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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茨】嫉妒使鬼面目全非

作者 : 睡不醒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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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阴阳师 酒吞童子 , 茨木童子

标签 酒茨

状态 已完结

261 5 2023-7-1 20:20
导读
*原作游戏背景,时间线在退治后



脚下是战火焚遍的焦土。
目之所及是血染过的红。

前路是红色的,纷扰的雪是红色的,身后的敌人也是红色的,整个世界都是红色的。
怀中铁匣重若千钧,右臂的剧痛蔓延到四肢百骸仿佛要将他撕碎,但他无暇顾及,只是一路奔逃。

茨木在心中咒骂着这些该死的、如鬣狗般穷追不舍死咬不放的武士们,也在咒骂着脚步无法更快一些的无用的自己——身体因伤势而愈发笨重,脚步无论如何都快不起来。

风雪大作,在耳边呼啸不止。茨木却能依稀辨认身后紧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剑风袭来,茨木死命护住胸前抱着的铁匣,堪堪避过,与那该死的源氏武士缠斗起来。

顾忌太多,他无法全力施展,很快便落了下风,被掀翻在地。疼痛使他剧烈地痉挛起来,怀中的铁匣也滚落而出。
茨木挣扎着起身,勉力寻找着他的珍视之物,然而视线却正对上那自铁匣中跌落而出的头颅。

红色的发,红色的血。
世上再不会有比红色更为刺眼的颜色。
源源不断的妖血自那碗大的断口涌出。
那是他永生永世的噩梦。

“轰——”一道惊雷。
茨木倏然惊醒,身上冷汗涔涔,仍无法平复自己紊乱的呼吸。
他头脑仍有些发懵,默了几瞬,才扭头望向了山洞的另一角。

那里是不得不与自己落魄地屈居一隅的,正在休息的酒吞童子。
活着的,酒吞童子。
他亲手复活的,酒吞童子。
忘记一切的,酒吞童子。

于是茨木想起来,他已经夺回了酒吞童子。
曾经立于顶点的妖怪啊,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们会狼狈地落到如此境地。
为了躲避那些追击的武士,和想要趁虚而入的妖怪们,不得不在这样简陋的山洞里躲避风雪。

但酒吞还活着。
甚至此刻还一无所知地酣睡着。
茨木无比庆幸方才的一切不过一场梦。

仅仅只有右臂断处的痛觉是真实的。那处仍残留着非常不详的气息,茨木虽不懂得阴阳术法,却也知道这伤口不同寻常。
自他成长为一方大妖后,他已经许久,许久没有尝过,如此纯粹深重的痛。
但这痛,并不及得知酒吞童子的死讯时,那种足以撕裂身心的剧痛的万分之一。

他不知是不是自己能力不足,才会复活出这么个,失去了记忆的挚友。
当他的鬼王、他的挚友,用那双冷淡的紫眸审视着他的时候。
他从未如此无措过。

他不知该如何被挚友重新信任,更不知该如何主动拉近距离。
放在从前,主动的从来都是,酒吞童子啊。

洞外风声鹤唳,像怨鬼在鸣泣,昭示着又一场暴雪即将袭来。
上一次像这般因恶劣天气而忧心,也是很久很遥远的,他还是个豆丁似的小妖怪时候的事了。

茨木兀自摇了摇头,调整了姿势强迫自己赶紧入睡,他需要充足的休息恢复精力和体力,他还要安全地护着他的挚友回到大江山。

希望不要再做这样糟糕的梦了。


躁动平息了,山洞里只剩规律的,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酒吞悄无声息地睁开了双眼。

无论是脖颈的缝合处,还是他的身体里,都游走着不属于自己的妖力。
他不认为自己惧怕妖火,但如今体内两股妖力相冲,那由内至外的,难以忍受的灼烧感,竟扰得他无法入睡。

酒吞抬手摸上自己脖颈处的疤痕,那妖力化成的缝合线,正在一点一点被吸收,接口处的组织也在缓慢融合。
茨木如何笨拙地抱着他的身体,如何费力地固定他的头颅,如何抽出妖力化成丝线,歪歪扭扭地进行缝合,他似乎都能想象的出。
真是难为他了。

他自一片猩红的混沌中醒来,眼前只有个茨木童子。

他什么都不记得,所知道的一切,也都来源于茨木童子。

按这个自称茨木的家伙的说法他们仍在被追杀。
逃亡的终点是个名为大江山的地方。
据说他是那里的鬼王,名为酒吞童子。

那家伙絮絮叨叨地,把那些他毫无印象的过去硬塞给他,包括那只又笨重又不怎么听他使唤的破葫芦。
他却觉得眼前的茨木仿佛覆了层假面。
茨木绝不是这样的。

他问起茨木的手,茨木说:“敌人凶险狡猾,挚友你都一时大意丢了头颅,我丢了只手有什么奇怪。”
末了又自觉言语有失,小心翼翼像对待什么易碎品般观察着他的反应。

他劝茨木要速速取回自己的手臂,茨木却再三摇头强硬拒绝,激烈地说着什么现在还不行。
末了还怕他不放心似的,再三向他保证:“挚友放心,”
“手臂,吾改日一定会取回。”

“现在最要紧的,是挚友恢复记忆和力量。”
记忆。
力量。
茨木童子近日来念叨最多的东西,听得酒吞童子耳朵都要长茧子了。

他心知茨木是被自己牵绊住了。
拖后腿的感觉非常不好,非常讨厌。
但他——酒吞苦笑着扶了扶自己那摇摇欲坠的脑袋。
如今的他似乎真的可以被称为,一无是处。

他愈是消沉,茨木就愈是想法设法地捞出一些不知哪里学来的辞藻天花乱坠地吹捧着他。
他总是一口一个挚友,一切都以他为优先,掏心掏肺以命相护,完全罔顾他自己。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看到茨木这样的时候,心里总是很难过。

这些对他而言,太过沉重了。


洞里的温度还在下降,自茨木断臂处溢出的血腥味也越来越浓。
不知道那家伙是否能受得住。
茨木的妖力亏空得太厉害了,酒吞虽然很多事情都不记得,却也能感知到茨木的断臂处弥漫着非常不详的气息。

这样拖着一直不处理是不行的。

茨木似乎一直陷在糟糕的噩梦里,不时发出几声隐忍的痛呼,好像这样就不会打扰到酒吞休息一样。
但无论是他的轻声吃痛,还是他脚腕上那随主人的痛楚而悲泣的铃铛,酒吞童子怎么可能会对这些置若罔闻视若无睹?

前几次酒吞还会试着去唤醒茨木,就像打捞溺水的人一般。
但茨木永远在他面前强撑,反倒是要费更多的力气营造出自己无事的模样。

酒吞于是不再戳破茨木这份不愿袒露于自己面前的软弱。
但他深知不能让茨木一直一直这么硬撑下去。

茨木蜷缩着身体,裹着他那乱蓬蓬的沾满血污已然打结却无暇打理的白色长发。
像个无助的孩童,寻找着他的浮木。
是寒冷?还是不安?抑或是从小独自生存的习惯?

酒吞靠过去,轻抚着那微颤的脊背。
这样脆弱易碎、摇摇欲坠的模样,按照妖怪的本能,为了求生,他该吃了他的。
但他不想。

说起来有些疯狂,他更想以另一种方式将茨木拆吃入腹。
明明茨木是他的交心挚友,可他却有这样的非分之想,实在是愧对茨木对他的信任。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挚友的假面下维持多久,忍着不对茨木露出獠牙。

而茨木这家伙……这家伙,恐怕无论他做什么,如今的这家伙都会接受并包容的吧。
就像这般装睡一样。

酒吞没放过茨木颤动的耳尖,妖甲故意上划,落在茨木最脆弱的脖颈处。
指尖压迫着血管,感受着茨木心脏的搏动。
茨木仍是岿然不动。

于是酒吞的手掌整个覆上去,似乎要将那脆弱的咽喉扼断一般。
而茨木,面对着如此挑衅的试探,还在那里心安理得地继续装睡。

酒吞气不打一处来,干脆转而攻向茨木的断臂,非得将茨木那不肯展示于他的伤口一窥究竟。
茨木这下才终于按捺不住,起身拦住了酒吞作乱的手。

酒吞望着茨木那湿漉漉的眼睛,责问到嘴边便转了个弯:“你需要好好疗伤。”
“挚友…”茨木自知理亏,因而底气不足,“吾心里有数的。”
在酒吞严厉的眼神威胁下,茨木盘算片刻,才做出让步:“距此不远的伊吹山上有处灵泉,解百毒,治百病,挚友可与吾去那里疗愈。”


与茨木印象里四季如春生生不息的景象不同,如今的伊吹山万物凋敝,只余沉沉死气。
酒吞探了探脚下枯败的荒土,不确定地问道:“此处真有灵泉?”
茨木笃定:“吾幼时曾有幸得过伊吹山神子的庇护,”他念起故人来,眼睛却一瞬不瞬盯着酒吞童子,“神子大人带吾去过的。”

酒吞无甚反应,只微微颔首,“如今这山看上去可不像有什么神子。”
茨木默认了酒吞的说法,甚至发出了声不像是会从茨木口中说出的感慨:“世间万物盛极必衰,哪有什么永垂不朽。”

踏过一路的枯枝败叶,爬到山顶映入眼帘的果然也是破败的佛寺。
酒吞在心中嗤笑一声,看来那茨木口中的什么神子也就那样,无非是茨木幼时给了他些小恩小惠,才得他记挂至此。

茨木又絮絮地说起来当年,什么寺里的红豆馅馒头,什么和他打架的肥猫,还有那些躲在横梁上偷看神子诵经的日子。
酒吞不情不愿地听着,跟着茨木绕来绕去,好容易才盼到茨木一声,“到了。”

入眼的一切同样是枯败的,依稀能辨出此处曾经是个什么池子,只是填满池内的,不过一片枯朽。
什么狗屁神子,什么狗屁灵泉,早干涸八百年了。

茨木的反应却在酒吞意料之外,他只是耐心地,劝着他的挚友:“挚友,你仔细看。”
酒吞这才有心思仔细查勘此处,果然有微弱的,不同寻常的灵力流动。
须得破了这障眼法才行。

似乎本能还在,破解这样的阵法对酒吞童子而言并非难事。
他已经可以指挥鬼葫芦战斗了,虽然还没回到巅峰的状态。即便是要进行凶险的战斗,对如今的他来说也不在话下,只不过茨木童子对他过度保护了。

幻境破开的刹那,灵力流动便丰沛了起来,似乎整个伊吹山都随之复苏,停滞的一切都被重启了。
咕噜,咕噜。
被幻境遮掩的小径深处,一眼灵泉正汩汩漫溢着,日光破碎,树影斑驳,皆在那泉水涌动中折射出潋滟的波光。

“不愧是挚友!”茨木夸张地赞美着酒吞,这赞美仍旧让酒吞不习惯。
“好你个茨木童子,居然试探本大爷的能力…”
“挚友快来!”茨木急吼吼地拉着酒吞泡进灵泉,整个人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心安与舒展。

这副模样在酒吞看来就颇有些刺眼了,他觉得怪异,无论是一口能够疗愈的灵泉,还是他能够破开阵法,他都不认为仅靠这些能让茨木高兴至此。
但他勘不破。

“泡灵泉得脱衣服的。”酒吞童子语气虽然温和,却不容拒绝地拉过茨木童子,终于是剥掉了他那副厚重的衣甲,第一次在他面前袒露出了遮掩的伤口。
那断口过于齐整了,混杂着浓重的瘴气与该死的阴阳术的气息,在泉水的作用下,才稍有开始修复的迹象。

“没事的。”茨木讨好似的,放任酒吞童子的手在他的伤处摩挲。
是痛的,又夹杂着难以言说的,诡异的快感与心痒。
酒吞童子从前就喜欢这样抚玩他——每每酣战过后,被这人支配身体时,那灵活的指尖与唇舌总会戏弄他身上的每一个伤口。
他虽嘴上抱怨,身体却极喜欢这种痛感夹杂着欢愉的感觉。

他喜欢酒吞童子抚摸自己,握住自己,掌控自己。
哪怕那人总是半哄半骗地欺负他。
他后悔自己没能早些告诉他。

他第一次主动去抓起那曾数次珍而重之地包覆着他的手的宽厚手掌时,那妖已经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哪怕他像小狗一般主动用脸去蹭,恳求身体的主人给他回应,也收不到任何回应。

而现在,那双如从前般干燥温暖的手,正细致地梳理着他乱糟糟的头发,如他之前所愿那般,任由他用头去蹭自己的掌心,还会回以温柔的摩挲。
茨木也大着胆子,用指尖蘸了泉水,去抚摩酒吞童子脖颈处的疤痕。
而酒吞默许了他。

茨木认为这终于是个好的开始,于是他欢欣地:“挚友和吾都会很快好起来的。”


虽然酒吞不愿承认,但伊吹山的灵泉疗愈能力确实优越,不仅他和茨木伤势有了很大好转,就连鬼葫芦泡过了灵泉,都活力满满,比之前驾驭起来顺手许多。

酒吞使唤着鬼葫芦打了只鹿来,烤了同茨木就着神酒美美地饱餐一顿。
此时茨木正餍足地,趴在酒吞膝上坠入甜美的梦乡。他太久太久没有这样安睡过了。
酒吞不忍叫醒他,只运着妖力烘干茨木潮湿的发尾。

“…大人……”茨木吧唧吧唧嘴,念叨着什么。
酒吞不知道茨木是噎着了还是疼着了还是怎么了,于是凑近去听。

“神子大人……”
酒吞僵住了身体,感觉到了被雷劈似的惊悚。
——陪伴着茨木童子的明明是他鬼王酒吞童子,那个狗屁神子又是什么东西?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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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篇接《长相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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