂在衣帽架上,抬头看到了桌子上的盒子,还有旁边已经插好的一小束大红色非洲菊。
“哦,你回来了,”鬼龙红郎刚从卫生间走出来,正用毛巾擦着仍在滴水珠的发梢,“我以为今天你又要忙到凌晨。”
“今年圣诞确实事情不少,”斋宫把手里的东西放在门口的柜子上,“还好没下雪路上不堵车。”
斋宫宗注意到鬼龙已经把那串小灯缠在了圣诞树上,但灯并没有亮,只是有几个小灯泡反着光,昭示着它们的存在,“怎么不把小灯打开。”
鬼龙顺着斋宫的视线看向那棵小圣诞树,“哦,灯坏掉了,换了电池也没亮。”
“怎么又坏掉了。”斋宫宗换上了居家服,手冻得有些僵硬,他活动了下关节,把带着冷气的礼物盒递给鬼龙,“圣诞礼物。”
“啊,谢谢。”鬼龙红郎接过礼盒,“你的我放在桌上了。”
“怎么又买了花?”斋宫没有去管桌子上的礼物,而是洗了手后把自己带回来的东西拿进了书房。
“路上看到了,想着去年都买了今年也买束...”鬼龙红郎打开了礼物盒,“手表?”
“觉得适合你就买了。”斋宫的声音从书房传来。
“太贵了吧。”
“适合你就行了。”
鬼龙红郎没有说话,手表带着外面的凉气,贴在皮肤上有些刺痛。
斋宫宗从书房里走了出来,走向桌子上的礼物盒,看起来心情不错,“我要去法国了。”
鬼龙红郎抬起头来,有些不可置信,“什么时候?”
“两个月后。”斋宫宗开始解那些缠好的缎带,“有位导演的邀请,他的剧来这边巡演,我们聊了聊,他觉得这个机会适合我。”
“天哪!”鬼龙红郎把手表放到一边,“太好了!去那边学习?还是进他的剧组?还是...”
“学习,”斋宫宗打开了盒子,一条深紫色领带正静静躺在盒底,“他只是提供了个机会,具体的过程他不参与。”
“什么的时候的事,怎么现在才告诉我?”鬼龙红郎向斋宫宗走去,他也不可抑制的激动起来,这确实是非常难得的机会。
“因为之前还没完全确定,”斋宫把领带拿出来,做工很精细,是他喜欢的材质,“今天才完全确定下来。”
鬼龙红郎张开双臂,斋宫宗把领带放回礼品盒里,回抱住鬼龙,把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
“恭喜你。”鬼龙红郎笑了,斋宫的手搭在他身上凉凉的,他吻了吻他的侧脸。
“圣诞快乐。”斋宫低下头把脸贴在鬼龙肩膀上,鬼龙红郎的发梢湿漉漉的,连着他的吻也是湿漉漉的,斋宫宗难得的没有抱怨,他深吸了一口气,鬼龙身上有他常用的沐浴露的味道,如果时间能停在这一刻就好了。
“圣诞快乐。”
红色的非洲菊由于被放进冷水再次舒展开了花瓣,在暖黄色的灯光下静静开放着。
———第三年——冬——12.25——晴——
鬼龙红郎揉了揉眼睛,昨晚没睡好他有些集中不了注意力,这一年对他来说不算顺利,虽说设计出了几套还算不错的衣服,但要跻身时装界还差得远,他最近在投递简历,考出资格证后他准备先找个公司入职,虽说工作后放在自己设计稿上的时间会变少,但至少收入是稳定的,斋宫宗去法国后他需要一个人承担房租,除去房租以外,其他生活支出没有变多但也没有减少,生活压力比之前大了,他下周还有个面试,得做好准备。
最初的兴奋褪去后问题接踵而至,鬼龙红郎连汽车的副驾驶都应付不了,更别提长途飞行了,斋宫宗在夏天回国了一趟,待了半个月后又飞回了法国,在法国的生活不算轻松,他也面临着各方面的压力,斋宫得抓紧这次机会,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能留在法国,巴黎的城市氛围对他来说很舒适。
斋宫没有和鬼龙说过自己想留在法国的想法,但鬼龙红郎知道,不论从哪方面来看留下来对斋宫来说都是当下最好的选择,他不想束缚住斋宫。
如果应聘顺利的话,鬼龙红郎计划退掉这间租房,在离公司更近的地方租一间公寓,他没把这个想法告诉斋宫,搬家无疑会带来很多问题,就这样在斋宫不在场的情况下离开这间充满回忆的屋子有些残忍,但鬼龙不想被这间屋子束缚,也不想被过去的回忆和不敢想象的未来束缚。
两个人的交流只剩下了跨洋电话中微不可察的电流声,斋宫宗并不是擅长表达感情的人,他说不出那些缠绵的情话,于是留给他的只有挂断电话后的沉默。
鬼龙红郎今年没有把那棵小圣诞树搬出来,吃过晚饭后他躺在沙发上,翻看些服装相关的书或杂志,电话铃声是在这时响起来的,原本在傍晚时分鬼龙已经准备拨出那段熟悉的号码了,但他知道斋宫宗最近在忙沙龙,于是最后他摁灭了手机屏幕,他不想打扰斋宫。
“喂?”鬼龙红郎接起了电话。
“喂?”斋宫宗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背景音闹哄哄的,“你那边是晚上了吧。”
“嗯,”鬼龙红郎瞥了眼时钟,“快九点了。”
“Ça se déplace là-bas”斋宫宗在和别的人说话,鬼龙红郎没有出声,“Ne touchez pas ce modèle.”
“吃饭了吗?”斋宫宗再次把手机放回耳边。
“八点多了当然吃过了。”鬼龙红郎继续翻着杂志,但并没有看进去杂志上究竟写了什么。
“Ne touchez pas!”斋宫宗再次把手机放下,走过去阻止帮忙搬运的人碰倒他的模型,“抱歉,这边有点忙。”
“你忙吧,有空再打给我。”鬼龙红郎把杂志放到一边,把头靠在抱枕上。
“圣诞快乐。”斋宫宗那边的声音依然闹哄哄的。
“圣诞快乐。”鬼龙红郎弯了弯嘴角,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低落。
“抱歉,”斋宫宗还想说点什么,他是想念鬼龙的,但他说不出口,他从来都说不出口。
“你的事情比较重要。”鬼龙拽了拽抱枕边角的线头。
斋宫宗没说话,他动了动嘴唇,到了嘴边的字却变了,“那我挂了,你早点睡。”
“嗯。”
鬼龙红郎先挂掉了电话,他再次拿起了杂志,他们之前谈过了,这次圣诞不互换礼物,鬼龙红郎曾想过飞过去给斋宫个惊喜,但夸张的旅费,难以忽略的身体不适打碎了所有的浪漫,更何况对斋宫宗来说他的到来只会是麻烦,他不想打乱斋宫的计划,他总是想得太远想得太多,
斋宫宗听着听筒传来的嘟嘟声,轻轻叹了口气,今年的圣诞依然没下雪。
———第四年——冬——12.25——中到大雨——
鬼龙红郎在进门前抖了抖雨伞,雨下得不算小,肩膀和裤脚都被打湿了,钥匙插进锁孔里转了一圈,他拉开了大门。
斋宫宗是前天回国的,鬼龙红郎在上一个租房到期后退掉了房子,找了个离公司更近的公寓,他目前在一所服装公司作设计师,工作很忙,没太有时间花在自己的设计上,但生活比之前稳定多了,没有那些飘在半空的梦想,生活更有节奏也更加现实了。
斋宫宗仍然在法国进修,他又完成了一部剧本,投资商也基本敲定下来,这次回国能待一个周左右。
鬼龙红郎把手里沾了雨水的一小束红色非洲菊扔在门口的椅子上,“我回来了。”
“别把雨伞拿进来,在外面抖一抖。”斋宫宗从沙发上站起来,没有了书房他只能在沙发上改他的剧本。
鬼龙红郎又抖了抖雨伞,把伞靠在门口的墙边,关上了门。
“下得这么大吗?”斋宫宗看着鬼龙把打湿的外套脱下来。
“中到大雨。”鬼龙红郎拎着外套去了卫生间,这套衣服得洗一洗了。
斋宫宗坐回了沙发上,那棵小圣诞树在搬家的时候被丢掉了,家里没什么圣诞的氛围,他回来的那天鬼龙没时间去机场接他,于是他根据地址来到这个小公寓,用鬼龙放在地毯下的钥匙开了门,把自己的衣服挂进衣柜。
“圣诞礼物。”鬼龙红郎把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放在桌子上,看起来心情不错。
“你的我放在卧室。”斋宫宗没有移开视线继续看着他的剧本。
于是鬼龙红郎去卧室把他的礼物拿出来和自己准备的小盒子放在一起,时间还早,他们不急着做饭。
“现在就交换礼物?”斋宫宗看着鬼龙红郎坐在他旁边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于是斋宫宗拿起那个精致的小盒子,他认得盒子上的标志,那是他很喜欢的一个珠宝品牌,轻轻打开装饰着银色花纹的盖子,躺在盒子中央的是一只别致的胸针,中间镶嵌着一颗紫色的水晶,水晶周围的银饰呈放射状向外分散着,很漂亮的胸针,斋宫没把它拿出来,而是在光下转了转,看着那颗紫色的水晶闪了闪光。
“怎么买这么贵的东西?”斋宫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我卖了一套最近的设计,”鬼龙红郎也盯着那颗紫色的水晶,这枚胸针他挑了很久,紫色有点深了,但整体依然是一枚非常漂亮的胸针,“算是我今年最好的一套了,价格不低,够买它了。”
斋宫宗把盖子合上,皱起了眉头看向鬼龙,有点不可置信,“为什么?”
“我偶尔也想给你买些贵重的礼物。”
“但你不应该卖了你的设计,”斋宫宗把胸针放回桌上,“你现在本来就没有多少时间做设计。”
“你不喜欢?”鬼龙看着那个白色的包装盒,又看向斋宫,他身上很冷,雨水好像渗进了皮肤里,就算换了干燥的衣服也依然没有摆脱潮湿感。
斋宫宗低下头,沉默了几秒,“我不是不喜欢,”他顿了顿,“我不需要你的这种牺牲。”
“什么叫牺牲?这是我自愿的。”鬼龙红郎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受,他胸口有点难受,“你值得这个。”
“问题不在于我值不值得,”斋宫抬起头来,但并没有看向鬼龙,而是看着打在窗户上碎掉的雨珠,“你之前开始这份工作的时候我就不支持。”
“你想让我怎么样?一直打工?花大把时间做那些没用的设计?”鬼龙红郎紧盯着斋宫但对方并没有回看向他。
“那些并不是没用的设计,如果你不继续设计怎么能继续走下去?”斋宫宗的音调没什么变化,雨声很大,但他的声音依然清晰传到了鬼龙耳朵里。
“人不能光靠着梦想活,现实一点,生活没有那么浪漫!”鬼龙红郎的嘴唇颤了颤,他沉默了几秒,“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样恰好遇到合适的机会。”
“机会并不是从天而降的!你如果不争取怎么会有机会!”斋宫宗终于看向那双绿色的眼睛,但他马上错开了视线,他承受不住那双眼睛里的情绪。
“我争取了四年!甚至还多!但人总要接受有些路是走不通的!”鬼龙红郎提高了音量,盖过了雨点噼啪的声响。
“你走到一半停下了怎么知道能不能走通!”斋宫宗也喊了起来,“因为碰了壁就要换一条路走吗?生活本身就是艰难的!”
“我不需要你来告诉我生活是艰难的!”鬼龙打断了斋宫,“被困在这的是我!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指点点!你活在你的幻想世界里,你没有这些经济上的问题,你当然可以去追逐你的梦想!我不一样!”
鬼龙红郎哽住了,他知道自己说得有点过了,他低下头握紧拳头,雨声再次响起来,噼噼啪啪地敲在窗框上。
“我在你心里就是那样的吗?”斋宫的声音有点颤抖,“活在幻想世界里?无可救药的浪漫主义者?”
鬼龙红郎没说话,他吸了吸鼻子,扭过头不去看斋宫,他不敢去想那双紫色的眼睛。
斋宫宗看向鬼龙,红头发的高个子正扭头看着窗外的雨,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再开口时能听出浓浓的鼻音,“我觉得我们不会有好结果的。”
“就因为我不接受你的礼物?”斋宫宗的声音颤抖起来。
“早就不止这点问题了。”鬼龙依然没回头。
斋宫宗没有说话,鬼龙红郎不能坐交通工具的问题,斋宫宗想留在法国的问题,鬼龙红郎想换个公寓的问题,时差的问题,工作的问题,房租的问题,账单的问题,未来的问题。
雨声小了下来,斋宫宗张了张嘴,他想说点什么挽留的话,但他说不出口,就像挂断电话后的沉默一样,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终出口的话再次变了调,“你的礼物。”
鬼龙红郎低下头,抽了张纸巾擦了擦鼻子,终于转过头来,礼物盒里躺着的是一条围巾,深红色的围巾,鬼龙红郎想笑一笑,但嘴角不听话的下撇,他深吸了一口气,又擦了擦鼻子。
“我织的。”
鬼龙红郎没有拿起那条围巾,他把礼物盒重新放回桌上,“没有这段关系对你我都好。”
“为什么?”
“你我都清楚为什么。”
不可知的未来,需要做出的抉择,难以避免的牺牲,不平等的束缚,那束红色非洲菊仍然被丢在门口,花瓣上沾了雨水,湿哒哒地垂下来,斋宫宗说不出话来。
“收下吧。”鬼龙红郎盯着面前的围巾,轻轻叹了口气。
“我不能收。”斋宫摇了摇头,抽了张纸巾。
“我收下你的围巾,你收下那个胸针。”鬼龙红郎的声音平静下来,但依然能听出浓浓的鼻音。
斋宫宗继续摇着头,他用纸巾捂住眼睛说不出话来。
“丢掉也好,扔进抽屉永远不会戴也好,”鬼龙顿了顿,雨又下起来了,“我希望你能收下。”
斋宫宗说不出话来,雨声越来越大,盖过了一切其他的声音,这一幕就像一部他不喜欢的老电影,他没看完那部电影,不知道结局是什么,或者也可能是早已知道了结局,所以不愿继续看下去。
———第五年——冬——12.25——小雨——
鬼龙红郎深吸了一口气,“这两套的顺序换一下吧。”秀场的后台闹哄哄的,今年圣诞的大秀所以人都在抓紧时间做最后的准备。
在工作之余鬼龙红郎并没有放弃自己的时装设计,虽说时间很少,但总能挤出点来画画稿子,多亏了工作中积累的人脉,有家公司看中了他的一套设计,邀请他参加今年的圣诞大秀。
秀场为了贴合节日氛围挂上了不少圣诞风格的装饰,鬼龙红郎看着T台旁边的大圣诞树有点恍惚,鬼龙不知道斋宫目前的状况,那次争吵后斋宫回了法国,之后他们并没有再联系,虽说现在的生活稳定正常,但鬼龙总时不时想起些过去的事,睡醒的一瞬间,设计稿需要意见的一瞬间,或是这样看见圣诞树的一瞬间。
正当鬼龙红郎盯着那棵大圣诞树出神,树上的彩灯被接上了电源,那些金色的小灯泡闪烁起来,先是静静亮了一会,又开始一闪一闪地散发着各种颜色的光,也许是闪烁的灯光有些刺眼,鬼龙红郎觉得眼睛有些不舒服,他低下头轻轻叹了口气。
开场前还有些准备需要做,鬼龙红郎转身回了后台,但最终他还是转身再次看向那棵圣诞树,小灯正亮着金色的光,鬼龙笑了笑,也许是在嘲笑自己无意义的举动,也许是想起了什么早该被忘记的事情,今年的圣诞又没有下雪。
———第六年——冬——12.25——晴——
“这些花瓣不够!道具组负责人呢?”后台所有人都在忙着手头的事,斋宫宗揉了揉太阳穴,今天是他的剧目第一次登台,道具出了点小问题,好在是下半场用到的,还有时间弥补。
这两年的节奏对斋宫宗来说很快,他完成了在法国的学习,剧团的编排还算顺利,但由于资金问题拖了一段时间,最终定下了在今年的圣诞首演,斋宫宗看向舞台的方向,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受,各种感情混杂在一起,最终他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吐出来,希望今晚一切顺利。
剧院的装饰增添了点节日氛围,后台挂了些小彩灯,正一闪一闪的亮着,斋宫宗有些恍惚,他想起了那串坏掉的最终也没能再次亮起来的小灯。
观众席传来掌声,斋宫宗理了理衣领,还有胸前那枚紫色的胸针,昨晚他在翻找耳饰的时候拉开了柜子最下层的抽屉,那个白色的小礼盒静静躺在那里,斋宫宗愣住了,他蹲下身子打开了小盒子,那枚胸针依然静静躺在那里,他一直以为自己的第一部剧鬼龙红郎会坐在观众席里,会在谢幕时坐在前排冲他笑,斋宫宗笑了笑,鼻子有点发酸,想起了些早该忘掉的事情。
斋宫宗踏上舞台,上方有红色的花瓣洒下来,他的第一部剧本没能搬上舞台,但出于私心他在这部剧的谢幕时安排了红色的花瓣雨,他轻轻鞠了一躬,牵起身旁演员的手,和整个剧组一起高举双手又深深鞠躬,幕布缓缓落下,演出很成功。
斋宫宗后退了一步,把舞台让给演员,他看向脚下,认出了那片又细又长的花瓣,红色非洲菊的花瓣,今年的圣诞依然没有下雪。
———第七年——冬——12.25——大雪——
斋宫宗踩了踩脚下的雪,大雪依然在下,雪花片在路灯下闪着光,静静飘落到地上,路上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就算没有小店那些闪烁的灯光,雪花也给今年的圣诞加足了气氛,飘着大雪的圣诞路上行人不算多也不算少,时不时有几个人从身旁走过,有的加快了脚步,急着去室内享受节日,还有部分看起来更享受户外的大雪,笑着闹着向前走去。
也许鬼龙红郎不会来了,这么大的雪,不能乘坐交通工具徒步走过来不知有多麻烦,呼出的热气化成一团水雾,斋宫宗裹紧了围巾,他在原地走了走,希望走动能让身体再次热起来。
——
时间回到一个周前,斋宫宗盯着手机屏幕犹豫了,他删掉了打出的字关掉对话框,几秒后又点开对话框重新打出那几个字。
手机卡顿了一下,斋宫宗本想关掉对话框,但阴差阳错按下了发送键。
[我下周回去,你有时间吗]
他叹了口气,但很快屏幕上出现“对方正在输入”的字样,这几个字就这样闪烁了半分钟,对面依然没有消息,斋宫宗笑了笑,对方明显和自己一样不知所措。
[下周一晚上可以吗?]
对面的人终于决定好了合适的答复。
斋宫宗打开日历翻了翻,12月25日,圣诞节。
[可以]
——
今年的圣诞终于下雪了,斋宫宗伸出手,期待中的大雪终于落在了他的掌心,雪花迅速被体温融化,变成一滩小小的水渍,路灯的灯光有些黯淡,斋宫抬头看向天空,大片雪花落在脸上,他不得不再次低下头,除了街边店铺内隐隐传来的圣诞歌曲,路上没什么别的声音,安静的环境让人的思绪不自觉地飘起来,斋宫宗眨了眨眼睛,又想起了些早该忘掉的过去。
“抱歉来晚了!路不太好走。”鬼龙红郎快走几步,来到了路灯下。
“没事,我也刚到。”斋宫宗猛地惊喜,他抬起头把手揣进兜里,鬼龙红郎能看到斋宫肩头已经积了一层雪花,这看起来决不像是刚到的样子。
鬼龙红郎不知道说什么,于是沉默地走在斋宫旁边,他注意到了斋宫脖子上的围巾,和他织的那条很像,但终究不是他织的那条。
“你最近怎么样?”斋宫先开了口,“我在杂志上看到你的设计了。”
“啊,那套是之前和杂志编辑谈好的。”鬼龙红郎摸了摸后脑勺,他换了工作,虽不至于说梦想成真,但至少离之前预想中的生活更近了一步。
“看起来比以前的设计好多了。”斋宫宗笑了笑,鞋子踩在雪地上吱嘎作响。
“我也是在进步的啊,”鬼龙也笑了,雪花落在脸上湿漉漉的,“你倒是很成功。”
“算不上‘很成功’,”斋宫宗呼出的气变成白雾迅速被风吹散了,“至少有拿得出手的剧了。”
“我看已经算是非常成功了。”
“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你以前可不会这么谦虚。”鬼龙红郎笑起来,斋宫收敛起来反而不像他了。
“我以前会怎么样?”斋宫瞥了鬼龙一眼,对方正看着自己笑。
“‘哼,这还差得远呢!等着看吧!我会把剧目搬到巴黎歌剧院!’”鬼龙仰起头学着斋宫的语气,伸出一只手放在胸前。
“我才不会...”
“‘你就看好吧!这才刚开始,我的梦想可不会止步于这种小舞台!’”
“好了,不要再说了!”
鬼龙红郎不说了,笑得肩膀一颤一颤的。
斋宫宗也控制不住地笑起来,“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不可救药的浪漫主义者?”
鬼龙红郎依然在笑,他低下头鼻子有点发酸,“你是我遇到过的最浪漫的浪漫主义者。”
斋宫宗也依然笑着,眼睛有点痛,也许是因为太冷了,他吸了吸鼻子,“怎么?你还没走出来?”
鬼龙红郎转头看着斋宫,大片的雪花落在他肩头和发梢,鬼龙的鼻尖有点发红,脸颊也被风吹得泛着红。
斋宫宗愣住了,他有点后悔玩笑似的说出这句话,他很怕鬼龙红郎会回答没走出来,因为他不敢去想如果他们没有分开的可能性,不敢去想那条没走下去的路,同时他也很怕鬼龙会回答走出来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做不到不爱他。
鬼龙就这样看着斋宫,最后低下头没说话。
沉默了几分钟鬼龙停住了脚步,没有继续向前走,“你觉得,放在整个人生的背景下,我们的爱是转瞬即逝的,还是永恒的。”
斋宫宗转过身,鬼龙红郎站在路灯橘黄的光下,绿色的眼睛闪着光,但斋宫不太敢去看。
雪花与雨点不同,它们安静地飘落,轻轻落在地面,树梢,窗台或是人们的肩头,不会发出任何声响,但这样大片的雪花用不了多久就能把一切景物染成白色。
斋宫宗低下头,他的嘴唇颤了颤,最终没能说出话来,他把头扭向一边,眼眶承受不住的温热液体,斋宫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之前最喜欢的那家餐厅倒闭了,”鬼龙红郎走到斋宫面前轻轻拍掉他肩头的雪,斋宫宗用手迅速抹了抹脸。
“不过附近新开了一家西餐厅我觉得你会喜欢。”鬼龙再次迈开脚步,向前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等斋宫。
斋宫宗用手背蹭了蹭脸颊,开口时声音有浓浓的鼻音,“我现在可能换口味了,不喜欢了。”
鬼龙红郎笑了,他低下头用脚尖蹭了蹭地上厚厚的雪,“我相信你会喜欢的。”
斋宫宗抬起头,鬼龙绿色的眼睛亮晶晶的,他也弯了弯嘴角笑了起来,鬼龙红郎转过身继续向前走,斋宫宗吸了吸鼻子跟了上去。
———第一年——冬——12.25——晴——
鬼龙红郎拿起笔,圣诞的剧院总会很忙,宗今晚可能又会加班到凌晨,也许该给他写张卡片和礼物一起放在桌上。
小斋:
圣诞快乐!
以防你今晚加班写了这张卡片,如果你不愿穿羽绒服那至少戴条围巾吧,毛线的材质你应该会喜欢,酒红色很衬你,织法用了小时候妈妈教我们的方法。
希望你戴上围巾的时候能想起我,无论未来怎样发展,我都会一直爱着你,就算放在整个人生的背景下,我对你的爱也会是永恒不变的。
祝你永远幸福。
龙~君
鬼龙红郎合上笔帽,笑了笑,有点太肉麻了,没有了面对面的局促,平时说不出口的话也一并被印在了纸上,就这样吧,鬼龙不愿再多看一眼那些肉麻的情话,自暴自弃似的把卡片折好放进装了围巾的礼物盒。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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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算是开放式结局,破镜重圆还是保留遗憾看各位的愿望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