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黑耀中学。

泽田纲吉是载着世界的光明来的。

棕发的少年破窗而入，动作干净利索。落地后甚至悠闲地扯了下学生制服的领带，洁癖地弹了弹根本没有沾上任何一点灰的衣角。

少年逆光而立，破损的旧玻璃碎落在地上反射着太阳的光。

六道骸忘了自己当时看见那一幕的表情。本身暗的连影子都找不到的小屋，就那样被人轻易的闯入，把它照亮。

六道骸绝对不想想起自己当时的表情，他一瞬间曾以为迎来了天使。只是，他是被神所厌弃的人啊。

所以，泽田纲吉的所作所为分明告诉他，棕发的少年，只不过是有着天使面孔的恶魔——

怀揣治疗晕樱症的解药，用了一个小型炸弹将二楼唯一的也是整所学校仅存的一扇完整玻璃告别了人间——已经阻断了楼梯的部分也只能让纲用这种方式。

而在通向黑耀的教学楼看见满地的鲜血，还有已经没气的一些黑手党相关人员后，纲是没有心情一直保持他那面瘫式微笑的扑克牌脸的。

——现在有心情了。

纤细的棕发少年笑得异常温软。只是浅褐色的眼瞳不知什么时候慢慢的浸染上了闪耀的金色。仿佛野兽发怒前的征兆。

棕红色头发的少女跌倒在地上不停的往后缩着，同样颜色的眼瞳里显露出不可置信的惊恐，她的身前，山本武和狱寺隼人，以及柿本千种和犬，都满身是伤，看似站也站不稳了，却都诡异的笑着拿着三叉戟向她逼近。

在不远的一旁，黑发的小婴儿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紧皱着眉头，在他手里的列恩还在不断的变换形状。即便看见泽田纲吉后，也依然神色沉重。

在泽田纲吉右侧的沙发上，占用了碧洋琪身体的六道骸先是为突然打断的来客错愕了一下，然后才渐渐恢复神色，KUFUFU的笑着。

“哦呀哦呀……这位就是彭格列的少爷吧，原定的主角现在才来呢KUFUFUFUFU……”对上少女有些惊喜和期盼的色彩，残忍的开口，“不过我怎么会因此而改变主意呢，彭格列异常心狠的小公主哦，我果然还是觉得，比起占用你哥哥的身体和你分享黑手党，不如利用你这个正统继承人的身体去毁灭黑手党比较好KUFUFUFUFU……”

“不……不是的……”和棕发少年拥有百分之五十相像程度的少女却没有任何的端庄和羞耻心里，她看到几个人向她刺去的动作有几秒钟的停顿后快速向六道骸爬去。“骸…骸大人…泽田纲吉太危险了…那是您的隐患……只要您……啊！！”

里包恩则是趁机跳到了棕发少年的肩上，再没有一丝对少女的关怀。在撇过少女的丑相时只剩杀意。

“所以我还真是讨厌看到你这副嘴脸啊。该说不愧是黑手党么，手足相残，KUFUFUFUFU……”脸色突然就狠戾起来。与蛇蝎共计，还不如与虎谋皮的好。

“跟我谈条件，你算个什么东…西！”

一把揪起少女的头发抬手将三叉戟就要刺进她的喉咙，却被一支横在脖颈上的冰凉的手吓了一跳，从耳边吹来的细小的热风进了耳洞里，麻麻痒痒，酥酥的会让身体产生奇怪的感觉。

但更多的，是来自内心深处对比自己强大上百倍的强者的畏惧。六道骸竟不知身后的少年何时动作，而这强烈的杀气，竟让他像是喉咙被狠狠掐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动也不敢动。

“我不知道你们玩的是什么把戏，其实也没什么兴趣知道。”

几秒钟内就快速移动了好几个地方，六道骸再次能够动作时发现他附身的几个人已经全部都处于了深度疲惫的昏迷状态。力气都已经所剩无几。甚至有几个，力道再重一点怕是以后都不用醒了。

这些……还有他的同伴吧！

泽田纲吉……真是可怕的人。

想想刚才那被丢到了深海几千米处要冻死溺毙的感觉。六道骸面色如常，内心却止不住的颤栗起来。如果这是他的原身体的话，他现在已经没命了。

泽田缨理为自己逃过一命松了一口气，瘫软在地上。

然而看着泽田纲吉那双不知什么时候诡异的被金色覆盖的眼瞳，没有了那让她憎恶和也作呕的温柔和包容，没有了令她忌惮恐慌的仿佛通晓一切的明朗与澄澈，也没有被伤害了伙伴的愤怒，甚至连淡漠都没有了，那眼睛里简直丝毫没有人类感情的眼睛，看着她像是在看一粒微小的灰尘一样。

已经不只是不屑了，那是看着“无关的，并且已经死去的人”的眼神！

费劲身体的一切力气想去摸枪，浑身已经被冷汗浸透。

“日安啊妹妹。不过比起叙旧我们还是开门见山的好。”少年可爱的歪了歪头，本是温和优雅的笑容此刻却让人觉得可怖。

“算计我？算计，我的朋友？甚至算计上了，奈奈妈妈，和你身边的一切可利用的事情…可真不愧是“精心培养的彭格列十代目”，泽田缨理…果然，还是想要先解决一下家事——你先不要动哦，等下再和你算账，蓝色凤梨。”

纲对着六道骸轻笑，拍了两下六道骸的肩膀让他被“定”在那里。之后就一步一步地先走向了泽田缨理，这个所谓的“自小就去了意大利精心培养的彭格列十代目”。

“泽田纲吉，不能！你不能！！”

在被那双纤细白净的不似男生的手狠狠握住脖子的时候，棕红色发色的女孩儿脸色变得异常狰狞，那是求生的人临死时用最后的力气顽强抵抗的样子。

“不能？没有什么是我不能的。”王露出了一个绝对的肆意的笑容，内里成年人的灵魂，外壳少年人的天真纯良，结合的效果呈现巨大的威慑。

“泽田缨理——伤害奈奈妈妈，算计我的人的罪，你，准备好承受了吗。”

金色的眼瞳里再没有一丝波澜。为什么阻止六道骸刺伤泽田缨理的动作，因为惹怒他的人自然要先经受自己亲手的血的教训。

一直被死命压制的完全野性化的野兽，已经挣脱绳子被放出来了。

王座之下，荆棘遍地丛生，迅速开放的红玫瑰只顷刻间便无声无息的爬满了整个王座———而橙色的奶嘴在青年的心脏处发着光，像是在提供能量，也像是在汲取他的生命。

“唔！啊…啊！！！！”疼痛，那疼痛足以让人生不如死。

泽田缨理疯狂地想要抓住什么，眼睛瞪大到凸起，却挣扎不能，她连抬起胳膊推开少年的力气都没有，甚至碰不到泽田纲吉的一个衣角。

“等等，阿纲！”

在完全生生折断少女的脖子之前，纲最终适时收手了。

不说后者早已经没了意识，并且还有里包恩的及时制止和提醒。

[蠢纲如果在这里杀死了那个蠢女人会很麻烦……我可不想脏了自家学生的手。]

还有就是……

“纲！”是加百列的声音。“别…不要在这杀她！”

加比……

棕发淡金色眼瞳的冷漠少年也突然像是被什么抑制了一下一样牵扯住了动作，当放过了泽田缨理，这个每一次动作都变得非常理性完美化的泽田纲吉，再抬头时已经开始了无差别杀戮。

那个状态，比起被六道骸附身还要更冷酷残忍，仿若化身一件人形自动兵器。

“纲！Cielo！！”

恍惚中，好像看到加百列焦急紧张的神色。

该死……冷静下来……！！

淡金色的眼瞳里慢慢的被浸染上一点柔软的浅褐色，棕发的少年有些痛苦的蹲跪下来，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

再抬眼，满目狼藉。六道骸还被“定”在原来的位置上，映着“六”字迹的眼瞳里蛮是对少年残忍行为的震惊。就连里包恩的样子都看起来些许狼狈。

纲痛苦地拍了拍脑袋。捂了下脸。声音有些低沉。神色也依然沉的可怖。

“不好意思——因为刚刚才知道、也决定了一些事情，所以有点失控。”

“啧……”当然发泄过后内心平静了不少，虽然是无差别杀戮，但因为纲多少还有控制，几人也没有危及生命，只不过是在重伤的状况下又多添了几道不浅的伤口彻底到了极限，让六道骸再也无法控制他们的身体。

还好没有伤及太大……

看了看重新回过神来的六道骸已经完全是勉强着的Kufufufufu的笑，六道骸倒真算彻头彻尾一个变态了，即便都这个时候了，高傲的神色不减，反而又添了几分兴味。

变态！

里包恩又重新跳回到了纲的肩膀上。而泽田纲吉又给自己灌了一盒糖。彻底平静下来。

搞什么啊。不给糖果就捣乱吗。

那些侵染多世鲜血的黑暗，在一定的刺激下就控制不住了啊……

王座之上，青年则抓住了橙色的奶嘴，嘴角溢出鲜血。

“蠢纲…你…”

“别担心，里包恩，我好的很。”歉然的对关怀自己的人笑笑，脸色虽然看起来吓人了点，但语气相当淡然平静。扫视了一遍地上躺倒的众人，看看满身是血的云雀恭弥先给他把药喂了下去。

真不乖啊。这群孩子。

浅褐色的眼瞳里突然又有了一抹转瞬即逝的淡金色，相貌俊雅的少年露出一个嗜血的笑来又迅速回归平静，被激起战斗欲的六道骸，已经拖着他力气所剩无几的身体拿着三叉戟冲过来了。

里包恩跳到一边，看着泽田纲吉不亚于自己的攻击力度和绝对有些是属于“暗杀”的技巧，拉了拉帽沿。

蠢纲的实力果然比自己估料的还要强…看那副游刃有余的样子，这还不到百分之三十吗？如果付出全力的话……他能保证活，却不能确定自己在不杀死对方的前提下赢。

泽田纲吉，已经可以说是有着师承很多人的，强到变态的格斗术！

而且——

里包恩松了口气，这个蠢学生，终于有“变化”了。

他的手里，迅速膨胀的列恩，似乎昭示着什么马上要发生。

“KUFUFUFUFU，果然就像那个女人说的，泽田纲吉你真是个很大的隐患。”血红色的眼瞳中数字变为了“一”，深蓝发色的少年白皙的脸上已经添了无数道伤口，但他高傲邪肆的神色就像他已经掌握了一切一般成竹，岩浆在棕发少年的身旁迸发。

六道骸，竟是在意识到自己必输的情况下仍是如此愉悦。所以也才说是真的不同于常人的，变态！

“…怎么，正在悔恨不该背叛你过去的盟友吗？”

纲笑着说。淡定的微笑视眼前的环境为无物，并又一拳直充面部过去。

“KUFUFUFUFU…！…竟，竟然打脸，彭格列。”眼瞳中的数字变为了“三”，无数蛇莽凶兽阻碍了泽田纲吉的攻势，结果六道骸就看着那个拥有澄澈的浅褐色眼瞳的少年，带着温柔的笑徒手将那些迅猛的动物撕毁扔向一边。身上却干净的不带一点痕迹。

太可怕了！

又想起少年当时那种强大的绝对不是单单背负了可以数计的性命就有的气场，以及，熟悉的六道轮回的气息！

呼吸有些不顺畅，在快速的闪躲时看到了地上躺着的泽田缨理深蓝色的眼瞳中却兴味愈足。“你们兄妹两个，还都是有趣……”邪魅狂狷的笑。

“不过，不能再跟你周旋了啊，新的“彭格列”。”六道骸突然变得癫狂起来，他用右手抠向自己血红色的右眼，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纹路来，让他那张本就是妖娆邪魅的脸更加妖魔，“没想到没有被列入彭格列继承人身份的你，反而会逼着我用上这招最危险的道——也是我最不喜欢的道，人间道。”

疯子。这是一个死要脸面注重自我华丽的疯子。

看着六道骸瞬间暴涨的黑色斗气和明显整个人都变了的一种感觉。

泽田纲吉皱起了眉。

即使知道自己赢不了也要保持最后的尊严拼死一搏么？

是的，当年到底为什么会让九代目从两人当中选择了泽田缨理。而蠢纲的不亚于自己的格斗技巧和战斗经验……

里包恩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瞬不瞬的盯着两人战斗的场面。

随着带些轻浮气息的语音刚落，六道骸周身的气息果然变得不一样了，浑身在散发黑暗的斗气，那种感觉，有点像是纲在尽情杀戮中沉醉于鲜血的感觉。

只是，泽田纲吉从不会出现那样黑暗的斗气。这个像是水一样淡漠平静的少年，那个像天空一样总是温和沉默的注视着一切的少年，永远都是静静的。不管是温柔醉人的浅褐色，还是冰冷华丽的淡金色，都是一样的。

就连那些嗜血的一面，都只因被侵犯狮子领地的愤怒，只为守护。

[是时候，为自己的人而改变了。]

黑暗中——橙色的奶嘴爆发起巨大的光亮。荆棘褪去，玫瑰凋零。古老的王座重新恢复成了最初崭新的模样，背后黑色的十字架变成了圣洁的白色。

王无声抬眸。

如果身处光明，他自然可以成为最小的灰尘微粒，亼亼一生。

但是如果必须要重新选择里世界，他必会也只会使自己成为里世界唯一的、最强大的王，坐在那弱肉强食的世界由血骨和尸首堆砌的王座顶端，以绝对的力量去背负一切罪孽，护好自己所珍视的一切，哪怕再次踏上荆棘之路，被玫瑰刺破心脏也在所不惜。

纲——想要让加比真正站在自己的身边，一起完成从“泽田纲吉”小时候起就一直没机会实现的很多很多的愿望。

想要让狱寺隼人那个不在乎自己生命的笨蛋知道他有多受重视。

也想要兑现答应山本武的誓言。并且当然要对被他欺负了个彻底的云雀恭弥负责。

这些孩子，还不够强大。而在他们长大之前，就由我来庇护他们吧。

与其担心畏手畏脚，不如一步步排除所有隐患。

既然选择了我，就要好好看顾起来。

既然是我的人，那么，谁也不可以动。

六道骸，奇怪的凤梨头鸳鸯眼，早在第一次去十年后看到那个照片就足够让人留下印象了。

然而即便是未来的家族成员——你也一样！

列恩在空中漂浮起来迅速羽化，周围发出了刺眼的光。

里包恩时刻注视着列恩的变化，等待看纲的武器会是什么，然而令人惊异的是，列恩羽化后没有吐出来任何“实物”！只有几道星星点点的光快速飞向了泽田纲吉体内。

而同时的此时此刻，在光点飞入的同时，“嘭”的一声，纲的额前和双拳也已经燃起了强大的暖橙色的火焰，发展顺利的甚至没有用上任何一颗引发人体内潜能的特殊子弹。

果然，是注定的大空！

不止是初代的直系血脉，连那战斗方式都和初代的很相似啊，蠢纲。

所以说果然纲才是真的，真正的会被指定的彭格列十代目，里包恩这时候再次淡定起来了，跳到一边喝了口咖啡压压惊。

而这一头，六道骸有些控制不住表情的看着少年变成金红色的眼瞳和额前燃气的火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狠狠打到了墙上，而自己的右眼……

“————啊！！！！！！”忍不住痛苦而凄厉地叫出了声，暖橙色的火焰燃烧在自己映着“五”的眼瞳上，左边深蓝色的瞳孔因为承受极大的痛楚而睁大，再次映入眼帘的，是已经变回柔软的浅褐色给人无限安抚和平静的眼眸。

“结束了。”他听见少年清朗的声音。他看见少年叹了口气，

怔愣，不解，嘲讽！

“KUFUFUFU……彭格列，不给我最后一击么，被你们黑手党抓走，我宁可死……”

这是他最后的尊严了。

死？

“……”气息恢复命宁静包容的少年在把他的黑暗斗气净化后起身懒洋洋的就要走，听到这话也没有回头，语气里有几分动容。“你已经重伤了…杀你？于我而言没有必要。”

“KUFUFUFU……真是天真善良啊！！”突然又猛地拿着三叉戟攻过去。六道骸深蓝色的瞳孔里流露出悲哀和对黑手党的痛恨，和竟败北于此的不甘和愤怒。

“我都说了！没有必要啊。”泽田纲吉不紧不慢的转过头来，一只手就把三叉戟的利刃轻巧推开。而眼眸里则是华丽冷漠的淡金色，野兽一般野性而嗜杀的样子。

嘴角的弧度讽刺而残忍。“把仇恨背负在自己身上，痛恨黑手党的你，为什么要将黑手党的罪孽一起背负呢。”

自欺欺人罢了。

报复社会，报复黑手党，还仅仅是个天真的孩子啊。

几百年流传下来的黑暗，不是说洗就能洗的干净的。

否则…他又是背负着什么而立足于此的？

死亡？

踏入里世界的人还想自己选择这种事情？

真是天真可笑。

毁灭一个比自己强太多的庞然大物太难做到了，六道骸选择了飞蛾扑火，终让自己也变成了火焰燃烧的焚烬。而泽田纲吉，会选择逐步击破，以自己为代价融入然后去尽力改变。

哪怕究其一生也只改变冰山一角。

哪怕会让屠龙的勇士被视为恶龙。

“死亡太简单了，六道骸，你并不甘心死，所以接下来你仍会活着。”

在回过头的一瞬抓住六道骸的头猛地一击陷进了墙里，看着深蓝发色的少年头上造型相当独特的凤梨发型。泽田纲吉忍不住在相当迷惑不解的目光下摸了摸上边的凤梨叶子。

嗯，冰冰凉凉滑滑的，不错的手感。

里包恩头顶蹦出来一个十字。

“………”蠢纲，早就想吐槽你了，你这到底是什么摸人脑袋的奇怪癖好！！

陷进了墙里的六道骸身上已不再有任何一丝力气，他的身体还在泽田纲吉身下被狠狠压制着，浑身像是被废了一样。而此刻伏在他身上俊雅宁静的少年，唇边竟然流露出几分真实的温柔，“六道……骸……吗，你和我认识的一个家伙可真是像呢。”

用冷酷和残忍的面具来伪装自己。

本质上，是那么向往光明和温暖，同时，偏执，偏激。

却还有同灵魂一般不可磨灭的骄傲。

虽然那家伙的下场肯定也并不好，竟然敢算计到他和乔托身上来，也不知道会不会被亲爱的阿诺德给打死，麽…不过无论如何，他应该也不会见到他了吧，那个人。

“也和我很相似哦，骸。”

纳克尔，这究竟算不算我们说过的“一轮回”呢，看吧，多么荒唐。

我又一次成为了黑手党，又一次成为了“彭格列”，又一次成为了“第十代”，竟然还遇到了和戴蒙相似的性格以及同样奇怪的发型爱好的少年人。

只是这中间间隔了上百年。

也有着和那时的我完全不同的家族和经历。

——在他被泽田缨理害到曾投生转世后，又一次成为了泽田纲吉，却是日裔意籍，被称为着“Cielo”，作为彭格列家族的继承人从5岁起就接受培养，一直到24岁结束了短暂的一生。但他更常用的名字却不是泽田纲吉，而是：“Cielo Vongola”

至此，巨大的真相，被拼上了新的一块拼图。

TBC.

“他一手持剑，满身染血，背影很高大，看向墓碑的眼神冷血也麻木。”——《昨日苍穹》10章

身处平行世界，纲/Cielo是和主世界可以说完全不同的Boss类型，如果说沢田纲吉是乐天派，如祈祷般挥舞拳头的Boss，那么纲/Cielo可以说是悲观缜密派，杀伐果断毫不留情的Boss类型，所以之前惯用的武器是剑，也有差别。

但是现在纲也发生了一些变化，列恩生出来的可以说是世界对于纲的力量和记忆解封，莫得实物，燃起火焰用双拳攻击却没有拳套，一方面代表自己不够重视自我保护，另一方面其实也代表如Xanxus般的可以徒手点火打人派(=n=)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