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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一对(2)

作者 : 朱雀院 凪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阴阳师手游 源赖光,鬼切

标签 光切

文集 天生一对

826 0 2020-8-8 12:52
导读
#有私设

这一世,源赖光的父亲是业内闻名的教育家,同时也是全国最大进学预备校的理事长,除此之外还在都内经营着一家私立高中。他的母亲亦是书香门第出身的大家闺秀。虽不比源氏那皇亲国戚的富贵,却也是家境殷实优渥,文化气氛尤为浓郁。

不知是否受此影响,源赖光也和他父亲走了同一条路,且在这方面很有天赋。父亲病故之后,才三十岁出头的他就开始全面接手父亲留下来的所有产业,成为了进学私立高中的校长兼理事长,且凭借着才能和实力令众人心服口服。

这样的人生轨迹是鬼切当初万万没有料到的。主人前世教导自己时,从剑术刀法到为人处世之道,无不细致而耐心。一想到如今这份耐心要倾注到他人身上,鬼切心中不免有些小小的不快。然而,转念一想,高中校长的身份倒是方便他接近,不需费过多的心思来安排“偶遇”,便也作罢。鬼切精心策划了三十年的初遇变得顺理成章,这倒是个意外的收获。

三十年前的那个冬日,鬼切从沉睡中被唤醒,那之后便一刻也不敢耽搁地动身去追寻那个新降生的生命。他顺着血契残留的感应,来到了东京都内一家私人医院。距病栋大门仅仅一步之遥的时候,他却停了下来。

鬼切保持着普通人类无法看见的灵体状态,所以,没有人知道,那一天,有一个清瘦的少年曾在刺骨的寒风中静默地立了良久,保持着仰视的姿势,抬头凝望着某一间病房的窗户。

鬼切缓步来到婴儿室外,透过暖箱的玻璃仔细打量着那个小小的婴孩。只见他紧闭着双眼,肉嘟嘟的小脸皱成一团。鬼切从未如此近距离接触观察过人类的幼崽——他看上去是那么弱小,甚至丑得有些可爱。

这感觉着实很不可思议,鬼切无论如何也无法将眼前这个娃娃和高大英勇的主人联系到一起。

可是,沉寂已久的血液奔腾着,咆哮着,撞击着心脏,直至灼烧了五脏六腑。

这是来自于血契的悸动,哪怕血契早已不复存在,可他绝对不会认错。

眼前这个陌生的躯壳里,寄宿着那个他等待了千年之久的灵魂。

这一切发生得突然,鬼切生怕这只是他那些绝望而又漫长的梦境之一。他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脸,很好,有知觉。随后,他见四周无人,于是化了实形,越过暖房玻璃,伸手过去捏了捏婴儿的脸庞。虽然软得仿佛下一秒就要融化掉,但触感无比真实。

这不是梦!

鬼切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几乎笑出声来。谁知,乐极生悲,他一不小心没能控制好力道,下手稍稍重了些,小娃娃顿时大哭起来,吓得鬼切触电了一般缩回手,再次隐匿了身形。

哭声引来了医护人员。鬼切虽知此刻没人能看得到他,但还是因为“做贼心虚”,慌忙退到了墙角,踮起脚来远远地张望。

护士小姐检查了一下小娃娃的状况,然后把他抱走了。

鬼切松了口气。心想,才出生不久,哭声竟这般嘹亮元气,穿透力十足,倒是很有前世那统领千军万马的大将军风范。

几分钟后,护士把婴儿抱了回来。鬼切蹑手蹑脚地走上前去,垂眸瞧着再次被哄入梦乡的小脸儿,唇角止不住地上扬。不知过了多久,鬼切再次抬起眼帘,惊讶地发现窗外的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在这里站了整夜。

——

在此之后,鬼切几乎与源赖光形影不离,俨然已经成为这个小家庭的第四位成员——只不过是隐形的成员罢了。

上一世,两人相遇与源赖光十岁那年的冬季。从那日起,直到数十年后源赖光阵亡的那天,鬼切参与了他全部的人生轨迹。哪怕期间分离数年,经历过反目成仇,鬼切也从未有片刻忘记过他的存在。不论是爱还是恨,早已超越了血契的羁绊渗进了血骨,不曾减弱过分毫。

所以,对鬼切而言,没能陪伴主人前十年的人生,是他最大的遗憾。他也没有料到,千年之后,他竟然有机会来弥补这个遗憾。

鬼切寸步不离地守着转世后的源赖光,除了他和家人在一起的时候。那时鬼切或是休息,或是退得远远地,望着那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欣慰地微笑。

曾经,主人作为源氏的少主,地位虽然尊贵,实际上他的童年却过得并不如外人臆想中那般舒坦。甚至说是悲惨也不为过。幼年丧母,父亲对他倾注的关怀极其有限,由于性格和观念问题,长老们亦是对这个不受控制的少主非常不待见。在外,他是备受景仰艳羡的望族少主,在内,不过是个注定要为家族荣耀牺牲自我的人形兵器。彼时鬼切被源赖光带回源府不久,在演武场与其余源氏之人一同练习之时便见一些旁系出身的族人竟也敢对源赖光冷嘲热讽、出言不逊。再加上后来无意中听到源氏武士的闲聊,只言片语之间,鬼切就已经明了,光鲜和荣耀背后刻的是怎样的隐忍和孤独。

好在上天是公平的。上辈子不曾享受过的,这辈子统统补偿给了他——来自父母无微不至的关怀呵护,幸福充实的童年,美满的家庭。

鬼切看着他一日一日成长,从牙牙学语,到第一次站起身,第一次迈出稳健的步伐,第一次试图奔跑却摔得眼泪汪汪。渐渐地,婴儿肥尚未褪去的小脸竟显现出了前世的轮廓,举手投足之间隐隐有了优雅的贵族风范。

每每凝视着那越来越熟悉的眉眼和神态,鬼切的心中除了欢喜,还有焦虑。主人虽然容貌未变,可是他似乎完完全全没有保留前世的记忆和能力。

鬼切在他面前始终保持着灵体状态,从来没有化过实形。然而即便如此,二人独处时,年幼的孩童时不时会突然停下手中的所有动作,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异响的猫,转过头,疑惑而警惕地盯着某处虚无出神。

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是在源赖光五岁的那年。他猛地回过头,视线毫无预兆地对上了鬼切的双眼。

那一瞬间,鬼切只觉得心脏都停止了,紧接着,伴随着狂喜而来的是愈发猛烈急促的心跳。他以为,主人终于能看到自己了!

“你……能看见我么?”

无法形容的期待与不安令他声带紧绷,以至于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然而,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静。只见源赖光歪着小脑瓜,皱眉沉思了片刻,然后低下头去继续专注地读书。

鬼切僵在原地良久。一边暗自嘲笑着自己的痴心妄想,一边又自我安慰道,等他长大之后,有的是机会接近。更何况,哪怕主人根本不记得,也永远都看不到他,只要能守在主人身边,对他而言便是无上的幸福,不是么?

话虽如此,心还是不免沉了几分。

——

一转眼,到了源赖光十岁那年。正是前世二人相遇的年纪,这在鬼切看来意义非凡。

离源赖光生日还有半年之久,鬼切就已经开始琢磨着该如何用他特有的方式来庆生。究竟该送什么呢?衣食无忧的小少爷什么都不缺。而且,就算想好了送什么,他身为一个透明的守护灵,骤然出现,又或者家里出现了来路不明的礼物,岂不是要吓坏人家?如此又该怎么在不引起恐慌的前提下送实物呢?

鬼切跟在放学回家途中的源赖光身后,绞尽脑汁,想得出了神。他怔怔地盯着小书包上一摇一摆的挂件,没注意到有辆货车朝他冲来。虽然明知这不会对自己造成任何伤害,出于本能,鬼切下意识地使用了瞬移之术,退到了安全地带。

这时,源赖光猛地回过头来,就和之前的许多次一样。他的目光直直穿过鬼切的身体,仿佛只是穿过一团空气那般。

鬼切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种情形每发生一次,鬼切的心就仿佛被针扎了一次,疼痛虽转瞬即逝,却尖锐得令人难以承受。

不过总的来说,欣喜还是大过失落的。因为,鬼切终于弥补了前世这十年的空白。他打算着,化身成人类十岁孩童的模样,转学进源赖光所在的班级。伪造一个身份对鬼切来说简直小菜一碟。

从此之后,他和主人就可以像前世那样,相依度过漫漫人生。不,对主人来说,或许是漫长的一辈子,对他而言却不过是眨眼一瞬间,直到主人的再次……死亡。

然而,就像鬼切之前感叹的那般,上天是公平的。

距离源赖光十岁生日还有两周之时,他突然开始原因不明的高烧。这可急坏了他的父母,因为他向来身体健康,连感冒都几年得不了一回,更何况是这来势汹汹的大病。父母急得手足无措,可医生们忙来忙去却查不出个所以然。这怪病已经持续了一周有余,体温也曾一度烧到了四十度前后。再这样下去,怕是回天乏术。

源赖光的父母伤心欲绝,比他们更加焦急的,是鬼切。而此刻最帮不上忙、最无力的,亦是鬼切。他眼睁睁看着源赖光那原本带些圆润的脸庞日渐消瘦下去,整个人终日昏迷,死气沉沉。感觉到源赖光的生命力在流逝,鬼切心急如焚。

鬼切想握住他的双手,无奈灵体状态下,他的手指会穿过人类的皮肤。想要化形,可是源赖光的身边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人陪伴。

鬼切只能绝望地守在他的床边,日日夜夜,不眠不休,却无法触及。

在现代科学束手无策之际,人们总是会开始试图借助自己无法解释的力量。被医生下了最后通牒,已然走投无路的父母去知名的寺庙里请了得道高僧来家中做法事,不愿放弃任何一丝希望。

鬼切不信佛,但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主人能否活下去的最后一搏。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那个走起路来已经有些颤巍巍的老和尚,只见他闭着双眼,坐在蒲团上气定神闲地捻着佛珠。

见状,鬼切愈发觉得这招行不通,急得火急火燎,坐立不安,在大厅里走来走去。他很确定,老和尚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自始至终都没有朝他这个方向看过一眼。

终于,老和尚缓缓睁开了眼。

“施主可以放心,令公子身体康健。”

“既然如此,为什么迟迟没有痊愈?就连医生也查不出病因?”

“此病并非源自‘内’,而是来自‘外’,医生自然查不出来。”

夫妇听得一头雾水:“此话何意?”

老和尚捻着佛珠的动作停了下来。

“这间屋子里,似乎存在着一股很奇异的力量。”他顿了顿,“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

源赖光的父母惊恐得睁大眼睛,难以置信。

而鬼切,则是犹如五雷轰顶。

“这力量并非人们所说的怨灵,本不会伤害人,可是孩童的精神和肉身都很脆弱,相较于大人更易受到影响。如此日积月累,难免会出现问题。”

鬼切的脑中一片空白,没有听清接下来的对话。直到老和尚站起身,走到了他的身边,用那苍老沙哑得声音说道:“只要它离开,令公子便可脱离险境。”

他依然没有瞧鬼切一眼,可鬼切知道,这话分明就是说给自己听的。

老和尚答应明日会和弟子前来做法,夫妇千恩万谢地目送他离去。

走出没多远,老和尚只听身后传来一句:“大师请留步。”

他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位少年模样的黑衣武士,眼中尽是了然。

鬼切对于老和尚能看到自己这件事有过瞬间的惊讶,但他立刻释然了。既然千年之前,阴阳师曾真实地存在过,那么千年后,拥有超高灵感与阴阳眼的人类自然可以继续存在于世。

“我还能再见他么?”鬼切仿佛终于鼓足了勇气,问道。他真的害怕听到那个回答。

老和尚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说道:“可以。但是,你所言之‘他’,已非你心想之‘他’。”

随行的弟子疑惑地望向他:“师父?您在和谁说话?”

老和尚没有理会弟子的疑问,静静地望着那个似乎面带不忿的黑发少年。

“这点你又如何知晓?”

鬼切脱口而出,又立刻意识到此言不妥,略施一礼:“抱歉,失礼了。”然后,他抬起头,直视着老和尚的双眼,继续问道:“要等多久?”

他的声线比他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平静。

老和尚似是无声地叹了口气,缓缓开口:“十年。”

十年。鬼切一怔,不由得想仰天大笑。十年,好一个十年。原来到头来,他的千算万算都不过是不切实际的奢望。他本以为上天施舍给了他弥补遗憾的机会,谁知,不过是十年换十年罢了。

鬼切收起了无声的自嘲般的笑容。

“好,我可以等。”他沉声说道:“但是我有一事相求,还望大师成全。”

————

那一夜,也许是因为得了高僧的承诺,源赖光的父母始终悬着的心总算有了着落。到了凌晨,早已精疲力竭的他们回去休息。这两周来,鬼切终于有了和源赖光独处的机会。

鬼切靠在源赖光的床边,时而抬头望一望中天的明月,时而垂眸凝视着那看上去似乎很不安稳的睡颜。睡梦中的源赖光眉头紧皱,也不知梦到了些什么。

窗外正飘着小雪,整个夜空呈现出雪夜特有的暗红色。蓦地,鬼切回想起前世,主人逝去的那一晚。

鬼切站起身,第二次显现了实形。第一次还是十年前,源赖光刚降生的那天。他一个不小心,把刚出生的小娃娃掐得哇哇大哭。

他跪坐在源赖光身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覆在了那滚烫的手背上。这一刻,鬼切终于真切地感受到,主人与他都是真实存在的。这一刻,他已经等了太久太久。

“主人,”鬼切微笑着,轻声呢喃:“我可能要离开你一段时间了。”

睡梦中的源赖光毫无反应。当然,这也在鬼切的意料之中。他看着那张无比熟悉的脸庞,一时间,竟忘了自己该说些什么。他想传达给主人的话那么多,在心中沉积了千年、发酵了千年的念想一朝溢出,涨得胸口生疼。

鬼切俯身,在源赖光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十年,一百年,一千年,无论多久,无论你记不记得,我都会等。”

千言万语,最终只化做一句承诺。


————

第二天,老和尚带着弟子再次前来,发现昨日还深陷昏迷的源赖光已然痊愈。

“劳烦大师多走了一趟,我已经没有大碍。”

眼神清明,神色镇定,丝毫看不出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样子。

老和尚似乎并不惊讶,笑了笑,转身向源赖光的父母道了喜。然后,他对源赖光说道:“那么贫僧便不叨扰了。只不过,听闻今日是施主十周岁的生日,此番有缘,贫僧想略表心意,还望笑纳。”

他从怀中掏出一条手链,递给源赖光。

源赖光接过之后,垂眸打量了数分之久,久到他的父母开始疑惑,担心地唤他的名字。

“没什么。”

说着,他将那条五色绢编织而成的手链一丝不苟地系在了左手腕上。

“多谢大师,”源赖光抬起头,一字一句地说道:“此物我必不离身。”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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