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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嬴光】终久还来

作者 : 昭晰

分级 少年 同性(男)

原型 网剧棋魂 时光 , 褚嬴

标签 嬴光 光嬴

文集 光嬴光

811 5 2020-12-2 21:22
导读
背景:褚嬴实体回到现代,留名青史。
主要为了补全剧里桑原那条线。私设如山,OOC。
文后有棋局注释。
**

卧室窗帘紧闭,把阳光挡在外面。床上的人睡得正熟,时光趴在床头,用气声试探着叫了几句“褚嬴”,见他纹丝不动,只好提高音量。

褚嬴皱了皱眉,半睁开惺忪的眼。他目光涣散,盯了时光片刻,大脑才开始运转似的给出回应:“小光……怎么啦?”

褚嬴的头发遮住了他小半张脸,时光生怕他说话时把头发吃进嘴,便抬手理了理:“桑原老师刚给我打了通电话,让我去他家坐坐。具体有什么事儿我也不清楚,不过这北斗杯都结束半个月了,只求老爷子甭拉着我复盘。”

“我与你一起吗?”褚嬴清醒了些。

自从以实体回到现代,褚嬴便不如从前那般,能自由地跟着时光四处走。现在休假倒还好说,等回头开始训练、比赛了,谁也不会习惯时光身边有他这么个大活人。为了让自己能尽快适应,褚嬴正尝试着和时光分头行动,但总敌不过时光的要求。

“当然和我一起!你还想和谁一起?”时光的声音变大了。昏暗的房间让褚嬴难以辨明时光的表情,他却能猜得八九不离十。男孩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波动的情绪,尽量把语调放缓,“不是……我的意思是,今儿洪河跟灿灿约好去看电影,我怕你一人在家没饭吃。”

洪河那套房子,时光一直在偷偷续租,就等着哪天洪河重新回来下棋,算是个惊喜。说来也巧,褚嬴出现的第二天,为了褚嬴住得自在,时光正大包小包地往公寓搬行李。洪河一个电话杀来,说他老爹想清楚了,比起窑厂,围棋更能让儿子过上舒坦日子。加上他师父一直暗地里帮洪河解决医药费的事儿,洪老爹更觉得不能用自己的期望绑住洪河一辈子,也就松口了。

时光一高兴,忙把洪河叫了来。等褚嬴被敲门声吓得手足无措、原地乱转,时光才惊觉,褚嬴已经和原来不一样了。而且这不一样还不仅局限在别人能不能看见他。天知道时光听见洪河反问“哪个褚嬴?南梁棋神?还是爷爷那账号注销之后成精了”时,有多么崩溃。乖乖,褚大人这趟把史书都给改了。

所幸洪河理解力超群,只当褚嬴他爹是棋神头号粉丝,让儿子重名不说,还凭一腔热爱培养出了新一代棋神。“缘,妙不可言。”彼时,洪河满脸崇敬地望着褚嬴,对时光说,“瞧瞧这身形、这气质、这手指,褚嬴转世也不过如此!时光,怎么什么好事儿都被你小子给捞着了呢?还瞒着我,还找咱爷爷演戏骗我,是不是兄弟?”

许是为了表达满心敬仰,洪河整天变着法儿学做菜,还逼着时光打下手,说什么都不肯让褚嬴吃方便面委屈。结果不仅把褚嬴的嘴养得更刁,还把时光喂胖了不少。

“桑原叫你去……我跟着会不会不好啊?不然,我找个地方等你?”纠结许久,褚嬴提出了折中的办法。他无法在大事上任性,时光不能总围着他转。

时光气笑了。其实他很想诉苦,告诉褚嬴自己每天都不敢睡觉,怕一睁眼,又只剩他一个。但他更心疼什么都不说的褚嬴,要在陌生世界开始真实生活的恐惧感,分明只有抓住时光这根救命稻草能缓解,偏偏那人总用笑脸凑上来,假装在空中摇摇欲坠的、在梦里念着“小光”的人不是他。

“本来想到了那儿再跟你说的。”时光冷静下来,决定不要操之过急,先专心解决眼前忧天的杞人,“你回来之后一直跟我、跟洪河下棋。我也知道,我俩水平还不够你玩儿的,所以刚顺便……和桑老约了盘棋。”

听到下棋,褚嬴一下就精神了。他坐起来,长发铺满身:“是跟我下吗?”

时光见他高兴,也咧嘴一笑:“我记得有个人才说自己不想跟去,是谁来着?”

“不是我不是我!”褚嬴从床头摸来根皮筋,草草把头发绑好,下床汲着拖鞋就往洗手间跑,“可以和桑原下棋了!”

门把还没碰上,褚嬴又哒哒跑回来,抱住时光用力晃了晃,隐隐有些哭腔:“谢谢小光!小光真棒!”

“时光!你饭还吃不吃了?”外头,洪河在外头嚎了一嗓子,把褚嬴和时光都喊了出来。他见褚嬴一脸喜色,还没来得及问,就见褚嬴冲到他面前,双拳紧握在胸口:“洪河!我要和桑原下棋了!”也不等洪河出声,便转身跑去洗漱了。

“褚大神这马尾扎得还挺好,不枉我被灿灿特训一下午。她还说我要是教不会,就上门辅导。”洪河看着褚嬴的背影,似乎又想起那天被马尾辫支配的痛苦,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见时光坐了下来,洪河用肩膀撞了撞他,“时光,大神说他要和桑老下棋?真的假的?”

“骗你干嘛。”时光夹了根油条,咬上一口。

“我去,你回来一定要复盘给我看!”洪河两眼放光,“记住没?”他搡了搡时光,直到后者比了个OK的手势,才重新变得安分。

**

桑原的住处并不比林厉近,同样要乘船坐车,好一番折腾才能找到。雅致的别墅临湖而建,庭院立有座木制矮亭,四周种满翠竹,鹅卵石铺成的小径在林中迤逦。

“何可一日无此君?”褚嬴一进院子就往竹林方向去,看看又摸摸,魏晋风流都在他的骨血中呼啸如风。

时光一时疏忽,按响了门铃才发现褚嬴不见了,环顾四周,见那人直往林里钻,忙不迭开口要把他喊回来。

门在此时开了,桑原笑眯眯地看着时光:“进来吧。”

时光张口才要解释,可桑原已经扭身往屋里走,甚至同他搭话:“我这次叫你来,不为别的,只想看看那把扇子。北斗杯备战时,我怕影响你的状态,所以……”他感觉到时光落在了后面,收声回头看去,只见时光尴尬又抱歉地笑了笑,跳下台阶跑走了。

桑原觉得有趣,踱回门口想要一探究竟,动作迅速的时光却已经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个瘦高的长发男人。男人的五官干净得如同白纸一张,任何情绪在上面都看得清清楚楚,比如此时,他就很是歉疚。

但桑原感觉到了更多皮囊之外的东西。如果说时光身上那把扇子是涓涓细流,这人就是细流汇入的汪洋。他们携带着同一种气息,像鞘中因对手出现而长鸣的宝剑。但那扇与男人的气息又并不全然契合,反倒是桑原和扇子产生的共鸣更甚。

“桑老,这就是我那个想和您下棋的朋友,褚嬴。”时光见桑原凝视褚嬴已久,那眼神厚重得他难以参透,只好清清嗓子打破沉默。

“褚嬴……”出乎时光意料,桑原没有追究南梁褚嬴或围达网褚嬴,这些他早已打好腹稿准备回答的问题,而是对褚嬴说,“你我可曾有过一面之缘?”

褚嬴暗想,他们不仅见过一面,桑原还曾看他在新初段赛上与俞晓暘对弈。但他觉得,桑原似乎早已有了答案,无论他回答什么、回答与否,都没有意义。于是褚嬴摇头,微微欠身:“褚嬴不曾有缘与桑老相识。”

桑原笑但不语。他看了看褚嬴手里的扇子,又看了看时光的。原本想细细同时光了解折扇来历的心思消失了,他现在更想听听褚嬴怎么说。桑原点了点那把扇子,直视褚嬴:“此扇,何人所赠?”

时光一听这话,比褚嬴还要惊愕。桑原为什么知道这扇子是褚嬴给他的?又怎么知道是别人送给褚嬴的?他抬手偷偷扯了扯褚嬴的外套,本想现在找借口跑路,却见褚嬴眉头紧蹙,唇齿间挤出一个“桑”字。

如遭雷击,时光也反应过来了。此扇乃是褚嬴当年跋山涉水寻求的棋士桑木清,在临终前赠予褚嬴,聊表因病不能对弈之恨。唯一可与褚嬴比肩的圣手溘然长逝,天下再难寻敌手。这把扇子褚嬴用了一千年,这盘未成之局褚嬴记了一千年,而现在,桑原竟如此敏锐直白地意图吹散这团迷雾。

三人一时竟拼凑不出一句话,直到桑原缓缓吐出一口气,竭力稳住发颤的声音:“褚先生可愿与桑某下一局?”

褚嬴望着老人眼角破碎的泪,把哽咽生吞入腹,抬手作揖:“求之不得。”

**

桑原把褚嬴引到屋外木亭之中,一侧绿竹深深,一侧湖水微澜。小亭正中央摆了一张棋盘,四个角星已交错落好黑白棋子,俨然是古棋座子制下法。

“桑家世代钻研围棋,家父以古棋作为我儿时启蒙。”桑原席地而坐,伸手请褚嬴入座,“桑某少与人下古棋,但若碰上褚先生,想来算公平。”

今日天清气朗,但毕竟入秋,褚嬴穿了件过膝风衣。他落坐时,习惯性掀了掀衣摆,配上他的长发,倒真有几分梦回南梁的姿态。时光看得出神,再反应过来时,正对上褚嬴那双含笑的眼睛。被逮个正着的羞耻感冲昏了头,时光从坐下到自荐当记录员,再到猜先结束,都一直别扭地不往褚嬴方向看。

棋子入局的清脆之音绝不逊于黄钟大吕,时光一震,头脑霎时被棋局填满,再顾不上别的。

古棋白子先行,桑原第一手才落,褚嬴的黑子就已找好了去处。时光从没见过褚嬴真正下棋的模样,他的手指如同蝶翼翻飞,棋子仿佛生在其间,无论如何动作,都不会掉落。他落子很轻,没有俞晓暘下棋时的风声和杀伐决断,倒更像把落花从肩头掸去。

可那子落下的位置却绝不温柔。时光早闻古棋好勇斗狠,光是将棋谱展开,就有肃杀之意凌空劈来。眼下这盘棋,才不过走了十几手,已然刀光剑影,寸步不让。

自桑原白子一断,接连数招都精彩纷呈。褚嬴也不落下风,角部尚未安定便讲究进攻,十分激烈。许是被褚嬴这一子引起了更盛战意,桑原接连几手都与黑子在左下角星厮杀不断,你来我往,应接紧凑,丝毫不给对方任何喘息余地,酣畅淋漓,一气呵成。

桑原在任何比赛中所展现出的棋风都不紧不慢,颇有闲庭散步的从容气概。这是时光第一次见到老人身上显露出如此凝重严厉的气场,他好像变了一个人,可仔细探究棋路中的缜密沉稳,又还是桑原本身的特色。

此时,白子先托、又断,使出精准十分的好手。褚嬴面上不动声色,但时光能感觉到他心中的沸腾。哪怕是俞晓暘,都没能让褚嬴有如此昂扬的斗志。这局棋不为胜负,不为神之一手,只是一盘旗鼓相当的棋,褚嬴却像是有太多情绪要倾泻而出,就连时光都几乎抵挡不住。

眼看白子把左下一块净活,又往左上去。黑方已然陷入劣势,且这劣势绝非扭转乾坤的手段所不能救。时光着急地看着褚嬴,他仍是那副滴水不漏的模样,远比棋盘外头的他难猜一万倍。

褚嬴放着下面不活,反而把黑子跳去左上。紧接着下一手,九之三,立!黑子瞄准了白子的薄棋,随时准备进攻。但白子优势实在太大,桑原简单一跳一挡后,甚至开始尝试定型。褚嬴又岂会看不出自己落了下风,但他太过擅长计算棋局,能够精准地掌控每个棋子,于是干脆将形式复杂化,打算乱中取胜。

战场逐渐转移至天元右侧,杀得难舍难分。恰在此时,褚嬴将黑子落在了十六之八。时光倒吸一口冷气,下定决心要把褚嬴这一手在洪河那儿说上三天三夜,这步棋之精妙,其背后透露出褚嬴全力以赴的惊人棋力,简直深不可测。好一个挖,整盘棋的风云都变了色,乾坤也要颠倒。

桑原明显一怔,脑海中闪现了数个应对方式,但为了左下那片活路,绝不能轻举妄动。

又是数十手。褚嬴趁着上方白棋气不够,决定打吃,眼看桑原将他左下提子,依然决意把中间吃掉,争出一条活路。

时光能看出来,黑方此时的局面已被褚嬴扭转。同样对棋局走向一清二楚的桑原却仍不动如山,尖冲、断、跳、扳,每一步都未见惧色。褚嬴显然被强劲的对手威胁到了,一刻也没有松懈,甚至比先前的落子下得更漂亮,应手强而时机妙。

黑子步步紧逼,白子失去了开劫杀黑的可能,又被束住手脚,对黑子难以构成威胁,局势已然分明。偏生褚嬴随后放下的每个子都厚实而具攻击性,不仅攻破上方,就连下方的棋也完全救活,堪称有恃无恐。

即使大局已定,桑原也丝毫不见退意,白子颗颗尽心尽力。直至认输,他才终于长舒一声,哈哈大笑起来:“桑某甘拜下风。”

他说得谦逊,褚嬴却深感桑原棋力绝不低于小白龙,无论古今,皆可称为名家。更重要的是,无论棋局胜负如何,桑原都拼尽了全力。褚嬴能感受到,那股力量中不甘的苦等,顺着血脉流淌在桑家每代棋手身上的执着。

“我的先祖曾与白子虬对弈。”桑原疲惫又愉悦地看着褚嬴,“他少时不肯学棋,人至中年才师从白子虬。白子虬与他交好,倾囊相授,最终在让三子的劣势下与先祖对弈十局,两胜八负。据说,他那时呕心沥血,几乎倾其性命。”

时光闻言,扭头望向褚嬴,发现褚嬴也在看他,并缓缓点了点头。

“先祖生前曾说,天下棋手,他只愿与白子虬一人成局。我曾祖父问他为何,他说不知,只瞧那棋风有‘恰似故人’之感。在见到你之前,我也不懂这话。”桑原朝褚嬴点点头,眼中又泛起泪来,“我第一次见时光,你也在场,我能感觉到。虽不明白为什么看不见你,可心里的斗志比从前任何比赛都要汹涌。新初段赛那局棋让我明白了,什么叫做,恰似故人。”

风捎来竹林与湖水的气味,让褚嬴想起一千年前,他千里迢迢,淌过湖泊、穿过山林,满心想着和桑木清下一盘棋。原来,千年遗憾不仅只锁在了他的身体里,还残留在了那柄折扇上,也烙印在了桑家世代棋手的血脉里。

即使久隔千年,也能凭一局棋风、一腔憾恨,在黑白二子中辨认彼此。

**

走进桑原的书房,一眼便能看见奖杯陈列柜上最中央的白龙杯。那不是桑原最具含金量的奖项,却被好生照顾,尘埃不染。

“褚先生,我无意探寻你的来历,也不会深究你与白子虬有何关联。只是这奖杯,我猜想你必然有兴趣。”桑原拿起那尊刻有翔云纹路的奖杯,一条浮雕白龙从杯座蜿蜒上行,前爪紧扣杯沿,就连龙麟都片片分明,栩栩如生。他将奖杯交到褚嬴手上,“只要白龙杯在我身侧,哪怕独自练棋,都格外有劲头。”

不知为何,褚嬴接过奖杯的一刻,产生了难以名状的惧意。那惧意生长在鞭策白子虬一生下棋的记忆上,又因那句“下辈子想去山那边看看烟花”而结果。这是褚嬴第一次感受到,白子虬竟如此鲜活。他不是难以触碰的、被褚嬴选中的围棋天才,听从一缕魂体的指令,日复一日在黑白世界中寻求至高境界。

奖杯冰凉,鲜血却滚烫。褚嬴想起白子虬病死在棋盘前,远山烟花开了又灭,天地因生命的消逝而变冷,可是褚嬴感觉不到,他是只懂下棋的魂魄。

桑原没有在书房逗留,时光的目光仅礼貌性地随着桑原挪开了一瞬,再回来时,褚嬴就已泪流满面。

“这……怎么了这是?奖杯有问题吗?弄疼你手了吗褚嬴?”仿佛被褚嬴的泪烫伤,时光一刻也站不住,非绕着褚嬴打转,让他好受些才能缓解痛意,“你给我吧,别拿着了!”

“小光……我太坏了。”褚嬴没有把奖杯交给时光,反而抱得更紧,那条龙透过三层衣服硌痛他的胸口,似乎在惩罚他,“我根本就不关心小白龙,我把他害死了……”

时光怔住,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他也曾因为褚嬴对待小白龙的态度而恼火,的确,即使褚嬴那时并无恶意,也无法否认他太过薄凉的事实。

现在倒像个人了。时光本想让褚嬴自己再反省反省,可看着他那源源不断的眼泪,还是不忍心:“褚嬴,你当时就是个魂儿。他要决定不帮你,你能怎么样?”他一摸兜,没带纸,干脆扯着袖子给人擦眼泪,“你想啊,他要跟我九岁时候那样,说不做就不做,你就哭吧你。”

时光话说得中肯,褚嬴勉强停住啜泣,可眨巴眼睛时,仍有大颗的泪珠往外冒。

“他是心甘情愿的。”这话远比听上去残忍,时光也变得低落了。他不知要怎么往下说,小白龙心甘情愿地为褚嬴消耗生命、吞没自己,堪比献祭般悲壮。桑原的先祖之所以能从小白龙的棋里感受到羁绊,桑原之所以能和白龙杯有不解之缘,都是因为小白龙把褚嬴融进了他的棋里。褚嬴活在了他的棋里。

褚嬴显然也明白时光的话,以及之后的沉默。

怀里的白龙杯几乎被褚嬴捂暖了,它看上去张牙舞爪,却那么乖顺地躺在他的怀里。时光望着那奖杯,忽然说:“褚嬴,你说小白龙是不是知道咱们会碰见桑原?所以白龙杯比赛才会停办,它才能一直留在这儿。”

“他可能,像我当时那么想你吧。”时光摸了摸那只龙爪,冲褚嬴笑了笑,“可是我比较幸运。”

褚嬴又想哭了。他想到这些日子里,总在不断尝试和时光分开。可明明,没有他的时光是那么害怕,那么不安。这个孩子用最大的包容心,在教他这个白活了一千年的人,珍惜眼前人。连时光都找不出比褚嬴更重要的存在,褚嬴凭什么替他做决定?

“小光,你说小白龙跟我在一起快乐吗?”褚嬴小心翼翼地问,他的睫毛上还挂着泪,像清晨枝头的露水。

“嗯!”时光用力点头。

褚嬴笑了,他恋恋不舍地把白龙杯放回原位,轻声道:“再见啦,小白龙。谢谢你。”

“褚嬴,咱回去的路上看看有没有烟花卖吧。”时光和褚嬴并肩走出书房,往楼下去。

“现在才秋天……”褚嬴有些诧异,言语中的期待却骗不了人,“真的有吗?”

“沿路找找。”时光朝他眨眨眼。

空荡荡的客厅里没有人,时光找了一圈想和桑原道别,都没能如愿,只好拉着褚嬴往外走。不经意间,他瞥见桑原正坐在小亭里,低头研究那盘古棋,于是大咧咧地喊了句“桑老再见”,却把桑原吓了一跳,用扇子频频点他,笑骂“臭小子”。

褚嬴看着时光转身调皮地朝他吐了吐舌头,无奈笑了笑。而后正色朝桑原的方向,抬手作揖,行了个标准的古礼。他顿了很久,像是不仅在与桑原告别,更和桑原背后那位千年前的桑木清作别。

“褚嬴。”走出院子,时光拽了拽褚嬴的衣服,“我耳朵里茧子消了,你再给我说说你和小白龙进京的故事吧。”

褚嬴鼻尖一酸,抖开扇子摇了摇,又讲起了那个老掉牙的故事:“康熙三年,我和小白龙一起上京,一路上草长莺飞、杂花生树。我们边赶路,边讨论棋道。遇到下雨天的时候,我们就下棋等雨停……”

“然后你们这一走哇,就是两个月!”

“就你知道。”褚嬴笑道。

FIN.

*“何可一日无此君”出自《晋书·王徽之传》
*褚嬴桑原棋局来自“当湖十局”第一局,黑方范西屏(胜七子),白方施襄夏。文内解说参考网络,有夸张成分。
*白子虬与桑家先祖棋局,参考黄龙士“血泪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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