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8042138
作者 : 毅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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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HP,哈利波特 西里斯布莱克,莱姆斯卢平
标签 西里斯布莱克 莱姆斯卢平 犬狼
文集 Obsidian & Lup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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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7
3
2020-7-14 12:04
- 导读
- 那段时间舞线上头
不清不楚的non magic AU 时间线混乱并且毫无逻辑
—序章—
西里斯最后的记忆是,他的背弓着,他之前吃下的为数不多的香肠和面包似乎把他的胃当做了舞厅,酒精在每一条血管里奔涌。他喝下的那些东西大概远远超过了他的胃的容量,满溢在喉咙口。他的双脚在地上毫无规律地划出混乱的曲线,全身上下唯一的支点来自右手框住的一根大得怪异的拐杖。
他感受不到自身的重量了,却又觉得自己重的离谱,将他的那根拐杖都压弯了。
“嘿,清醒点大脚板,你带你公寓的钥匙了吗?”
西里斯听见一个微微喘息着的声音这样问他,可是在早已失去清醒的他耳中听来,这些毫无意义的音节根本凑不成能让人理解的句子。于是这段话中所包裹的信息完完全全被抹去了,只在他脑海里模模糊糊留下了一些音调和音色的印象。它们嵌进了记忆中为某个人开辟的方格里,完美契合。可是是谁?他摇了摇头,手臂环着的拐杖也跟着不稳地晃了一下。谁?他想不起来。
“人的心灵真是可悲啊——”
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他听见了叹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
接着,他被带进了一个狭小的空间,以一个及其不舒服的姿势陷在一团柔软里。由他自身所散发出的浓郁酒气迅速占领了这里,代替他高歌着。他赞颂这个,尽管这让他想吐。
他没有做出任何努力来让自己变得舒适点儿,于是一双手伸了过来,抬高了他的背,又放下了他不知道高跷在什么东西上面的双腿,将他的手收在了肚子上。
“人的心灵是多么可悲啊。”
这是他那晚最后的低语。
西里斯最新的记忆是,白色,很多很多的光,他的头很痛,胸很闷,世界是模糊的,意识是颠倒的——他是不是说错了?不过,蜂蜜和柠檬茶的香气和他突突跳着的太阳穴一样真实。
“早上好。”
这个声音和昨夜粗浅的印象重合了,他循声望去。视野在逐渐变得清晰,于是他就躺在那里,无声地让安静延续了一两分钟,看着莱姆斯身上的每一个细节在熹微的晨光中显现出来,他的头发、睫毛,嘴唇上的纹路,衣领的褶皱和手指蜷曲的姿势。
“我做了什么?”他问,声带因为酒精的不断冲刷而失去弹性。
“醉酒。”莱姆斯说,随后露出了思索的表情,“还有念诗。你没有吐在我车上,我真该感激。”
“诗?”
“我在想你为什么没有像一个正常的醉汉一样唱一路的歌。”莱姆斯凑近了一点,西里斯看见了他蓬乱的头发。莱姆斯的房子太小太挤了,而他占据了唯一的床。于是他想,他昨晚的卖相实在是太遭人嫌弃了,所以他的月亮脸没有选择窝进一个念着诗的醉汉怀里,而是选择去沙发上凑合了一晚。
西里斯耸耸肩,“我开心时才唱歌,伤心时我念诗。”所以他既不是歌者,也不是诗人,可莱姆斯是他的音符,是他的诗意。
“人的心灵真可怜啊,竟然给一切排序。”他又吟诵起来,莱姆斯笑着,“在事物与事物之间画上线,把名字和标签强加给全然真实的树木。”莱姆斯抿了一口蜂蜜茶,西里斯想,如果他没在念诗,这杯茶就是他的了,“并在地上平行地画上经线和纬线,然而大地纯良——”莱姆斯倾身吻了他。
——比这一切更葱郁、更缤纷!
—钢琴—
钢琴和小提琴,西里斯选择了前者,把后者留给了雷古勒斯。
他只有这两个好选,因为沃尔布加认为拉手风琴像个小丑,吹萨克斯太不雅,玩吉他和鼓的都是疯子,其他乐器只是配角。西里斯把他母亲的种种意见总结成了四个字,叫目光短浅。
钢琴不像小提琴那样便携,这样他大可避免“雷古勒斯,今天我们要去布朗先生家里——带上你的小提琴,他听说你拉的可好了,一直很想听听呢”这种命运了。但即便如此,少时家中有要客来访,他还是免不了会被母亲逼迫。他恨透了穿着黑色燕尾服打着领结坐在那架黑光锃亮的三角钢琴面前,听着言不由衷的赞誉,别有用心的恭维。于是他故意不抻开手指,不端正坐姿,不去踩节拍。
所以全世界只有莱姆斯一个人知道他弹得多好,他也希望只有莱姆斯一个人知道。如果是詹姆,他大概会把这件事当大新闻一样兴致勃勃地传给学校的每一个人听(“西里斯·布莱克会弹钢琴!钢琴你敢信!?”),彼得可能会跟在他身后不断重复“你真厉害!我就从来没有机会接触这种乐器——”“能再弹一遍吗?这真的很酷。”
莱姆斯在他弹完最后一个小节之后说:“我们得走了,西里斯,接下来还有人要用音乐教室上课呢。”然后在他关上琴盖的时候感叹道:“真神奇,这么简单的音符也可以编成如此好听的曲子。”
接着他们去找詹姆和彼得,一起赶去别的教室上课,讨论今天中午要吃些什么。西里斯觉得这样很舒服,这就是他想要的,只有莱姆斯给了。
—寒冬/寒冬remix—
伦敦的空气很少这么干,西里斯估计可能是因为太冷了,空气里原本漂浮的一些水蒸气全部都凝成了冰晶摔在了地上。太冷了,确实,地锦的叶子落下来的路线都显得异常笨拙,似乎地心引力突然之间增大了几倍。
他搓了搓手,紧了紧围巾又跺了跺脚。听说四点会开始下雪,已经四点十八分了,可天空依旧明亮,一朵云都看不见。
莱姆斯从店里走出来,手里领着一个袋子,里头装着几本书——可能不止“几本”。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进去等我。”他从袋子里拿出一罐咖啡扔给西里斯,还是热的,西里斯捂住它的时候,手指能感觉到的只有一种冰封解冻似得酥麻,“看在你没戴手套的份上。里头有暖气,还有咖啡和书。”
这西里斯当然知道,看莱姆斯的样子就知道里面的暖气开得有多足了。温暖似乎在从他的头发丝和宽松的毛衣针眼里渗出来,像有形体的烟雾一样缭绕着。
“一会会下雪的。”
莱姆斯用“你不是吧”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天。
“那……回家?还是说你要接着等?”
“回家。”西里斯一口干了咖啡,隔着两米斜着扔进垃圾桶。随后他握住了莱姆斯空着的那只手,赶在他把手收进荷包之前。如他所想,那指尖跃动着他贪恋的温暖。
也许明早起来的时候,他能在窗上看见窗花。但此时只是天光静匿,雪声无痕。
—圣诞前夕—
西里斯有个了不起的大发现。
莱姆斯的腰上长肉了。
当他把这个发现告知莱姆斯的时候,对方在他怀里转过脸来瞪了他一眼,深棕色的眼睛里倒映着壁炉的火光,好像两块融化在高温下的焦糖。不知道是不是西里斯的错觉,他觉得空气中好像一下子浮上了一层烤面包的焦香味。
他爱惨了这个,为此他歌颂壁炉的存在,还有那让他们都可以舒适地躺在壁炉前的折椅。
“你这什么语气,下一句是要说‘养到圣诞节就能吃了’吗。”
“嗯哼,保留菜式?”
“才不是,给你的只有火鸡、烟熏火腿、布丁和红酒。”
“可我想要这个。”他把鼻尖埋进莱姆斯的肩窝里,蕴含在厚毛衣的宽大针眼里的暖意一下子被挤进鼻腔,于是他压在喉咙深处的笑没能浮上来。他太贪心了。
“那把圣诞大餐留给我吧,我还得多长点肉。”
西里斯知道莱姆斯脸红了,即使他表现的毫不在意地又翻了一页书。西里斯几乎要放声大笑了,圣诞节,和爱的人一起过圣诞节,他早八百年就该学会享受这个了。
西里斯想,如果詹姆执意要来打扰他们,他会逼他带上驯鹿的头饰,然后在那双大角上缠满乱七八糟的亮闪闪小彩灯。如果他不来的话,那些可以交给莱姆斯处理,或者就直接用在他身上,谁知道呢。
—秋天—
“结束了吗?”西里斯从房间里走出来,齐肩长的黑发草草束在脑后,袖口挽在手肘,领子解开了两颗扣子,“你确定那是最后一箱吗?”
莱姆斯在客厅里无数叠放的纸箱中走来走去,整个人疲累而困倦。他把每一个箱子都打开了,最后,他坐在了其中一个上。
“我有两箱诗集。”他狠狠揉着眼睛,“告诉我房间里至少有一箱,快,不然我会疯的。”
“如果那些俄文书是诗的话,我想是的,有两箱。”西里斯靠在了门边,抱着双臂,惊异地环视了一下客厅里的壮观景象。莱姆斯所有可移动并真正属于他的生活用品总共就装满了两个皮箱,而这些书——西里斯过去从未在那间狭小的公寓里注意到它们的存在,所以他今天着实被吓了一跳。莱姆斯平时都把它们藏在哪里了?墙壁里吗?
搬家这种事儿真正做起来的时候还是比想象的要困难许多,不过西里斯很有成就感,他相信莱姆斯也是这样想的。他回想起下午开着一辆租来的小卡车奔驰在街道上,副驾坐着他的恋人,后车厢里堆着他的所有家当朝他们共同的家驶去时的心情。枯叶被车轮碾过发出微小的碎裂声,他的心几乎要因为喜悦而过度膨胀到爆炸了。
“别说了。”莱姆斯把脸埋进了手掌,过去两个小时之内,为了那些书,他在一楼和八楼之间不停奔波,最后像施了魔法一样把这个原本空旷的客厅变成了知识的海洋,“别说了,现在我他妈为了爬上你的床可以做任何事,任何事。大脚板,我们能休息了吗?”
“热烈欢迎,荣幸之至。”西里斯夸张地欠了欠身做出个邀请的动作。说真的,就该这样,早就该这样了。为什么他们不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杂物甩到明天再去清点,去安排它们在这个家中的地方,现在只是好好地休息一下呢?
莱姆斯摇摇晃晃地走向他,看得出来他真的累坏了。西里斯伸出手去扶住他的肩膀,随后,他们一起倒进了柔软的床垫里。
—水晶—
宾客散去了。
“我得说,我真的应付不来这种场面,”莱姆斯靠着墙,手中晃荡着半杯红酒,“婚礼,你知道的。叉子叫你去当伴郎是个正确的决定。”
“你还提他?莉莉表现的倒像一个真正的新娘,叉子就糟透了,他完全像一只找不着北的傻鹿,婚礼开始前一分钟还在向我要他的结婚戒指!”西里斯大笑着为自己倒满了一整杯啤酒,泡沫危险地拱出杯沿一厘米。
“但也不是所有的婚礼都是这样的啊。”莱姆斯耸耸肩,“有教堂,婚礼蛋糕和香槟塔。我小时候在家乡见过隔壁的一对年轻人的婚礼,新娘只有十八岁。离他们的家最近的教堂在两座山以外,他们坐着快散架的车到那里时,天已经黑了,还刮起了风。教堂是石砌的,连电灯都没有,神父只能举着蜡烛为他们念誓词。然后,没有红酒也没有宴席,他们在当地的亲戚家凑合了一晚,第二天又开着车慢慢摇回他们简陋的家。上午他们可以待在一起,到了下午,他们还要各自去工作。”
“挺不公平的?”西里斯抬起酒杯示意了一下门口用鲜花和彩球扎成的拱门,“有的人结婚就可以交换十几克拉的戒指,去巴厘岛度蜜月,那是真正长达一个月的蜜月。可有的人只能带上狗尾草编成的指环,简单的仪式之后一切照旧。”
“可他们很幸福。”
“喔。”
“嗯。”
“莱姆斯?”
“什么?”
“你的婚礼会是什么样子的?鲜花彩带,还是旅行?”
“我不知道。”棕发男人低头看着酒杯中自己的倒影,他晃了晃杯子,晶红的液体因为突然的搅动而泛起了点点泡沫,似乎小美人鱼怀着对爱情的幻想,刚刚消亡于他的杯中。
“不过,大概是和你一样的那种吧,我想。”
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认真。
—沙漠—
“你告诉佐伊我们的关系了?”
他听见了关门的声音,然后,是莱姆斯把大衣挂在门口衣架上的轻响。
“是啊。”西里斯抬头,“她为难你了?”
“为什么?”莱姆斯转到客厅,盯着他,“干嘛告诉她?”
“啊——为了我们都能少些麻烦?”西里斯挠了挠头发,有点儿摸不着头脑,“我只是不想看她天天缠着你的样子。”
“佐伊对我没那种意思。她有男朋友。”
“嘿,嘿,”西里斯从沙发中爬起来,拍了拍自己身边,可是莱姆斯没有一点儿想靠近他的意思,“她到底对你做什么了?我觉得她不是那种特别难搞定的人吧?”
“她没说什么。她理解了,她挺好的。”莱姆斯抱起双臂,“只是,我不清楚自己是否喜欢这种感觉。”
“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今天跟我说,没想到我居然恋爱了。”莱姆斯顿了一下,“我所有的高中同学都觉得我是最难搞定的那个,她说她们女生那会儿还推测过我是不是无性恋呢,所以听说之后她挺惊讶的,就这,她还祝我今天过得愉快来着。”
“哇,这我可不知道。无性恋是什么?”
“搞定我是不是让你觉得挺酷的?”莱姆斯看着窗外,“我是个不错的装饰品,能用来证明你不错的撩人技巧?”
西里斯的表情就像是被人当头敲了一棍子。
“这是你想说的?”他简直难以置信。
莱姆斯没回答他,仍旧看着窗外。
他以为西里斯会跳起来朝他大叫呢,他了解他,西里斯·布莱克这辈子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被人否定。可他真的不喜欢这样,这种平常的恋爱到底有什么跟外人吹嘘的价值?
可是西里斯只是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很轻很轻的开口了。
“如果你能被我戴在脖子上,或者环在手腕上,闪闪发光的还能叮叮当当地响,那我跟别人说起你可能确实是在炫耀。可是你是我男朋友,莱姆斯,有点儿自觉,或者说有点儿自信。”
他的语气让莱姆斯不敢看他的眼睛。
“这样的话,我跟佐伊说起你,完全是因为你是我的骄傲。”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