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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马一】青春期的小孩比刚捡回家的野狗还要叛逆

作者 : white shark13

(2)
少年



早就进入梦乡的左马刻忽然感觉有什么很重的东西坐在自己身上,他带着困意睁开眼,眼前的人影逐渐清晰。男人的黑发因他的动作蹭着自己的脸颊,汗水由太阳穴滑至鼻尖,滴在左马刻白色卷翘的睫毛上。虽然视野一片模糊,但还是能勉强看见黑发男人从耳根到脖颈都是一片通红。他像是承受不住了似的突然整个人软下来,将脑袋埋在自己躺着的枕头上,背部微微颤抖着,上面一颗黑色的痣印在了左马刻眼里,炙热的气息吐在耳边让人心里一阵搔痒。

“左马刻…君,帮帮我嘛…你太……”

“又来?!?!?!”

左马刻整个人从床上弹起,发出了能震塌万事屋房顶的喊声,他满头大汗地喘着气,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那里现在有多兴奋。糟糕糟糕糟糕,刚刚发出那么大的声音,那家伙肯定马上要来了!脑子乱成一团,最终还是羞耻感占了上分,男孩赶紧用被窝把自己卷成个大花卷。

“左马刻君!怎么了!!”

不知道有什么好着急的,一郎几乎跟撞门进来的一样,嘴角还粘着可乐沫,都忘了自己手里还抓着叉子吧,跟白痴一样呆站在那里……

“没怎么,做了个噩梦而已……”

大概是觉得左马刻抓着被子只露出半个脑袋的样子很可爱,一郎左边脸颊泪痣那个位置看上去红红的,即使是如此不明显的脸红也没逃过死盯着他的左马刻的眼睛。他发现男孩没事后马上放下心来,眼睛也稍微眯起,又让床上的人想起刚刚梦里那个男人的眼神,可恶啊,那里为什么变得更精神了啊!左马刻急着想让一郎快点出去,可对方不仅没那个意思,还一边说着哄小孩的话一边走过来…等等!现在可不能让他掀我的被子啊!!

“都…都说了只是做了个梦啊!你快点出去……”

一郎有点疑惑地眨眨眼,下一刻就注意到了青春期少年的小秘密,马上转身将手放在门把手上,嗯嗯,毕竟都是男人嘛,我懂的我懂的。他用舌头舔掉嘴角的可乐,转头笑着对左马刻晃晃叉子:“好啦好啦,我马上出去,既然醒了就快下来吃早餐吧,都十点多了。就算是休息日也不能赖床太久啊,你看合欢早就……”

“我知道了!你好啰嗦!”

总算赶走了像老妈子一样的一郎,左马刻揉了半天自己鸟窝一样的头发,搞得豆芽乱翘成奇怪的形状。刚刚他舔嘴角的样子…简直跟梦里的一模一样……可恶啊!我到底为什么会做这种梦啊!难道真的是因为几年前那个未来的本大爷?那说不定才是个梦吧…现在回想起来一点也不真实。

上次的…呃,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怎么想都是春梦吧……还是几个月前来着,我刚住进这里的时候。说起来…习惯什么的总让人对时间的流逝没了实感,意识到时才发现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磨磨蹭蹭洗漱完下楼,套上一郎给他的黑色卫衣,这真的跟他那件白色的不是情侣装吗?上面印的图案都这么相配…一郎刚好接完电话,看见他就马上露出笑容,走过去习惯性抬起手要摸头,被左马刻一手拍开:“我不是说了吗,你别老是这样。”

黑发男人耸耸肩,指了指冰箱示意他早餐在那里,“我弟弟们以前明明都很喜欢的呢,两个人还抢着要我摸…哼哼哼,真可爱啊。”

“弟控先生,笑声太恶心了。”

“你说什么!我都说了我不是弟控,只是……”

“好好好,弟控的长篇大论就省省吧。”

“左马刻你真是的…对了,把牛奶也热热,喝多点长得高。”

从微波炉里拿出早餐的左马刻闻言一挑眉,将盘子随意放在餐桌上走向一郎,近到红宝石一样的眸子里只映满一郎的整张脸才停下,两个人鼻尖都快要碰到一起。他眯起眼睛,尖锐的虎牙从扬起的嘴角边冒出,宛如一郎昨天在纪录片里看到的那匹捕食前的白狼。

“你还希望我长高吗?就不怕老子一下子超过你?”

脸靠的太近让年长者有些不自在,他后退几步靠在沙发上,感觉脸上有股莫名其妙的热意,是因为气温太高了吗?手指卷了两下过长的鬓发将其撩到耳后,一滴汗沿着男人的太阳穴滑下:“嗯…超过我挺好的不是吗?啊,不过也有女孩子不喜欢比自己太高的呢,左马刻要是在意这个的话……”

“笨蛋吗你,谁会在意那个啊。”

对方既不害羞也没被逼急,觉得没意思了的左马刻拉开椅子坐下,一口就是半个烤面包,连自己为什么想看见一郎害羞的样子都搞不清楚,因为很有趣?只是想恶作剧捉弄他?开什么玩笑,老子又不是小学生。

“不过左马刻加上呆毛的话就比我高出一厘米了呢~”

“你在说什么鬼话…”头上的呆毛闻言晃了两下,左马刻将荷包蛋的蛋黄戳破,叉起烤肠蘸了蘸塞进嘴里:“酸上那钟洞悉是左臂吧!”

“左马刻,嘴里有东西的时候不要说话。呆毛也是角色的一部分啊,会根据主人的意志动的话说不定里面有骨头呢!”

什么啊那是,头发里面有骨头也太诡异了吧!左马刻将牛奶一口干完,闲聊间的几分钟就解决了早餐,让旁边的一郎闭上眼点点头,就是这样,多吃点长得强壮点!在学校就不会被人欺负了。如果你这个时候去吐槽:左马刻怎么可能被人欺负啊!他不欺负别人就算好的了!一郎先生绝对会气鼓鼓地插着腰说:左马刻君才不会去欺负别人呢!别看他爱打架又爱生气,还总是跟我顶嘴,但毫无疑问是个善良的好孩子!

“我又不是你总看的那些动画片里的角色!我的头发也不会乱动好吧…呃?!你在干什么啊!”边说话边起身的左马刻一眼就看见一郎正背对着他,把衣服领口往下拉露出肩膀。拿着盘子的手一抖,装牛奶的空玻璃杯一歪倒在桌上,咕噜地滚了一圈停在桌子边缘,被男孩赶紧扶住。这家伙…是在诱惑我吧!故意露出这么漂亮的肩膀来诱惑本大爷!

“吃完了吗?过来帮我看看这个地方。”男人将头转到极限的角度,只露出草莓色的左眼和下面那颗泪痣。看上去很甜的样子…呃!我没别的意思!只…只是刚刚好想吃草莓了而已!左马刻同学,在自己的脑子里就没必要这么别扭地跟自己吵嘴了吧?率直点承认不好吗?

他似乎想努力看见自己背部靠近脖子那个地方,但很显然人类是无法做到这个动作的,一郎只好招手让左马刻先放下东西过来:“这里有颗痣吧?”

见左马刻迟迟没有动作,一郎无意识地将衣服拉得更低,嘴里还嘟囔着什么“没想到人都这么大了还会长新的痣啊”,男孩只好把盘子放下冲过去抓住他的手:“你…你不会自己看镜子吗!为什么要让我来……还有别随便在客厅里脱衣服啊!外面有人看见了怎么办。”

“我可是男人啊,有什么关系?镜子里没法看见形状啦,怎么样?有没有?”

“有有有,总之快把衣服拉上!”

“你都没仔细看吧怎么就说有!”左马刻心里一紧,总不能说是在春梦里看见的吧?!而且男人也不能这么无防备啊,也有人有这种特殊喜好的好不好…嗯?我自己?未来的本大爷?怎么可能啊!那只是个梦而已!

左马刻沉浸在对自己产生的疑惑中,一郎趁机挪开他的手,又把衣服拉开,“我总不能让合欢帮我看吧?你快看看是不是星型的。”说话间还带着一丝兴奋,真搞不懂这家伙……

“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不会吧!真的是星型的!”

男人闻言马上转过身来,两只不一样颜色的眼睛闪闪发光,兴奋得脸颊都红扑扑的,真不知道谁才更像小孩。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塞到左马刻手里,摆出了一个正常人看来很奇怪的姿势:“真的吗真的吗!!快帮我拍张照!”

“骗你的啦,只是普通的圆形,笨蛋。”

对方头顶上不太明显的呆毛刚翘起就又萎下去了,表情也是肉眼可见的失望,瘪着嘴的样子把左马刻逗笑了,平时总顶着一张臭脸的男高中生此时笑得双眼都眯成一条缝,还故作夸张地捂着肚子。

“真是的,不跟你玩了。”一郎把衣服整理好,拿起自己的双肩包似乎要出门,左马刻不满地“哼”了一声,是老子在陪你玩吧!

“我最近几天下午都要去女仆咖啡厅帮忙,不过晚饭会回来做的放心好了。今天得早点去,午饭你自己解决哦。”

“啊…我知道了。”有点失落,本来以为今天能两个人独处的,宅在家里啥也不干都好,只是想跟一郎待在一起。男孩有点委屈地(他自己应该没有意识到吧)摊在沙发上,突然又弹起来:“等等,你去哪?”

“女仆咖啡厅啊。”一郎眨眨眼,“也可以说是cosplay咖啡厅啦,各种各样的角色都有,还有猫耳什么的小配饰,很可爱哦。糟糕,时间来不及了,我走了!”

“啊!等一下!一郎!”

女仆咖啡厅…?那种东西我当然知道啊,还不是因为你每天都热衷于跟我们传教二次元,搞得合欢现在也开始看什么魔法少女啥啥的动画片的,我是完全搞不懂她为什么看魔法少女会哭……不对不对跑题了,一郎要去当女仆?!戴猫…猫耳的那种吗……我的脑子!不要擅自想象啊!好像有点可爱…哪里可爱了!男的怎么可能适合啊!不…我也并不是喜欢猫耳女的,呃啊啊啊……

白发少年像特工一样闪到窗户旁,背贴着墙壁,偶尔偷瞄一下楼下正边哼着歌边走路的一郎,右手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好,去跟踪他吧!才…才不是想看他穿女仆装什么的啊!本大爷只是…没错,只是想去好好嘲笑他一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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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东西你从哪里搞来的?”

左马刻将嘴里的烟按进烟灰缸,握着一郎塞给他的红色麦克风掂量了几下,右手拇指摩挲着上方刻印的三个金色英文字母,“TCM”,time-crossing machine…还是说是time-crossing microphone呢?跟他的漠不关心不相同,一郎着急地用力一拍他的办公桌,把左马刻搁在上面那修长的双腿毫不留情地推下去,对方差点没平衡好连同椅子一起亲吻地面。

“现在不是说那些的时间了!得快点试试,还不知道回到什么时候有用呢。我给你的项链已经消失了,衣服、马克杯、你送我的特典周边…都不见了,再这样下去你也会……”

白发男人只是微笑着又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用手背随意蹭了一把一郎的额角把他的汗擦掉:“你不用那么紧张。根据你的想法,那些物品的消失是因为,几年前我跟你的相遇这件事不存在了对吧?”

“是啊!”一郎按住左马刻的肩膀,男人感觉到他的指尖在微微颤抖,愣神间被对方紧紧抱住,卷翘的黑发蹭在左马刻脖子上痒痒的:“我…我最近逐渐想不起来了,以前的…关于你的事,我连我们两个怎么遇见的都不记得了。我怕我把你给……”

“喂,一郎。”费了好大力气左马刻才把像树懒一样粘着他的一郎推开,见对方还像念经一样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要是变成《碧棺左马刻的消失》*那样的剧情怎么办…我受不了的……”男人叹口气,直接两手扯着肉感十足的脸颊往外拉,直到年长者疼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才放手,抢在人生气之前弹了一下他的额头。

“你是笨蛋吗?都说了不要着急,你脑子没这么笨的吧。想想看,假如我穿越回去,用了某种方法让我俩相遇,现在的我,也就是你面前的本大爷会不记得吗!”

一郎闻言眨眨眼,头顶一直塌着的黑色呆毛突然翘起来晃了晃,“啊!!!那…那么……不愧是左马刻君,真聪明啊~来……”

“别趁机摸我的头!”

“切。”不满地收回手看向旁边,刚刚放松表情的一郎又皱起眉头,“不过啊,这不是外祖父悖论吗?”

“那只是一种理论吧,谁知道现实会怎么样?而且……”

“我们现在别无选择,对吧?嘿嘿,既然这样我就不担心了,快去吧,如果顺利的话你回到那个时候的一瞬间项链和其他东西就都会复原了。”

你那个表情哪里算是不担心了啊?只是为了不让本大爷紧张吧,毕竟真正要去时空旅行是我啊。你这家伙从以前开始就一直这样,觉得自己是哥哥、是年长者,不能胆怯也不能退缩,把所有东西都扛在自己肩上,所以老子才总喊你白痴。

手指难得温柔地插进黑发间,左马刻凑过去一如既往地给了他一个粗暴又有技巧性的吻,分开时一郎嘴角还留着些透明的液体,脑袋晕乎乎、像发呆一样张着嘴,眼神朦胧却又直勾勾地望着白发男人…的脸。虽然由本大爷来说可能有点厚脸皮,但你这家伙也太喜欢老子的脸了吧!每次都要近距离观察好久!

左马刻拿起那支红色麦克风递给一郎时,对方还沉浸在他的味道中,好不容易才从接吻的余韵中回过神来,眨了眨眼表示不解。

“说明书上不是写了设定好时间后要唱首歌吗?真是奇怪的时间机器啊。谁都行的话,就交给你了。可别唱哭了啊,泪腺发达的一郎先生?”左马刻站起身走了几步跟一郎保持距离,背对着橘红色的天空,笑着撑在窗台上,虎牙被侧面的夕阳照的闪亮亮的。

“谁会哭啊!”一郎正对着他设定时间,握着麦克风的手不自主地有些颤抖,但他下一秒就用力握紧:“为什么让我来,你自己掌控时机什么的不会好一点吗……?”

“都说了交给你了,一郎。而且我说过的吧?”因阳光而变成淡金色头发的男人朝一郎挥了挥手,用绝对会扰民的音量大声喊道:“你唱歌!真的很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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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光临,主人!”

虽然早就知道这是女仆咖啡厅了,但左马刻在两个可爱女孩跳到自己跟前说出这句话时还是没忍住皱起眉头。一米八几的男高中生,一个人,长得漂亮身材又好,还顶着一头白毛,表情像是有人欠了他八百万,在一群看上去就是来享受的宅男们里格格不入。他随意点了些餐品就开始环顾起四周,似乎完全不打算隐藏自己。啊!那边有个戴猫耳的黑色短发…是女生啊。说起来刚刚路过的双马尾是异瞳…呃,颜色不对,戴了美瞳吧。

话说,本大爷怎么看这里的服务员都只有女生啊?!一郎那家伙的宽肩老子肯定一眼就看得出来……难道不是这里?不对啊,明明这几天都亲眼看见他走进这里的……左马刻叉起一块松饼塞进嘴里嚼,腮帮子鼓地像松鼠一样,一郎看见了怕是又要说他可爱伸手来摸头。尽管被一郎说了很多次,左马刻还是一个不注意就会把吸管咬扁,他撑着下巴从扁平的塑料吸管里吸上一口清凉的哈密瓜汽水。这对于他来说太甜了,是一郎那个家伙会喜欢的,明明是个大人…却喜欢喝这么幼稚的气泡饮料。

正觉得无聊准备回家时,店里的灯光突然熄灭,唯一剩下的一盏灯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至靠里的一个小台子上,左马刻一转头就瞧见了他找了半天的人。不是女仆装,也没有猫耳,甚至还穿着带有咖啡污渍的围裙,拿着吉他的姿势很明显不熟练,而且还是错的。但他那像教堂里的彩色玻璃一样透明又闪亮的异色瞳孔,以及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的笑颜,把十七岁男高中生的眼睛和心脏都抓得死死的。

店里的客人们似乎在议论着什么,语气是不悦还是疑惑根本不重要,左马刻已经听不进别的声音了。一郎把左边过长的刘海用夹子随意加上去,跟身边的人对了个眼神,没有任何解释说明,在几声类似三味线的清脆乐器声后立刻抓起面前的话筒。

“想い寄せれば 桜ひらひら,こぼれ落ちる僕たちの涙。”*
[若要寄托这思念 但见片片樱花,飘舞如同我们洒落的泪水。]

歌声一出他便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全身的细胞都兴奋起来,乐队其他成员似乎也被影响,表情和动作都逐渐充满激情。就算左马刻不懂音乐也看得出来,一郎压根不会弹吉他,只是在做样子,怎么看都像是临时凑数的,然而他却在那只属于他们的空间里跟真正的乐队主唱一样带领着他人。额角流下的汗水在灯下格外明显,右脚似乎随时要踏出唱台边缘,脸上洋溢着自信与热情,唱到高潮部分时连耳尖都泛红。

即使对方没在看他,可能根本没注意到他,左马刻眼里也满是台上的一郎,其他人都好像消失了一般。两人心脏跳动的速度此时惊人地一致,高中生擅自把歌声中的“在樱花落尽之前想要与你相见”当成了唱给自己的,或许事后会觉得羞耻不已,但此刻他只享受着脑内只属于两人的空间,灵魂早已被对方的情绪感染。

身边嘈杂的人群早就安静了下来,或许是黑发青年卖力的歌唱打动了他们,有些人挥起了手中贴着美少女贴纸的应援棒,也有人只是在安静的听着。灯光师巧妙地根据歌词和节奏,将暖黄色的灯光调成了橘红色,又在接近结尾时逐渐变成了樱花般的粉色,散落的花瓣灯洒在一郎的脸上、身上。

周围响起掌声时左马刻才注意到台上喘着气鞠躬的一郎,发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掉了,汗湿的黑发贴在皮肤上,就连睫毛上都挂着一滴汗。亮晶晶的眼珠子在粉色灯光下一闪一闪的,眼角和脸颊都因为发声太过用力、呼吸没调整好而红成一片。他笑着跟观众挥挥手走下台子,到最后也没往左马刻这看一眼。回过神来的高中生赶紧低下头,防止别人发现他的脸也红得像哈密瓜汽水里的樱桃,他耳边嗡嗡作响,脑子里回荡着刚刚那句歌词。

“もう一度だけ 出会えるのなら,君に伝える言葉があるよ。”
[若是能再度 与你相逢,我还有想要传达给你的话。]

一郎的歌声让左马刻回想起来了,那份奇妙的即视感、熟悉感究竟从何而来,他注视着早已没气变成哈密瓜汁的绿色液体,“原来如此啊,其实我在很久以前就已经……”


那大概是左马刻刚按照未来的自己的指引来到福利院的时候吧,还不是很习惯温暖的床铺,夜晚总是会在噩梦中醒来。看见合欢就躺在身边的另一张床上,左马刻才安心下来,将手心的汗在衣服上擦干净,摸了摸熟睡中妹妹的额头。他躲过巡逻的保安来到摆着游乐设施的空地,轻轻坐在院里最漂亮的一颗樱花树下,抬头望着藏在粉色花丛间的明月,偶尔拍掉落在鼻尖上的樱花花瓣。

小孩子还是没法熬夜,左马刻就那样坐在树下睡着了,梦里他听见有人在唱歌,似乎是从身后传来的,可他身后明明只有树干。他想睁开眼睛,眼皮却重得像石头,那人从声音听起来很年轻,唱歌也很好听,如催眠曲一样将左马刻拖入更深一层的梦境。那天晚上他睡得可以说是进福利院以来最沉最舒服,早上甚至合欢都比他醒得早。左马刻跟把自己摇醒的妹妹讲了昨晚的故事,问她是不是老师把他抱上床的。妹妹歪着头眨了眨眼,摇摇头后抓着哥哥的被子说老师来的时候哥哥就在床上了,哥哥一定是遇见樱花树下的妖精了!

跟合欢不同,左马刻从来不信老师们讲的童话故事,他知道有的故事是为了给予儿童梦想,有点是为了让孩子们远离危险。昨晚遇见的不是什么妖精,那一定是个活生生的人,他想找到那个人,他有话想跟那个人说。然而,无论他怎么找怎么问,甚至想方设法强迫福利院所有十几岁的少年唱歌给他听,也没有任何一个人的声音跟那天一样,温柔之间又带着难以察觉的哭腔。

福利院的老师告诉他,其实还有一个人,不过他基本上不在这里,也不参加任何活动。左马刻说肯定是他,老师却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里复杂的感情十岁的男孩还不明白,他只记得她说:不可能,那个人…跟温柔这个词一点也不沾边。

---

“哦!欢迎回来!左马刻君,你看,委托人送了我好可爱的点心。晚上一起吃吧,现在不可以哦,马上要吃晚饭了。”

去别的地方打发了下时间,回家时那个男人坐在沙发上回头朝他笑,他很喜欢对着左马刻笑,不如说他对所有人都这样,但左马刻就是自私地觉得他最爱对自己笑,似乎想用笑容抚平少年眉间的褶皱。见男孩一直低着头站在门口,一郎站起身来走近他,试探性抬起手,见这次左马刻没反抗,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怎么了?很没精神诶,呆毛比平时矮几毫米……”

如果能再度相逢,本大爷一定要跟那个人说,无论如何都要说。小时候的他曾经总是这么吵嚷着,妹妹为了帮他找传说中的樱花树妖精,看见一颗樱花树就去抱着树干对它说话,随着年龄增长,这件事就像是一场小孩子的闹剧,记忆逐渐模糊,当时强烈的感情也逐渐被抛在脑后。今天的那场演出将一切又重新染上色彩,隔了七年,终于找到你了啊,跟温柔一点也不沾边的家伙,樱花树下的妖精先生。

白发少年抬起头跟面前的人四目相对,眉头舒展开来,表情变得像一个真正的十七岁少年一样。可能是为了掩盖自己的害羞,突然用手掌挤压着年长者柔软的脸颊,对他大声喊道:“一郎,我很喜欢你的歌声!”

对方眨了眨那双十分特别的眼睛,没有问他是从哪里听到的,也没问他为什么突然说这句话,只是像往常一样弯起眉毛笑着,嘴唇下露出小小的虎牙。

“是吗?我很高兴,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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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宫春日的消失》
*《桜音》TV动画《银魂》精选集40-51片尾曲,歌词翻译均来自网易云音乐。真的很好听,歌词也很妙,大家可以去听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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