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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代光】-《海》

作者 : 甘蓝

分级 大众 异性

原型 FF14 最终幻想14 爱梅特赛尔克 , 索鲁斯 , 哈迪斯

标签 FF14 初代光 爱梅光

548 1 2020-7-30 01:44
导读
爱梅光♀
私设光,无具体种族描写,私设指有名字。
14th设定、那个人设定,古代人时期的大学恋情。
对事件时间线有魔改!有魔改!
非全龄向。
       我认得你,并且认得你很久了。
       别慌,我年轻的英雄,你这样孑然地再次来到这座城池,不如让时间再慢一点过——是的,我就在你面前这间幻影织作的房子里,我在那窗前看着你。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对吗?好,那你请进入这间房子并且往窗边来——对,就是这样,不要被沙发撞到,你看到我了吗?在窗子一隅被泥土包裹着的那株石榴,那就是我。
       ——当然,那也是你曾经的爱恋。
       你不记得?没有关系,想必你已经见过他了,他或许和你说了一些话,可你就像此时此刻面对我一样,你不记得。没关系,我的希尔特……啊,新生的你还是叫这个名字对吗?我的希尔特,你不记得的事情我们都记得。我、他、还有这都市中万千千的幻影。
       我们记得一切,那些早已经被历史与灾难淹没过的、一万两千年前辉煌的过去。
       年轻的英雄,请你站在这窗前。对,让我看一看你,看一看新生后又颠沛流离、背负着世界的你——真好啊,你依旧同以前一样认真、一样的固执。你是不是答应了哈迪斯什么事?不要讶异,我都知道的,因为我是你旧时爱慕结出的果子。
       你答应了绝不要忘记他们……我们的存在,可是你不记得,我的英雄,来想一想、来看一看这窗外温暖的天光。一万两千年前,你就生活在这里,像岸上的木棉,风一吹、你便成长了起来。
       还记得那间学院吧,我知道你去了——你有这爱梅特赛尔克席给予的特别市民权,你是这沉睡着的都城的公主。拉哈布雷亚议长的阿尼德罗学院,我知道名字很绕口,可是你过去很喜欢,你是这里的学生——以勉强过得去的笔试成绩毕业后留在这里当助理。
       那时的你很年轻,眼睛里带着光,即使隔着面具大家也能感受到你身上那鲜活的生命力——甚至不必感受,而是直视与目睹。你的创造魔法永远在危险的及格线上徘徊,即使哈迪斯曾为你补习,但你也是勉强及格。
       来低头看一看你的手,我知道,在彻底失去创造魔法后,你那原本就天赋异禀的战斗能力已经彻底占了上风。在学院的每一天都能看到你与你创造出的奇形怪状的东西搏斗,至今没有人知道为何你的创造物能有如此的破坏力。为此你收获了议长无数次的叹息和无奈,但你并不放在心上。
       喔?你说什么,你说拉哈布雷亚议长对你使用了究极魔法——啊,请原谅他吧,议长或许想揍你很久了,算来已经忍了一万两千年。上下求索,他实在是难得有这样揍你的机会。以往他想训斥你这笨蛋助理的时候,你总是会被哈迪斯找个理由借走。
       说到哈迪斯,你们两个的结合在当时简直是惊闻。你什么露出那样的表情?难道你觉得你喜欢哈迪斯是很奇怪的事情吗?要知道,最初的你并不出色,好了,把嘴巴合上,听我说。
我也忘记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或许是你与自己创造出来的魔物搏斗的身影吸引了那位天才。哈迪斯的确是天才,最古魔导士,魔力的奔流几乎用肉眼可见。我只知道他曾凝视你的背影很久,或许他也在想是什么人在读书时也能如此的无视规矩、随心所欲。
       你与哈迪斯最初的交集只是一个人,你第一次来时就应该见过他了——没错,是希斯拉德,他是很温柔的人,对吧,现在的你也这样觉得。他对你说了什么吗?——愿新生的你有一个美好的未来……真像他的风格啊。你记得吗?你的创造物咬破了希斯拉德的袍子,你用创造魔法无论如何也笨拙地修补不上,他只是温柔地看着你,轻声说着没事。于是没有办法,你作为赔礼,请希斯拉德吃了一顿饭——忘记告诉你了,希斯拉德是哈迪斯的好朋友,他们有着不为人知的共同秘密。
       你现在应该知道这个秘密,这也是希斯拉德即使是身为幻影也认出了你身份的原因——他与哈迪斯一样,他们的眼中都能看到冥界以太的流动,他们认得你灵魂的光芒与颜色。
希斯拉德是去找哈迪斯时发现他在不远处注视着你的身影的,这个温柔的人与沉默的魔导士微笑,“她真是有活力的好姑娘,你能瞧得见她流淌的旺盛生命力,对吧?哈迪斯,你在被她鲜活的气息所吸引。”希斯拉德这样说着,哈迪斯却转身离开了。
       ——哈迪斯在以前是很孤僻的人,人际关系干净的只剩下一个希斯拉德,他那时或许就注意你了。不要笑,这是我猜的——或者说,是一万两千年前作为希尔特的你猜的。
       后来?唔,后来你便时常去找希斯拉德——你实在是质朴的可爱,你依旧在为那件破损的袍子愧疚,于是时时为希斯拉德带去你不知哪里来的美食,在味蕾欢愉的气氛下,你与希斯拉德结下了坚不可摧的美食友谊。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发现了希斯拉德身边总有一个沉默的青年,他身板儿瘦削,寡言非常,只有你在同希斯拉德交谈时,你才能感受到他落在你身上的目光。
       即使隔着一层面具,你窥视到他薄薄的唇,还有那双金色的清冷的眼睛。
       于是你再来时也为哈迪斯带了一份零嘴儿,出乎你的意料,原本你以为这样冷淡的人会拒绝你,结果他不仅没有推开,反而接受了你的心意。而希斯拉德坐在你的对面,望着你们露出温柔的笑容。

       你第一次与哈迪斯真正的单独相处是在学院的学期末,你的创造魔法实在是烂得要死,不谈考试,结业时的作业你还没有写完。于是你想到了希斯拉德,看在饼干牛奶甜果酱的份儿上,他一定会帮助你的。于是你抱着一堆作业匆匆忙忙往希斯拉德的学院赶,推开教室门时,你没有看到希斯拉德,而是看到了正在读书的哈迪斯。
       大概是被你的脚步声所扰,你隐约的感觉那面具下的人眉头一皱,紧接着抬起头看向门口——看到是你,你忽然觉得气氛里那份不悦荡然无存,哈迪斯重新用他冷淡的目光看你,你听到他问,“什么事?”
       面对这个人,你总觉得会忍不住说实话,于是你盯着他的面具,一五一十地招了来历——外面已是夕阳,暖橘色的光从教室琉璃的窗子泄进来,你看到哈迪斯兜帽露出的雪白头发变得温暖而耀眼。你怔住了,仿佛生与死的遥远与混沌在此刻变得稀薄停滞。
       在得到希斯拉德出门做课题的答案后,你恹恹地准备离开,准备自生自灭——在你转身时,你听到了哈迪斯的声音。
       “拿来。”
       “什么?”
       你没有听清,但他的手已经伸到了你的面前。你望着他白皙瘦削的手,他戴着一枚没有花纹素环戒指,你从金属光泽里看到了你的倒影。我说希尔特,你真是个傻孩子,你居然和哈迪斯说你没有带零食过来——你感受到哈迪斯一滞,他似乎对你直球一般的想法产生了短暂的思维空白。
       “……”
       他明显地沉默了。
       于是不知道说什么的哈迪斯干脆抽走了你怀里的书本,你看到他简略地扫过上面的内容,便坐在一旁拿出新的纸张开始书写。你有些赧然,但是你抿了抿嘴唇,仍是大言不惭地坐在了他身边,看他书写的内容。
       感受到你的靠近,哈迪斯再次滞住了。你看到他的笔尖一停,墨水在纸上晕成了小小的一个蓝点。他的睫毛动了动,那笔重新动了起来,字迹干净而规整。你趴伏在课桌上盯着他的侧颜——即使隔着半张面具,你似乎依旧能勾勒出他眉眼的轮廓。那时的哈迪斯正专注地写着你的课业,你看着他的侧颜,看阳光下他抿着的薄唇。
       你竟觉得他十分秀丽。
       “这里……写的有一些问题,咒语的顺序是这样……”
       你忽然听到哈迪斯的声音,你目光里一闪而过他被唇片遮掩着的牙齿与舌。
       真好看啊。
       我的希尔特,你开始馋他身子了——那时你或许为自己突然划过的下流想法感到羞耻,于是你忙凑过去听哈迪斯一时兴起的讲解。虽然是一时兴起,但是哈迪斯的声音低缓而轻,逻辑清晰,条理顺畅,你满头浆糊的脑袋似乎终于打开了创造魔法的一条曲径,隐约明白了一些。
       你的目光就这样在哈迪斯的笔尖、手指、与唇上流连,你被这沉着冷静与智慧吸引了,你甚至怀疑哈迪斯是一个创造物——一个被世界所有美好事物创造出来的完美的人。
       课程结束时已经是夜里了,哈迪斯帮你整理好复杂的笔记,并且与你一起完成了课业。你终于在他面上捕捉到了一丝丝疲惫,但也仅仅是一丝丝,很快便被他遮掩而去。你抱着课本同他弯腰道谢,你没有看到哈迪斯看着你时目中的微光。
       “希尔特。”
       他第一次叫你的名字,你抬起头,看到哈迪斯对你伸出了两根手指。
       “双倍。”
       “哈?”
       “零食,比希斯拉德的。”
       惜字如金的哈迪斯补充之后你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好吧,他是救命恩人,把你搭给他都成。作为今天的报答,你从袖子里找出了一枚糖果,一枚粉红色的甜蜜果实。在你将糖果递给哈迪斯的时候,你们指尖相触,两个人均是一停,那枚糖果就夹在你们指间。
       哈迪斯的反应一向比你快些,他在短暂的停滞后很快地将糖果收为己有,你收回了手,缩在袍子里暗搓搓体会着他指尖的温度——凉的、软的,像薄荷软糖。你在这后知后觉的遐想中落荒而逃,没有看到在你背后的那个男人,他一直紧抿着的唇终于露出一丝弧度。

       夜深时哈迪斯才离开了教室,他整理好物品,披上兜帽出了门,而门口正靠着一个青年人。
       “怎么样,我就说过她是个聪明的姑娘,学得很快对吧?”
       希斯拉德笑吟吟看着哈迪斯,好友的心情看起来不错,看来自己的不在场计划的很完美。哈迪斯没有说话,他总觉得希斯拉德在搞他的事儿,于是男人少有的兴起恶趣味。他向希斯拉德摊开手掌,露出掌心里那枚粉色的糖。
       “谢谢!”
       希斯拉德有礼貌地道谢,伸手去拿时便看见那手掌收了起来,哈迪斯将那粉红的少女糖果丢进了嘴里,同他露出了一个无言的笑容。
       “……真拿你没办法。”
       希斯拉德耸了耸肩,两个人并肩而行,回到自己的住所。

       怎么?英雄,为什么露出不解的表情,现在的你想象不出那样的哈迪斯是吗?原来如此……要知道,新生的你在遇见他时,他已经背负了一万两千年的过去。尽管他是个温柔的人,可此生与你相遇的哈迪斯已经不是毛头小伙子啦,所以不要想着为什么他总是臭着一张脸。
       所以我时常庆幸,你们最初的爱情,盛开在最无忧无虑的青年时期。
       那时的哈迪斯还不曾有这些忧虑和过去,他年轻、聪慧、且天赋绝艳,他是冥界的宠儿,亚马乌罗堤最强大的魔导士。在学院里的年轻的哈迪斯只需要接受其他人瞻仰并艳羡的目光,其他的,从来与他无关。
       后来你时常拜访哈迪斯的独立课室,被他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叫过去跑腿儿——天啊,不会你这跑腿命运就是那时改变的吧!不过话说回来,尽管你知道大多数研究你都帮不上忙,而且他一个人可以很好地解决,但你仍是去了。有时拿些东西给他、有时他就给你一本书,让你安静地坐在一隅学习,而他忙碌自己的事。
       当然,偶尔哈迪斯会抬起头来问你一些毫无边际的话,我聪明的希尔特,你总是拿不一样的眼光来看待这个世界——即使你的学习成绩烂的一塌糊涂,但是你感受到哈迪斯似乎有认真思考你的建议,并且将它们以自己的方式重新构建,付诸纸面。
       时不时你们二人的视线会在阳光中碰撞,你会忽然感觉他的目光变得柔和,带着一种让你出神的柔和。
       考试前的最后一天你依旧是在哈迪斯的课室里度过的,你蜷在绵软沙发上咬着一盘果子,正背着哈迪斯给你写的压轴咒语题目。你少见地背诵入迷,大概是你真的惧怕挂科挨训,一时连哈迪斯到你身边都没有察觉出来。你是看到那片阴影时才注意到哈迪斯的,他就站在你身边凝视着你——兜帽甚至都摘掉了,露出他一头漂亮的白发与半张面具。
       你咽了下口水,手里的果子“当”的一声掉在了盘子里。
       而他下一刻的动作依旧让你顾不得去拿那咬了一半的果子了,哈迪斯俯下身来——不,准确的说是挤进了沙发里。他依旧冷淡着一张脸,却一把将你抱住,将头埋进了你的怀里,你清楚地听到了他的呼吸声。
       你的手一时不知放在那里,只能轻轻搭在了哈迪斯肩上。
       “……别动。”
       男人的声音闷闷从你颈窝处传来,你不敢动,只能任凭他抱着你,布料摩擦发出些许安逸的声音。
       “让我睡会儿,很累。”
       “……”
       你说不出话来,当然,你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你只觉得自己的心在狂跳——怎么样,希尔特,不仅仅是哈迪斯,那时的你是不是也青涩的可爱?看,现在是大英雄的你听到我这样描述也脸红了呢。
       啊,你说什么?那时的哈迪斯便贪睡了吗?亲爱的,你要理解,人总会有一些爱好,即使是完美的亚马乌罗堤人依旧会有自己独特的想法。
       你就那样被他抱了一个下午,仿佛是一个被创造魔法孕育的人形玩偶。
       不用不好意思问我你那时的举动,你的确盯了他很久——从面具与阳光的缝隙中,你隔着空气轻轻描绘哈迪斯的眉眼,你窥到他精致漆黑如鸦羽的睫毛。你再次感叹他美丽的容颜,一时觉得你怀中枕着的不是年轻的同族,而是一位熟睡的神明。
       你忍不住低头轻轻吻了一下他的面具。
       哈迪斯少见地睡得很沉,他安安稳稳同你在沙发上蜷挤了两个小时,直到希斯拉德来给你们送下午茶。那个温柔的挚友推开门时正瞧见这幅画面,你歪歪靠在沙发上,而哈迪斯枕在你怀里,你们沐浴在阳光下,甚至瞧得见空气里细细漂浮着的灰尘,你微垂着眼看手中书卷,另一只手正轻轻梳着哈迪斯漂亮的苍白发丝。希斯拉德注视着你们,觉得一时连那金灿灿的光都变得柔和起来。
       你们的关系就这样无言的确定了——什么,你问为什么如此便算是确认了?难道喜欢需要别的来认证吗?我傻傻的英雄,只要两个人的心互相欢喜,即使他们分隔两地、跨越时间,但灵魂始终是紧紧依偎着的。
       ——说的远了,希斯拉德来的时候哈迪斯便醒了,不要问我他有没有装睡,这件事你不知道,所以我也不知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明天要考试了,希斯拉德也要解决自己的问题——体贴的他本是不愿打扰你们的,因为他就是那样温柔的人呀。
       托哈迪斯和希斯拉德的福,你的考试到底还是顺利通过,你成功的避免留级的命运,成为了阿尼德罗学院毕业年级的学生,开心得连袍子上都忍不住结出花朵来。哈迪斯和希斯拉德较你年长,结束更高阶段的考试后直接毕业成为了亚马乌罗堤的优秀市民——当然,还发生了一些其他的事。
       十四人委员会的席位空缺,希斯拉德推拒了爱梅特赛尔克之席,而是举荐了哈迪斯。是的,从那天起你就要叫他爱梅特赛尔克了,你和希斯拉德都为他高兴——尽管他本人依旧冷冷淡淡、面无表情,看起来完全不在乎这些事一样。
       “我只是因为有必要所以才会加入罢了。倒是你,就是因为你拒绝加入委员会才会这样的啊,希斯拉德。”①
       哈迪斯这样回答着,只是在宽大袖袍下握着你的手——于是你转过头盯着他的嘴角,似乎察觉到了那么一丝丝的……怨气。

       不久之后你就搬进了哈迪斯的房子,你们像寻常情侣那般住在了一起。
       对,请转过身去,你们就住在这间房间里。墙漆成了浅灰蓝的颜色,灾难的烟火也不曾将这里熏得不再新鲜,它依旧是温暖崭新的。我的希尔特,来走一走、转一转,那张桌子上放的是你旧时看过的书。再抬头,看到这灯了吗?这是希斯拉德和哈迪斯一起送给你的,它打开时就像岸上那些人看到的月亮一样,湿润而明亮。
       让我来告诉你,你们在这房间的故事吧——他开始工作,你继续毕业的学习。因为哈迪斯的缘故,你对创造魔法少见的兴致高涨,做出来的东西似乎也不那么奇怪,总而言之你几乎每天都要拿着你造出来的玩意儿往创造管理局跑——时间久了,管理局的年长者们都认识了你这个风里来雨里去、创造欲高的可怕、眸子明媚的小姑娘。
       况且时任创造管理局的局长正是希斯拉德。
       为此,年长者的宽容使你进入十四人委员会的路途平坦了许多。
       是的,你在毕业后作为了第十四席的补充进入了议会,不过那是后话,那时的你还在为了毕业刻苦学习……我是说,看起来刻苦学习。
       你同哈迪斯的接触愈加深入,你似乎感觉出他并不如面上那般冷清,他是个温柔又安静的人,让你忍不住想在他工作时吻他。你的确这样做过,就在一个美丽的夜晚,在你第一次揭下他红色的面具时,你看到了他真正的容貌。
       在那之前你早已在家自己摘掉了面具,看起来反叛非常,不过没关系,在家中哈迪斯一向很纵容你,他喜欢看你这明朗的样子。你们不再戴那张面具,外面是晴朗温柔的星海,你们听到呜呜的海声,你们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彼此的倒影。
       ——于是在他俯下身的同时,你踮起了脚。
       你同你的挚爱在窗前接吻,你们唇齿相依、呼吸交融。你感受得到他微凉的唇,你忍不住去含吮,却又被他抱在了怀里——哈迪斯余出一只手来遮你的眼睛,你感受到他的舌侵入口腔,你被他身上冰冷的香气所诱,你们共同坠入了那片无光之海。
       从那以后你们在家里便不戴面具了,你们开始规划这间小小的房屋,作为你们的家。
       书房是要有的,办公室也是要有的——你说着抬起头吻爱人的面颊,他低下头看你,目光温和。书房是为了你自己研究创造魔法时不去打扰哈迪斯,办公室是为了哈迪斯在家里安静的工作,你们疲惫的结束自己的事情时会同时开门,在相视一笑后给彼此一个解脱的拥抱和亲吻。
       后来你便挪进了哈迪斯的办公室,你觉得他过去形单影只了很久,现在一个人工作未免也太可怜了吧。于是体贴的你,我的希尔特,你抱着你的书蹭进了爱梅特赛尔克的办公室,当然,不是创造魔法学。
       那时哈迪斯会从工作中抬起眼来看向窝在一旁的你,他会喝上一口水,然后调侃你。诸如“坐那么久屁股不会痛吗?”“啊,聪明的希尔特,你来让我来抽查一下你的课业水平。”之类的话,不过你只会在第一个问题和他辩论。
       他觉得你会不舒服,你觉得没什么问题。
       辩论没有结果——也不算没有结果,结果是办公室里多了一张足够柔软舒适的沙发。但是沙发的舒适让你经常会睡着,这就让伟大的爱梅特赛尔克席总是要把你抱回卧室。于是你们又有了新的辩论题目,即“此沙发存在的必要性”。
       当然,爱梅特赛尔克席完败。

       该说重要的事情了,去推开那扇门,看看你们的卧室,你们就在这里歇息、诉说爱语。你或许已经不记得对于哈迪斯而言你的存在如何重要,你只需要记住,你是天边那片无光之海——他看遍海面的颠簸风浪,从那黑袍子的轨迹里沉回安宁的海底,你是他梦中万物寂静、足以永眠的地方。
       那一日很晚爱梅特赛尔克都没有回来,直到你被推门和放水声惊醒,你才发觉已是夜深。你小心翼翼推开门,只能瞧见浴室里昏暗的光与蒸腾的水雾,还有你挚爱的身影。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不知道,亲爱的,哈迪斯很少有这样的表现。
       于是你推开了浴室的门——你看到了在热水流中湿透的男人,他白色的衬衫近乎透明地贴在身上,白色长发被水流一缕缕湿润地粘在颈子与脸颊处,他缓缓抬起金色的双眼看你——那是一种如同受了苦难后颠沛的美丽。
       你一时伸手触碰了他的脸颊,你看到了什么?你看到了那个在空间中挣扎碰撞的火焰般艳烈的不死鸟,燃烧、生命、永生、消亡——那是男人第一次用天赋履行与爱梅特赛尔克的职责,你看到他视野中以太的流动,看到灵魂逐渐凋落流逝——那火,嗤地一声熄灭了。
       仅留下一撮惨白而寂静的灰。
       这是他亲手葬送的第一个孤寂游荡的灵魂。
       在哈迪斯的视野里,你的手触碰他的脸颊,你看到了他的记忆。他用眼睛看你,在揣测你的心情。而你轻轻跪坐在了他面前,你捧起那双掌控生死的、爱人微冷的手,你低头吻上他满是水泽的手指、吻他指节上光裸冰冷的素环,再到瘦削的手腕。柔软的唇一路从掌心指丘至脉搏跳动的腕,他为你的亲吻所撼,哈迪斯垂下眼睫来,视野里是你颈子处露出的一小片白皙的肌肤,被热水蒸腾起些许轻薄的红。你亲吻他手腕宽恕这双手的过程让你偏过头露出更多的颜色来,他看那片颈子,也看向你。
       ——于是你迎着爱人的目光毫不畏惧地吻了过去,你知道这是他对生与死的一次思考,而你需要从那重重思维中握住他的手,不让他在灵魂与思绪中迷路沉沦。你对他的爱使你勇敢起来,你吻他的唇,直到他将你抱进怀里,你们湿漉漉地依偎着,像生命最初存在那般湿润而温暖。
       哈迪斯知道你在宽慰他,以年轻鲜活的身体、柔顺的姿态、和一颗交付于他的心。他动了,他将你抱了起来,你们湿淋淋地跌进床里。你们需要一场酣畅的情事来安抚彼此,诉说、渴求、还有肉体的十指相扣。
       他同你结合的刹那捕捉到了你一丝压抑的呻吟,你的爱人吻在你眉间,将你目之所及浸成了一片朦胧的湿润。你感受到哈迪斯的手一寸寸抚慰过你的身体,从颈项到乳房、再到腰腹与脊背——冥界的宠儿正为一个鲜活的灵魂着迷,他寸寸抚摸、寸寸铭记。你一时伸出手去抚摸他眉眼,指尖触平他紧蹙的眉,划过沾着汗水的鼻梁,一路落到他微微张着的唇上。你耽于情欲里他天使般的圣洁,无可救药。
       哈迪斯望着你的双眼,他吻你包容救赎他的身体。你眼底落进床头明灭温和的灯火,正在你甜美的喘息间同你微微晃动的身体一同摇曳着。你与心爱之人密不可分地依存,你抬手去抱他光裸的脊背,你的指腹擦过他有些凸出的蝴蝶骨。
       满足、亦或是充实。
       你分不清这种感觉,只知道这是你们彼此结合给予结出的甘甜果实,像一枚殷红多汁的石榴。

       一切止息于安静黎明,你看到哈迪斯坐在你的身边,他修长手指动作是崭新的创造魔法——你们湿漉漉的身子弄脏了床榻,没有办法,哈迪斯只能如此。他手中的以太光点一寸寸织作雪白棉被,你望着他的眼睛与手,他从余光里看你——你背后是窗,窗外是黎明时明朗的星海,星海下是你,明眸皓齿,鲜活温暖。
       你在那被团中慵懒一滚,他望着你,目光温和。
       你们依偎在崭新的温暖被子里抵足而眠,听着亚马乌罗堤呜呜的海浪,想起了塔顶万里晴空,清风吹拂。
       “下次一起去旅行吧。”
       你们在彼此眼中读到了无言的约定,你绝不会离开他,你这样说着,坚定而认真。即使世界终结,万物毁灭,你也不会离开最爱的人身边,不是吗?
       我的英雄啊,不要露出这样哀伤的目光,有人和你说过相同的话是吗?因为亚马乌罗堤的人是如此的真诚,“绝不离开心爱之人”,在这样的誓言下哪怕在一切消亡之际握着手离去,那死亡也是安详宁静的。
       该说到我了,你一定好奇极了,我为何会在这里,我为何又是你年轻时爱慕结出的果子。
       我是你与你挚爱共同创造的果实,你将我的身体用以太凝结,化作枝干与翠绿的叶,是一株小小矮矮的石榴——石榴与你心爱的哈迪斯有着不可言说的联结,也是你们婚姻的象征。神话中的冥王将石榴喂与妻子,而你将亲手种下的我,捧到拥有哈迪斯之名的他面前。
       他握住你的手,用以太对我施加了新的无法被你察觉的魔法,从此我永生不败,成熟的果实里孕育着他对你不曾言说的话语和情义,也是你爱恋化作的寄体。至于后来的事情你大概都知道了,灾难来临,恐惧孕育新的恐惧,世界将要毁灭了。你不赞同那个提案,愤而离去——在那之后,你的爱人独自送走了万万同胞,包括希斯拉德。你或许想不到他那时的表情吧,还有那张被泪水浸透的鲜红面具。而哈迪斯曾寻找你的踪迹,却看着你消失在海德林的一击里。
       你都看到那些过去了吧——无数故人毫无气息的肉体,黑袍层层叠叠,在冰冷的石板上恣意横陈,火焰于那男人足底翻涌成海,城池如同人间炼狱。
       自那以后,世界分裂。我留在这里铭记你们的爱情,足足一万两千年。你看到了吗,我的希尔特,剥开我那片叶子,你就瞧得见那枚唯一留下的成熟果实了。
       来,我的英雄,不要沉默;来摘那颗饱满的石榴;来笑一笑。
       请你剥开它,将饱满红艳、血浸般的晶莹果粒一粒粒含进嘴里,吐出白而小的籽——汁水是甜的、涩的,我亲爱的希尔特,想起来了吗?这是你最初爱恋的味道和颜色。
       抬起头,看一看那窗子外面,那座寂静而缥缈的城。这城与我是他留给你最后的礼物,你该看向寂寥苍白建筑间那些变得如米粒一般的影子。英雄啊,为什么你要抬起手轻轻虚抚过自己的眼睛?你是否记起那里本该有一张悲伤的面具、你身上本该有一件以太织就的漆黑长袍。
       我的希尔特,我亲爱的,再看看这间你们曾经厮守陪伴的房间。你们在这里幽居,诉说爱语——来吧,向我伸出手来,你依稀记起你种下我的原因对吗?为了那份尘封已久的爱意,折下我吧,折下我来验收你一万两千年前唯一称得上是成功的创造魔法。
       又或许是我思念你指腹触碰我叶子与枝干的感觉,想必他也是如此的思念你——好的,无论是英雄还是战士,请你折断我,像你贯穿了他的胸膛那样,不要犹豫。
       ……
       为什么要落泪呢?
       石榴枝在折下后于你掌中化作了如丝绒般浓艶鲜红的玫瑰,石榴叶化作了黑色以太的长袍。你一手鲜花、一手石榴,身着黑衣,像传说中冥王的伴侣。你就这样伫立在窗前,似乎隐隐约约想起了很久以前的夜晚,你揭下了爱人的面具,而单薄的青年用手覆住了你的眼。
       ——你们在无光之海下接吻,窗外是漫天碎银子般清凉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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