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1月20日，Snape站在暌别一年多的校长室里，面对着缺了一幅画而显得空空荡荡的墙壁——Dumbledore的画像已经不在了，而其他知晓真相却被誓言束缚着不能对外告知的前校长，用相当复杂的神色望着他。

“Well，Headmaster，”最终Phineas Nigellus——Sirus Black的高祖父，曾经在战时被Dumbledore和Snape要求去监听Potter的下落——率先开口，话语则是直白的不加掩饰，“或者我是否应该叫你Mrs Dark Lord？你这次来，是站在哪一方的立场上？”

“你一定上来就要说这么尖锐的话吗，Nigellus？”

“这决定了你的立场，也决定了我们对你的态度。”

Snape因为Nigellus的质问变得更加暴躁：“我他妈的为什么要忍辱负重到这种地步，哪怕成了Voldemort的妻子都要和他对着干？！”

“所以说，你现在彻底站到了Dumbledore的对立面。”

“Dumbledore——Dumbledore已经死了，Nigellus！他承认了他的失败，他的画像都被Dark Lord一把厉火给烧了！”Snape恼怒地大吼，“你还指望我怎么样？！”

“但Potter还活着，你也还活着，Headmaster.” Nigellus冷静地分析说，“而Dumbledore的画像在被烧毁之前，把他所有的知识和经验全部传给了你。在我看来，只要你乐意，你完全可以说服McGonagall和其他凤凰社同僚，成为新的Dumbledore.”

Snape的脸颊瞬间扭曲，过了好一会儿才用相当阴冷的表情盯着Nigellus：“你怎么今天变得如此多话，Nigellus？你是不是忘了，之前差点被我用厉火烧掉的恐惧？”

“既然Dumbledore被厉火烧了，Headmaster，我觉得——我自己也不能这么贪生怕死。这世上有许多比个人死亡要可怕的多的事情，比如，眼看着巫师界落入一个冷血魔王的掌握。”

“你他妈的现在想告诉我，你被Dumbledore的自我牺牲精神感染到了？那你为啥不自己出去去送啊，为什么非要逼着我去当那个牺牲掉的人？！我已经牺牲过一次了——被Dark Lord救回来，之后完全毁掉了。然后现在，你还想要求我牺牲第二次？！”

“我没有这么说，我只是提供一个选择，你怎样去做决定权在你。”

“我不会这么做。”过了半晌后Snape坚定地说，“如果说Dumbledore肖像被毁之前的我属于Dumbledore，那么Dumbledore肖像被毁掉之后的我只能属于Dark Lord.你可以闭嘴了，Nigellus，如果你做不到——我不介意用一把厉火让你彻底闭嘴。”

离开校长室后，他发现他的心情比战败前当Hogwarts校长的时候还要糟糕——他昔日同僚看向他的目光依旧充满敌意，但这敌意之上，增添了鄙视和畏惧——他们都在鄙视他Severus Snape居然可以趋炎附势到这种地步，不惜一切代价的爬上Dark Lord的床，并通过生子魔药给他生孩子的方式坐上黑魔王夫人的宝座——这正是Voldemort一直对外营造并企图让世人相信的；同时他们也因为他这个身份而畏惧，选择缄口不言。

Snape很快就通过他长期锻炼出的双面间谍的敏锐发现了McGonagall正在秘密经营类似凤凰社的小团体——Potter、全校近六成的教授、原先Potter的Dumbledore’s Army里面大部分的学生也在。这规模确实很庞大了——庞大到了Dark Lord一旦察觉就会选择毫不犹豫铲除的地步——因此他选择直截了当，在他们一次进行集会的时候直接走进他们的集会场所，并看到所有人都用又恨又怕的眼神看着他。

“你比Carrow兄妹厉害多了，Severus，”一阵长到难堪的沉默之后McGonagall说，举起魔杖正对Snape的面门，“他们足足一个学期都没找到的集会地点，你一个礼拜就找到了。”

“那是因为你们这些凤凰社成员的行为习惯都是被Dumbledore培养出来的，而我恰巧是最了解他行为习惯的人。”Snape冷冷答，“你打算怎样——再度对我大打出手？你打不过我，Minerva. 以我现在的实力，你们所有人一起都打不过我。”

“那我不明白你只身前来是想干嘛？向我们炫耀你被你的Dark Lord培养出来的黑魔法实力？”

“你知道，我不想和你为敌，”Snape说，“我不想和你们之中任何人为敌。但是你们现在在做的事情，是Dark Lord决计不允许的——”

“所以你打算替你的Dark Lord，提前铲除他前行道路上的隐患？”

“我此次前来，是告诉你们你们不能这样下去！”Snape吼道，“你们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你们完全没有摧毁他的实力，却要抵抗他，你们是在自杀！”

“我看出来，你一直在保护Hogwarts的师生，Severus，” 半晌后McGonagall说，“你和你的食死徒同僚不太一样，你心中还有良知和愧疚，希望通过你的行为弥补你犯下的罪——可是有什么用呢？Severus，最有能力对抗他的人已经被你杀了，在他死于你的Avada之后战争的结局就注定了，你现在告诉我你想保护我们，有什么用？”

Snape的脸色因为McGonagall的话惨白的如同石像：“Minerva——”

“你是个懦夫。” McGonagall继续道，“你遵从趋利避害的人类天性，在天平倾向Voldemort的时候选择了你认为正确的队伍。但我们这些人不一样，我们坚信Voldemort早晚有一天会被打败，哪怕这代价是我们的血——Severus，你可以选择做懦夫，但你不能要求我们也当懦夫。”

Snape的表情有一瞬几乎堪称狰狞：“直到现在你还觉得我是懦夫？！”

“你当然是懦夫！”不等McGonagall回答，Potter的声音就在人群里响起来——Snape眼睁睁看着他牺牲一切换回自由的救世主Harry Potter走到面前，用和Lily一样的绿色眸子望着自己，里面是毫不掩饰的仇恨和厌恶，“你不光是懦夫，你还是个为了荣华富贵不惜爬上Voldemort床的婊子。”

“Potter！”McGonagall的声音变得惊恐，“闭嘴，你清楚你在说什么吗——”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Potter的声音变得更加恼怒，几乎疯狂，“我能看见你和Voldemort都在做什么，Severus Snape，你们昨天晚上还做到半夜，而你看起来没有一点不情愿的样子，你还提到了我，你跟Voldemort保证说我不会想起来我不该想起来的任何东西——我想问问，我从Hogwarts消失的那半年里发生了什么，让你对我下遗忘咒？！”

“不论他让你忘了什么，你都不应该这么指责他，Potter——是Severus求Voldemort把你放出来的！” McGonagall忍无可忍说出了最后一句话，“你一直因为你看到的景象疯狂的仇视Severus，所以我没把这件事告诉你，怕你会受到更大的刺激。Lucius在把昏迷不醒的你送到Hogwarts时是这么对我说的，他还对我说Severus为了说服Voldemort放了你受到了刑罚——”

“不，Minerva，Lucius说的……不是全部的事实，而且纠结于此毫无意义。”Snape终于还是打断了McGonagall对他的辩护，冷硬空洞的眼睛重新转向因为McGonagall的话变得惨白的Potter的脸，“至于你，Potter，你对我的污蔑与指控——你或许忘了，我与Dark Lord是夫妻关系，我不认为你有任何资格，指责我和他做的任何事情。”

Potter回望Snape的视线灼痛了他——那是混合着憎恨、绝望与欲望的视线，而且相当病态，让Snape联想起被自己使用Obliviate前的Potter的眼神：“Minerva，你可否告诉我，Potter他现在为什么变成这样？”

“他和Voldemort之间的意识联结变强了，Severus，”沉默许久后，McGonagall选择说实话，“他经常能以Voldemort的视角看到一些片段，他因为被Voldemort情绪的感染，对你产生了一些……激烈的情绪，而我对此毫无办法。我希望你能帮助他。”

Snape的目光变得怪异：“你相信我不会害他？”

“我相信你不会害他。” McGonagall坚定地说，“否则你完全可以任凭Voldemort杀了他，而不是通过你的努力让他放了他。”

“谢谢你的信任，”最终Snape说，“虽然我们阵营不同，但我们总算是在某些事情上达成了共识。我不会把你们的集会地点告诉Dark Lord——但我要求你们减少你们集会的频率和人数，以减轻Dark Lord对你们的警惕。至于Potter——Minerva，你应该知道我是Occlumency的大师，Dumbledore在世时也曾要求我教他这门课程——尽管是灾难性的失败。现在，我要求Potter重新学习大脑封闭术，彻底屏蔽掉Dark Lord的所思所想。”

Potter用一种相当微妙的表情看着Snape：“你会继续当我的老师？”

Snape一脸扭曲的笑容：“我似乎没有别的选择。”

碎碎念：
1 “之前差点被我用厉火烧掉的恐惧”参见《Fall》18
2 本文后期会涉及斯教和麦格许多戏份，所以从下章起打算打个类似ADSS的友情向tag，不知道这俩CP叫啥？Severus Snape & Minerva McGonagall，SSMM？（这也太奇怪了        OM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