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 re being watched.
The government has a secret system, a machine that spies on you every hour of every day.
I know because…I built it.
I designed the machine to detect acts of terror, but it sees everything--violent crimes involving ordinary people, people like you, crimes the government considered irrelevant.
They wouldn' t act, so I decided I would. But I needed a partner. Someone with the skills to intervene.
Hunted by the authorities, we work in secret.
You' ll never find us, but victim or perpetrator, if your number ' s up, we' ll find you.

***-**-****

    这次机器吐出的社保号码来自一个十一岁的女孩儿，一个孤儿，目前住在孤儿院里，黑色头发，蓝色眼睛，名字叫伊莎贝尔·塔波拉。
    芬奇凝视着贴在玻璃板上的孩子的照片，叹了口气。
    一个十一岁的孩子究竟能卷进什么样的事件里，并且让一些人不择手段的杀人灭口，他根本无法想象。
    从耳麦另一头传出的，前特工格外低哑的声线里，芬奇再一次感觉到，这件事情没办法简单终了，毕竟里瑟最恨的就是对孩子下手的烂人。

    夜色正浓。孤儿院里的看护们警惕性都很低，连保安都一脸的昏昏欲睡。
    里瑟放下望远镜，站在孤儿院的栅栏外面，他刚才解决了两波人，顺便在脑袋里预演了潜入孤儿院并且全身而退的6种方案。
    “约翰，”芬奇的声音从耳机的另一头传过来，“我刚才查到了一些事情，我们的塔波拉小姐是一位从洪都拉斯非法移民来的女士的遗孤，而这位女士在美国纽约的某间医院里生下她后，就因为盗窃罪被抓进了监狱，半个月后就在监狱里因病去世了。”
    “她得了什么病？”
    “据官方给出的报告是肾衰竭。”芬奇盯着电脑上一张一张显示的报告书，一如既往地慢条斯理。
    “肾衰竭有很多可操作性，哈罗德。”前特工眯起眼睛，在暗处像一头危险的豹子。
    芬奇没说话，显然他们都对这种暗箱操作讳莫如深。
    “所以我们要搞清楚，伊莎的生母到底掌握了什么秘密，或者她盗窃了什么东西使招来杀身之祸，甚至在这么多年后依然威胁到了她的孩子。”里瑟警惕的观察四周，抓住栏杆，借力翻了进去，“我们应该借助一下外力，比如我们在警局工作的朋友。”
    “已经在进行了，约翰。”芬奇坐在电脑前，手指有条不紊的在键盘上移动，“先把塔波拉小姐带出来，弗斯科警官会在出口接应你。”
    “莱纳尔总是这么悠闲。”里瑟扬起一个小小的微笑，看起来慵懒又危险。
    “我想是时候该给弗斯科警官发一些额外津贴了。”
    “也许，老板。”里瑟黑色的大衣被风吹起来，像一只蝙蝠一样隐入了灰色地带。

    外线被接进了他们的线路里，弗斯科的声音传进来，“天啊，伙计们，你们确定这个小姑娘不是你们两个在什么时候偷偷去生的小孩？”
    “弗斯科警官，据我所知，目前的科技还不支持男性生子。”
    “啊……我还以为你会说你和你的模范员工没有任何关系呢。”
    芬奇僵在了电脑前。
    “嗨，莱纳尔，有没有想我？”里瑟适当的让话题偏移。
    “得了吧，奇迹男孩，没有你的每一天才是真的让我如沐阳光。”

    事实证明，伊莎是一个非常有警惕性的小姑娘。
    在里瑟把她带走的过程中，试图大喊五次，试图逃跑三次，甚至试图用什么钝器砸里瑟的头。
    “约翰，我想我们这次的任务对象是一个小战士啊。”芬奇少见的调侃道。
    里瑟咬了咬后槽牙，把伊莎夹在怀里，走进一个杂物间，无视伊莎的拳打脚踢，放小姑娘下来，伊莎立马拿起旁边的拖把护在胸前，并且想要大叫，被里瑟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
    里瑟半跪在小姑娘面前，微微扬起头，青绿色的眼睛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透亮的蓝，“Hey, hey, hey, 小女武神，如果你答应不再大喊大叫，我就放开手。”
    伊莎倔强的点点头，警惕的样子让里瑟联想到了炸毛的猫。
    里瑟好笑的抬起眉毛，声音里掺入了一点点的危险，“如果你打算撒谎，做一个不诚实的孩子，伊莎，我不保证我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类似于直接把你放倒，省时省力，所以你是打算合作，还是继续反抗？”
    “不要太过，约翰。”芬奇盯着监控画面，在耳机另一头提醒道。
    弗斯科也应和着，他显然对里瑟如此恐吓一个女孩的行为深恶痛绝——即使前特工的语气并没有更多变化。
    伊莎显然被吓到了，眼泪在她的蓝眼睛里打转，她松开了手里的拖把，点点头。
    里瑟微笑起来，充满安抚，他放开了捂着小姑娘嘴的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看起来很斯文的手帕递到小姑娘手中，“擦擦眼泪，小战士，你的警惕性很高，我很佩服这一点。”
    里瑟用上了他这辈子最温柔的语气，说，“我很抱歉，刚才凶了你，伊莎，我只是想有一个与你和平相处的机会，我非常非常的抱歉这样做。”
    伊莎擦干了眼泪，把手帕还给里瑟，并且坚强的点了点头，“我觉得如果你要伤害我，你大可一开始就给我打一针镇定剂，或者在我的睡前牛奶里下一些安眠药。”
   “啊，非常敏锐，我也同时因为你能原谅我而感到十分荣幸，这下我们应该可以重新认识一下了，再次的，我叫约翰，伊莎贝尔·塔波拉小姐，我并不是来伤害你的，我是来保护你不再遭受其他人的伤害，而不是把你卖到任何人贩子那里去，你可以选择和我一起离开，我家有一位非常和蔼可亲的朋友，和一条非常聪明的狗，你一定会喜欢和他们相处的。”里瑟细致的叠好手帕放进内兜。
    “你真的有一条狗嘛，先生？”伊莎的眼睛亮了起来。
    里瑟的心也亮了起来，“当然，它叫小熊。”
    “那我想和你一起去那。”

    “看来小熊又为我们赢得了一分，约翰。”
    “我会每时每刻都为此心怀感激的，哈罗德。”

    接下来，他们一路都很顺利，甚至称得上相谈甚欢。值得一提的是，弗斯科真的是个调节气氛的高手，也许是家里有一个孩子的关系，他对孩子有着非比寻常的相处方式。
    伊莎在对话里逐渐知道了里瑟就是那个穿着西装、救人于水火的都市传说，也知道了一些里瑟的过去，还有关于那个给他第二次机会的神秘老板的故事。
    当然，伊莎也分享了一些关于她自己的故事，例如一个镶着翠绿宝石、插着孔雀羽毛的首饰盒。
    半个小时后，里瑟和伊莎目送着胖警官离开，然后上楼敲开了图书馆据点的门。
    “你好，塔波拉小姐，我是哈罗德，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你好，哈罗德，”伊莎上下打量了一下芬奇，好奇的问，“所以大叔的手帕是你的喽？”
    芬奇罕见的噎了一下。
    里瑟在伊莎背后肆无忌惮的微笑着。
   
    伊莎真的是个甜心，她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里瑟和芬奇的孩子，相处起来就像是另一个更活泼版的里瑟，魅力四射，非常的讨人喜欢，也非常的喜欢狗。
    她和小熊就像失散多年的亲人，一见面就在图书馆里玩了起来，并且异常有眼力见的向芬奇保证，他们不会弄坏这里的任何一本书。
    里瑟走到芬奇的椅背后面，越过他，俯身一手撑在桌面上，身材高大的前特工盯着电脑屏幕，仿佛没有察觉芬奇的窘迫，“查到什么了么，哈罗德。”
    芬奇强迫自己把注意力从被里瑟半圈在怀里，转移到手头的工作上面去，“当然，里瑟先生，按照塔波拉小姐的描述，她母亲留给她的首饰盒是来自洪都拉斯天使谷里的一家陶土工艺品铺子，我查过了，很普通，没有任何背景，只是制作纪念品的地方。”
    故意忽略了老板突然重启了对自己的老称呼，里瑟皱着眉，“我总感觉哪里有什么不对劲，好像是漏掉了什么关键的东西。”
    芬奇也被这种情绪感染了，语气带了点凝重，“我调查了一下塔波拉小姐的母亲，她的名字叫做安娜·塔波拉，在故乡洪都拉斯曾经经营过一家类似的、小有名气的手工艺品店，但是她怀孕之后，就放弃了这家店铺，转由她的丈夫管理，没想到最后她的丈夫卷走了家里所有的钱跑路了，怀着身孕的塔波拉女士又因为找不到工作来糊口，所以在不知道什么的原因下，选择铤而走险偷渡来了美国。”
    “所以事情总有什么巧合，哈罗德。”前特工转过头，垂着眼，那双总是含着温柔缠绵的眼睛倒映着芬奇的影子，摄人心魄。

    “到底是什么人想要杀掉我？”伊莎牵着小熊来到他们身边，顺势坐在地上盘起腿，里瑟拿了个坐垫给她，让她垫在屁股下面，以防着凉。
    小熊乖巧又亲密的挨着她坐下来。
    “目前还不知道，塔波拉小姐。”芬奇像块直愣愣的木板，从转椅上转过来。
    伊莎托着腮，胳膊肘拄在腿上，表情像是在思考，“我其实怀疑是我妈妈留给我的那个首饰盒导致的，因为我之前并没有拿出来过，特别奇怪的是，前几天我不小心把首饰盒弄丢了，但是很快，它又出现在我的桌子上了。”
    芬奇扭过身和里瑟对视，彼此了然于心。
    “请你一定要详细和我们说说关于首饰盒的部分，塔波拉小姐。”芬奇说。
    “你为什么一定要叫我'塔波拉小姐'，哈罗德？”伊莎漂亮的眼睛里闪着戏谑的光，这让她更像年轻气盛版的里瑟了——即使她看起来还不到五英尺，“如果你改叫我伊莎，我一定会告诉你更多关于首饰盒的事情。”
    里瑟在芬奇看不到的地方，对女孩赞赏性的悄悄竖起了大拇指。
    “当然，伊莎。”芬奇扬起一个内敛的友好微笑，从善如流，像一位从漫画里走出来的老派绅士，没多久他又一板一眼的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里瑟先生。”
    听此，前特工对小姑娘扬起了一个无可奈何的小小微笑。

    “我妈妈有一个朋友和她一起来到了美国纽约，名字叫玛利亚·佩雷斯。”伊莎的表情就像个大人，她的表述很清晰，“玛利亚阿姨对我很好，不时的还会关照我，她没法领养我是因为她在这里结了婚，也因此定居在了纽约，是她负责把这个首饰盒交给我的，说是我妈妈留给我的非常重要的东西，并且我妈妈嘱咐她一定要在我可以独当一面的时候亲手交给我，可是半个月前，她准备和家庭一起离开纽约去新西泽了，所以不得不早早交给我，希望我可以保管好。”
    “请问我们能不能知道现在首饰盒在哪，伊莎？”里瑟问。
    “当然可以，上次丢了之后，我就把它藏起来了。”伊莎把小熊抱在怀里，歪着头仔细回忆，“在孤儿院的背面，面对墙，左数第三棵树下面。”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