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m:
替身是精神力量的表现，使用者会因为无意识产生的罪恶感，而对自己的替身加以限制。
以及，纯爱派真的慢人一步。


1.
事情发生的不明不白。

东方仗助刚办完出院手续回家，游戏机插座插上，准备开始享受没有吉良吉影存在的第一天暑假，康一突然一通电话让他带点慰问品去露伴老师家。
“仗助，听说被误会的时候老师左手受了伤，我们还是去看望一下吧。”
他觉得很突兀，但是半小时后他还是乖乖穿着制服站在漫画家的门口，身前是康一，身后是亿泰，手里是顺路在咖啡厅买的提拉米苏。
他觉得露伴老师不会收他的礼物，他也觉得露伴老师不会喜欢提拉米苏，他更觉得因为听说对方偷窃而登门拜访绝对是个坏主意。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来了，给自己的理由是想看露伴吃瘪。或者如果对方请求的话，帮他治治那只手。

漫画家带着一如既往的臭脾气给他们开门，迟疑良久最终放他们进去，微笑着接过康一带的酱牛舌，爽朗地谢过没带礼物带祝福的亿泰，几乎无视了他推过来的甜品盒。
他一边唠叨康一怎么不一个人来，一边口是心非地沏茶，哪怕左手缠着绷带，还是端出三杯给高中生们。
东方仗助坐在岸边露伴对角线上，对方不仅执意要和他保持最远距离，还满脸不情愿地最后才给他递来茶杯。
他有点懊恼地去接。
这种冷冰冰的态度，他心想，一点都不great 。甚至后悔自己不该过来。

一个心不在焉，一个伤口发痛。茶杯的交接终于出了错，滚烫的褐色液体飞溅，骨瓷茶杯顺着桌边叮铃哐当滚下去。
万籁俱寂。
“疯狂钻石！”东方仗助下意识叫出声，他不想摔坏茶杯，更不想因此火上浇油和露伴的关系，不过还好他有个好替身。
再一次万籁俱寂。

茶杯碎片没有复原，他预料中岸边露伴的责骂也没有出现，时间仿佛停止。
一只小小的手搭上他的虎口，白色手套，金色袖口，甚是眼熟。
他抬头看了眼身边的天堂之门，看了眼面对面的岸边露伴，看了眼两边的友人们，好像都一脸茫然。

四个人一替身大眼瞪小眼。

2.
最先接受替身互换的是唯一的成年人。

“天堂…疯狂钻石？”岸边露伴盯着趴在东方仗助肩上的天堂之门，临时就改了口。
一颗蓝粉色大桃心从他身后的空间中浮现出来，地上的碎片和四处的红茶晃晃悠悠地被合在一起，轻柔地飘回桌上，落在淡绿色的茶托正中。
康一和亿泰眨巴眨巴眼，同时放出替身，素质替身和轰炸空间仍各立其位。四个人都环顾一圈，确认了交换替身的只有这两个名义仇敌。
Act.3甩下句脏话疾行而上，悄无声息地穿过房顶。
不久康一摇摇头：“附近没有发现替身使者。”

亿泰泼了自己一身茶。
仗助还低头盯着天堂之门的袖口。
岸边露伴沉浸在追求素材的个人世界里，他愣了一下，按住刚刚递茶杯时伤口开裂的左手，开始解散绷带。
唯一清醒的康一这时反应过来，伸手去想要阻止他的动作。
“露伴老师！疯狂钻石不能治疗本体…咦？”

四个人望向那只手。
漫画家的左手摊开，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掌心光滑如瓷器表面。

Act3还在高空待命，这下是四个人三替身面面相觑。

3.
“为什么是东方仗助？！！”
“仗助你快给我写个‘万人迷’！”
一边是康一按着露伴让他冷静一些，一边是亿泰求着仗助帮忙人生作弊。四个人在客厅里闹腾，谁都挡不住的双A面板的疯狂钻石最后还是没能对天堂之门下狠手，论狠劲不如漫画家的咒骂。
“虽然很不情愿是你，但是也是个获得素材的好机会。”岸边露伴没好气地收拾桌子，“这可能是替身攻击……为了安全，你们今晚都给我住这儿。”

GREAT.
东方仗助心跳突然漏了一拍，然后飞速加快。
砰砰砰砰砰砰砰。

“…客房…客厅…康一…亿泰…榻榻米…”

砰砰砰砰砰砰砰。

高中生第一次因为心跳声听不见谈话，差点以为自己是被吓到快要心肌梗塞。和老妈打电话报告留宿时只差没把遗言加上。
事后想来，只怪纯爱派确实慢人一步。

4.
康一不想和朋友区别对待，也不想被由花子威胁杀掉，况且疯狂钻石是个够强的替身，他觉得岸边露伴一个人睡主卧就能应付一晚，反正只隔着一堵墙随时都能帮战，不需要自己陪睡。
“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拒绝！”
岸边露伴回绝了他的要求，两个人开始拉锯战，最终四个人决定一起过夜，理由是漫画家觉得东方仗助背着他一定会用天堂之门胡作非为。
康一看了眼缠着仗助逆天改命的亿泰，觉得没法拒绝。

四个人仍然按照露伴和仗助对角线的位置铺好各自的榻榻米，灯是关了，没人想睡，大家各怀鬼胎。

康一：“为什么疯狂钻石可以治疗露伴老师了？是因为本体还是仗助吗？”
露伴：“…我不会哪怕因为研究精神给那个东方仗助治疗的。”
亿泰：“快点啦！！！仗助快给我添个‘受欢迎’什么的！我也想要女孩子喜欢啊啊啊啊啊啊！”
仗助：“……”

东方仗助意外地少话，但是被窝窸窸窣窣地响，岸边露伴想看他搞什么幺蛾子，翻身爬起来。
窗帘留了条缝没拉完，而今夜月色很好。淡淡的月光洒在混血儿的面庞上，睫毛纤长，眸色清冷，鼻梁的弧度完美无缺，美得像一座精心雕琢的塑像，温柔得像一片花瓣落在水面上。
他突然就想把他画下来。
如果对方没有正在用天堂之门往手上写什么的话。

“疯狂钻石！”
岸边露伴现在叫的很顺口。
“东方仗助！说了你不要滥用天堂之门！”
但是对方没有闪避的意思，对着手掌上那一页书发愣，少年很少摆出如此迷惑的表情。
疯钻的拳头在高中生面前停了下来，岸边露伴用鼻子哼出一声低沉的不屑，背对着侧身躺下。
“大家晚安。大家晚安。”康一连忙打圆场。


看不见的地方，东方仗助突然觉得被捏了把脸。

5.
康一提议仗助用天堂之门看看露伴老师的经历，从两人的行动轨迹里寻找替身交换可能发生的时间地点。
被点名的两人正一如往常地闹着脾气，一言不发，眼神空洞，不知道的人大概会以为是情敌见面分外尴尬。

“快点啦——”
“点啦——”
“啦——”
Act3，真好使。

“龟友百货…回家…赶稿…赶稿…赶稿……”
岸边露伴看着东方仗助指间划过自己的手臂，无意识念出人生之书上自己这几日单一的生活轨迹。少年翻书页的动作轻柔而缓慢，声音也压得低低的，像在转述一段无人知晓的地下情。
“别给我念出来！”
他突然在一群高中生面前觉得羞耻。
东方仗助被呵斥时肩膀颤了一下，乖巧地闭上嘴，沉默地翻向下一页，扫了一眼略微有点愣住。
被他窥视的漫画家别过头来：“你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了？”
东方仗助啪得一声合上书页。

事实上鉴于东方仗助刚刚出院，岸边露伴也因为截稿几日没有踏出家门，替身交换的可能性最终被归纳到昨日的探病礼身上。
康一的酱牛舌。
仗助的提拉米苏。

四个人给空条承太郎打了个电话，最终决定分头去龟友百货和咖啡厅探探状况。

但露伴姑且还在龟友黑名单上。

“我只是为了快点解决才和你一起行动的。”
他甩下这么一句话，背着速写本转身离开。他走得很快，像在赌气，但东方仗助一步当露伴一步半，跟着毫不艰难。
岸边露伴嘴上说着情况紧急，实际上还是走走停停，遇见在乎的事情就停下来画个速写，一路上仗助好几次差点没能刹车撞到对方身上，突然觉得自己像被大型犬遛的主人。
“露伴老师…”仗助第四次把漫画家从斑马线中间往街对面拉，无可奈何叫出对方的名字，期间受足了眼刀和打骂。两个人一路上就这样吵吵闹闹闯进平日喝下午茶的小花园，才发现平日座无虚席的咖啡厅空空荡荡，只有一身白风衣的空条承太郎正压低帽檐。

6.
“今日歇业。”
昨晚还卖出提拉米苏的咖啡厅贴着一句告示。

趁着东方仗助和28岁的外甥聊天，岸边露伴给康一打了个电话交流情况。
“露伴老师！我们这里没有发现什么……咖啡厅呢？”
对方听说咖啡厅歇业有些吃惊，基本也同意替身使者和此事定有关系。但听说承太郎先生也在附近，稍微放心一些，约定晚上再去露伴家整理情报。
“我已经让spw财团的人介入调查了，你们先回去吧。”
承太郎着实靠谱。或者说spw财团着实靠谱。
“最好不要分开，虽然看起来没有危险，但情况还不能确定。”

东方仗助偷偷暼了岸边露伴一眼，对方预料中的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转身离开，飞快地拐过街角。他跟着追上去，还没走两步下方传来一声粗鲁且尖锐的叫声，闻声低头看见只流浪三花猫，不知道因为什么对着露伴弓背炸毛，赤裸裸的愤怒姿态。
“天堂之门！”他遽然抬手，学着露伴平时的说法大喊，在小猫身上添上“无法攻击岸边露伴”一行大字。
然而猫咪忽然跃起，直面扑来，尖锐的猫爪挥舞，岸边露伴的小腿被划出一道血印。
东方仗助定睛一看，猫脸上刚添的字已然不见，那个地方的书页白净无他。他没能细想，身体先冲上去半跪下来查看露伴的伤，小猫被一八五的壮汉吓到尖叫，缩进侧边的小巷不见踪影。
岸边露伴稍稍弯腰抚过小腿，伤口被橡皮擦掉一般消失，只剩光洁无暇的肌肤。他伸手摸了一把高中生早上用了半小时做出来的奇特造型，动作温柔，开口却离不了刻薄。
“连一只猫都阻止不了。精神力太弱了吧，高中生。”
这番话在男孩耳中简直是娇嗔，好像在责怪自己没能保护好对方。东方仗助抓住揉乱发型的那只手，第一次仰视岸边露伴，支支吾吾地开口。
“露伴老师…那个…你有没有现在要做的事？”

这怕不是在约我！
岸边露伴神色一紧，连忙把手抽回来，摸了下微微发痒的脸，好像是在抚开落在脸上的发丝。
“我…”他想起昨天的安排，“我要去公园新开的冰淇淋店画个速写。”

“天堂之门！”
东方仗助突然振声道。

7.
岸边露伴回过神来时，速写板上冰淇淋店的素描已经落实，他略为疑惑，脑海中没有绘制速写的记忆，于是伸手将素描本往前几页翻了翻。

“啊露伴老师你都画完了！仗助君请你吃这个超great的冰淇淋哦~”
一只少年的手带着薄荷球从背后绕到他的嘴边，岸边露伴对着绿色的冰淇淋球思考了一下，慢悠悠地仰头，正对上一双湛蓝色的下垂眼。
“东。方。仗。助。”他一字一顿，每一个口型都像是在骂脏话，“你对我使用了天堂之门？”
高中生自知理亏，讪讪然开口：“但是露伴说了自己想做……！”


话音未落，面前黑衣一跃，刀光一闪！不知何处而来的攻击者挥刀而来，少年欺身而上，陡然跳至露伴面前！
猩红的液体顺着仗助被劈开的锁骨爆裂开，哗啦一声在素描纸上溅出一条血痕。东方仗助握拳透爪，向着攻击者飞起一脚，几发摇晃后轰然跪下。
少有近战经验的岸边露伴才从恍惚间清醒过来，眼前少年的背影高大到让他厌烦。
每次都是这样，他恶狠狠地想，别给我死了。
“东方仗助！”他甩开速写本一跃而起，在攻击和治疗间选择了后者，“别他妈给我逞强！”
疯狂钻石将两人拥在一起，岸边露伴半跪在地上，把仗助挡在身后，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红色的液体从指缝中回到年轻人的身体里。
下一次的刀光直面而来！

他来不及躲过这次攻击了。

“白金之星·世界！”
尾随两人半天的承太郎及时救场。


8.
战斗被无敌的白金之星瞬间结束以后。彻底恢复了仗助的岸边露伴转身就跑，把小男孩丢在长椅上，离开的背影比酷哥承太郎还酷。
实际上却是落荒而逃。

仗助在公园长椅上醒来后只看见大外甥和陌生的spw工作人员，他恍惚间摸了一下被攻击的锁骨，战斗的回忆闯入脑海，情不自禁微笑起来，一步三蹦地又去买了个薄荷冰淇淋。
Spw的工作人员怕他摔坏脑袋，送他回了家。

空条承太郎的电话带回来一好一坏两个消息，好消息是打包带走的公园攻击者已经被完全控制不必担心，坏消息是此人与替身交换事件完全无关。
东方仗助挂了电话，举起双手跳起来，无声地做出Great的口型。
他给老妈找了个理由，说是要在漫画家家里打工，包吃包住离家一阵，就开始收拾行李。东方朋子性格很直，担心全部写在脸上，苦口婆心教导他：“不要给老师添麻烦。”
谁给谁添麻烦还说不清呢。仗助心里想。

“你来干嘛？”岸边露伴开门时条件反射想骂对方一句，又碍于对方湿漉漉的眼睛没能开口。
“诶？”东方仗助拉着行李箱一脸理所应当，“今天不住露伴家吗？”
漫画家因为对方的称呼轻轻挑眉，最终没有出言阻止，他侧身留出足够的通道，对方踏步进入时突然一愣。
“嗯。”岸边露伴把门扣上，突然觉得自己像在暗示什么，“今天康一他们都不来。”


哐当。
行李箱突然倒地。

被一八五的大个子拥在怀里也算是一种体验，岸边露伴自我安慰。
他陷在一片可靠的温柔里，对方的心跳，对方的呼吸，全都无所保留的落入他的耳中。少年的呼吸湿润而温暖，扫在他的后颈上。
他有点想闭上眼睛，就这样在一个怀抱中睡过去。

过了五分钟，或者十分钟，也可能只有一分钟。东方仗助轻轻放开他，弯下腰凑过身来。
“露伴……”他像是哭过的样子，睫毛和嘴唇都湿乎乎的，“我……”

“咚咚。”
敲门声在耳边炸开，两个人像从梦中惊醒，转头看向门边，然后互相狠狠推了一把。


9.
康一觉得这两个人怪怪的，客厅里行李箱倒着就算了，一个开门的时候又是咳嗽又是理发带，一个在沙发上红着脸看电视连招呼都不打。
他们不会正在打架吧……
康一真是操碎了心。

承太郎也不说话，单纯把头发稀少的咖啡厅老板带进客厅，中年男人畏畏缩缩地把甜品盒放在桌上，嘴唇都在颤抖。
康一看了一圈，觉得只能自己当解说员。
“这位是相原先生，就是咖啡厅的主厨，应该是他让你们替身互换了。根据spw财团的调查…他的替身能力是能使得自己制作的甜品作为交换替身的媒介。”
“触发的条件是一个人将他制作的甜品作为礼物赠送，赠送方和被赠送方将会互换替身。”
“因为替身使者人数很少，所以之前他也并不知道自己有这样的能力。”
东方仗助和岸边露伴对视一眼，几乎同时放出替身，天堂之门坐在高中生肩上，疯狂钻石站在漫画家身后。

岸边露伴提起相原先生带来的甜品盒，递给对面的男孩。

天堂之门和疯狂钻石纹丝不动。


“你没有想送给他的心。”相原主厨幽幽地说。
我没有想送给他的心？
岸边露伴突然觉得很受伤，他觉得至少此情此景，自己是真心真意地在乎着这个男孩，这个少年，这个东方仗助。
他想到很多东西，从很早的时候开始。第一次的遇见，骰子，切断的小指，60km每时的公路之星。他想到从昨晚开始的提拉米苏的甜味，少年慌张恢复茶杯的样子，抚摸小腿的触感，血液和拥抱的温度。
他脸上发热，鼻头一酸，提过蛋糕的手指开始颤抖。

东方仗助突然站起来，温暖的手把他的手握在掌心，他把小巧的盒子塞给他。
“露伴……老师。那我再送给你一次。”
白色和粉蓝色的人影遽然一动，颜色瞬间混杂在一起，下一秒替身各归原位。

岸边露伴第一次觉得双腿无力，向后一坐陷入沙发中。


10.
康一一行人走了很久了，岸边露伴还是沉思的样子。
“露伴？”仗助趁着没人这样叫他。
岸边露伴看着这张认真的脸，想到相原先生的话，想到最开始没能交换的替身。只觉得快要喘不过气，呼吸不由自主加快。胸口里那团肌肉一边跳动一边隐隐作痛。
怎么会这样？
他摇了摇头，摸了一下眉毛，尝试着感情中剥离出来，对着手臂发动了天堂之门。

他很认真地在看，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东方仗助只当他在回顾题材，静静地看着他。
“我就说有什么不对！”他翻了两页，好像看见了什么，一拍桌站起来，步步紧逼还在发懵的高中生。
“东方仗助！你给我解释一下！”漫画家一路走过来，手臂变成的书页散开，一张张落在地上，哗啦啦地响。
他一扫被找到软肋的羞愧，如今盛气凌人，高高在上，眉眼间都是怒气，把手臂举起来按在东方仗助面前，另一只手指向书页的一角。

喜欢东方仗助。

岸边露伴的人生之书上清清楚楚的一行字。

“我说啊。你就用这种小孩子把戏？”
露伴有点恼怒，但是原因是被欺骗的厌恶还是被玩弄的痛苦一时间他没能分清，竟然又有些动摇。
对方迟迟没有回答。
他望着那张英俊的少年面容，突然有些心软，想要缓和一下气氛。但还没动嘴，下个瞬间又清醒过来，告诉自己这种暧昧情愫都是那行指令作祟，自己分明该对这个高中生讨厌透顶。

东方仗助摸了摸后颈，手足无措。
“没有哦…那样一点都不great啦…”他咬住下唇，“而且…”
“仗助君写的超出能力的指令都会消失。”
“我试着对自己，偷偷摸摸对亿泰，还有那只猫用天堂之门…全部都失败了，只有对露伴写了露伴想做的事才成功。”

一句话只如当头棒喝。
之前的所有经历全部串了起来。

岸边露伴心想怪不得这男孩写的指令十有八九都没能生效，面对敌人时也没有尝试攻击而是冲上来挡住刀刃。

替身是精神力量的表现，名义上他们虽然交换了替身，可是却因为使用者无意识产生的罪恶感，而对自己的替身加以限制。
他意识到自己的维己心使得交换后疯狂钻石可以治疗主体，而东方仗助因为——虽然很不想承认——因为那点为他人着想的温柔使得天堂之门的能力受限。

接下来他意识到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对于那行他以为多出来的字——

“那你的意思是，我堂堂岸边露伴，竟然喜欢你东方仗助？”

少年面露难色，觉得这是个送命题，实在不知道如何回答，185的身高带来的俯视眼神却满满都是委屈的味道。
“露伴…不喜欢我吗。”他都不像是在抛出一个疑问句，他不再盯着他的眼睛，目光随着睫毛低垂而滑落到脚尖，他缓缓地，深深地叹了口气。
“…”
岸边露伴闭上眼冷静了一下，他们安静地对峙。少年的鼻息划过面庞，除此之外只剩穿过窗外树叶的风和鸟雀的叫声。

“喂。”一直数到第一百次心跳，岸边露伴没能忍住，终于开口。

“你还不打算吻我吗？”


事实上，纯爱派真的慢人一步。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