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x李朗,真的很病很神经质很不对劲
*有我流解读、魔改、OOC且本质就是口嗨
你看那个人,他好像一条狗啊。[1]
没有人会喜欢把自己描述成狗,狐狸大抵也不太喜欢,尽管他们都属于犬科。螭看着李朗在自己的面前气急败坏的样子,突然就懂了这么一个道理,明白得不早也不晚。
螭平视着这只半妖的狐狸,去看他眼底的猩红,红得像盛开得烂熟的灯笼花。
忍不住咋舌,心里想:的确不如他异母的哥哥。
严格说这是螭第一次见李砚这个弟弟成年后的模样,百年前和他哥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他还是个毫无杀伤力可言的幼崽,谁都没有留多半分的注意力在他身上。
如今这只小狐狸因他党羽所救,为报自己的仇也为报别人的恩,半推半就,扭曲却也顺理成章地开始与他一道而行。他耳闻过某些事迹,不免有些好奇心。他想问他,问很多事。但最叫人感兴趣的,无非还是关于半妖的身份。
比如,舍弃“人”那一半的时候你痛不痛,心难不难安。
可他没有问。比起这只逞凶作势的狐狸给他乱扯些口是心非的说辞,他自有答案。那太明显了,对他们这种道行的妖来说,过分易于分辨。
半妖半人的年轻狐狸选择当了妖,却不曾真的将自己作为人的那一半舍弃掉。是个傻的,也不知是为了谁。螭抬眼去看房间里的灯笼花,那像狐狸红通通的眼。
你选了成为野兽,却又丢不掉人类的心。所以你舍不得杀掉你的狗,六百年记着这份罪。也念着你哥最初的好,像他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做不到就不要装出做得到样子,笑死妖也笑死人。你看,李砚可就从来不会露出这么易碎的表情,也不会容忍自己有一颗腐朽了的心。他不像你,他比你心狠。
螭在心里笑,面上四平八稳。能够扎伤这只狐狸心的话实在太多了,他能从今晚说到明早的红日钻出层云。此时他却只平静地评价,说你不开心。
心里有地狱,比身处地狱更可怕。那里将是一汪死水,日以继日的凋亡将又化为一口用什么都填补不回的枯井。任凭往里面扔什么都不管用,引不来涟漪也听不见声响。但对你又不完全一样,李朗,只需提一句你哥哥,你那张端得一副阴毒凶狠的脸瞬间就会碎得摧枯拉朽。
真狼狈啊。李朗,你怎么会这么狼狈呢。你就那么在乎他吗?他只是抛下了你去追他的初恋,也不过只是山火时没在你身边,又给了你一剑。我早知晓你恨他、厌恶他。可怎么还会这样痛苦又心碎?你喜欢他吗?你喜欢他吧。
到底是什么关系呢?李朗。你们的关系比我想象得要深也要浅。
“我都要为此感动了呢。”
看上去十分平静,螭心里要乐开了花。他愉快地对身边人提议,或许我们可以试探一下李砚另一软肋存在的可能性。对方露出了不解的表情,如他此时露出了嘴边的獠牙。
李砚,我们来玩玩吧。没有关系的,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小游戏。不论你这只老狐狸怎么选,对我都百益无一害。找到更多能牵制你的事物无疑很好,如果不是,也没有关系。你可以亲手要你弟弟变得更绝望,更痛苦,更悲伤——
“伤心的灵魂不知道有多香。”
你不会知道我有多想试试,你弟弟尝起来的味道有多好。
李砚。你爱的女人将会是我的祭品、我的新娘,你亲手养大的弟弟也将被我吞入腹中、吃干抹净。而你?你将是我的手下败将。你所爱的,珍视的,守护的,将无一例外被我归入囊中。
李砚,我要开心死了。
棋局做好了,就等李砚来下。螭眯着眼睛观测游戏的进展,手里捏着灯笼果,像在电影院的年轻人抱着爆米花。不过他的确是真的没想到,李砚会选择先去找李朗。这同他原先的设想不太一样,螭窥视着幽深昏暗的森林里那只半妖的狐狸乱糟糟的头发和泛红的眼想:开心吗?是不是感动得一塌糊涂。李朗,这都归功于我啊。
但你真的不会被他抛弃了吗?你不会被你哥这么轻易的两句话就哄乖了吧。李朗。我可听到了,我也见到了。你哥哥说他想成为人类,想要生命里全是那些既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东西。你要怎么办啊?他这次是真的不要你了。
不过这其实不需要你哥哥成为人,我就可以帮你哥哥体验到。李朗,我可以帮你的。
帮你让你哥哥死心,帮你让你哥哥放弃成为人类。我可以帮你。但与之相对,你能给我什么呢?
我知道的,你们狐狸都要报恩。你连我的灯笼果都不愿意吃,你又打算怎么偿还我的恩情。你命都不想续,你拿什么去报恩?我有个好办法,你想听吗——
等他终于布完局,才得以直面李砚。李砚找了他许久,但他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千年的狐狸面色如霜,来得气势汹汹,提着他的剑与红伞。这场景过于稔熟,毕竟李砚来同他对峙的模样像极了数百年前。
螭看着这条狐狸笑得合不拢嘴,他想他的确是很想念李砚。毕竟,李朗长得又同他兄长不像。李砚这张脸,他都已经是许久没亲眼所见。
李砚开门见山,语气冷漠又不善,问他李朗的下落。
他不意外对方的直截了当,却还是讲:“我们都这么久没见,也不打算叙下旧吗。”
“我不觉得我们是能坐下来叙旧的关系。”李砚不怎么耐烦,“你把我弟弟搞到哪里去了?”
原来是这么关心弟弟的好哥哥吗?你们的关系是这样的啊。螭啧啧称奇,回复的话奚落非常,又笑嘻嘻:“我没有理由做坏蛋。”
那告诉你好了,又没什么所谓。你弟弟啊,当然是被我吃掉了。
李砚的脸一霎高深莫测,下一刻他便已看不清这只狐狸的脸。白头大干曾经的山神冲到他的面前,用剑抵住他的脖子,问得咬牙切齿、恶狠狠:“我再问你一遍:你把我弟弟藏去了哪里。”有那么一瞬,李砚气急败坏的样子像极了他的弟弟。
螭乐了。他不顾脖颈上的刀伤,侧头去看李砚的脸。眼神足够的悲戚、怜悯。不要用那么气愤又莫名其妙的表情看我,李砚,我在可怜你。
但是从会吐着信子,露出獠牙的嘴里蔓延出来的笑声缺是止不住的疯狂与刺骨。
螭笑得停不下来,讲得话是天真快乐又恶毒凉薄,他说你们兄弟俩真好玩,你是可以通天的狐狸,而你弟弟只是一条任我宰割的丧家犬。
他不像你,李砚。
-FIN-
[1]《大话西游》
以及一个毫无关系的姊妹篇:
《通天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