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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面骑士Zi-O/飞流&庄吾]千丈峭壁

作者 :

分级 大众 无倾向

原型 假面骑士Zi-O 常磐庄吾,加古川飞流

标签 常磐庄吾 加古川飞流

状态 已完结

341 2 2021-7-4 13:22
导读
Summary:庄吾回到过去成为加古川飞流的监护人。庄吾38岁,飞流8岁。笔力不够没能写出来,不过飞流的经历想参考十二国记魔性之子--不断地遭遇诅咒。18岁前的庄吾做出选择后,飞流的人生便不断被破坏。两人共命,仅一人生。
  --他看起来好小。
  --没结婚,没有伴侣。
  --资料很完整。
  --没有问题。
  --工作跟身分都有核实,也反覆确认调查过,所有审查都符合条件。
  “常磐先生,请跟我来。”
  身穿设计简洁的西装马甲,袖口卷起的腕間系有机械表,男性自窗前转身,“麻烦你了。”
  
  
  
  寄养名单上的男孩--加古川飞流在椅上焦虑扭动,想止住自己不断从椅子边缘滑下的趋势。
  包住腿部的石膏里面冰冷刺痒,飞流很想找东西抓抓脚,但桌上只有一根短得都没比他的手指长多少的吸管,来自摆在面前的一瓶浓缩果汁。
  跟在年轻女性工作人员后进房的年轻男性朝他打招呼:“你好,飞流。”
  “你好。”
  飞流以为陌生人是另一位工作人员,本预期要面对新的问答环节,结果对方既没在桌子对面坐下,也没掏出表格文件之类的东西。
  “那……我们走吧?”
  “那个……走去哪?”
  --啊。青年笑起来,“抱歉,我是常磐庄吾,你的寄养家庭监护人。”
  飞流茫然地转而看工作人员,对方点头,“这位就是常磐先生。”
  “咦、等等……那个,是你吗?我、我以为监护人,会是叔叔或阿姨之类的?”
  “叔叔吗……我是啊?”
  “你哪里是叔叔了啊?”
  “我三十八岁了哦。”
  “--骗人!”
  对方个头不高,看上去有种超龄的稳重,虽然神似大学生,但也丝毫不像从前住飞流隔壁的男大学生,总于周末晚上站在玄关前朝父母叫嚷。其外貌与飞流认知中的三、四十岁,也没有任何关连--四十岁难道不都是看上去很累很辛苦的上班族吗。
  “但我不是上班族啊。”常磐庄吾笑道:“我是钟表匠,虽然什么都修就是。”
  
  
  
  踏进前门,庄吾撩起印有“朝九晚五堂”的门帘。
  “就是这里,一楼是店面跟工作室,”
  --虽说是钟表店,其实大部分的家具都能修,毕竟大家现在已经不太戴表了。
  常磐庄吾跟在飞流身后说。
  拄着拐杖的飞流好奇张望,目光探寻玻璃柜里的藏品。卖场专柜里的时髦钟表,飞流是见过的,但如此古旧的店铺,完全就像是游戏里的画面。
  “还是想先去看房间?在楼上……”两人同時望向架高的踏台,庄吾侧头:“唔……你饿了吗?”
  “你会做饭?”
  “大约可以吧?”
  为什么是疑问句。飞流跟进厨房,看庄吾打开冰箱,里面只有一盒蛋,一把葱。
  “你吃葱吗?”庄吾问。
  小孩不挑食,庄吾煮了碗面,拿高汤块调味,打蛋下去,看起来很普通、正常,也是普通正常的好吃。
  “想吃什么的话可以跟我说,不过,我也不会做太复杂的。”
  飞流看了眼餐具,有些古旧,碗缘的图案冲刷磨损,汤他没能喝完,对方说吃够就行。筷子细细方方的,在手里拿着有点费力。
  “……苹果派。”我喜欢吃那个。飞流小声说。
  停顿几秒,庄吾张口:“我也喜欢那个。”
  
  
  
  “你想回学校吗?原本的学校。”
  “诶,”这问题对飞流本来不是问题:“我以为……不知道,我能回去吗?”
  “为什么不?”
  飞流停顿。
  父母的消失,伴随着无端的灾祸。
  这就像是出了趟门,晚上回家,父母在冰箱上面贴便条纸,说过几天就回来,他自己洗澡,吃桌上留的餐点,跑去睡觉,隔天起来,后天起来,大后天起来,那张便条纸依旧在原处。
  不安尚未在生活响起声。
  “我朋友会问起来的。”
  “你不想被问?”
  庄吾说,飞流屈起双手。
  “就算不说,别人也会一直提醒你,虽然……也就只能这样而已。”
  “我不懂你说的。”
  “你的父母已经死了。”
  飞流睁大眼睛。
  “不管你做什么,他们都不会回来。”庄吾望着他:“没有任何别的事物、会比这件事更真实,也不会没有别的什么、会比这件事更能提醒你。”
  --习惯,遗忘,在不绝望的时候想起它,在不伤心的时候想起它,在短暂不记得它的那时、涌现罪恶感。
  “我可以让它仅止于此。”
  “……你……在说什么。”
  如同在没吸饱气的情况下去吹满气球,呼吸变得乾瘪而费力,飞流望向面前的庄吾,问话落在两人之间,他却没法起身回应。
  壁面上时钟秒针往低处走,在监护人身后藏匿,飞流没记得自己有看到秒针回到转盘上。
  
  
  
  飞流拆完石膏隔天,庄吾开车送他去学校。
  自副驾驶座爬下来,还不很敢用力走路的飞流,边走边颠颠晃晃。
  庄吾在他身侧跟着走了阵,观望片刻,停在远处。
  “我下午来接你。”
  小孩转头过来,又慢慢地爬上楼梯,走去课堂教室了。
  飞流的学校外型很正规,教学主楼的高塔建筑有显示时间,不过显示方式是电子板。
  --不是分针跟时针呢。
  眯起双眼,望着电子屏闪动的庄吾略显遗憾之情。
  
  
  
  庄吾没想到飞流返校半天,就收到学校联系,理由是打架。
  因为飞流脚伤刚愈,跟打架的同学一起被押在保健室。
  “我是加古川飞流的监护人。”
  脸型方正、看上去像是传统认知中教授数理的男老师,跟将大量风景明信片贴在桌上的保健室女老师,看到个几近学生外貌的年轻人出现,俱是一愣--他看上去比校内最年轻的教职员还小。
  庄吾率先走近缩在椅上的小孩。
  “有哪儿疼吗?要不要去医院检查?”
  飞流别开脸,感受到对方目光落在脸上,勉强摇头。
  老师们犹豫互望,男老师清清嗓子试图开口。
  庄吾没回望老师、也没等候解释,目光落向其他孩子:“还有哪位有想说的吗?我会想想需不需要回覆你。”
  
  
  
  “以前我有个叔公。”
  --叔公是爷爷的弟弟。
  将车驶出路口时,庄吾开口,本望向窗外的飞流稍稍调整姿势,看着眼前的置物箱。
  “每次家长会,他都来,我那时--怎么说呢,跟大家有点格格不入,不过现在想来,我的叔公也是那样的人。”
  常磐庄吾早期的学生时期,并不算是人际关系丰富的类型,即使昨日种种仍如今日,他经历的跟学校没太大关系。
  他在班上没什么朋友,没有其他少年少女那些“想赶快变成大人”抽烟喝酒靠危险行为耍帅的坏兴趣,也不太跟人往来,鉴于当时流行的漫画跟动画都有这类的边缘角色,被师生们视为中二期太长的小孩。
  一开始是班级课程分组的他被剩下,却因当事人“那我可以只做1/4的题目吗?”这番脱线的表示,师长担心的班级罢凌现象,出乎意料轻易地在刚开始便结束。
  学级导师与学生家长进行会谈,原想与其监护人提醒团体行动和谐共生的必要性、却发现是个没机会提醒的事情--不如说尝试提醒之后,看上去分明极为拘谨,却在离开前并发出业务热情的常磐顺一郎,还更加令导师担心。
  “我知道啊,不过、像庄吾这样普普通通的,也没什么不好的吧?有想做的事情,然后绝不伤害别人、在自己能做到的范围内帮助别人,我觉得这就很好了--老师你有戴手表呢,欢迎来这里换电池啊,可以给老师免费优待哦。”
  不得已收下印有朝九晚堂五店主头衔的名片,“我家小孩挺乖的”这番说词让导师哑口无言。
  幸得高中三年的常磐庄吾,除了成绩太糟需要补考,没发展出什么新的衍生问题,最终以拿走毕业证书作结。
  “庄吾先生希望我是那样的小孩吗?”
  “哪样的?普通的小孩吗?”驾驶座上的庄吾调整后视镜:“对我来说飞流不是普通的小孩哦。”
  远方的信号灯转绿。
  “如果不知道怎么办,那就持续行动吧,总会想出办法的。”
  “听起来好随便……”
  很随便吗?庄吾笑应。
  “我们去河堤走走吧。”
  庄吾在空地停好车,看着飞流自己去爬坡道、步上河堤。
  草地覆盖面积宽广,但不是常年植被,在无云日射之下看过去很旱。
  围栏之后可以远远看到学校,操场有班级在上体育课,距离有点远,没人朝他们所在地投以注目。
  人群路过,没有停留,就像沙丘被风抹平,现场很快渺无人迹,阳光晒在脖子上,像是要把事物都蒸发掉。
  “庄吾先生。”
  在附近走动的庄吾,听到小声叫唤,转过身。
  小孩在强光下眯起眼:“我还是想回去。”
  “好。”
  
  
  
  §
  
  执起手机,屏幕上显示出画面错位,时刻只显示了一半。
  “唔--”庄吾放下物品,将双手支在工作台上:“终于到了修手机这的一天……”
  “谁手机坏了?”
  从台阶跨下来的高中生套上鞋,走向工作台,看到庄吾说的手机,两三下解屏,敲击资料夹跟后台设定,半晌后把开始更新的手机放回桌上,“等它更新完看有没有好。”
  “飞流你真厉害。”
  “你只是还没开工吧。”
  “太快修好岂不是显得我很无所事事。”见飞流撇嘴,庄吾张手:“开玩笑的,这是上周客人落在店里的,下午要来拿。”
  “你怎不早说!敢情我这是修了个本来没要修的玩意啊?”
  “我跟客人讲了。他说快一个月不能用,只能接,不能拨号,我估计是没更新完就死机了,这下刚好可以用啦。”
  飞流咋舌,弯腰靠上工作台,嘴里叨念着手机安装进度。
  升高中后,飞流的身高就超越了庄吾,裤腰悬在胯上,衬衫飘飘荡荡的。朝九晚五堂的拥有人投以注视,发现男孩一身新奇地有点像不良少年。
  “干什么?”
  “嗯,飞流现在的面貌,让我看到了很多当初没能体验的呢。”
  这是在说什么?
  庄吾手掌互拍:“等等我们来吃苹果派吧。”
  目送庄吾走进餐厅、很具仪式性地找出盘子跟刀叉,飞流直起身,提出长年以来的疑问。
  “庄吾,这里为什么没有访客?”
  端出苹果派的屋主面露疑惑:“下午就会来啊?”
  “我不是说那些来修东西的--我是指,你的朋友不来这里见你吗?我都没见过你的朋友。”
  微笑过几秒后浮现,“我也好久没见到他们了。”
  
  
  
  §
  
  “吾主魔王。”瘦削的男人躬身:“到轩辕之日,代替品的性命就会结束,这是极限了……请您回去吧。”
  “你不需要这里的我。你要的找那个庄吾,还在别的地方等着你吧。”
  “吾主,您试过了。”名为沃兹的随从再次低头:“加古川的命运,就是您的,他跟您注定只有一个能留下来。”
  
  而您依旧,而他溘然。
  
  
  
  年轻的逢魔频频回望、预视、折返,看到还是时王的常磐庄吾跟加古川飞流相互蚕食,他们共生而将死亡筑在对方身上,谁先被撕裂骨肉、剖食入腹、失去性命--就只剩谁能活。
  孩提时的飞流失去双亲,在医院躺了很久。社会局单位查到他有个远房亲戚远还在。当年轻男人趿拉拖鞋,被警卫视为可疑人物拦在安置院大门前,飞流确实没能想像出自己的领养者会是这样的,年轻,浪荡,毫无照顾孩子的经验。
  未曾设想过的第二个家。
  未曾设想过的、还能延续的人生。
  飞流原本死里逃生、赖以生存的世界,在常磐庄吾选择成为骑士后,便自原本进度再次毁灭,世界成为一个边缘逐渐密拢的方盒,从近在眼前的地方开始,让飞流再次陷入不幸。父母、熟人、朋友,幸存之后收养他、尽心照顾他的家人,心怀善意、试着帮助飞流的周遭人们,他们走到飞流看得见或是看不见的地方,一间一间地被锁进去。
  像命运认定加古川飞流并不需要这些,以诅咒般的力量逐一压碎。
  即将18岁的飞流从救护车下来时踏空,摔了一大跤,手掌擦破皮,追到急诊室前才被护士阻拦,凌晨倒地不起的第二个父亲没再醒过来。
  残馀给加古川飞流的命运,让年轻的他陷落绝望的汪洋,他拼命上岸后,依旧穷追不舍,再次将他沉回水里,直到覆灭。
  这些事情,尚未成为逢魔的常磐庄吾都不知道,以为只要自己率先结束战斗,对方就能活下来。
  但加古川飞流还是死了。
  其他的世界,是常磐庄吾死去,加古川飞流活着。
  施加于飞流的诅咒停止了,但他获得的时间,已经没法再延续,人口不断减少,事物开始灭绝。
  逝者无能为力。遗者无能为力。只有生不如死。
  
  --都是因为你。
  
  
  
  面前空无一人,店里最古旧的挂钟彰显着不祥的静谧,庄吾闭上双眼,钟摆从错位的凝滞里落下。
  49天后,逢魔之日。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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