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吧，终将再会的人们

文by梨fu
约稿by池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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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雨季多雨且潮湿，道路上的泥巴像是苔藓一样攀援到人的裤腿上面。薄荷不太喜欢这样的天气，阴冷连绵的寒气会渗透进人的骨头。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还要去接送自己弟弟上下学，侦探社的地点距离薄荷棠学校刚好不太远，况且包吃包住。虽然他对于他们这群不太靠谱的人前景不太看好，但从警局辞职之后，他暂时找不到比这更好的工作了，勉强地接收了布鲁诺的雇佣，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侦探社——学校——面包房。每周五面包房会打折，他会买一些回去。

说是侦探社，核心成员里只有薄荷和布鲁诺在做事情，所罗门大部分时候都是说一些奇怪且神神叨叨的话，对于推理一点尊重也没有，有一次他们接到了一个寻找走失的小狗的任务，本来这样简单的任务他们是可以交给外包人员去做，他们抽取佣金就好。不过雇佣方一定要求他们亲自出手，说是小狗是一只很名贵的小狗，务必要以最快的速度找到。

“……只是很普通的小狗吧。”薄荷说。

“不过它的主人愿意给它花那么高的价格雇佣我们侦探社，不管它到底昂贵不昂贵，在我们眼中它就是一只金光闪闪的贵宾犬！”罗宾说。

“这几天的伙食升级就要指望它了。”布鲁诺补充，“那位夫人出了这个价格来找回这只小狗。”他比划了一个数字。

所罗门当时志得意满地说：“你们看我的吧。”然后在摊开的城市地图上洒了一把米。对他们说，“命运启示我，小狗一定就在米粒落到的地方。”

薄荷看了一眼，忽然仿佛想起来了什么，从抽屉里拿出来之前买面包儿童套餐送的发条玩具小鸡仔，他拧了一把发条，小鸡在地图上面胡乱啄米，把所罗门刚刚布置好的“占卜现场”全都弄得一团糟。

布鲁诺：“薄荷在做什么？”

所罗门很镇定地回答：“大概是在说，地图上撒把米，鸡都比你会占卜……吧。”

薄荷还在低头看资料，若无其事地说：“快走吧，再晚一点就赶不上了。”

“赶不上什么？”布鲁诺跟着薄荷的脚步开了门，看着薄荷完全沉浸在推理里，已经忘记了外面在下雨，就要往雨帘里闯。布鲁诺一只手拉着薄荷的胳膊，一只手去够长柄伞。

“接他弟弟放学吧。”所罗门又重新陷入了他自己感兴趣的事情里，忽然随口回答道。他从过长的黑发里扒拉出一双明亮的眼睛，笑嘻嘻地说，“而且我刚刚算到，今天是周五，面包店打折，不过我觉得你们今天有点危险。”

“这种事情不用占卜也能知道吧。”布鲁诺吐槽。

虽然他们已经尽量快了，薄荷的推理也没有问题，通过资料拼凑起来发现，小狗应该已经被狗贩子卖到了城外，他跟布鲁诺一起赶到现场，只发现了小狗的尸体。大约是小狗从贩售车上跳了下来，直接摔死了。

小狗死在了泥泞里面，身上还有车辙印。那的确是一只灰扑扑的，毫不起眼的小狗，薄荷盯着它的尸体看了很久也想不太通到底为什么它会有这么高的价值呢？他也不是没有在宠物店铺里看到比它显得更灵巧皮毛鲜亮的宠物，在城市动乱的时候，许多名贵的动物都会流落街头。

坏的事情总是接踵而至，薄荷那天没有接到弟弟，因为他记错了时间，薄荷棠已经提前放学了，没有等到自己不太靠谱的哥哥，自己回家去了。而因为下雨在路上耽搁了一会，到面包房的时候，特价面包也售完了。

而且罗宾还打电话通知他们，既然接下任务还有搞砸任务的是他们两个，他们就要亲自去跟雇主解释。他幸灾乐祸地说：“你们两个在外面要小心保护好自己哦。”

薄荷对着玻璃橱窗发呆，布鲁诺在旁边点烟，天气太潮了，连烟都点不起来，他郁闷地在原地兜圈子。最后试探性地问薄荷：“我们走？”

但薄荷好像忽然感受到了什么，朝着一个方向看去，露出了有些惊讶的表情。

他叼着哑火的烟顺着薄荷的视线看过去，发现忽然把自己倒腾得相对干净的所罗门正在咖啡厅的屋檐下跟一位贵妇人坐在一起，两个人相谈甚欢，而围绕着他们脚跟欢快地蹦跶的正是那只灰色的小狗。

“所罗门……啊，这个家伙。”布鲁诺拍了一下脑袋，“他不会是随便买了一只狗还给了雇主吧。”

在布鲁诺的世界观里，显然是薄荷的推理要比所罗门这个人靠谱。他总是能做出一些不太符合逻辑的事情，又在人觉得他不靠谱的时候意外地露出可靠的模样。连靠谱这样的事情也都像是骰子一样不可预测。

所罗门很轻易地拿到了佣金，并且把自己的名片递给了对方，薄荷大约猜测他说的应该是有需要的话联系他。不过按照薄荷对所罗门的了解，给他打电话大概率电话是占线，能不能联系他也要看运气。所罗门似乎也早就发现了在旁边围观的布鲁诺和薄荷，完事之后笑眯眯地走过来，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钞票，跟他们说：“看起来我的占卜没问题吧，今天确实不太适宜出门。”

他也没有打伞，雨下得没有那么大了，只有一些零星的雨丝落到他的头发上，一缕缕地被浸染、打湿。

所罗门一口咬定那只小狗就是原来走丢的小狗，布鲁诺也没有证据证明它不是，毕竟连小狗的主人都没有发现任何端倪，也没有投诉他们。他似乎期待着薄荷能够用推演来找出所罗门的蛛丝马迹反驳他的不诚信行径。薄荷耸了耸肩：“我都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找到的它，连线索都没有，总不能凭空推演吧？”

“我还以为你能破解他呢。”布鲁诺有些遗憾。

“凭空推演应该属于我的本行，布鲁诺，你找错人啦。”所罗门轻快地说。

“你知道的，我一向对这种……”薄荷稍微斟酌了一下用词，然后说，“迷信行为，敬谢不敏。”

“不过有时候还蛮好用的，比如这一次，我们接下来几天的伙食费都到手了，作为这一次的大功臣，我可以点菜吗？”所罗门迅速地顺杆爬，虽然是对着布鲁诺说，实际上期待的目光都投射在真正掌勺的薄荷的身上。

“嗯……”薄荷思索了一下，忽然抬头，“你们想吃什么？”

“中国菜。”所罗门一说出来，布鲁诺也很感兴趣地凑过来，“难得所罗门也有靠谱的建议。”

“我只觉得你们在为难我。”薄荷吐槽，“你们要我用烤箱给你们炒菜吗？”

“也不是不行啊，我什么都能吃的，一点也不挑食。”所罗门笑嘻嘻地说，用胳膊揽住薄荷的肩膀，“大厨，仰仗你了。”

布鲁诺跃跃欲试：“我也可以——”

“你来打下手吧。”为了大家的性命着想，薄荷迅速地要把所罗门拖下水。

“我掐指一算，感觉我一进厨房就会拉肚子。”所罗门一脸严肃地说。

“没关系的。”薄荷也露出了微笑，一只手搭上了所罗门的手腕，做出诊脉的姿势，“我以前可是医生，治疗一下你的疾病应该只是小事一桩。”

所罗门的手腕被薄荷扣住，其实抓得并不用力，稍微再挣扎一下就能挣脱开，不过他意外地并不想要挣脱，就这样乖乖地被薄荷捏住。

等他们两个走了一段路之后，所罗门好像刚刚反应过来，扭头看薄荷：“你以前明明是法医吧！真的看过活人吗？”

“是吗？”薄荷若无其事地说，“反正我看过的病人之后都没有来找过我的麻烦。”

所罗门：……突然背后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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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探社接的案件各种各样的都有，除了一些刑事案件之外，也会有一些杂七杂八的民事纠纷。诸如小狗走丢了，或者是去抓奸。也许是到了春天，除了小动物之外，人类也都很躁动，三月份以来，关于情感纠纷的案子呈直线上升。

不过像是这样的单子，叙述人总会有自己主观的情感和臆断在里面，证据也真假参半。哪怕最后解决了，获得了真相，也可能面临委托对象的矢口否认。总之就是十分麻烦，薄荷挑挑拣拣了一些比较简单（不赚钱的）的丢给了所罗门，反正也不能让他在侦探社吃白饭，怎么也要贡献一些价值。

“啊……感情纠纷啊。”所罗门没有正形地舒舒服服地靠在椅子上面，念着上面的委托内容，无非就是他爱她，她不爱他，她怀疑他爱她的感情纠葛。几分钟之后，他忽然跳起来：“啊？这个Lily是男人吗？”他拎着委托对象的照片问薄荷。

“是啊。”薄荷一副你是不是有点少见多怪的表情，“我以为你会得心应手。”
“哪里来的这样的错误印象啊。”所罗门吐槽。

“从你平常的一举一动分析得出的结果，按照我一开始对于罗宾和布鲁诺的判断准确率，我觉得它的误差值很小。”薄荷一本正经地说。

“不行啊少年，有时候也要勇于地面对自己的推理错误。”所罗门负隅顽抗，“不要固执己见、故步自封、墨守成规。”

“语文很不错嘛，一点都看不出来只是高中学历。”薄荷笑眯眯地ky。

“不要随便往别人的伤口上撒盐好吗？心灵脆弱的人很容易受伤的。”虽然这样说着，所罗门的脸上可是一点受伤的表情也没有。

他跟薄荷坐到了沙发的同一边，薄荷还在对工作挑挑拣拣，他的精力有限，只能处理一些比较有性价比的单子，他一边丢，所罗门就在旁边接，很快所罗门那边都快被委托单淹没了。

所罗门：“我觉得这可能是我下辈子都完不成的工作量。”

薄荷随意地说：“那就下辈子再来继续努力完成工作吧。”

“我还以为你会说你不相信人类会有下辈子。”所罗门忽然说。

“嗯……因为没有人证实过它存在，也没有人证实它不存在。”薄荷摸了摸下巴，思索了一下，“答案一直悬空，不会落下来，从客观来说，选择相信还是不相信都有道理。不过就我个人而言还是不太相信下辈子这样的东西。”

他说：“人类初次降生在世界上，就像是海上诞生了一艘船，在大海上航行。每一次出海都会折损一块木板，再用新的覆盖上去。一直等到原本的木板全都被替换掉，概念意义上，船还是原本的船，可是实际上呢？”

薄荷默默地看了一眼所罗门，往后退了一步。

所罗门：“嫌弃的目光有些过于明显了！”

薄荷：“我觉得这是同性好友对自己用黏黏糊糊的目光看过来，成年男性正常的反应。”

“哪里黏黏糊糊了，我以为我的目光一定是充满着老父亲一样的慈爱。”所罗门负隅顽抗。

薄荷脸上的表情转换了一下，最后定格成了更加难以言喻的表情，比起被所罗门占了便宜，他的关注点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你会对你的儿子露出这种几乎猥亵的深情表情吗？”

所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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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罗门拎回来了一瓶年份很不错的葡萄酒，不过回到侦探社之后，发现布鲁诺还有罗宾都不在，只有薄荷一个人。

“他们两个去外地处理案子了，要下周才会回来。”薄荷头也不抬地说。

“太可惜了，年份这么好的酒，居然只有我们两个品尝。”所罗门跃跃欲试，“我要给罗宾打电话告诉他到底错过了什么。”

薄荷友好地说：“他回来一定会暴揍你的。”

“那就在他暴揍我之前制造一点让他忘记这件事的麻烦。”所罗门好像颇为熟练地说。

他像是小狗一样在客厅里兜圈子，到处摸摸索索。把屋子里的东西弄得叮铃咣当响

薄荷好像知道他在找什么，对他说：“开瓶器在厨房。”

所罗门懊恼地说：“居然连你都记得。”

“请不要试图挑战我在厨房的权威。”薄荷怡然自得地说，“否则你想吃布鲁诺做的饭，他一定很乐意为你效劳。”

“你是权威。”所罗门立刻确信。

因为只有两个人，薄荷随意做了一些菜。所罗门还没有吃菜就已经开了红酒杯，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葡萄酒，他咂了咂舌头，发出了有些不雅的声音：“味道还行。”

“只喝酒不吃菜很容易醉掉的。”薄荷仿佛是一个精通喝酒之道的老饕，可是他的养生搭配并没有为他阻止喝了几杯之后脸上泛起的红晕，还有逐渐晕乎乎，大舌头的倾向。

他为数不多清明的神智让他还略微思索了一下，好像第二天是周末，是可以休假的日子，哪怕他喝醉了也没有关系，可以睡个懒觉。工作日的疲劳全都一瞬间倾轧过来，让他十分想要获得一个哪怕不省人事的周末。在这样思维松懈下来之后，他又无意识地灌下了一杯酒。

“所、所罗门。”薄荷还保持着一点微弱的清醒，可是在叫出所罗门的名字之后，他自己也不记得自己要说什么了，只能又模模糊糊地重复着原本的话。他倒在了沙发上，白衬衣被卷起来，露出了与牛仔裤之间一小截白皙的腰肢。

所罗门也喝了酒，跟薄荷喝得差不多，不过只是有些微醺。微醺状态不是醉酒，也不是清醒，可是他却能够做醉酒之后才做的事情。意乱情迷，或者真的像是别人说他的那样，他已经疯了。

所罗门被酒精麻痹了大脑，一瞬间无论是犹豫、怀疑都仿佛被透明的薄膜隔开了。他褪下了薄荷的裤子，感受到了空气微凉，薄荷皱了皱眉头，喉咙里发出了低微的，像是小动物一样的声音。可是他没有怀疑什么，只是翻了个身。而后他的手腕被所罗门攥住，交叠在一起被放在头顶上。

直觉遭受了危险，薄荷本能地反抗着，想要伸出腿去蹬所罗门，可是这轻而易举地被所罗门化解了。他把自己身体的重量压在薄荷身上，压制着他的反抗。而他很快做着更过分的事情。

他的肉刃蹭进了大腿根部柔嫩的肌肤里，那里显然几乎没有被这样粗暴对待过，只是擦过，就已经有些泛红。性器在腿根之间冲撞，像是撞入了很柔软的下陷地里。薄荷想要把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推开，可是所罗门纹丝不动。所罗门清晰地知道自己正在越界，在走一条极其危险的钢丝，如果薄荷睁开眼睛，露出一双清明的眸子，那便不啻于是对他一种审判。可是越是靠近危险，靠近失控，他就越是不可自拔，仿佛内心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同样一个湿润的雨季不会再回来。

有时候在房间里自慰，也并不是想要这样做，只是没事可做。可是忽然之间想到薄荷，他柔软的黑发下落下的阴影，漂浮在白皙的后颈边际，一股火焰就从他的脚底板开始灼烧。现在也是如此，他并不是被欲望和酒精烤灼着，相反，他觉得自己要比以前更清醒。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无比清楚。

薄荷的呼吸也带着酒精残余的灼热，高烧不退般的感觉困扰着他的汗腺，他觉得不舒服，可是说不出到底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他的睫毛颤抖着，削薄的胸膛起伏着。所罗门把手伸向了薄荷的那根，也轻巧地帮他撸动着。从一开始的抗拒，陌生的快感逐渐充溢着醉汉的大脑，他变得轻飘飘的，主动着迎合着所罗门。所罗门低下头，唇瓣只距离着薄荷的眼睑几毫米的距离，只要薄荷睫毛颤抖，就会轻轻地擦过他。

所罗门凝视着自己的好友，与他性格迥异，却又一直生活在一起，并肩走过许多路的好友。仿佛在凝视着一段迥异的、飘忽的命运，星盘每一天都会改变，也像是星辰一样总在不断地轮转，可是月亮总是锋利和皎洁的，似乎是悬在头顶，注定会坠下来的弯钩。

像是薄荷这样的人，总是能够流露出超越于寻常的理智来，把原本迟钝平和的地方切割开，让新的东西泄露出来。仿佛所罗门一直走在黑暗里，没有见过月亮、太阳，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行走在深渊里，他慨然地、热烈地奔赴着那片黑暗，以为那就是自己或早或晚就要走进的地方。直到闪电落下来，照亮了几立方米的空间，他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的穿着衬衣的青年，有着柔顺的蔓草一样的黑发。

那个吻到底落下来了吗？触碰到了吗？所罗门自己也说不清楚。一个答案悬浮起来，只要不落下，就永远保持完整。

他依然抽动着自己的性器，快要抵达巅峰的时候，他加快了步伐，一只手依然攥住薄荷，不让他在睡梦中挣脱开。

“……所罗门？”在这种有些激烈的动作里，薄荷忽然睁开了眼睛，酒精依然困扰着他，他没有辨认出来所罗门在做什么。薄荷瞳孔涣散，茫然地叫了所罗门的名字。

没有任何意味，只是因为他的瞳孔倒映出了所罗门的影子，而他认识眼前的人是所罗门，所以叫出了他的名字。

而在那一瞬间，所罗门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仿佛被热烫的毛巾捂住了一样，蒸腾的水汽找不到发泄的渠道，只能在里面冲撞。薄荷很快又昏睡了过去，他偏过头，脸颊上有被压出来的红印。酣睡般合着眼睛。

所罗门把精液涂抹到了薄荷已经发红的腿根上，他觉得自己应该起来帮薄荷清理，然后替他拉上裤子，他知道按照薄荷的粗神经，明天早上只会觉得是牛仔裤太厚让他磨损发红。这不会被他发现，如果没有人目睹，就是不存在的东西。

可是所罗门躺在薄荷旁边，一动不动，他想到那一天他在路上看到被大雨淋湿的小狗，它浑身都是泥巴，一定走了很远的路才来到这里。它已经很饥饿、很疲惫了，流浪了很久，第一次遇到对它温和的人类，于是它试探性地伸出舌头舔舐着丢失了小狗的主人柔软的手心。

它想要吃东西、想要干燥柔软的狗窝、想要爱、想要照顾、想要陪伴。

主人流着眼泪大哭，她抱住脏兮兮的小狗说：“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知道你一定会自己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