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84545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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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如果岁月可回头，温州一家人 白志勇，黄志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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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14 10:29
“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我以为修杰回来了。他们明明很不一样。” 江小美餐吧里人多起来白志勇就知道外面已经天黑，这次他没有凑热闹的冲动，手里的酒瓶换成了Perrier，不怕谁发现。“他前妻来过一次，人挺好的，怕被发现，一直在楼梯后面站着——我带了那么多团，现在好像都是一趟飞机的事了。真要在另一个大陆扎根，不容易，都不容易。” 是不容易，他的生活论在黄志雄面前缩小到像是自怨自艾，他见过，他的手走过粗糙的皮肤凹陷的脊，黄志雄是被剪碎再拼接的地图，疤痕新旧交错都是他内心的国境。法国，伊拉克，白志勇记得原先摆在办公室窗口的小盆栽开花开得很好，他喜欢太阳，他怕的是黄志雄只记得致命日光。他说行，那哥们儿先回去了，江小美忍着没哭，也没有留。
那天在吧台上碰见黄志雄真的很意外，他想，黄志雄至少还记得些别的什么，但那样笑着捏捏他的胳膊，嘴里哑得发不出声音还要叫他百奇，他难受，黄志雄像比自己老十岁。现在这个曾经的发小在自己的家里，跟黄志雄面对面坐着的时候他有一种隐约的呕吐感，这种感觉在他看到冰箱上的自己时也出现过，离婚，事业，酗酒，他们可以被简化到完全相同，但分明是剧痛的两种不幸。他连在黄志雄面前拿出来自己那套“飞扬”的勇气都没有，太他妈操蛋，他看黄志雄洗了澡，穿着他的衣服在厨房做吃的，甚至有自己已经离魂的错觉，一碗炒咸了的茄子，一盘没味道的烫青菜，黄志雄碗里的米饭几乎没有动，白志勇吃了第二碗，开冰箱的时候险些绊了一跤，他们都喝多了。
景雅的眼里他是冥顽不灵的，上官慧说他太能共情，白志勇觉得黄志雄是一颗比自己埋得还深的土豆，把他挖出来，顺带着肯定能刨出自己。但触摸和接近简直是不可能的，哪怕黄志雄用几乎疼爱的眼神看着他，说我想和你做爱。他躺在黄志雄鼻子下面，觉得一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明白了什么并不清楚，于是搓热双手捂上黄志雄的后颈，拉下来接生疏但不尴尬的吻。后来他从黄志雄的日记里翻到这一礼拜的故事，他写的模糊，说百奇的家很大，墙上的画很漂亮。那天下午他买菜回来发现白志勇在沙发上睡着了，阳光透过被涂成彩色的百叶窗，暴露了他的难处。疼痛都埋在沙丘下面，他们挤在狭窄的淋浴间，就着热水紧紧相拥。有一刻白志勇觉得自己清醒了，想说黄志雄这都是什么歪门邪道，黄志雄在他开口前推开他，关了热水，只留下方格里散不去的水汽，他光着身子出去又回来，嘴里咬着白志勇不认识的牌子的香烟。
那种感觉回来了，他觉得急迫，又开始想挽救想挖掘想帮助自己摆脱困境，烟没有垫，黄志雄闭着眼睛靠在花洒边上的墙，整个人就像一扇门。他重新打开花洒，摸到黄志雄腰上有因为温差起的鸡皮疙瘩，他们需要的不是做爱，只是要在一起，动物从一开始就是这样。黄志雄没有叫他，但白志勇知道自己听得见，有时候是老白，有时候是百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