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德。傲罗哈利×家主德拉科的八卦小故事（啊？），全文8000

BGM-《wildest dreams》Taylor swift

 

 

        “——那么，允许我再问一个问题吗？”卢娜·洛夫古德的脸上挂着梦幻的笑容，马尔福毫不怀疑自己在她眼里可能是头充满秘密的独角兽，呃，或者其他乱七八糟的动物，什么都好。

        于是马尔福瘫软在沙发里，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这疯丫头戴着一顶彩色的生日帽（她想给谁过生日？），穿着可能是她衣橱里最不正常的一条苏格兰男士裙，踩着一双刺豚形状的鞋子，总而言之，她身上的一切都与马尔福庄园格格不入。家养小精灵们当然不敢对此有所怨言，但即使是最见多识广的那一只，也不得不多看了卢娜几眼，并疑惑着他们年轻的家主居然会让这样的女人走进宅邸。

        卢娜用魔杖点了下羽毛笔，看着它轻快地书写起来。卢娜清清嗓子，用轻飘飘的声音问：“你见过爱情蜂了吗？”

        “爱情……不好意思，你说什么？”马尔福的眉头皱紧了，他开始思考：出于对战争的愧疚，而把这位昔日的疯丫头同学带进马尔福庄园喝茶，会不会是个错误的决定？卢娜笑了，还是那幅仿若生活在宇宙以外的表情，她欢快地解释：“德拉科，我很高兴你愿意接受《唱唱反调》的采访，让我很高兴。”不知道为何，她这样友善，让马尔福不得不松了口气，并从心底生出一种感激。下一秒那姑娘又说：“所以你没在和哈利·波特约会？”

        马尔福只感觉自己的长发都要炸毛了，他坚定地说：“yes。”

        卢娜盯着他的眼睛，笑容扩大了，但是马尔福看不出来她究竟满不满意，这丫头向来是个奇怪的人。卢娜拿起本子，高兴地说：“好吧，我们今天就到这里……感谢你的茶叶，德拉科，它们闻起来像黄金一样好。”

        “呃。”马尔福跟着站起来，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说刻薄话（“我想你的宅子里也没有比这更好的东西了。”），他小心地斟酌着，最后磕磕绊绊地问：“我送你一程？”

        “哦，没关系，没关系德拉科，飞路粉能让我安全到家。”卢娜甚至给了他一个称得上迷人的笑容：“你比以前更礼貌了，我真高兴。我想哈利也会很高兴。”

        “这他妈管他什么事——”马尔福还是没能克制住自己的无礼，但是卢娜已经走向壁炉了，她拿了一把飞路粉，笑眯眯地和马尔福挥手，在她消失在火焰中之前，马尔福听见她柔软的声音：“德拉科，爱情蜂是金色的。”

 

        爱情蜂究竟是什么，马尔福在这个问题上浪费了比平常更多的时间。他坐在沙发里翻阅一本神奇动物的书籍，里面有千奇百怪的魔法生物，有一些马尔福甚至不愿意看第二眼。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研究这个，可能是出于自尊心，可能是因为·1好奇，但是不可否认，他看书能驱走一些古怪的想法，比如：波特。

 

        他倒也不是对波特毫无想法。有时候大家聚会，偶尔也会叫他去——不，是每次都有人邀请他去，马尔福只答应了三次。现在，我们得来说说这三次聚会的内容、马尔福的着装、以及哈利·波特的反应。

 

        第一次他们挑在破釜酒吧聚会，马尔福姗姗来迟。他那天穿了最高档的西装，用百合花色的丝带扎起长发，没忘了在手上戴上家主象征的银蛇戒指，以显示他的高贵，然后他发现：想要在这群人面前显得高贵是很难的……在他到那里的时候，金妮喝得醉醺醺，和珀西一起躺在桌子底下大笑。其他人的衣服要么泼上了黄油啤酒，要么全是呕吐物，马尔福的高贵如此格格不入，显得有些滑稽可笑，他站在门口，脸上不动声色，实际上已经在思考着回去的可能性。再没有人看到他之前，他还可以穿着他可笑的西装去另一个更华丽的场所喝一杯龙舌兰酒，可是哈利·波特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最年轻的傲罗先生几乎是看见马尔福就一跃而起，他脸涨得通红（看得出来喝了不少黄油啤酒），手指颤抖（他是得中了结巴咒吗？），然后他看着马尔福，非常清晰地说：“好久不见，德拉科。”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过来了，马尔福在心里给那个救世主下了一百个恶咒，却还是彬彬有礼地说：“晚上好，各位。”

        “马尔福！”金妮尖叫一声，他以为她要举起魔杖了（为了弗雷德……或是其他任何死去的人），可是她没有，她只是冲过来，一把搂住了马尔福的肩膀，在男人惊愕的表情中，她开怀大笑：“天啊，你看起来可真棒！”

        她如此善解人意地化解了马尔福的尴尬，他相当感激。很快大家就围过来，和他叙叙旧，寒暄几句，只有哈利·波特坐在原地，反反复复地喝同一杯酒，他看起来像个巨怪一样呆。直到午夜下半场，他们俩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马尔福有点遗憾。他说不出他为什么遗憾，只是喝酒掩饰。那时候他长发已经被折腾得披散下来了，领口大开，全然没有家主的威严，没有人告诉他，他这样看上去很……很性感。马尔福甚至一直觉得自己还是那副高贵的模样，直到他去了盥洗室，镜子里的男人已经长开了，不再是霍格沃茨的小王子，他看着镜子，不可避免地想起了父亲。

        妈的。他一拳打在墙上。他本不想在算得上美好的夜晚想起这些。

        “呃，马尔福？”

        身后有人喊他。

        马尔福立刻整理了下衣领，傲慢地转过头去，是罗恩·韦斯莱，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红发烈烈燃烧。马尔福没忍住，开口又是尖酸刻薄的话语：“啊，好久不见，韦斯莱。我以为你没来，毕竟你这样的家伙应该早就称王了。”

        出乎意料，罗恩傻笑起来。“韦斯莱是我们的王”对他来说，显然是个不错的童年回忆。他欢快地招呼他：“你一点没变，不错。你在这里干什么？你看起来不太舒服。”

        “无须担心。”马尔福扬了扬下巴：“至少我不会吐鼻涕虫。”

        “梅林。”罗恩很懊恼：“别提那个，那感觉可太糟糕了。”

        他们俩对视着，然后有某一刻，似乎摁下了一个开关，罗恩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马尔福的笑声也泄露出来，他们俩笑得前仰后合，差一点要跌倒在地。这感觉太好了，马尔福想：他还没有斯莱特林以外的朋友。那些家伙（潘西）精明、能干并且冷血，像马尔福自己一样。

        “呃，你们看起来很开心？”有个乱糟糟的脑袋从门口探出来，是哈利·波特，他盯着马尔福的——额头，对，额头，假装自己在直视他似的。

        罗恩耸耸肩：“哈利，你早该来的。”

        “因为什么？”

        “因为你错过了马尔福的刻薄话。”罗恩又笑了：“说真的，我以前觉得他很讨厌……”

        马尔福嘀咕：“你也是。”

        “……过去这么多年以后来看，还是蛮有意思。”罗恩总结，他用胳膊肘拐了下哈利，“该你了，老兄。”

        “什么……什么该我？”

        “赞美他。”罗恩挥了挥手，走出盥洗室，“马尔福会爱听的。”

        “嗯哼。”马尔福耸耸肩，“开始吧，波特。赞美我。”

        他面前那个男人显而易见的脸红了，因为他一句无心的话。马尔福后知后觉自己似乎是在调情，他尴尬得快要爆炸了，还没等他想好如何解释，哈利磕磕碰碰地开口：“说实话，德拉科……呃，你今晚看上去很好。不，是太好了，所以我有点……”他眨眨眼睛：“紧张。”

        “紧张？”马尔福向他确认。

        “紧张。”哈利确定。

        马尔福慢慢地露出笑容，他整理了下衣领，再次用百合花色的丝带绑好长发，他看起来美丽不可方物。哈利向他伸出手，说：“很高兴你今天能来，德拉科。”

        马尔福瞟了一眼他的手掌，傲罗的掌心如此粗糙，又如此宽大，他握住那只手，感觉到茧子在他手上摩擦——这个认知让马尔福脸涨得通红。他低低说：“我也是，波特。”

        不算太糟糕、甚至称得上美好的聚会夜晚，马尔福多年后再次来到破釜酒吧的那个夜晚，哈利·波特的手掌再次掌控了他以后的每个梦境。

 

 

        “晚上好。”卢娜兴高采烈地打招呼。

        “你又来了，老天。”马尔福呻吟一声：“说吧，今天又要采访我什么？”

        “很高兴你那么快就接受了我的到来，德拉科。”卢娜脸上带着一种惊奇：“《唱唱反调》已经很久没有访客了，我想你的到来会给唱唱反调带来一些改变。”

        “销量可不会大增，只会越来越少。”马尔福讽刺她：“谁想看一个前食死徒的生活？”

        “哦，当然不，德拉科。”卢娜用她梦幻的声音说：“《唱唱反调》是给那些真正需要它的人看的。”

        “比如？”马尔福漫不经心地问她。

        卢娜笑了：“比如某些想要再次遇见你的人。”

        她没有再回答马尔福的问题，而是开始记录话语：“好吧，我开始提问了，德拉科……你一定知道如何向鹰头马身有翼兽打招呼。”

        马尔福呻吟一声。

        “yes。直视它的眼睛……并且鞠躬，然后等待它靠近。”他喃喃着：“鲁伯·海格的那头……大家伙，它叫什么来着？”

        “巴克比克。”卢娜善意地提醒。

        “对，巴克比克。”马尔福觉得口干舌燥：“我……我为我当时不成熟的举动感到很抱歉。可是巴克比克已经，呃，因为我的缘故被斩首，所以……”

        他们好像都没有察觉到话题已经偏离了原题，卢娜也没有提醒他，而是眨眨眼睛问：“德拉科，你会道歉，我感到很惊讶。”

        “我他妈的当然会道歉。”马尔福有点愠怒，“毕竟人总是成长的。”

        卢娜一挥魔杖，羽毛笔马上把这句话记录下来。卢娜点点头：“我明白，德拉科。那我们来聊下一个问题吧。”

        马尔福以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顺点点头，他开始习惯这个疯丫头了。

        “第二个问题，你见过爱情蜂了吗？”

        “这都是什么鬼问题？”

        卢娜狡猾地眯起眼睛：“德拉科，好好回答我吧。”

        “好吧，我他妈的当然没见过什么爱情蜂，这东西听起来跟我没有任何关系。”马尔福自暴自弃地回答：“如果你想用你的所谓神奇动物知识来嘲弄我，我得说你确实很成功——”

        “第三个问题。”卢娜很平静：“你还是很讨厌哈利，是吗？”

        马尔福感觉自己的声音被卡在了喉咙里。过了很久，他才找到自己的灵魂。

        “yes。”他说：“就是这样。”

        卢娜迅速地站起来，合上笔记本，她说：“我下次还会来，德拉科。”

        “下次？！”

        “因为你没有说实话，所以我会帮你一起调查清楚。”卢娜轻快地走向壁炉，“顺带一提，巴克比克生活的很好。”

        马尔福愣住了。

        “它现在叫焉翼，在某个森林里过得很好。”卢娜洒下一把飞路粉，“我很高兴你还记得它，德拉科。哈利也会很高兴的。”

        “这他妈到底和那个疤头有什么该死的联系？”马尔福忍无可忍地喊起来，但是卢娜已经消失在火焰里了。他以失败者的姿态慢慢地躺进沙发里，想起了他和哈利·波特的每一次见面。

 

 

 

        第二次聚会选在了麻瓜的世界——这真是神奇的一件事，赫敏·格兰杰的朋友们努力地假装成麻瓜，一起聚在她家里过平安夜。收到邀请函的时候马尔福的眉头皱得很紧：他们居然敢——邀请一个高贵的纯血巫师——去麻瓜的家里！他差一点要把那封信撕碎扔进火里，但是送信的猫头鹰紧紧盯着马尔福的一举一动，他不得不放弃这个想法。

        他举起信件，看了一遍又一遍：没错，确实是格兰杰那个女人的字迹（她现在叫赫敏·韦斯莱了），但是落款不止她一个人——

 

        【你真挚的哈利·波特、罗恩·韦斯莱与赫敏·韦斯莱】

 

        哈利·波特。距离他们上一次聚会上见面已经过去五个月，马尔福快要不记得他什么模样了，反而是一年级的那个哈利·波特历历在目。当然了，那可是第一次有人拒绝马尔福小公子，他怎么能不记得？他犹豫了，没有丢下那封信，而是折返回去看格兰杰的要求——

 

        穿戴整齐，别带礼物，不许使用魔杖。

 

        真是麻烦的要求。马尔福叹息一声，随手挥了挥，一只家养小精灵落在他面前，磕磕碰碰地开口：“主人，主人有何吩咐？”

        “给我，嗯，准备一套麻瓜的衣服。”马尔福思考着用什么词来形容会更合适：“别太隆重……对了，还有礼物。”

        他向来喜欢与规定背道而行，这会让格兰杰感到不舒服的，他确信。所以马尔福还是选择了带礼物过去——他们的交通工具没有汽车这一选项，格兰杰提前准备好了一个壁炉给他们使用飞路粉。她的麻瓜父母在家，他们得从邻居家的壁炉爬出来（邻居是个蜗居麻瓜世界多年的女巫），再假装自己走了很远的路才到。为了照顾她的麻瓜父母，大家都费了点心思，甚至是马尔福。

        他从壁炉里爬出来的时候，女巫倒吸一口气，用快要昏倒的声音喃喃：“梅林，一个马尔福。”

        “别大惊小怪，斯科特夫人。”赫敏笑着拍拍她的肩膀：“实际上，他是我们的朋友。”（马尔福大声地反抗：不！但是没有人听他说话。）

        “你们和一个斯莱特林做朋友。”斯科特夫人摇摇头：“是这样吗？哈利。”

        马尔福这才注意到沙发上的男人，他更瘦了，黑发还是乱糟糟的，在闪电伤疤下方，他的脸上还有一些细小的疤痕——毕竟他是一个傲罗。

        他笑着点了点头。马尔福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变成了气球，快要飘上天空了。

        “好久不见。”他用轻飘飘的声音问好，这让马尔福觉得自己好像卢娜。

        “好久不见。”哈利看着他的眼睛（真有进步），迷人的绿眼睛闪闪发光，好像真的很高兴看见马尔福，谁管他是不是真心的呢，只要马尔福感到快乐就够了。哈利穿过闹哄哄的屋子，走到他面前，向他伸出手。马尔福这才想起自己还带了礼物，他咬住嘴唇，把盒子递到哈利手上。

        “给格兰杰父母的礼物。”他干巴巴地说：“圣诞快乐。”

        赫敏抬起头，罗恩看起来像是要吐鼻涕虫一样惊奇。哈利把盒子递给女主人，赫敏打开来看，居然是一块麻瓜手表，一只东方的镯子。只是纹路显示出其昂贵。

        “老天，德拉科。”赫敏摇摇头（罗恩在旁边大喊：你喊他德拉科？德拉科？！），“这太贵重了。而且我说过不必带礼物。”

        马尔福像从前一样高傲地扬起脑袋，“收下，让你的麻瓜父母戴着。”

        他的命令还是一样决断。赫敏无奈地笑了，她说：“那我替父母接受了。”她回过头喊：“罗恩！罗恩！你还没和德拉科打招呼！”

        她的丈夫耷拉着脸走过来，看见马尔福精心准备的麻瓜西装，还是忍不住做了个鬼脸（赫敏在旁边大喊：嘿！）。他说：“好久不见，希望你还记得我们俩在盥洗室的事。”

        “啊，我记得。”马尔福拖着长腔，“我们俩笑得很开心，韦斯莱。”

        他顿了顿，艰难地吐字：“希望今天也是个不错的日子，圣诞快乐。”

        说完这些话他几乎要窒息了，罗恩看起来更吃惊了，他带着晕乎乎的表情被赫敏拉走，迎接其他的客人。等马尔福回过神来，他身边只剩下哈利·波特。

        “我很高兴你这样和罗恩说话。”哈利用柔和的、令马尔福尴尬的声音说：“马尔福，我觉得我们可以……比以前更友好地相处。”

        “比如？”马尔福忍无可忍：“要我在圣诞晚餐时把布丁喂到你嘴边吗？亲爱的？”

        他们俩都不说话了，马尔福意识到他开了个无法原谅的玩笑，他沉默着，心里想着如何解释，这时候打断他思绪的是哈利的声音。傲罗先生挠着脸颊，尴尬又害羞地开口：“真的可以？”

        马尔福一下子哑口无言。他瞪着哈利，哈利笑着冲他挥手，“来吧，德拉科，去赫敏的家里慢慢聊。”他顿了顿，“我很高兴再见到你。”

        “……”马尔福张口结舌，最后他认输了：“我也是。”

 

        说实话，麻瓜做的东西还不错，马尔福优雅地用餐，听着赫敏父母欣喜的歌声。他忽然想起了纳西莎，他的母亲从来不在平安夜餐桌上唱歌，因为父亲要求他们用餐时保持绝对的安静。他在这样严格又溺爱的环境里长大，变得有点认不出自己。

        他觉得有点没胃口了。

        马尔福放下刀叉。忽然有人碰了碰他的膝盖，是哈利。傲罗嘴边还有没擦干净的布丁，他眨眨眼睛：“你饱了？”

        马尔福点点头，不耐烦地指了指自己的嘴角：“你的嘴边。”

        哈利显然在憋着笑意：“我在等亲爱的帮我擦掉。”

        “谁他妈是你的亲爱的？”

        他的声音显然有点过于响亮了，餐桌一下子安静下来，大家都转过头来看他们，赫敏的父母露出了了然的表情，这让马尔福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哈利放声大笑，大家都乐得合不拢嘴，而马尔福坐在那里，第一次感觉到“爱”。

        他们分别的时候，也是从壁炉返回各自的巫师世界。哈利帮忙送客，趁他出去的时候，马尔福才站起来，淡淡地冲赫敏点头：“我该回去了。”

        罗恩显然喝醉了，拉着他的肩膀不让。赫敏哄着他放开了马尔福，带领他走向斯科特夫人的壁炉。马尔福趁着没人发现，回头看了一眼，并没有看见哈利·波特。

        “我很高兴，德拉科，你能来参加我们的平安夜，我真的很惊讶。”赫敏脸上带着微笑：“我希望这不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当然。”马尔福想要显得很冷淡，他失败了。

        赫敏把飞路粉放在他手心，马尔福没有再回头看，他径直走向壁炉，喊出马尔福庄园的地址。就在他消失的最后一刻，他听见一个声音喊他：“嘿！德拉科——”

 

 

 

 

 

        “早上好。”卢娜笑眯眯地。

        “老天。”马尔福看着突然出现在壁炉前的拉文克劳，揉了揉眉心，“去准备最好的茶叶给这混蛋女人。”

        “好的主人。”小精灵们马上从客厅消失了。卢娜熟门熟路地走向沙发，坐下，她掏出羽毛笔说：“我太喜欢你的庄园了。”

        “谢谢，每个人都这么说。”马尔福摇摇头，“不过实际上并没有多少人真正喜欢。”

        这里栖息过那个人，黑魔头，他所恐惧的那个存在。没有人喜欢马尔福庄园，也没有人真正爱他，除了纳西莎。而卢娜耸了耸肩：“你的庄园让我感到很可爱，不管你信不信。”

        “放过我吧。”马尔福叹息：“问你的问题，疯丫头。”

        卢娜很高兴听见这个称呼：“你把你的心里话说出来了，这是个不错的开头，德拉科。”

        “我不知道还有人听见自己的外号会开心的。”

        “那得看是谁喊出来的。”卢娜歪了歪脑袋：“我们都很喜欢你，德拉科。”

        “梅林……等等，你说【我们】？”马尔福皱起眉头。卢娜笑了，翻开第一页羊皮纸：“好好想想吧，德拉科。你有没有见过爱情蜂？”

 

 

        第三次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是一次轻松的聚会，马尔福得准时到魔法部，接受每年必须的黑魔法检测。他们取走他的魔杖，监视他，提防着他这个前食死徒。实际上他这几个月都没怎么用过魔法，而是在花园里喝茶，循规蹈矩。在他等待的时候，一个人来到他身边，马尔福听见他熟悉的呼吸。

        “我很遗憾我们不能在更美好的场合里遇见，德拉科。”哈利说：“你现在有空吗？”

        马尔福慢慢地抬起头，看着哈利，他发现他又多了不少伤疤，但看起来很有精神，这还不错。波特比以前更瘦也更强壮，绿眼睛更加迷人，老天。

        “我想我应该没空。”马尔福拖长了声音：“事实上，在那边的黑暗里，格兰杰正在检测我究竟有没有拿自己的魔杖使用黑魔法。”

        哈利很抱歉地笑了笑（他干嘛这么做？），在马尔福身边坐下了。他们俩一个看着天花板，一个看着地板，一言不发。马尔福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战：和哈利·波特独处一室，在他们俩握手言和之后。他当然记得哈利当年的模样，坐在飞天扫帚上追捕金色飞贼也好，在烈火里向他伸出援手也好，对着伏地魔怒吼咒语也好，每一个瞬间都该死的迷人。当他想要说点什么来缓解尴尬时，他发现哈利一直盯着自己。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事实上，并没有。”哈利的声音近乎呢喃，他的脸离得太近了。马尔福想：这不是个好兆头。在他还犹豫着说点什么时，哈利凑过来，轻轻地咬了下他的下唇。

        傲罗做完这件事，马上站起来，大步走进魔法部的黑暗里，什么也不说，要不是看见他通红的耳根，马尔福会以为刚刚只是一场梦。他傻乎乎地坐在那里，后知后觉地，睁大了眼睛。

        仿佛有蜜蜂围着他嗡叫，有金色的光芒在他眼前闪烁，他闻见甜美的、爱情独有的香气，比水仙花更浓烈。马尔福猛地站起来，开始无声地咒骂：他妈的、该死的、迷人的哈利·波特。

 

 

 

 

        卢娜笑了，翻开第一页羊皮纸：“好好想想吧，德拉科。你有没有见过爱情蜂？”

 

        他想起那些金色的光芒，爱情的甜味，哈利·波特近乎粗鲁的轻吻。马尔福涨红了脸，他咬牙切齿地说——“yes。”

        他想起来了。

        “实际上，哈利一直有关注你的生活。”卢娜头也不抬：“看着一个人追逐而一个人躲在洞穴里实在太煎熬了，不是吗？所以我为你做了一场采访。”

        “我不明白这些问题意义何在。”马尔福颤抖着，他发现自己的手指也很烫。

        卢娜摇摇头：“当然有意义。你改变了太多，德拉科。你会向巴克比克道歉了，你看见了爱情蜂，你——”她想了想，笑起来，“你讨厌哈利·波特吗？”

 

        “No。”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这是他第一次回答No。

 

        卢娜很满意，她说：“那么这就是我想问的全部问题。实际上，哈利特意叮嘱我一定要把你的答案告诉他。我会专门做一期《唱唱反调》来记录这些爱情故事……”

 

        她眨眨眼睛。

 

        “这是你第一次对《唱唱反调》说No，德拉科。”卢娜要跳起舞来了，“纪念性的一刻啊。爱情蜂让你着迷了。”

        马尔福磨着牙，“他人在哪里？我要去找他打一架。”

        卢娜深深地笑了。

 

        “你的庄园门口。实际上，哈利已经带着玫瑰花等待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