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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者】 出柙 番外 青瓷与烟缸 中 ABO(串北平无战事)

作者 : 企鹅船长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伪装者 北平无战事 潜伏 明诚 , 方孟韦 , 李涯

标签 伪装者 , 北平无战事 , 潜伏

144 2 2022-3-5 17:19

“烟缸”名叫罗成,天下第七条好汉。
这些代号,明诚一直很好奇——应该也都是和戏园子里名角的大排行一样,一共就这么几个字号,后面的人走马灯一样地换。
方孟韦这个条线据说是北平解放后半年到的香港,在台湾开了个皮包贸易公司,也没什么正经业务。明眼人一看即知,是靠着他家在保密局的条线,给他爹老子走国防部采购的流水款,从中合法抽取佣金。
在党国一批官家子弟里,吃相算是文雅。
对于这个条线,华南局一直很上心,还特意给他们开了一条专线直通北京建国门东大街。平日里明诚在香港只和他们联系,双线。那条北京专电不在他这里,每一个工作组都有两个人,以备不时之需,随时转移。
他们还有电台,只不过没启用,明诚不知道在哪里。没有枪,用不着。
“罗成,罗成?罗大头!”明诚敲敲门,罗成和他不一样,在香港的身份是随着李弥残部撤入调景岭的老兵痞。因为有细木匠手艺,搬到城寨这里来,给人修修补补为生。“是我!长城商贸小明!”
“等着——哪儿坏了?”
“枣木黄杨杌凳,楼梯上掉下去断了三条腿!”
暗号对上。吱呀一声门拉开条缝,罗成还是老样子,单眉细眼,俩肩膀顶个硕大的脑袋。房间就两张炕那么大,没窗户。天篷嵌了块书本大的明瓦,投下一张方方正正的金光。
桌面上乱七八糟,什么都有。凿子小锯,抛光砂纸,还有吃剩的半套烧饼油条,搪瓷缸子里泡着大半酱色浓茶。“我听道上人说,台湾有不少特务来了香港,洒钱可很是松快啊!”
明诚看看腕表,这才早晨差五分八点。也就是,台湾人落地不到二十四个小时,恐怕连港澳的三合会、青红帮都全知道了——他们是故意的。任谁都知道,这次的任务根本不可能完成,于是就干脆放出动静来,在舆论上先造势。
“这个人,你在天津的时候认识吗。”他翻开笔记本,调出一张照片。
罗成瞥了一眼,点头。“保密局天津站的,四六年夏天之后开始管情报,我在他手底下的德鸿旅社当过门童。”
“现在这哥们发了!”明诚叹口气,接过对方递给他的粗瓷碗,里面是热开水,泡了两块橘子皮。“保密局第一副局长,经国特使,带大队人马奔香港来预备刺杀刘副主席。”
“副主席预定明年六月份出访柬埔寨,途经香港。”
满打满算,还有半年。梅兰芳老板的新戏,就算挂票也没必要提前这么早就开卖。罗成不咸不淡笑了笑,随手从桌上抄起几个小零件,羊毛毡蘸了牙膏,细细打磨。
这天早就得来,他们都等好久了。前不久,台湾立法委员宋宜山受命北上访问。短短十五天时间,回来足足写了三套万言书,上奏士林官邸盛赞大陆改革气象之盛。据说老头子看完了气得吹胡子瞪眼,足足骂了一万多声娘希匹三字经——小蒋当然是个孝子,反正手底下还有这么大一特务机关,不派到香港来搞点事情,难道还全都闷在岛内锄地皮不成?
“还有俩小时,你去我那儿,咱俩找他见面。”明诚又看看表,八点零四分。“换身衣裳,你那大褂呢?”
屋里乱七八糟,靠墙一张不知道从什么店铺淘换来的柜台,铺了条被单就是床。上面堆满了木头做的小构件,罗成端起搪瓷缸子顿顿顿顿痛饮浓茶,在抽屉里翻检了一通,找出个蓝布包袱。随手往桌上一扔,满床划拉一番,又找了条空枪带,松垮垮系在腰间。
这种明局,按规矩就是不能带家伙,尤其是响器。甚至有些提前约好,直接有情报现场明码交易的局。从前约澡堂子,现在设网球场游泳池,就是把“公平文明”摆在台面上。明诚立刻明白了这家伙的脏心烂肺,罗成回头,两人一起挤出来个坏笑。

香港有多少这种情报贩子?有一些,在日本人还没走的时候,这种行当基本都是英国佬垄断。女的特别多,基本都是什么苏格兰爵爷的寡妇,牛津教授家出不起嫁妆的幺女老小姐。
战后这一行迅速发展,一支很可观的新生力量就是不少前行内人,尤其是中统里挂名的——这种通常亲自下场筛一轮,在酒店开个房间,或者直接就拎着皮包,开张“包袱斋”。也有不少党国大员的次子,书读得七七八八,绝大多数是蒋经国“三青团”出身,十五六岁就开始在官场打滚。本事未见得大长进,人头倒是很熟。
方孟韦显然是这一行里的佼佼者。一九四八年币制改革,他爹替孔圣人顶了个大雷。前搪后塞,总算把他大哥疑似通共的事情遮掩过去。然后立刻本着两线作战方针,从保密局和党通局里各抬进来一位保家仙。据说当时那位空军上校还实打实折腾了一段,反抗包办婚姻——可架不住第二年就连着闹蔡孝乾案,吴石案,军队里来回犁地一样足足筛了几十遍共谍——也多亏老爷子圣明,保家仙还真心有用,抄了吴敬中一个大便宜!
靠着这位在保密局工作的亲戚,方孟韦自然也一条鱼两边吃。明着办公司走走对公采购流水和贷款,暗地里就直接开情报沙龙。
罗成不常来这种场子,坐在美国沙发上怎么都放不对屁股。扭捏了半天,一杯美国咖啡从热喝到凉,他一把一把地吃黄油饼干和方糖,南洋女工足足过来添了三次点心。正主还在端架子,憋着不到十点整不露面。
“里边说了,直接见人,犯纪律。”明诚总算是推门进来,往沙发上一坐。“要隔着门谈。”
“你怎么回的?”
“我就直接顶回去——当他是谁呢?当时在上海特务培训班的时候睡我弟弟上铺,当我没见过他呢?跑到延安卧底被人逮住,灰头土脸跑回天津,九十四军林伟俦的兵没给他打死,在天津的时候犯家规的事他一点不少干,这时候又立起牌坊来了?”
明诚冷笑,端杯子喝咖啡。果然门一开,方孟韦松松垮垮晃进来,把自己扔进四座沙发旁边的主人位。客人忙欠身相迎,最后进门的两位堂客也按顺序坐定。一位戴金丝眼镜,略微面生的,往茶几桌面上推了个足有两寸厚的牛皮纸袋。
双方不响,五双眼睛看着桌面上这个纸袋。许久,台湾来客才悠悠开口。“行动计划书,都打开看看吧。”
“绝密文件啊。”罗成伸手,点点牛皮纸上印着的蓝墨水章子——军统忌讳红色,所有证件、封口一律用藏蓝或者灰绿。“至少需要副局长级别,亲笔签名批示的!”
李涯苦笑,自己动手拆开纸袋上的棉线缠口。“职……职下今日请两位到方先生的府上叙话,就是为了这件事。”他取出两份一模一样的装订文件,一份双手递给明诚,一份自己翻开。“可以看,可以抄写,请别带走,也不要拍照。”
明诚心里清亮了有几分:这都解放七八年了,北边一五计划都开展了一轮,那所谓的“反攻大陆”看上去完完全全就是个笑话。这些人身处情报口,什么人都接触。就算从前还死硬,现在恐怕也就是死鸭子一只,只剩嘴硬。
罗成迅速拔开德国圆珠笔笔帽,摊开稿纸准备速记。明诚迅速翻着资料,伸手抓起水杯喝了一口。“我念,你来记,在座几位作证。”
“从这里开始!”台湾人叹口气,把自己那份文件翻到后三分之一处,在桌子上压了压,推过去。“十月份,第三处的张霈芝上校已经到了西贡,这个你们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不在我的线上。”
“金边组在我出发之前就已经成立了呀!金边组隶属于在香港的南方工作组,一共四个人,三男一女,有地接。名单我全都手写在后面了。”
明诚伸头,看到副手已经用明码抄录了十二个名字,有中国人,有柬埔寨拼音的汉译。
“李先生。”明诚又翻了翻自己面前那一份,全都是汉字打印,没有手写痕迹。对方显然非常谨慎,挑选的地点也不容许他们录音。“这个情报太重要了,我需要时间来核实。”
“随意,不过你最好相信。因为别人收到的情报,全都是我散出去的。”对方苦笑,眼睛在金丝眼镜后垂下来。出手倒是很快,迅速把自己的那份文件抽了回去。“你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直接联系北平,通过公安部和政治局联系外交部,最好是由周先生——周总理直接知会外交部,发一份通令给港督葛爵士,把我从香港驱逐出境,直接回台北!”
“就凭你一句话,没有证据!”
众人突然不响,这一次会面,基本双方都是在间谍行当里的底线上横跳:一边突然放出全部底线,一边又苦于不能进行任何可归纳取证。
情报哪有电影里那么简单呢?这边拿出来一句话,那边就立刻会全盘接受地相信。通常情报员远远不止一组,会通过各种渠道:人力,分析,作证——同一条可疑线索,或许只能由另一条八竿子打不着的消息佐证除伪。明诚又叹口气,双手在桌面上搭了个尖塔型。“我会上报,如果您有什么需求——物质上的,政治上的,一切都好商量。”
方孟韦没动静,倒是孙静忱突然转脸。
“我——我想回天津,不是看看,就是想回去。”李涯惨淡地笑了笑,在灯光下缓慢眨着眼睛。“已经不可能了。我现在有家,两个孩子。已经,扎在台北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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