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8379768
-
类型 TRPG模组
分级 大众 无倾向
警示 过激/暴力
标签 原创
-
163
0
2020-11-8 19:24
- 导读
- 是自己写的模组《她,何罪之有?》琳的故事,如果你不怕剧透请来看看她的过去。
模组还在测试删减中,在写了.gif
送走和养父母离开的孩子,我站在教会的门口,看着属于人类的白色灵魂消失在我的视线内。
耳朵里还有无法理解,但永不止境的诡异低语在诉说什么,我已经学会从这些声音中辨别其他人的谈话了,如果太吵的话,我会选择读唇语。
也许不久之后,我就会彻底疯狂吧?我转过身,看向头顶的天空,那上方有黑色的云,从云从中偶尔会有眼睛睁开,观察教会和森林的情况。
那是莫拉拉,为了保证教会和祭坛的安全,他分出一部分力量笼罩着教会。
身边走过几个厨娘,带着笑容,拿着食材准备前往食堂,看到我向我打招呼“您好,琳小姐,今天也是个晴空万里的好天气!”
我和她们寒暄了几句,站在原地送走她们。
我是埃尔教会的创始人和领导人,我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保护弱势群体....借此掩盖我想要献祭,召唤黑山羊之母,复活我的妹妹基蒂的事实。
我不是值得被任何人称赞的伟人,我只是个暴躁又痛苦,透支着生命去呼吸的蠢货。
拯救可怜人和复活基蒂都很重要,那么在此之中所有肮脏的事,就都由我来做吧。
被我,琳·斐奇思,黑山羊祭司操控,实现自己的私欲吧,你们全都被骗了。
你们这些被利用的可怜人,只需要一无所知的在教会里恢复情绪,然后在发现真相后愤怒地指责我就好了。
我为这个教会能运营下去做了很多努力,借助教徒们的关系网逼迫政府妥协,教会每个月都有一笔资助金入账,足够满足教会的开销。
虽然时间很短,但教会的运营体系已经出现雏形,以后不需要我这个领导人也可以活下去。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现在我学会戴上了微笑的面具,药片就像每日三餐一样不间断的吞服。
我大概早就疯了,我与某个生物合作,每天都在做复活死人的勾当。
我眼里的世界早已出现奇怪的转变,有些记忆也开始出现扭曲,也许我快疯了。
不过没关系,撑到最后的复活仪式就可以了,我划掉日历上的日期。
有些事情我永远不会忘记,所有的转变在2017年的6月18日。
在我的妹妹与男友离开的十七天后,我在垃圾桶里,看到了她破碎的尸体。
没有任何征兆,只是凑巧,就在横躺的垃圾桶里看到了她。
还记得那天,阳光明媚,充满鸟语花香,她的死亡没有给世界转动带来任何阻碍。
但我的小太阳,可爱的妹妹,被败类杀死了。
她的眼球浑浊,充满了死气,那头耀眼的红发也黯淡失色,变成褐红,甚至发黑。
那是沾染血迹又凝固的颜色,断裂的四肢,尸块上的伤痕都表示她生前遭受的一切。
我无法形容当时看到她尸体时的想法,我的所有情绪在那一瞬间被冻结,只剩下冰冷机械的呼吸。
基蒂不是去男友家了吗?不是一切正常吗?
不,才不正常吧?
她在月初去了西德尼家,已经过去十几天了,无论是line还是短信,什么消息都没发过来。
我早该想到的,我早应该发觉不对劲的!我到底在做什么!?
我难以接受的往后退,又颤抖着向前走到她身边。
本想去把沾染肮脏液体的她抱起来,但我还是停下了脚步,快步离开那里,面对墙发愣,视网膜上还残留着她苍白的面容。
我不能带走她,如果带走了尸体,警方也没有办法查找线索,也没办法用舆论催促他们调查,这种猎奇的尸体最能引爆媒体......我到底在想什么,我唯一的家人可是被杀死了啊?
我的大脑很冷静,但我的心脏却在灼烧,痛苦正在把我凌迟,眼前又开始发黑,从口袋里拿出药片,我咽了下去,没有水,苦涩的味道充满口腔。
“斐奇思小姐?老爷已经在等你了....”女仆在身后小声搭话,让我冷静下来。
我是来谈生意的,为了找到能开设孤儿院的场地,跑了很多地方。
可惜无权无势,上层者又希望得到点年轻的肉体,普通的商业合作很难进行下去。
我抹掉眼泪应了一声,从豪宅的阴影处走出来,正好看到女仆拿着垃圾打算前往垃圾场。
看来今天的生意是谈不成了,我站在原地,数着时间,听到了高昂的尖叫声。
警笛声,嘈杂的讨论声,相机按下快门的声音就像刽子手的闸刀。
第一发现人的女仆站在那里,惊魂未定,警察戴着墨镜举起本子在问话。
大腹便便的高管圆滑的和警方打着太极,我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兴致,在经历简单的问话后,我坐上了回到家的便车。
司机的收音机里放着新的一起杀女案,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八起了,凶手至今仍在逍遥法外。
来自女性的抗议游行,集体联名上访,她们用微小的力量反抗着不公平的一切。
我很敬佩她们,相比之下,我就是一个可笑的胆小鬼,只能躲在阴影处喘息。
回到独居的房子里,我瘫倒在床上,大脑一片空白,我什么都不想了。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两天,在20号那天,有邮差向邮箱里放了几封信,我从窗户那里能看到这个年轻人额头上的汗。
他的脚看起来也有些问题,后背的衣服已经湿透了,看起来十分吃力。
我打开门,把广告和放在最上面的信件一起拿回了屋子,随手扔在桌子上。
不想看,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向咖啡杯里倒些热水,随意瞥了一眼。
但这时看到了让我血液凝固的熟悉笔迹——收件人 琳·斐奇思。
发出的地址是一个陌生的小邮局,寄信人没有写,但这个笔迹我不会忘记的。
滚烫的咖啡杯跌落,洒到手上的疼痛也无法拉回我的注意力。
我坐到床上,颤抖着划开信封,里面是基蒂的笔迹,但内容非常正常,只是她在伊文斯庄园的所见所闻和趣事。
就像往常.....不对,这几封信有什么不对劲,称呼不对!
她一般会直接写“亲爱的姐姐”而不是官方的“斐奇思小姐”。
她是被迫写下这些东西的?基蒂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在伊文斯庄园到底遇到了什么,我有些用力的捏着纸张,愤怒的情绪带动了脑海里疯狂的想法,我摸到了潜藏的摩斯密码,对着一字一句的翻译出了四个单词:SOS,Sidney,kill,me。
真相已经出现了,但我完全感觉不到高兴,我只想砍下他的头颅为基蒂报仇。
我一定要杀了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基蒂!?
我的手已经握上了餐刀的把手,触感冰凉。
不,不,冷静下来,冷静下来,我对着自己说。
西德尼·伊文斯,基蒂的男友,这位富家子弟的家世大的可怕,如果他们想掩盖什么就不会让我查到的....不能打草惊蛇,我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最好的办法.....只有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像他以前以为的那样,认为我是基蒂有些友好的朋友,这是最好的办法,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放松警惕。
这就是事实,我甚至无法冲到他面前质问他,为什么要杀死我的妹妹。
我抓着这几张信纸,愣愣地看着窗外的夕阳,散发着红色的光晕,本应该是温暖的颜色,为什么我只能感到冰冷?
就这样魂不守舍的呆坐许久,最后爬上了床,在混沌的思维里进入了梦乡,我梦到了过去的事。
带着模糊滤镜的记忆,但那是我珍贵的过去。
我七个月大时,母亲就因为癌症去世,是钟表匠的父亲一个人把我拉扯大的,我最宝贝的东西就是他给我做的怀表。
虽然家庭并不富裕,但我依旧度过了快乐的童年。
但高强度的工作让他的身体也开始变得糟糕,我开始打零工,补贴家用。
在我十五岁时,父亲有些扭捏的和我说,他有了喜欢的人。
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我发自内心的这么想。
那天父亲穿上熨好的新西装,带着我见到了基蒂,她和瑞阿姨一样,有着头耀眼的红色头发。
就这样,我们这种奇妙的四口家庭诞生了,不过按照瑞姨的说法,他们没有去登记,因为两个人都带着病,寿命不知道何时走到尽头。
就连我,也因为压力过大,患上了抑郁症。
但大家都很乐观,我们互相打气,努力活下去,我相信未来会变好的。
所幸的是,基蒂是个健康的孩子,能跑能跳,充满爱心,为这个充满药片的家带来力量。
我们一起度过了无数个春夏秋冬,我的基蒂,就像小太阳一样散发着温暖。
在我18岁生日,基蒂和父亲提前忙活了一周。
生日礼物是改装过的怀表,在表盘下刻了一段话:给我最爱的姐姐,生日快乐,琳!——基蒂
“有个红头发的小女孩一定要把自己的名字刻的最明显,不知道是谁哦“
“哼哼,我就是最喜欢姐姐的小女孩,一定要最显眼啦~”
“孩子们,马上就要上大学了,在学校.....”
伴随着他们吵吵闹闹,这个温暖的小家,我以为会一直走下去。
但很快,死神没有怜悯的带走了家长们,我和基蒂都很痛苦,为了缓解情绪,我带着她搬了出去。
因为我们的兴趣爱好完全不同,交友圈也不同,甚至别人都不知道我们是姐妹。
晚上我们躺在一起,会偷偷笑着这些人什么都没发现,然后互相讲述今天的趣事。
在16年,4月,基蒂对西德尼一见钟情了。
当时没人看好他们,身世,性格相差太大了,西德尼还有个三个月必分手的传言。
我也在晚上劝过基蒂,她向我保证,如果西德尼在被追求期间又找了新女友,她就放手。
基蒂还没彻底失去理智,也懂得分寸,这我就放心了,她也大了,也该有自己的生活了。
让我诧异的是,在5月23日那天,基蒂猛地推开门,站在我面前。
我停下擦桌子的手“怎么了,今天不是和西德尼的最终告白....”
“姐姐他答应了!!”基蒂喜极而泣,抱着我又哭又笑,我拍拍她的后背做安慰。
没想到鼻孔看人的西德尼也被小太阳攻克,两人从那天后开始交往。
虽然三个月的分手诅咒仍在,不过陷入爱情的....两个人,是的,他们两个都是,这对笨蛋情侣日常总是做傻事。
基蒂带着西德尼跑去沙滩做义工,两个人都晒得皮肤黝黑。
西德尼带基蒂去吃高级餐厅,基蒂回来之后相当震惊“那个酒杯,都值咱家厕所装修的钱!还有那什么食材,我一个没听过....”
“好吃吗?”
“说实话,还没有姐姐做的苹果派好吃,可能我不习惯当上流人喽”
两人的交往过程各种有趣的情节,看着基蒂脸上越发灿烂的笑容,我开始放下心来。
让人跌破眼镜的是,他们交往了一年,已经打算见家长了。
基蒂抱着我说了很多话,她在期待成为一位母亲“不过,要先帮姐姐建成孤儿院,琳总是希望能帮到别人,我最喜欢这样的姐姐啦!”
在儿童节那天,我有事要外出,没来得及送她,没想到....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梦里过去的回忆轮番播放,我就是影院唯一一位顾客,攥着那张过期的的票,迟迟不愿离去。
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因为饥饿,胃在痛苦抽搐着,但我只能感觉到累。
我就像行尸走肉一样度过了几天,直到我的好友,蒂丝找到了我。
她刚刚结束心理咨询师的考核,成为一位心理医生。
“琳,你不要折磨自己了,出去转转吧,孤儿院的事由我来商量,你去散散心,好吗?”
看着好友强颜欢笑的样子,她脚边还放着行李箱,我从干涸的喉咙里吐出几个干瘪的词句,最后我们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我听从蒂丝的意见,收拾好行李,带上那块怀表,我随便定了一张机票,打算随处走走。
我来到了中国,这个地方叫YM市,虽然语言不通有些糟糕,但这里的好吃的确实太多了。
快乐的时间还是短暂的,在这里我遇到了另外一个孩子,我再一次失去言语的能力,只能从口袋里拿出药片吞咽缓解糟糕的情绪。
那是一个表情麻木的小女孩,甚至不敢出去求救,只能缩在角落里舔舐伤口。
她穿着一条破旧并且沾染血迹的白裙子,她只是平静地抬头看着我,甚至在我发病时温柔地拍着我的后背。
我什么都做不了,我什么都改变不了,我什么都做不到。
甚至与她交流,安慰她这件事都无法进行,我的手指颤抖,血液又开始变得冰凉。
她被人长时间殴打过,身体上布满了糟糕的青紫,情绪低糜。
我又开始不受控制的落泪了,身体也不受控制的跌坐在地上,和她平视时,我发现她手边还放了一块画板。
她给我画了一张肖像画,虽然只有寥寥几笔,但非常传神,她笑着把肖像画递给我,然后站起来给了我一个拥抱。
很快她带着画板离开了,临走前冲我露出了笑容。
但我只能像落败的士兵一样,飞速逃到了另外一个国家,我无法接受帮不到这些可怜孩子的痛苦。
我来到了一个奇怪又偏僻的村庄,看着空空如也的站台不禁感慨,不能随便买便宜机票。
和我同行的来的也没几个人,一只手都能数过来,司机也是一位女性,虽然她的笑容让我感到有些不舒服,就像是浏览商品一样观察着我们。
但来都来了,我便在这里住下了,说来也奇怪,这里大部分的村民都是女性,虽然有成年男性和孩子们,但比例极其夸张。
我带来的糖果得到孩子们的欢迎,看着他们天真的笑脸,让我的心情好了一点。
一切看起来都很温馨,淳朴的村民,纯真的孩子们……
但这个村子....半夜总有很奇怪的声音,像是拖着什么东西在走。
每到这个时候我都握紧怀表,那点附着在怀表上的体温给了我一点安全感。
在这里度过了半个月,我被邀请去参加村子的重大宴席,虽然说是贵客,我全程都被安排在一个十分黑暗的房间里,只有一盏煤油灯相伴。
心里发慌,我下意识去摸怀表,让自己放松下来。
就在我满心疑惑的时候,年长的村长穿着黑色的长袍开了门,带来某种充满腥味的空气。
我这时才发现,整个村子的女人都穿着黑色长袍,小孩子们坐在村子广场中央的桌边气氛热烈的咀嚼着什么。
男性在这时已经消失不见,所有人都带着笑容,似乎是值得庆祝的事情,但这种情景却让我小心地咽了口唾沫。
太诡异了,先不说这些近乎狂热的女性,那群孩子们咀嚼的东西看起来....很像是人的肢体?
我不知道到底是谁疯了,我看到了尖锐的木桩上插着血淋淋的尸体,它们很高,就像放在另类餐盘里的食物一样,等候着陌生的生物前来进食。
我用力的咬下舌尖,疼痛让钝化的思维开始苏醒,这里不像白天那么平静,而且是整个村庄都参与了这件事。
与我设想的死亡不同,她们带领我走到某片森林,那里有一个充满血腥味的祭坛,有许多黑袍人在这里跪拜念念有词。
天空中有一片黑云,云里翻滚着奇怪的触手,我似乎听到某种奇妙的声音,带着不可名状的笑声,就像利刃刺穿我的大脑。
没有人伸手救我,脑袋里被塞入不属于我的知识,奇妙的语言,疯狂的仪式恐怖的知识量几乎让我疯掉。
胸口的怀表变得滚烫,热度让我不受控制的大口呼吸,但也因此找回控制自己身体的能力,试着从地上起来,我才发现,所有人都在用狂热的视线注视着我。
“祭司诞生了!”
“感谢伟大的母神,您的祭司成功回应了您!”
她们变得更加疯狂,伴随着嚎叫声,之前在进食的孩子们来到这里,我这才发现,他们所有人的眼睛都是横瞳,就像是山羊的眼睛。
孩子们的嘴边沾染血迹,但他们都微笑着,十分的快乐,围住祭坛,高举双手说出难以理解的咒语。
“祭司,你要拥有与你拥有契约,母神的子嗣!”女人们把我推到祭坛边,拿出匕首,划破我的手掌。
血液从身体里倾倒进祭坛,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远处回应着我,那声音直接在我的脑海里出声,带着不可一世的讥讽,虽然是我无法理解的语言,但我却能听懂。
【母神的祭司,居然是完全不信仰母神的蝼蚁?】
一阵黑红色的光芒后,有生物出现在我的面前,挡住月亮的光芒,那是什么东西......?
无法用认知内的生物去描述它,长着山羊蹄子,身体有无数的嘴张开,没有眼睛,取而代之的上半身全是触手。
心脏处传来痛苦的刺痛,有什么东西在心脏上篆刻,伴随着剧痛完成了最后一笔。
面前的诡异生物似乎是不太满意,蹄子在地上剧烈地跺,身形拉扯缩小,最后变成异常美丽的成年红发男性。
“蝼蚁的身体就是脆弱,祭司,你的名字?”
我被黑袍人们扶起来,努力控制自己的双腿站直和他对视,离得近我才发现,他的眼睛也是横瞳。
“我是琳,琳·斐奇思。”
----------------------------
自从回答了那个奇怪生物的答案,我还是晕了过去,太累了,就像是被抽掉所有的生机一样。
阳光打在眼皮上,我缓慢地睁开眼睛。
窗外是温柔的阳光,右手被什么东西抓着,我顺着方向往那边看去,入眼是炙热的红色和宛如山羊一样的横瞳,他支着下巴拿了本书,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等等,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抓住我的手......?
我僵硬的低下头去看,是一条无法相容颜色的触手,看起来很像是章鱼的组织,但仔细看又完全不同。
“你们这些蚂蚁的身体也太脆弱了吧?我帮你恢复了一些理智,怎样,能正常对话了吗?”那根触手也松开抓紧我手腕的力道,缩回阴影处去了。
我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捂着脑袋缓了一会,然后察觉到脑子里多出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知识。
比如这个面前的家伙并非人类,而是被称为黑山羊的神明——莎布·尼古拉斯的子嗣,黑山羊幼崽。
这个村子的女性都是黑山羊的信徒,会定期把来旅游的人献祭给祂,那些小孩子们正是黑山羊幼崽的化身,也是因为长时间的糖果投喂,阴差阳错的躲过成为祭品的命运。
因为某种未知的原因我没有被黑山羊征服,但我成为了她的祭司,脑海里存在着禁忌的咒语,用来召唤黑山羊和祂的子嗣。
“是的,我已经好多了....你也是幼崽,不管怎么说...我该怎么称呼你?”
“——”他的口中又诉说出那种莫名的尖啸,看到我不适的样子他又啧了一声。
“我的名字没办法用你们的语言说出来,反正你也是我的契约者了,你给我起一个不就行了。”
他是认真的,虽然我还是觉得莫名其妙,但盯着他的脸看久了,我有一瞬间的晃神。
随机反应过来,我移开视线,他身上有种惊人的,不可名状的美丽。
“那,莫拉拉?莫拉拉·莫拉。”
“嗯,那就这么叫吧。”他没有任何反感或愤怒的情绪,非常平静的接受了。
“既然你醒了,那我们来谈谈吧,那为什么能驱动三个亡灵保护你?”莫拉拉俯下身与我平视,我注视着那双像山羊的眼睛,感到胸口的怀表又开始发烫。
“亡灵?”
“嗯,有两个长得很像的红头发女人,一个和你比较像的男人。”
这好像说的是我的一家人,我的父亲,瑞阿姨和基蒂?
“那个年轻的红头发还有点能耐,居然能影响我的化身,我对你下不了手,不然那天晚的山头就是你的坟场。”
我的家人,在死后也没离开我身边吗?
我开始了解为什么那时胸口滚烫,就是他们在保护我吧。
就在我抚摸这块怀表时,莫拉拉也只是坐在床边盯着我,但视线专注,看的我有些不安,只好四处打量。
我突然反应过来,这个房间,这个布置,已经堪称总统套房了吧?那是谁带我过来的?
莫拉拉身上穿的是高定西服,我在某本时尚杂志里见过类似的版型。
“虽然法律对你也没什么用,你该不会是带我闯进来的!?”
“是那些教徒安排的,她们副业做的还不错,至少能让你衣食无忧。”
就在我被邪教徒,虽然现在我也上了贼船,被她们的资产震撼到的时候。
外面的女性教徒已经换回我熟悉的田园碎花裙,带着香软的面包牛奶三明治来了。
“吃点东西吧,祭司大人,您昏睡两天了。”
看着笑容憨态可掬的厨娘,虽然一肚子问题想说,但还是先吃饭吧。
我把刚出炉的东西都咽了下去,味道非常好,食材也很新鲜,能尝到夹在里面的生菜和西红柿的活力。
厨娘没走,依旧笑眯眯。
“您有什么想问的吗?”
我觉得在这里问她们为什么当邪教徒没任何意义,我思索了下,决定问个匪夷所思的问题。
“我能,复活死人吗?”
厨娘没有露出嘲笑或疑惑的表情,带着爽朗的笑容回答了我
“当然,伟大的母神可以做到一切。”
这让我心动了,我开始询问接下来应该做什么,得到的答案也很简单。
收集祭品,向母神献祭,得到母神的庇护施展法术。
“不过您是祭司,自然不需要亲自动手,尽情吩咐,我们都可以代劳!”
这种可怕的狂热,疯癫的语气,真是可怕的神明和信徒。
但我突然想到什么,我看着她“我想建一座教会宣扬母神,你们能帮我吗?”
厨娘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大幅度赞美我的祭司担当,然后让我放心,教徒们会帮我解决一切。
她一边笑着,一边拿着餐盘离开了,关上门我也能听到疯狂的笑声。
莫拉拉看了我一眼,立马抓到了重点“你要把那个红头发的女人复活?”
我握紧了胸口的怀表“对,可以吗?”
“复活术需要完整的尸体,从你的记忆来看,那几块已经堆在警方的尸库去了。”
“你知道复活她的法术!?”我抓住莫拉拉的手,用力到指尖发白。
“我是伟大的母神子嗣,当然会知道这些东西,只要你有足够的诚意,我也会回报你足够的东西。”
他身上那种优越感又出现了,我深呼吸平稳自己的情绪,该为未来去考虑了。
我开始接触另外一个世界,这个世界充满血腥,暴力和无数诡异的低语。
练习绘制法阵,准备狩猎,提供献祭的祭品。
我已经无法记清那是哪一天的夜晚了,那是我第一次,把刀捅进男人的心脏。
他倒下了,血迹从他身下蔓延,那张丑恶的嘴脸还残留着充满恶意的表情。
这是一个臭名昭著的抢劫犯,专盯着女性下手,许多下班的女性都苦不堪言。
虽然没被发现,但他已经奸杀了五位女性了,这种社会的残渣作为基本最为合适了。
本来应该这么想的,但第一次杀人的感觉依旧很糟糕,我第一次见到这种人类彻底死亡的情景,大脑里又传来尖啸声,又有着油腻男人的调笑声。
不由控制的跪倒在地。
我开始干呕,那些流淌的血迹避开我,流向远处的台阶。
“还活着?看来缓过来了。”
是莫拉拉,这家伙的穿衣品味相当不错,在白天和他出去能收获无数女性和男性的目光洗礼。
作为祭司的契约者,他不会离开我太远,但也因如此,每天都是如芒在背的可怕经历。
“还活着!走吧”
我拒绝要扶起我的触手,自己爬了起来,走向杀人犯的住所,推开门。
除去生活垃圾外,厨房的冰箱里还随意丢弃着,女性的尸块。
莫拉拉把这位女性尸体用奇妙的血线缝起,最后抹去拼接的痕迹。
我开始绘制复活术的法阵,用的是那位杀人犯的血,他也是复活这位女性所需要的祭品。
双手合十,我闭上眼睛吟唱咒语,男人的尸体逐渐化作血水,包裹住女性,在一阵波动后,那位本就死去的女性睁开了眼。
“......我是谁?”
她披着床单,迷茫地看着我,她对自己的一切一无所知,甚至不清楚自己已经死去了。
我只好把她带回村子,温柔安慰她。
“别怕,你不会再受伤了。”
村长也面带笑容迎了上来“祭司大人,我们已经建好教会了!在马帕克市,您给教会取个名字吧!”
这个效率高的可怕,大概也就过了二十天,教会就已经建成了。
我思索了下,看到身边迷茫的女性,她们死去的消息就像一股微风,没引起任何人在意。
“就叫埃尔教会,辛苦你们了。”
我会让你们重获新生的,我发誓。
阴差阳错,我没能建成孤儿院,反而建立了一个信仰黑山羊的教会,同时配备了地下室,能够更方便的复活女性。
不过因为这些女性很害怕男人,莫拉拉变换化身的模样,变成了小女孩的样貌。
只有我们独处时,他才会变回男性模样。
接下来就是日复一日的平凡时光,每天晚上跨进传送门的猎杀时刻,鲜血,哀嚎,求饶,忏悔。
男人啊,为什么都是如此的令人作呕呢?
日历上的日期被一个一个的划去,每天都有一位新的女性加入教会,她们是妻子,女儿,陌生人,朋友,在面对失踪的男性询问时,都表露出足够的无辜和疑惑。
这种畸形的关系形成了完整的闭环,我没有被任何人揭发,现实比所有作品都魔幻
时间足够磨灭一切恐惧。
运用复活术,以凶手作为祭品,把无辜的女性们复活,日复一日,我看着她们的眼睛,感受到瞳孔里残留的愤怒。
她们作为已死之人无处可去,我就收流她们作为教会的员工,虽然复活术已经十分熟练,但依旧存在弊端。
她们会丢失一部分记忆,是她们不愿回忆起的,虽然可以被隐约猜到,但大家都心照不宣的装作不知道。
被法术复活的女孩们,都变成狂热的黑山羊信徒,离开教会时会稍微好转。
没关系,我尊重她们的选择,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事,我都会站在后面守护。
但复活术的实施会影响我的精神状态,我的眼里的世界已经大不同了,我甚至能看清莫拉拉的真身。
啊....莫拉拉,也和我在一起,也度过一年的时间了。
我们在不断磨合中,似乎擦出了奇怪的东西,我忘了很多记忆,但我不会忘记那天。
那是刚刚狩猎完的一天,新月夜,夜晚的风很轻。
我们并肩而行,走在前往埃尔教会的路上,我和他讲着一些琐事,他就像往常一样安静的倾听着。
在某个充满月光的长椅旁,他停下了脚步,叫了我的名字。
“琳。”
我回过头去看他,看到他的笑容,他做了个邀请的动作,俯下身行礼。
“要和我跳一支舞吗?”
很神奇,那天我还穿着方便潜行黑色衣服,在刚才的混战中沾染上血迹,莫拉拉因为伸出触手攻击,身上的衣服也变得破破烂烂。
我把手放到他微凉的手掌上“好啊。”
我们在月光的照耀下,跳了一场安静的交际舞。
到最后没忍住笑出来,我停下舞步“这是做什么呀,太傻了。”
莫拉拉只是温柔的笑着,带着我从未见过的奇妙情绪,他专注地凝视着我,眼瞳里只有我一个人。
他在我的手上聚集了力量,化作一个戒指。
“我会帮你想办法,复活你的妹妹。”他轻声说着,我们之间有什么暧昧的情绪流淌。
但是,神明的子嗣会爱上蝼蚁吗?
我不知道,但如果我学会了时间停止的法术,我希望能暂停在这一刻。
在此之后,我的怀表里多了一张合照,是我和莫拉拉的。
虽然莫拉拉一直很不高兴,他想用成年模样拍照,我就当没听到,专心擦拭玻璃杯。
因为精神衰弱和心理疾病,我需要吞服的药变得更多了,不过倒是可以睡着,莫拉拉会陪着我,我无论什么时间睁开眼睛他都在我身边。
不需要睡眠的奇妙生物这点很方便。
虽然莫拉拉脾气不好,还愿意惹事,不需要寻找祭品的晚上倒是很听话的呆在我身边。
我向社会发声,保护一切弱势群体,教会和教徒一步步壮大的时候,我感到人手不足的烦躁,于是我开始寻找帮手。
在查看资料时熟悉的字眼映入眼帘,蒂丝......我们好久没见了,我开始输入十分熟悉的号码,接通后听到了她的声音。
“蒂丝,你想不想来我这里工作?”
这个充满热情的女孩很快带着她的行李箱来了,就像往常一样和我打招呼,也不会过问我消失的那一年。
我看着小心翼翼找话题的蒂丝,用力拥抱了这个傻女孩。
蒂丝作为心理医生在教会工作,负责疏导那些可怜孩子们的恐惧。
但依旧有很多来教会躲避家暴和霸凌的人,他们身上都是伤,教会还需要一位医生。
但医生哪有那么好找啊,技术好的都去正规医院了,寻找这种人简直万一挑一,结束今天的扯皮见面商谈,我敲了敲僵硬的肩膀。
“莫拉拉,你今天都吃六个冰淇淋球了,不许再买了。”
莫拉拉若无其事地收回去拿冰淇淋球的手,回到我身边,在某个巷口停下,拉了下我的手“琳,那边有人快死了。”
某个双眼通红的男性和我们擦肩而过,手上还带着新鲜的血迹,暴躁地翻着手里拿着的钱,嘟囔着还能赌几把。
我们来到堆放垃圾的角落,这里躺着一个骨瘦嶙峋的孩子,瘦的甚至看不出性别,费力的撕碎衣角,给自己流血的地方包扎。
我和莫拉拉走到他身边,看身体的骨架应该是个男孩,他骨瘦嶙峋,失去了生的希望,表情麻木地看着我们。
“你这女的怎么回事?都不知道反抗的?”莫拉拉挑起眉毛看他,女性?我不动声色地去看这孩子,从灵魂的颜色分辨,他确实是女孩。
我很快意识到一种人,跨性别者,不管他到底是男是女,我还是会救他。
这个孩子听到我们称呼他是女性时有点反应,我们把他带回教会,他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的衣服,躺在床上睡着了。
我控制好力气把门关上,莫拉拉在门外等候多时了,今天地目标是某位高管,他正在寻求某种合作,为双方合作准备的见面礼就是某些孤儿。
人口贩卖,肮脏的交易在高层十分常见,也因此滋养了某种黑色的产业链。
这是一场恶战,这位高层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雇佣了很多不怕死的佣兵,哪怕触手撕裂他们的身体,无尽的贪欲依旧驱使他们攻击。
等回到教会时,我受了很重的伤,
这是我们都没预想到的,他的庄园里埋藏着炸弹,在局势无法挽回的时候引爆,因为莫拉拉及时设立了结界,我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
回到教会,我甚至觉得身体里的血液都要流干了,我费力的呼吸着,感受到生命的流逝。
莫拉拉本来想吟唱什么法术,最后还是停下了这个举动,他的眼里翻滚着神秘的颜色“不能再摄入知识了,你会彻底疯掉的。”
还未等我问出原因,有门打开的声音,有个孩子走了过来,是刚被救回来的那孩子。
“你.....需要包扎。”她熟练的找到急救箱的位置,拿出消毒水和绷带开始包扎。
这专业的手法堪比正规医生了,她处理好伤口,看着一脸诧异的我,瘦的脱相的小脸上露出一个笑容。
“我叫艾比,虽然你可能看不出来,但我已经成年了,是学医的。”
借用中国的一句成语,这也许就是因祸得福?
但教会的确有了一位医术高明的医生坐诊,许多重伤的孩子们得到了救治,在这期间,艾比也逐渐恢复了气色,露出了笑容。
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教会在逐渐变好,一切都在平稳发展着。
越来越多的人来到这里,寻求帮助,找到归宿。
虽然对西德尼进行了无数次的袭击,但他并不是复活基蒂的祭品,他并不“完美”,如果用他复活基蒂,我的小太阳,她苏醒时的记忆依旧不完整。
我需要找到完美的祭品,于是我向黑山羊祈祷,得到了祂的乳汁。
乳汁被稀释,变成只有一口的量,我把这些牛奶分发下去,送给单亲家庭的孩子们。
这会让孩子们得到黑山羊微乎其微的力量,他们看到的世界将大不同,但我会让他们拥有保护自己的力量,每只幼崽都拥有非人的能力去保护自己。
我在这里日复一日的等待着,等待着。
不知道为什么,西德尼身边多了一位法师,我明明已经刺穿他的脖子,但他身上似乎出现了护盾,我离他最近的一次刺杀失败了。
撤退中我们和那位法师碰了面,那位女性是另外一位神明的信徒,他们是深潜者。
在相互试探中她用水箭刺穿了我的手掌,我用带有毒液的鱼矛枪击中了她。
深潜者拥有可怕的不死之身,但她也被毒素侵蚀,整具身体都浮现可怕的脓包。
我们回到了教会,我熟练地给自己包扎了伤口。
“我挚爱的琳,如果最后没找到完美的祭品,你还会选择复活你的妹妹吗?”
“......后山埋葬的祭品够多了,我还是会进行召唤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坚持到在线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到底是为什么还在呼吸,心跳还在跳动。
“母神会实现你的愿望的。”莫拉拉沉默了一会,起身去外面给我倒水。
办公室只开了一盏小灯,上面是一本奇怪的英译本,它原来的语言是中文,来自那个神秘的国家。
【万物皆有因果循环,种下因,收获果。从选择因的那一瞬间,果早已注定。】
【信仰对某些生物来说至关重要,信仰的积累可以促使它们获得新的地位,天道无情,只会沉默的注视一切并记录下来。】
【某种生物,拥有极其可怕的执念,难以消散的怨恨,无法放下的希望,这些事会让灵魂转变成鬼,它们会选择积累信仰或吞食同类,最极端的会选择吞下人类的生魂。】
【它们从鬼变成厉鬼,厉鬼变为鬼将,鬼将打败上一任鬼王,成为新的王,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上面似乎讲了很神奇的道理,但我没有时间继续阅读它了,我要为最近的召唤做好准备。
也许我已经变成披着人皮的鬼怪,但是这正是我想要的,这样才能让琳和埃尔教会分开.....没有我,拯救可怜人的工作也能继续下去。
地球哪怕少了我,也会继续转动。
这就是我的选择,我愚蠢的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