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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战组】阿尔弗雷德的霸凌计划-CHAP 1
CHAP 1
当美国人抵达会场时,亚瑟、王耀和伊万已经到了。迟到三分钟,他瞄了眼手表,摇摇晃晃拉开椅子,WHATEVER,四舍五入等于准点到。一左一右的王耀和亚瑟刚刚泡好茶叶,顿时,阿尔弗雷德便被蒸腾着雾气的茶叶味包围。
“来点吗?明前的西湖龙井。”王耀端起紫砂壶,壶嘴还冒着热气。
“不用了,谢谢。”老头子的饮料,阿尔弗雷德打了个哈欠,问秘书要了杯美式。他睡眼惺忪地瞄了眼东方人手中那古董似的小泥壶,怎么看也装不下两人份。
哈,东方人的客气。
第一口,美式的酸涩味在舌尖爆炸,瞬间唤醒沉睡的心灵。
第二口,漆黑的液体裹挟着高纯度咖啡因进入食道,黏膜吸收前中枢神经已经起了反应,将熬夜带来的迟滞感一扫而空。
第三口,血液加速流动,高强度的电流信号开始高频度冲击心脏,阿尔弗雷德终于缓过神来,蓝眼睛滴溜溜地转动,带着兴奋重新观察起会场。
今日议题依然围绕欧陆安全问题,这一问题拉拉扯扯大半年也没能达成一致,连正主冬妮娅都没到场。不过该开的会还得开,用阿尔弗雷德那最能折腾官方辞令表亲亚瑟·柯克兰的话来说,必须证明相关机构,为促使地区冲突和平解决,已采取一切充分必要措施。无独有偶,今日正好柯克兰轮值,气候、难民、禁运,亚瑟每提出一项议案,伊万的脸色就沉下去一分,嘴角的笑容越看越阴鸷。
今天果然没白来,就算是只为了看到毛熊那张憋着火的臭脸,阿尔弗雷德也决定坚持开会。
不过,为什么用词这么委婉,这和说好的可不一样,武器、停火、制裁呢?柯克兰,你重点问题是一点不提啊。阿尔弗雷德不满地用指关节扣扣桌面,隔壁桌男人墨绿色的眼睛波澜不惊,继续选择性照本宣科,碰到关键部分就跳过,语速平缓,眉毛都不带动一下。
白瞎了那么粗的眉毛。
十分钟后,当阿尔弗雷德还在发愁该怎么火上浇油时,弗朗西斯终于带着一脖子红印进入会场,好巧不巧,正好错过开头。
这个不靠谱的。
阿尔弗雷德偷偷在桌下踹了弗朗西斯一脚,法国人腿一岔躲开这计偷袭,而上半身依然稳如老狗,他拨弄着金棕色的卷发,冲直播镜头抛了个媚眼。这样明目张胆的小动作自然逃不过伊万的眼睛,男人挤出个堪称和善的笑容:“琼斯先生可以收敛一下自己吗?如果没弄错的话,这好像不是北约内部会议。”
“当然不是。”阿尔弗雷德推推眼镜,顺便又踩了脚伊万的痛点,“知道某些人很想加入,下次提出申请时,Hero会考虑的。”
呲啦——俄罗斯人的圆珠笔尖钩破提案纸,青筋从额角蹦出,一跳一跳的,仿佛戳一下就会原地爆炸。
啊哈,阿尔弗雷德往椅背上一靠,真硌,每年那么多会费都用到哪里去了?下次Hero要提议重新装修,嗯,先从椅子换起,美国人这么想着,完全忽略了自己长期拖欠会费的事实。
“麻烦给布拉金斯基先生换张纸。”王耀及时插了句嘴,“那么,还请琼斯先生亲自发表一下对于欧陆安全问题的见解。”
英国佬法国佬,一个都派不上用场。但真轮到阿尔弗雷德自己发言时,他又绕起弯子:“重点问题之前柯克兰先生已经指出了,对此,我持相同意见。同时,也想强调,目前战局不仅仅涉及欧陆自身的安全,也在影响全世界。自开战以来,俄制军火泛滥成灾,甚至已经从墨西哥流通到南美,严重危及本国的边境安全。比起局部性冲突,我认为某些拥核大国对军械严重缺乏控制力的表现,更加令人担忧……”
几把走私的AK就能危及边境安全?王耀简直要笑出声来,但他忍住了。不得不说,美国人有种无师自通让人恼火的本事。
部队各自为政,前线出工不出力,国防开支贪污问题严重,几个心头大患,此刻被阿尔弗雷德猝不及防当众点出,伊万脸上一时挂不住,半天才憋出句话,试图为自己找回场子:“听说你家贩子在倒卖AK?美制武器已经这么不中用了吗?”
“物美价廉罢了。”药物混杂着酒精与咖啡因,在美国人的血管内横冲直撞,极度的亢奋使人变得口不择言,“多么优秀的枪身,镀烙的零部件,这个枪柄?胡桃木的吧,只要区区一百五十美金。”
“就像……”
俄罗斯妓女一样,阿尔弗雷德比了个口型,没出声,反正摄像头是直对伊万的。
不好,要完蛋。还没等王耀伸手,伊万就翻过了桌子,抄起椅子往美国人脑袋上砸去。他的姐妹,他本该成为医生、坦克手、宇航员的姐妹,在贫穷下,以极度低廉的价格卖掉了自己!
亚瑟迅速起身后撤,用提议书拍开飞溅的木屑,而王耀更是眼疾手快,捂住自己的紫砂壶飞身跳入安全区域。他缩在摄影机的阴影里,默默思考该现在劝架,还是等伊万把阿尔弗雷德打一顿再劝架。至于惹祸精本人?他早有准备,瞅准机会躲到弗朗西斯身后,法国人此刻正专心用手指卷着额前那缕软发,试图让发根立起来。
必须把这种潮流推广到伦敦去,弗朗西斯得意洋洋地想,可惜英国人的发量大概率用不上。他正这么想着,头皮上骤然剧痛,一摸一手血,顿时发出声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
哥哥我要死啦!!!
会场一片混乱。
医护和安保人员一拥而上,堵在会场中央,阻止了这场即将爆发的大型肉搏。隔着橡木桌,阿尔弗雷德·琼斯和伊万·布拉金斯基凶狠地盯住对方,千方百计试图挖出对方灵魂深处的污垢,这种怀疑、刺探和窥伺已经持续了将近一个世纪,而且还将继续持续下去。会场仿佛被层空气罩包住,只消针尖轻轻一挑,成吨的海水便会铺天盖地压下来。
这样的对峙发生过多少次?没人记得清。如老僧入定般,王耀垂眼望着手上的提议书,半天也没翻一页,仿佛要把那百十来字看出花来。
他依稀记得,铁幕演说后,两人很快就变得剑拔弩张。那个时候,伊万还不像现在好说话,满腔仇恨无处发泄,连处置基尔伯特都不足以平息他的怒火。46年底的一次会议上,为没能得到的北海道驻军权,伊万大为光火,摩挲着水管,四处寻找他的开火对象。
“或许我们该给柏林也弄个小男孩?”苏联人甜腻的声音越发危险,“或者柏林和慕尼黑各来一颗?”
桌上其他四人都被这个提议震惊了。战争已经结束,这样极端的报复性手段没有任何战略意义。连被军占了四年的弗朗西斯都觉得这个主意过于疯狂,但弗朗西斯没说话,亚瑟也没有,谁都知道这个问题是抛给阿尔弗雷德的。
是试探还是?伊万的阴晴不定让美国人感到困惑,有时他感觉对方十分友善,有时则怒气冲冲,像胸腔里时刻燃烧着一团火焰。作为目前唯一研发出核武器的国家,阿尔弗雷德暂时还没能力量产,不过,这可不能对伊万承认。
美国人拉长了声音,露出夸张的神情:“哦~你怎么能在白人身上用这种东西,Hero表示拒绝!”
伊万眯起眼睛,看着阿尔弗雷德没说话。
亚瑟和弗朗西斯对视一眼,松了口气,决定在此事上采取和阿尔弗雷德一致的态度。
王耀眼观鼻鼻观心,假装什么都没听到。但他肯定,这桌上有四个烂人。
现在,这四个烂人又炸成了一锅粥。
在法国人的惨叫声中,亚瑟宣布上半场会议结束。吃了多少次亏也不长记性,阿尔弗雷德志得意满地走进洗手间,从毛熊的怒气中汲取到了足够的快乐。他确信,到不了明天,俄罗斯人那张扭曲的脸就会霸占CNN和BBC的头条,再次坐实某位意识体神经质暴力狂的形象。
洗手间里,顶灯泛着刺眼的白光,照的阿尔弗雷德头昏脑胀。他打开水龙头好好洗了把脸,再次抬眼时,只见到毛熊那张熟悉的臭脸出现在镜中:“怎么,想打架?”
论打架,阿尔弗雷德倒不觉得自己会输,毕竟毛熊今非昔比,底裤都快被冬妮娅打出来了,也不知道谁给的勇气,敢公开对他亮肌肉。可这环境实在太差,新换的地砖又硬又滑,万一砸上去一定很疼。
阿尔弗雷德甩甩手上的水珠,正准备再说点垃圾话嘲笑一下对方,猛然注意到伊万换了件深色大衣,猩红色围巾盖不住的部分,脖根的缝合处正在隐隐往外沁血。
Holyshit!!!!
这伤他再熟悉不过了,从腹部绵延到右颈,未能开膛破肚,却源源不断渗血,持续吸取着庞大帝国的生命力。
那是阿富汗战争留下的无法愈合的伤口。
上一次伊万死后,痕迹明明消失了,为什么现在又?!美国人惊恐地回头,身后静悄悄的,空无一人,苍白的大理石地砖上只有他自己的影子。池子里,无法拧紧的水龙头偶然传来几声滴答轻响。
大白天活见鬼了!
作者有话要说:
80团伙军师亚瑟·柯克兰表示并不想惹毛熊:要上自己上。
80团伙气氛组弗朗西斯·波诺弗瓦:我是谁?我在哪里?我现在在干什么?
80团伙头目阿尔弗雷德·F·琼斯:HERO要80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