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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文豪野犬 太宰治,中原中也
标签 太中 双黑
文集 skk绝美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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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7-15 22:56
- 导读
- 警察中x逃学少年(?)宰
现代琐碎恋爱日常3
中原中也毕业两个月后把那点儿雄心壮志都给忘干净了。
按说他这类拿银笛奖的优秀毕业生,好歹也该分去重案组或者缉毒组当个组员历练两三年,再按部就班地往上升。谁知道今年政策一改,上头说工作要接地气,大手一挥把优毕们都丢去基层片区学习学习,于是原本想着冲锋陷阵第一线的锐气青年中原中也,只能穿上制服当了个小小的片儿警。
片儿警的工作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今天菜场卖青菜的和卖豇豆的为了争地盘打起来了,明天楼里的小夫妻吵架吵到隔壁邻居打电话投诉,后天中学报案说丢了个孩子,一堆人找了大半天发现是叛逆少年离家出走躲游戏厅呢。再有什么丢手机、偷钱包之类的小案子,所里的前辈个个油头滑脑的,在片区里最长的干了十几年,最短的也三四年了,街坊间多少混了个脸熟,能和稀泥处理的都不愿出力费心,再烦人些的案子,不还有新来的中原中也么。
中原中也心气儿高,干什么都雄赳赳气昂昂的,来了不到半个月就捉了十来个小毛贼,大大超过了上头给的指标,破了辖区近年记录。前辈们乐得清闲,加上夏天到了日头太晒,看小伙子兴致勃勃有劲儿没处使,索性将街头巡逻的活儿都派给他,顺便让立原道造带他去认认路。刚走出警察局没过两个路口,中原中也原地大吼一句“站住别跑”,立原道造身边掠过一阵风,新上任的小警官就没影了。
那是个扒手,牛皮钱包到手还没焐热呢,就被眼尖的中原中也逮着了。他无奈之下撒开腿狂奔,中原中也紧随其后,硬生生在拥挤的人流中开出条道儿追人。扒手对路熟,哪儿刁钻往哪儿跑,七拐八拐就没影了,中原中也心下着急,在巷子里的岔道犹豫半步,听见某条巷子里有重物坠地的声响,连忙跑过去。
他追的扒手被一个男孩儿踩在脚下,赃物落在男孩手里,正打开钱包翻找。中原中也心道这是有同伙分赃不匀呢,他放轻了脚步,从裤兜里摸出手铐慢慢靠近,男孩似有所感回头,中也一个猛虎扑食的姿势将人按倒拷上。
“警察,不许动。”
“……警官,误会。”
“什么误会,我看着你在那儿数钱呢。”
“我那是想看看有没有身份信息可以找失主。”
中原中也冷笑道,“你就编吧,跟我回去审一审就都招了。”
“……”
这时压在最底下的扒手醒了,他一见中原中也就吓破了胆,腆着脸挤出谄媚的笑说,小同志,念我是初犯,这次就算了成不成。中原中也断然拒绝,同伙作案情节恶劣,谁知道他们得手几个了。扒手一愣,他这才看见中原中也拷住了将他踹倒的人,他讷讷说警官其实我不认识他。男孩儿一摊手,耸耸肩表示自己冤枉得很。中也面皮一红,却不肯在犯罪分子面前示弱,他见男孩身上还穿着高中制服,脸上有伤缠着绷带,现在是工作日,八成也是个逃学出来的,一块儿带回去得了,省得接到报案还得找。当然,明面上用的理由是回去给他当证人。
男孩撇撇嘴无所谓,跟他回了局子和回自家似的,先于他开口跟局里前辈挨个打过招呼,那张痞里痞气的脸上露出乖巧笑容,整个人气质一变,从野狗换成了小白兔。中原中也还在纳闷呢,前辈们已经围上来给他解开手铐,笑眯眯地拍拍他的肩说,太宰,怎么被我们新来的小同志带回来了啊?
太宰脸垮着脸,摆明了告状的模样说,他冤枉我。
中原中也被他一通抢白,细想之下他又确实没说错,霎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尴尬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前辈三言两语替他解了围,说太宰这小子哪会跟扒手扯上关系,赶紧回学校上课去吧。太宰对中原中也挑衅地笑笑,手插在兜里哼着曲儿走了,中原中也别过头当作没瞧见。
等太宰走了,中原中也把立原拉到边上,小声问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怎么和前辈们都熟得好像家里长辈似的。立原噗嗤一笑,说忘了提醒你,咱们片区有个麻烦少年太宰治,每个月都要去河里捞几次,年长点的前辈是看着他长大的。
去河里捞几次是什么意思。中原中也茫然,立原道造拍拍他的肩,说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
他的确很快就知道了。
太宰治被中原中也从河里捞出来后呛了口水。托他的福,小警官也浑身湿透了,两个人在河边被正午的太阳一蒸,外衣干了大半,内里还湿着,又黏又潮,叫人难受。中原中也可算知道为什么前辈会嘱咐他习惯就好了,这已经是他这个月第三回从河里把太宰治捞出来。如果是意外落水也就算了,偏偏当事人还要用他那双黑亮的眼睛带上谴责意味盯着中也,一副他好心反而多管闲事的模样。
中原中也翻了个白眼,拿着他的警官证扇风,没好气地想,如果不是发生在他的辖区,他才懒得管太宰治呢。爱投河就投吧。现在十七八岁的高中生都在想些什么啊,中原中也回忆他的学生时代,除了学习还是学习,哪来那么多想不开的事情要浸到河里泡水清醒清醒。
最开始他还会严厉地训斥太宰治轻贱生命。太宰治往往是满不在乎地站在那儿,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中原中也看他垂着眼睛神游天外,有一瞬间也被感染了他身上那股不属于世间的气质——太宰治就像个黑洞,要把靠近他的一切物质都搅碎吸入,不知道哪天就会炸成朵烟花,挂在横滨市的天际。
可是太宰治下一句话又格外地符合他十来岁的年纪。太宰治摸摸肚子,跟中原中也说他饿了。中原中也无语地和他大眼瞪小眼,瞪到他们脚下都洇出了一个圆,他先一步败下阵来说,走吧。太宰治自然地牵起他的手,中原中也不太习惯亲密接触,躲了躲没躲开,只好任他勾着小指,安慰自己说喜欢自杀的人心灵脆弱需要安全感。
他带太宰治去了他最喜欢的拉面店。老板不嫌弃他们两个人浑身湿透,让他们进了店。中原中也点了两碗他常吃的口味,太宰治喝了口汤就把碗推到一边,说太咸了不和他口味。中原中也心想小孩子怎么那么难伺候呢,但他也不想哄,由着太宰治嘀嘀咕咕试图引起他的注意力。太宰治看中原中也吸溜面条带劲,他抿了抿唇,终于纡尊降贵地拿起筷子,学着中也的模样面配着汤吃,不知不觉也吃下了大半碗,中原中也的碗早见底了。
太宰治又点了个抹茶布丁。反正中原中也买单,不吃白不吃。他问中也怎么不继续劝他珍惜生命了,中原中也懒懒回复说劝了有用吗。他本来就不是什么爱讲大道理的人,看不惯的行为会阻止,不管多少次。太宰治吃起布丁来斯斯文文的,眼睛在中原中也喉结到领口那块儿打转,中原中也被他看得不自在起来,疑心自己是不是早上出门制服扣错了扣子。
太宰治那双幽黑幽黑的眼睛会让他想起上班路上遇见的小动物,缩在阴影里警惕又好奇地打量两脚兽。尽管太宰治大多数时候都表现得像个正常人,高兴时还能提起两颊肌肉笑上一笑,但他就是觉得太宰治像路边的猫猫狗狗,稍微靠近些全身的毛都会炸起来,等真的伸手去撸两把,又受用得不得了。
巧的是太宰治也认为中原中也和小动物存在着某些共同之处。初次见面拽酷的片儿警在相处间一不小心露出了温柔的内在,就好像在野兽面前毫无防备露出肚皮的小刺猬那样,他想拿利爪滑开那片柔软的肌肤,看一看里面流淌的血是不是和他一样鲜红。当然他不会真的去做。太宰治活了十来年不是没有人想要走近他的世界,但是他还是孤独,游魂似的在世间飘荡。中原中也让他感觉太奇妙了:中也做不到理解他就不理解,却给了他某种底气。太宰治相信他惹出什么乱子,中也都会给他兜着的。
……顶多是被中也揍一顿吧。他心有余悸地摸了摸上回与中也的拳头亲密接触的那半边脸颊,痛感隔了十天半个月再次泛上来,他连忙打消了惹事的念头。
走出拉面店后盛夏的热浪铺面而来,太宰治挪蹭了两步,又不肯走了。中原中也说他赶着回去执勤呢,让太宰治利索点回学校上课,别磨磨蹭蹭的。太宰治难得不抬杠答应了,中原中也一口气还没吐完,他提了个要求说要中原中也陪他吃根雪糕。
雪糕便利店就能买,牛奶味的,吃完唇齿间都是奶香。冰丝丝的绵软的化在口中,太宰治见中原中也嘴角沾上的那点儿白沫,从兜里拿了纸巾替他擦去。小警官成日被他动手动脚的,倒也没觉着哪儿不对,他将雪糕里头那根木棒咬在嘴里,用舌头舔得一丁点儿奶味都不剩了,转过头发现太宰治才咬了两口。
你给自己擦擦吧,中原中也说着,指了指太宰治的右手,天气热雪糕化得快,黏黏糊糊滴到手上,太宰治将指尖放到嘴里吮吮,唔,是甜的。
中也,太宰治跟中原中也在路口分别。中原中也想起来得教育小朋友,挺直了腰让太宰治叫他哥哥。
太宰治死都不改口:中也。
叫哥哥,中原中也跳脚。
太宰治默默站到中原中也身前比了比他们的身高,眼神意味深长。中原中也转身就走,发誓下一次还是让太宰治在河里淹死算了。
***
中原中也还是没让太宰治真在河里淹死。太宰治投河的地方归他管,保护市民是他当警察的职责,哪怕被保护的市民主观上讲不太乐意。他总能在巡逻执勤那会儿遇见太宰治,有时候是街头巷尾,有时候是碰上学校放学,太宰治单肩背着书包混在同龄人里,模样出挑到老远就能一眼瞧见他。如果哪儿都没偶遇,那么他下班最常光顾的店里,一定有一家——通常就是他当天要去的那家——坐着太宰治,隔着玻璃窗和他招招手,说句好巧啊。
认识的第五个月太宰治打了耳洞,拿了三副耳钉让中原中也替他挑个顶好看的。中原中也随便指了个,就见太宰治哼着歌戴上了,心情挺好。他纳闷道,你们老师不管吗,戴耳钉去上学。太宰治吹了声口哨说,管啊,但我不听他的。不会被处分吗,中原中也心想太宰治的发型也不太合规,换做是他的中学,早就被教导主任拎着去校门口十块一次的洗剪吹剪成个秃噜瓢发型,跟刚从劳教所出来似的。
会啊,太宰治说,但我成绩好嘛。
喔,中原中也点点头,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学神,从不学习,分倍儿高。
太宰治臭屁地低下头打游戏不接话,眼角眉梢都写着得瑟。中原中也碍着身上制服还没脱,不好意思下手揍他。太讨打了。太宰治打完一局游戏见中也不吭声了,又挑起新话题说小警官有没有人追啊。
中也说没有。
太宰治立马掰着手指数了数,伸出巴掌跟中原中也比划说,学校里愿意跟他殉情的女生起码这个数。中原中也在桌子底下踢他一脚,叫他好端端地别去带坏人家小姑娘。
那我祸害你好不好?
中原中也下意识接了句不好。小警官从没谈过恋爱,也没往那方面想,太宰治调戏他的次数多了去了,也不知道小小年纪哪儿学的油嘴滑舌。中原中也说完太宰治就没声儿了,光顾着低头打游戏,中原中也几乎要以为自己方才是听错了。他又踢了踢太宰治,太宰治不理他。
其实大多数时间都是太宰治与他说话,他听完就忘了,太宰治说完也忘了。当太宰治沉默时,就比较尴尬了,中原中也没话找话就会提起在警校里读的案件宗卷,挑些无关紧要的当故事给他讲。太宰治听到一半就会问他凶手是不是那个谁谁谁,中原中也一惊,心想可别是自己说漏了嘴提前揭晓答案,太宰治撇撇嘴表示不屑。中也难得被激起斗志,去档案室挑灯夜读专找那种疑难案件,到最后不得不承认太宰治的脑子确实好使,从某种程度上能和罪犯想到一块儿去。
中原中也顺口说你脑子这么好使也来考个警校来当警察算了,他瞟了眼太宰治左耳反着光的耳钉,立马又打消了念头,挖苦说太宰你还是适合去当个小混混。太宰治咽下最后一口抹茶布丁,说哪来我这么俊的小混混。中原中也第一反应是红灯区抓回来的鸭,一个赛一个漂亮,太宰治混进去再合适不过了。他吹得真情实感,说有的,多了去了,你还小没见识到。太宰治将信将疑。
不愧是多吃了几年饭,哄个小孩儿还是绰绰有余的。中原中也得意道。
离别那天来得猝不及防。上一个夏天他们还在片区的巷子里玩追逐战,转眼间第二个夏天也过完了,秋风一吹落叶簌簌铺了一地,中原中也鼻敏感,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后来他回想起他与太宰治见的最后一面,看似跟他们此前无数次巧遇没什么不同,照例打招呼,各聊各的生活,谁也没有往心里去。聊的内容他早已忘却,只记得最后他是怎么跟太宰治道别的。
“我明天要调任了。”中原中也说完这句话后不再开口。他在等太宰治的反应。喜欢和他撒娇的小孩儿会不会不满地皱起眉,说中也走了以后没人打捞我怎么办啊,警察局那堆老油条才不会来救我呢——如果太宰治这么说,他就会接那不是正遂了你的意吗。
又或者,太宰治拍着手说太好了以后中也再也不会来烦我了呢——那他就脱掉警服给这个养不熟的狼崽子一拳,让他把吃过的拉面雪糕统统都吐出来。
只要小朋友表达出一丝不舍,他就会做出不情不愿的样子从怀里摸出纸笔,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写给他,说要是有什么麻烦还是可以让他勉为其难地帮个忙。
告别忽然变成了件极其困难的事情,对中原中也来说。他记得他毕业那天和兄弟们喝得酩酊大醉,在宿舍睡得滚成一窝,第二天急匆匆地收拾行李各奔东西,也谈不上有多伤感,那时候一腔热血上头,不会去想什么今后再也不见。朋友对他而言,哪怕是很久都未曾联系,一通电话再聚首,立即又能回到一起训练一起上课的日子。可是太宰治不一样。用“朋友”来概括他和太宰治的关系不太合适,但他也想不到别的词汇,中原中也一向认为他坦率耿直,在太宰治面前的别扭劲儿直到他们分开的那天都没被摘掉。
“喔,”太宰治说着说着,停下了脚步,他点点头看着中原中也说,“再见。”
平平淡淡,和天上的云一样,浅得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再见。”中原中也心尖上一瞬间涌起惆怅,吹了口气就散了。
***
上头说话算数,说去基层历练两年就是两年,两年后就把表现好的调回总部重新分配。中原中也理所当然得了个优,去了他最想去的重案组。重案组和扫黄组在同一层,偶尔中原中也听说他们扫场子扫到他以前的辖区,会忽然产生某种啼笑皆非的想法:他会不会去隔壁组转一圈就撞上太宰治被同事带回来啊。
谁让那小子生了张漂亮脸蛋却不学好呢。
就这样按部就班过了五六年,中原中也从组员升到组长,警校送来新鲜的血液总会让他想起自己刚刚毕业的模样,意气风发,什么都不怕。新来的小朋友说头儿看着好年轻啊,一点都不像快三十的男人了,中原中也迎新宴抿了两口酒,兴致一高撩起T恤下摆,露出横在小腹上的刀疤笑着摇摇头说,留了满身伤呢。
重案组的工作常年第一线,虽然比不上特警危险,还是会碰上暴徒见点儿血。和缉毒组配合的大案子好不容易有了进展,听说是有卧底同志传递了重要消息,才能在出货的点一网打尽,可惜还是让大毒枭跑了,临走前还炸了他们两辆车,新来的小同志前几天还满脸羡慕地摸着中也的腹肌说以后要跟头儿一样威猛,转头就再也不会睁开眼睛了。副组长牺牲,中也受了重伤,刚从ICU转到普通病房没几天,顶头上司带着水果花篮来探望,顺便通知他调任的事情。
副组长尸骨未寒,上头要空降重案组副组长,换做是谁心情都五味陈杂。中原中也把不爽写在了脸上,顶头上司老好人一个,打一棒子给颗枣,说是给牺牲的同志都争取了最好的抚恤待遇,他脸色这才缓和些。上司说新来的副组长刚立过大功,放到重案组来洗白档案顺便刷刷资历,让中也多担待照顾些,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再调任升职。
哎,上司感慨说,当过卧底就是不一样,听说在警校也是银笛奖,本来一毕业就要来重案组的,自己申请去毒窝卧底……立功暂且不表,能活着回来真是万幸,没准儿再过两年连他都要跃过去了。
同为银笛奖却在基层历练两年的中原中也沉默了,早知道他也去申请当卧底。上司摆摆手说得了吧,那人古里古怪看着不太像个正常人,当初档案审核上头也犹豫好久,怎么看都像是要叛变的那种,中也一身正气哪里骗得过亡命徒。他叮嘱中原中也说明天就让新副组长来探望他,复职前两个人先认识认识交流感情,有什么工作都交接一下,中也养好伤再回来也不迟。
中也应了声好。
第二天新副组长来的挺早,中原中也看了眼钟,刚刚才到探望时间。一只缠满了绷带的手推开门,手上还提了个与上司昨天买的一模一样的水果花篮,一看就是医院对面水果店出品。熟悉又陌生的脸挂着笑探进来,张口就是一句“中也”,好像他们昨天才刚刚分别。
“太宰?!”
几年不见太宰治长开了。少年的轮廓褪去青涩稚嫩的痕迹,眉眼拉长而更显俊俏,这样漂亮又让人过目不忘的脸是不适合去当卧底的,但他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说服上头改了主意。太宰治从前不爱笑,现在却是笑脸迎人,尽管在中原中也眼里讨打得很。他自来熟地拉开病床边的椅子坐下,中原中也一见这小兔崽子就冒火,好得差不多的伤又开始疼了,他想到他未来起码有好长一段时间要面对太宰治,顿时眉头一跳不太情愿。
太宰治托着腮坐在他床边,嘟囔说这么久不见中也好冷淡。见我走上正道不开心吗,太宰治晃他的胳膊,还是中也在嫉妒我比中也当年更优秀呢。他补充道,说不定后年中也就得听我领导了。
中原中也最听不得这话。太宰治还在“中也中也”地没完,中原中也想着不管怎么说太宰治现在都是他下属,他坐起身清了清嗓子,拿出上级威严板着脸对太宰治说,没大没小的,叫头儿。
中也,太宰治执拗道。他在中原中也面前任性极了,和档案里沾满了污秽和鲜血的卧底截然不同,好像一下子回到了他们初识的那个夏天,他能赖着小警官把他从河里捞起来,气急败坏地训他,再牵着他去小店买碗拉面吃。
当了重案组组长的中也和以前没太多变化,就是最近一直住院,头发养长了些,长到他能勾在指尖绕半圈。太宰治的目光停留在中原中也病号服没扣上的两颗纽扣那块儿,是他十七八岁梦里肖想的处女地,从锁骨到看似瘦削却十分结实的肩膀。他舔了舔唇,说本以为中也穿制服是最性感的了,没想到病号服更……
副组长在组长耳边低语了一句话,组长老脸一红,骂骂咧咧地将他轰出了病房,动静大到医护人员都跑来看热闹。
可以想象横滨市重案组未来的每一天,都会是鸡飞狗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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