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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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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文豪野犬 太宰治 , 森鸥外
标签 文豪野犬太宰治 , 文豪野犬
状态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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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4
8
2023-4-9 17:03
- 导读
- -外科医师森x永生者太宰,见cp知be
-无尽夏象征是幸福美满
我的问题,即在我五十岁时把我引向自杀的那个问题,其实是个最简单的问题,是每个人——从无知的幼儿到最智慧的老人——心中都存在的问题,不解决这个问题,就不可能生活下去,我的实际体验也正是这样的。这个问题就是:“我今天所做的和我明天将要做的一切会得到什么结果呢?我的一生会得到什么结果呢?”
托尔斯泰《忏悔录》
01
森鸥外进这家医院的第一天,印象最深的是一楼病房外绵延的绣球花。
在院长与护士引导下,他接手并挨个拜访了上一位外科医师负责的病人们。一套公式化的流程走完,青年医生已经能一心二用地了解病人的大概情况与医院的养护环境了。白大褂们簇拥着他从一楼到三楼,又回到一楼办公室,在经过某间病房时,他从敞开的门口扫了一眼,听见卧床的病人与护士的调笑声。
那天晚上下班时,森鸥外经过护士站,礼貌地向她们打招呼,护士们也笑着回应他的告别。他看见其中有位女孩发鬓边簪了一簇小花,几分可怜可爱。
小护士告诉他,就是病房外窗台下的绣球花,叫作无尽夏。
森鸥外温和地点头示意,然后便回家了。这天晚上,他久违地沉入了梦境,梦见一片粉蓝的花海,和穿梭花海间温柔的风。
次日上班路过那间病房时,发现空无一人了,森鸥外感到些许遗憾——为这彼此错过的初见。
好在夏天快要过去的时候,梦境的主角又再度相遇了。
从医院回家的路上,会经过一座拱桥,由于是木质的桥板,踩上去就会发出咚咚的声响。森鸥外正沿着河岸边走边看河面吞没夕阳,风从河上穿过,带来“咚、咚”的声响。
桥上没有人在走,那个人坐在桥边的阑干上,双脚一晃一晃地砸着护栏。咚、咚。他的黑发鬈密,侧脸苍白而眼珠黝黑,从风衣中露出的脖颈和手腕紧贴着绷带,仿佛白色的水草一样纠缠着他。咚、咚。
森鸥外在桥边站定,稍微提高音量喊:“你好。”
青年的视线从金光粼粼的水面上转过来,好像是辨认了一会,他说:“你好啊,医生。”
森鸥外端详着他那豪放的观景姿势,还是开口说:“你这是……打算投河吗?”
“是的呀。”
青年从护栏上翻身跳下来,是向桥内跳下,动作干脆利落,“既然被发现了,那就只好放弃了,不然你会被当成推我下水的嫌疑犯。”听上去经验十足的样子。
“是医生的话,工资应该很高吧。那么,你想知道为什么我会投河自杀吗?”青年自顾自地说着话,完全不需要森开口,“因为我没有钱用没有人接济没有蟹肉罐头吃,马上就要饿死了。作为仁慈的医生一定不想看到我这么凄惨地流落到黄泉彼岸去对吧?”
森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青年拖走了。他们朝着附近才开门的一家居酒屋走去,点了酒和菜,开始享受美食。虽然声称自己快要饿死了,青年用餐的礼仪还是十分周全,并没有狼吞虎咽。
森则在品尝端上来的酒,由于太酸只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你是如何认出我的职业的呢?”森回想刚才的对话,表示了这样的疑问。
青年风卷残云一般包揽了桌上全部的寿司,长长呼了一口气,才说:“那天我们不是见过吗?医生你刚来医院那天,是在熟悉环境吧。”
果然如此。森并不意外,甚至感到有些奇妙。在他经过病房的一个瞬间,并不是只有他注意到了那个人。他每天与无数人擦肩而过,却还能记住一个毫不相干、甚至是素未谋面的人,他们一定是相似的,有着只有彼此才能发现的一面,这是缘分。
森双手交叉支撑下颌,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
那时森无论如何没有想到,所谓的缘分与命运是如此曲折行进着的。
02
如往常一般当值的日子,无聊得令森打了个哈欠。他正思考着下班后去哪里放松放松,护士的热线就到了,说接诊了两位患者,伤痕是打架之类纠纷造成的。
森只稍微了解下情况就让患者往他的诊室来了,他拿出就诊单,准备填写一些信息,患者在他对面坐下,森依矩询问患者的名字。
病人说:“太宰治。”
这是熟悉的声音,带着晚风、带着夕阳的味道。森猛然抬头,青年人也是熟悉的从容神色,笑了一下,说,“你好啊,医生,又见面了,很有缘呢。”
森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医生和患者在医院见面应该算不上什么好事。太宰身边的人就接过了话,比患者太宰本人更像患者一样的焦急:“你们认识啊,太好了!医生,请快帮他看看吧,他被人打成这样,血都流了好多!”
是的,虽然太宰笑得没事一样,但是全身上下只有笑容像没事一样。他的头发凌乱,衣服也松松垮垮,露出的领口和袖口仍然缠着绷带,染上许多鲜红的血迹。
“不过我真的没事哦,”太宰说,“虽然确实想早点死掉啦,那种程度还是算不了什么。”
森作为医生,基本的职业素养还是存在的。他给太宰进行了初步检查,出人意料的是,确实一个伤口也不存在。太宰还在絮絮叨叨,“说不定是另一个人的血啦,被一拳打到鼻子然后流出好多血那样也有可能吧。”
他伸手摸着鼻梁:“想想就很痛。”
确诊后太宰还是被人扶了出去,森觉得有些奇怪的地方,但是并没有多想。
另一位患者则由护士搀扶进来,森为他做了检查,听着太宰远去的声音,分辨着两人的伤痕形状,那强烈的违和感终于找到了源头。
森向护士们打听了斗殴事件的几个人物,太宰倒是病房常客了,陪同太宰前来的似乎是家酒吧的老板,为人仗义因此小有名气。临走前森注意到护士站里摆放的花瓶换上了新鲜的无尽夏,森鸥外想,一点也不像太宰。
下班后,他在横滨的小巷中穿行,费了好大工夫找到那家酒吧。森穿过狭长的走廊和迷幻的灯光,果然在吧台边找到了一袭浅色风衣。
和白天所见表面的正常人太宰不同,此刻他摊倒在吧台边,拨弄高脚杯里作为点缀的樱桃和冰块,深红的鸡尾酒慢慢荡起波浪,全然一副醉生梦死的模样。森在他身边坐下,太宰听到动静偏过头来看,脸还贴在桌面上,有气无力地和他打招呼:“你好啊,医生。”
森想起自己还没有报过名字,“鄙姓森,森鸥外。外科医生,从业三年。”
“知道的啦,护士姐姐都说了。新来的医生长得帅学历高本事也高,”太宰对他挤眉弄眼,“听说还是单身呢。”
森也装模作样地咳嗽两声,努力把话题拉回正轨:“只是还没有交往的兴趣——太宰君也是一样的人吧,你知道我为何而来。”
太宰的脸转回去,不说话了。
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呢?森也如此怀疑过,最终还是被不知名的情感驱使着来这里找一个答案。求死的青年,紧缚的绷带,浅淡的淤痕,他每一次都毫不犹豫选择了生的另一端,却无论如何无法推开那扇门。森自认不是好多管闲事的人,却又一次次被吸引,不自觉上前一步。
“我们第一次见面,你穿着病号服躺在住院部的病房里。我来之前查过就诊记录,‘不小心被割伤手腕,失血过多昏倒’,送你来的女性是这么说的,但护士告诉我,女性手腕上也有相似的痕迹。我推测,你和那位女士相约殉情,但你失败了。”
“第二次见面,你坐在桥护栏上,说你准备跳河自杀。但桥在下游位置,加上你的头发和绷带都像浸了水还没干透的样子,你不是准备投河,是已经从河上漂上来了。”
“白天的时候,你被人打到吐血,到医院来,却什么伤口也查不出来。从打你的人伤口痕迹来看,你并没有强烈反抗,这是单方面的虐杀。”
森如此想着,并确信无疑——太宰治是不会死亡的人。
“是的,”太宰治的声音闷闷的,“这意味着什么呢?”
森下意识地回答到:“寂寞?”
——不死意味着什么呢?
——寂寞。
霓虹灯闪烁了一下,从血红的酒里浮出了气泡,“啪”地破掉了。太宰慢慢坐直了身体,没有转过头,只是盯着酒杯,说“不对”。
然后他像之前每次见面一样,温柔的对森说:“医生真是关心我啊,都找到这里来了。那么,我请你喝一杯吧。”
太宰打了个响指叫来酒保,询问森的口味。
森对鸡尾酒鲜有涉猎,只好参考下太宰的酒,“这是什么?”
“Sex on the beach。”
名字已经强烈到不算暗示了。太宰看着森迟疑的神情,止不住开怀大笑,笑得眼泪都掉下来:“就来一杯Mimosa吧,算在我的账上。”
他伸出手覆在森的手上,像只狡黠的狐狸伸出轻飘飘的爪子。狐狸俏皮地说:“你会喜欢的。”
03
那之后,森把醉醺醺的太宰带回家,太宰就理所当然的住进来了。当然,森也从没指望过太宰做家务活,只有偶尔兴致好时,太宰会在厨房处理一些食材(被森质疑后大呼“只要味精够多什么都能变好吃!”),是普通的家常菜味道。酒是必不可少的,也是制造暧昧的绝佳手段。他们有时做,有时不做,借着醉意什么情话都说,然后日子照旧这么过。森在床上看过太宰隐藏在绷带下的皮肤,其实什么伤痕也没有,但太宰每日都坚持缠上那些无用的装饰,像穿上一身密闭的盔甲,借此与外界隔绝。
医院的无尽夏已经过了花期,森就下班后去花店买几支永生花,点缀在阳台、客房与餐桌边。森没有把阳台上锁,刀和药也没有刻意藏起来。于是太宰住进来的第三个月,本性又发作了。倒不如说这么久没见太宰自杀,那天确实把森吓了一跳,推开浴室门就看见满地的血,太宰治躺在血泊里一动不动。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打开花洒冲散那些血迹,显得非常烦恼:“真是的,太宰君,这样很不好清理的。”
太宰果然十分自然地从地上坐起来,像刚睡醒一样慵懒地捶着背,“医生,这次真的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森只好再去买几支永生花,摆在失败的案发现场边,他的房子渐渐要被永生花淹没了。
有一次森就在旁边观察太宰把各种疗效相悖的药品混合服下,偶尔指点一下哪些药苦涩难咽或是有副作用。森观察许久,才问他:“你好像对镇定剂一类的药有抗药性?”
太宰边用玻璃棒搅拌着药物说:“大概吧。以前也有实在活不下去的时候,吃了很多成瘾性的药,后来太痛苦就想办法戒掉了。”
他语焉不详的地方地方太多,森挑了职业本能上感兴趣的问题最先追问:“怎么戒的?”
太宰吐了下舌头,似乎是太难喝了。
“那种东西不是通过使神经过度兴奋来产生依赖嘛,用钢丝戳进去,”他用手比做枪指着太阳穴,“反复几次,醒过来就好了。不过,那时候因为捅太深取不出来,又痛了好久,最后是去医院做手术锯掉的——啊啊,死真是超级麻烦而且困难的事啊。”
森脑子里也感觉一阵抽痛。无论太宰如何轻描淡写地述说他的经历,痛苦总是如影随形。上吊会勒断颈骨,投河会呛水窒息,毒药会溶解内脏,跳楼会支离破碎,连割腕也会有伤口,伤口怎么会不痛,他只是在一天天的痛苦中麻痹自己,说没有知觉地活着等同于已经死去。
森问:“疼吗?”
太宰说:“很疼。”
森就知道太宰仍然没有死去,并且可能永远也无法死去了。
他尝试思考着另一种死去的途径,不可避免地想起他第一次见到的无尽夏。无尽夏是能从晚春一直开到夏秋绵延不断的花,但也只开一夏,因此被人叫做无尽夏。森把这个猜想说出来,也一样被太宰轻飘飘的否定了。
太宰说:“医生,森医生,你知道的,我仍有呼吸和心跳,血液也在流动,但我的时间不再前进了。我不是无尽夏,也不是永生花,我是枯萎的枝叶、是干涸的生命。”
原来如此。森说。
森不知道再说什么了。太宰问他关于不死的问题,他曾以为答案是孤独,是不同于一般人的孤独。太宰的答案不是,森那样说只因为他才是那个孤独的人。答案显而易见,太宰不会死亡也不会老去,他已经不知走过多远的岁月,仍然在人类社会中如鱼得水,他并不寂寞,他有足够的耐心接纳无知而平凡的人类。
森又问他:“痛苦吗?”
太宰却摇头。
永生于他也不是痛苦。森想不到其他的答案了,他不是永生者,也无法完全理解太宰的感情,只好提问:“那太宰君为什么要寻死呢?”
那双幽邃的眼睛正对着森,令森错觉是一潭死水,泛不起半点波澜。
“我才要问呢,医生,你真的认为,人活着是存在某种价值的吗?”
森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当然有为之活着并努力实现的目的,从他的职业中就可窥一斑,但这并不能作为他人生活的理由。时间会流逝,风物会变化,人会老去,爱意也会消退,可太宰仍然是最初的样子。在绝对的不朽面前,一切变幻都毫无意义。
04
太宰仍然在森家里住着,他们仿佛真正的恋人一般度过了几年,直到某天森和太宰看午夜电影时失手打翻了花瓶,里面的永生花也开始凋零。森把花瓣和花瓶碎片收拾干净,重新入座时听见太宰说“我要走了”。
森一坐下来,太宰就像没骨头一样躺在森身上。森俯身要去亲吻太宰,他却不肯了。太宰闹脾气似的说:“医生,我要走了。”
森说:“我知道了。”
森知道,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不是能陪伴太宰的人,不论是不老还是不死,他都做不到。或者说这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到,既然如此,森还奢求什么呢。
他们最后做了一次,古老的影片见证他们的誓言,默剧人偶不会说话,不会对人演出这流水一样的爱情。第二天他们又像倾盖之交一样告别,然后分离,回到各自的轨迹,不知是否盼望会有再度相逢的一天。
森把枯萎的永生花和还没发芽的无尽夏都清理出去,仿佛从来没有养过这些花。他照常上班工作,下班回家,在又一个夏天的傍晚,捡回一只尾随他的小猫。
又过了几年,一个研究院找上了森,他顺水推舟跳槽过去,全身心投入了人类崭新领域的研究。
05
在世界的某个角落,一位女孩子抓住了风衣的一角,结束了漫长的旅途。
她对风衣的主人说:“你好。”
黑发黑眼缠着绷带的太宰治疑惑地看着她,也回应说:“你好。”
女孩看上去十二岁左右,穿着一身小洋裙,还有一头漂亮的金色长发,用一个非常大的蝴蝶结绑起来,和其他许多的装饰。她取下一枚发卡,粉蓝色的花盛开在上面,她把它递给对面的男人,“见面礼。”
太宰治沉默着收下。
女孩却非常高兴,公主裙也舞出一段优雅的弧度,“任务完成。以下是基于个人意志开始进行交流——我是爱丽丝,人工智能VS型,代号まり。很高兴认识你,太宰君。”
“我接受医生森鸥外的委托寻找你,但我不知道以你们的联系是否需要知悉以下事项,据我判断——”
爱丽丝极为认真地注视太宰,太宰只好露出几欲垂泪的夸张神色。爱丽丝满意地说:“你可以接收信息。你需要知道吗?”
太宰点点头,爱丽丝接着道:“本机原型森鸥外医生逝世已久,所余遗物只有一本日记,部分内容包含‘永生’项目机密研究无法泄露,以下为过滤完毕的原文内容。”
“xx月xx日,猫也走了,兽医院的同事说它生来带病,本来也活不长久,但它还是陪我过了一整个夏天。”
“xx月xx日,研究所的人来找我,确认过他们的研究与那人无关,不过我想,这是一个机会。”
“xx月xx日,实验第一次失败。”
“xx月xx日,第二次实验失败。”
“xx月xx日,第三次实验失败。”
“xx月xx日,实验失败。”
“xx月xx日,我早知道永生是无法触及的虚无,但倘若有一分可能呢?”
“xx月xx日,实验失败,部分小组选择更换研究方向。”
“……”
“xx月xx日,实验失败。”
“xx月xx日,我年事已高,许多事已力不从心,不得不留下另一条路了。人类寿数有限,只好求助于机械。”
“xx月xx日,我从自己的渠道定制了一个仿生机器人,但见到它的那一刻,我发觉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它太像年轻时的我了,如果由它代替我陪伴在‘某君(词语被划去)’身边,我不知道我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有过什么意义。”
“xx月xx日,项目因进度缓慢被无期限暂停。这条路似乎要被堵上了。”
“xx月xx日,我深知大限将至,回顾我这一生,无愧天地无愧己心,但有一个疑惑始终无法解答。这些时日时常又梦见他,梦见猫。我已忘了那时的情状,却莫名记起那时的感情。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xx月xx日,定制了新的机器人,是个可爱的小女孩,金发金眼,喜欢甜食,和我这个糟老头子完全不同啊。他会喜欢吧。人老了果然爱乱想,我最近总在想如果当时我就知道答案并告诉他,他是不是会留下来呢?”
“xx月xx日,交代了一些事给爱丽丝,她会办的很好。但她突然问我‘这个人这么重要吗’,惊觉多年来已深陷至此,恍悟之时又觉欣然,这是否也算一种‘不朽’呢?若如此,我又与他接近一步。”
爱丽丝用机械般的语调念完了整本日记,她没有自己的感想,只是指着太宰问:“你在哭吗?”
什么还活着,什么已死去。有什么转瞬即逝,又是什么不腐不朽。
“没有哦。”太宰眨眨眼睛,黑色的眼瞳仍像玉石一样温润。他伸出手,袖口露出一截显眼的绷带,爱丽丝停顿了好一会,也伸出手握住他。
太宰就问她:“你知道永生意味着什么吗?”
爱丽丝像真正的十二岁小女孩一样露出疑惑的神情,“根据森医生的要求,我有载入情感模块。但本机不能理解你的疑问,据本机分析,人类没有这种经验,自然也不会有相应的情感。”
太宰把爱丽丝的无尽夏放进风衣口袋里,他总是这样温柔地笑着,“好吧,那么作为回礼,告诉你我的答案。”
他看向窗外,正是盛夏,粉蓝的花海随风不断蔓延,延伸出一个又一个甜蜜的梦境。他看着那样的花,对花一样的少女说:“是绝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