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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經叛道「四五」

作者 : 半隻妖喵

分级 少年 同性(男)

警示 过激/暴力

原型 黑塔利亞 亞瑟

标签 省擬 粵

状态 连载中

92 0 2021-6-11 03:59
导读
補檔ing
三元里抗英+議定《南京條約》
縱使簽訂了緩和條約,王粵的日子也沒有重歸太平,不僅是因為數額龐大的賠款因奕山不願奏報朝廷而苛求自己的商館繳清,還是因為那勝了戰役便耀武揚威的亞瑟-柯克蘭。

「一聲炮聲,二律埋城,三元里頂住,四方炮台打爛,伍紫垣頂上,六百萬議和,七錢二兌足,八千斤大炮未燒,久久打下,十足輸曬。」

輕聲哼唱著歌謠,王粵立於四方炮台之際,朔風於耳畔倏過,颯颯聲似是在重複著這麼一句豪氣乾雲的話:

「旗進人進!旗退人退!打死無怨!」

王粵眼前似乎還能浮現自己的子民舉著梭鏢犁鋤,揮舞著三星旗幟圍困英軍的身影。

握了握自己略微乾燥的五指,骨節分明的五指相互摩挲,他感覺指間似乎仍殘留著黏膩的血液。

是他親手將刀刺向亞瑟,比上一回更狠戾,他砍中了亞瑟的胳膊,鮮血自傷口迸出,黏糊糊地沾上他的手,血液溫熱。

那時他似乎感覺自己被那溫熱的血燙了一下,但他並未縮手。

他離亞瑟極近,對方手中的長槍刺刀沒來得及收,直直刺入了他的腹部,他們像兩頭窮凶極惡的狼,咬牙切齒地撕扯著對方的血肉。

他們何時變得這般模樣?王粵捫心自問:他從未想過與亞瑟之間會變成這般模樣。

那是他千百年漫長生命中唯一的一次悸動,蓬勃生動,鮮活敏感,似乎這世上再沒有比這更令人欣慰感歎之事。他抑制不住自心底瘋狂生長的愛意,恨不得將整顆心剖出來捧到亞瑟面前,求一個「與君心相印,長命無絕衰」的結局。

然而現實殘酷,他的姐姐明賢王蘇以及哥哥天粹王川教給他的有關於風花雪月的詩句足夠美麗炫目,但仍舊沒能將他幸福且愚昧地矇騙過去。

可若是騙的他連是非黑白都不分,被人觸及底線也懵然不知,倒還不如殺了他了事。

一紙《廣州和約》,他的屈膝求和助長了英軍的氣焰,以至於連賠款都還沒收到就敢在他的三元里尋釁滋事,開棺暴屍、戲辱婦女、燒殺搶掠,可謂無惡不作。

開棺暴屍,係觸傳統大忌;戲辱婦女,是傷民之尊嚴;燒殺搶掠,乃害民生利益。英軍的挑釁讓三元里及其附近鄉村的一萬多鄉勇結集起來組成平英團,那群老百姓沒有指望官府兵卒給他們討公道,他們自己扛起了長矛大刀,甚至是最簡單的農作工具,利用地頭蛇的地形優勢,借天時雨季使敵軍槍火受潮,以此達到誘殲敵軍的目的。

他們這些鄉勇也是有組織有紀律的——王粵回想起來,此前那密探報給他說第一次英軍與鄉民起了衝突,卻有幾個英軍被憤怒的鄉民當場打死時, 他的反應是意料之外的詫異。

他是見識過英軍的手段,也見識過那些遠超天朝水師實力百千倍的軍艦,在他心中,雖然不願意立時承認,但也不得不說對比起那全副武裝的英軍,這些鄉勇基本就是赤手空拳,怎麼可能打得過?

可是事實上確實是打了,那些鄉勇還將敵方逼退至四方炮台圍困。「強龍不壓地頭蛇」的俗語在這一出事上表現得淋漓盡致——因雨天,火炮受潮,槍炮失靈,道路泥濘,英軍腳踏雨靴寸步難行,被心懷怒火的村民舉起長矛刺殺,他們驚慌失措以刺刀隔檔,但刺刀對長矛實在是以卵擊石,不自量力。因此到最後英軍是以一死,數位重傷來換得短暫的撤退。

經此一役,穗城內的工人以及附近州縣的團練也陸續趕來,圍困四方炮台之人數增至數萬,相約餓死被困英軍,他們仍舊沒有萬全的裝備,卻敢以血肉之軀圍困敵軍,婦女兒童手無寸鐵,但冒險為圍困義勇送飯助威,後人記,乃是:「刀斧犁頭在手皆成武器,儿童婦女喊聲亦助兵威」之況。史稱「三元里抗英」。

王粵知當時民怨滔天,他的子民是鐵了心要圍困死那群英軍的,他們也得了很多的支持,士氣正盛。他深知道的,也挑的是這個時候,同知府余葆純一道,去勸退那群鄉勇。

「為什麼?!」果不其然,那群孤勇的孩子並不想聽從他的勸說,王粵尚記得他們面色紫紅地叫嚷著:「殿下,您怎麼能退?我們能把他們困死在這裡,您為什麼要勸我們退?是知府大人求您的?」

他們氣憤的語氣,漲紅的臉色,以及那不解且驚疑的眼神,似乎——也許不是似乎,王粵能感覺到,他們對他這個土地化身的勸說並不心服,且還有些懷疑是因為知府貪生怕死而拿他當擋箭牌。

知府面露難色,硬著頭皮道:「現下大家還是聽殿下的撤退罷,那英軍不是咱們能惹得起的,他們已說了,若你們不退,他們便派兵屠了穗城,這對我們殿下而言何嘗不是一個大劫?」

「住口!你這個貪生怕死之徒,有什麼資格在這說話?」鄉勇紅著雙目瞪視著知府余葆純:「我們的房子被燒,錢財被擄掠的時候你們官府在哪?我們的女人被他們欺辱,我們的祖先祠堂被他們踐踏的時候——我們受欺負的時候你們官府在哪?」

「你們不在,你們沒有作為!你們除了把殿下推出去屈膝求和以外你們什麼都沒做!」

知府余葆純被罵得一聲不吭,他垂下頭,吸了口氣,仍舊道:「各位,我們官府軟弱,大軍不堪一擊,這是事實,本官無話可辯。只是各位還請聽我一言,聽殿下一言,此事逼不得,必須退了才好。」

「你時至今日還在威脅我們!」

「這不是威脅!」余葆純啞聲道,他的雙目也染上了紅色,拳頭緊緊握著,微微顫抖,他深吸了口氣,喉間哽咽:「各位,我們當真......各位,我們短期內,不可再讓我們的殿下受第二次重傷了。那英吉利乃是豺狼虎豹,他們真的會毀約攻城,進而屠了穗城。他們當真有能力屠了穗城,我們不能冒險啊。」

余葆純的一番話說得已算是很簡單明了,但架不住群情奮起的勢頭,王粵料到這事一時間很難被勸下來,但他們是有時限的,若在限期內勸不妥這群義勇,他們將叫全城人付出代價。

真是諷刺——王粵自嘲:是他第一個將利刃刺入對方化身的身體,挑起了本地民眾的一腔熱血,現在又是他第一個退,真是沒有骨氣。

「其實話說到這份上也是很明了了。你們明白與否,說直白些並不在本尊此行的考慮範圍內。本尊此行想的便是要保你們的命,為此,本尊不惜代價。」

王粵說著,低頭撩袍,屈膝要跪。余葆純一驚,忙攙住他,那些本來吹胡子瞪眼的鄉勇也湧了上來,跪地扶住王粵:

「殿下,這如何使得?」

「如何使不得?」王粵一莞爾:「本尊保你們的命,就是保本尊自己的命......《廣州和約》簽訂時,本尊的膝蓋跪的痛死,如有必要,這回也必須再跪一次。」

王粵回想,當時自己也不過是搏一搏。俗世有說法:子孫擔不起父母長輩一跪,臣民擔不起人皇天子一拜。因為德不配位,會折福壽。

他們的子民也是聽這些禮教傳統長大的,自然也以為他們當不起土地化身的殿下的一跪拜,因此即便口服心不服,他們也會就此遵循他的意思散去,結束這抗英行動。

唯有土地化身心知肚明,他們任何一位子民都擔得起他們屈膝一跪。

「阿哥!」

一聲急呼將王粵從沉思中拔出,元神歸位,他有些茫然地扭頭看向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身後的王港。

「阿哥……」王港面色如土,極緊張地盯著王粵的動作,「阿哥你別站那麼邊……很危險……」

王粵不大懂弟弟的意思。他轉回頭看,才覺自己原來不知不覺中已挪到了炮台的邊際,一腳的半隻腳掌已是懸空。

王港小心翼翼地向他靠近,向他伸出手來:「阿哥...你小心一點,抓住我的手......」

王粵低頭望向自己腳下,被戰火燒禿了的草坪,焦黑的殘木間還散落著不成套的盔甲和兵器......還有一些農作工具。

他歎了口氣,手頭也不回地向身後探出。

王港即刻握住了兄長的手掌,另一手同時握住兄長的胳膊,準確且有力,他一把將自己的兄長從炮台的邊緣拉了回來。

「阿哥!」鬆了口氣,王港平復了一下擂鼓似的心跳,道:「你剛剛嚇死我了!你在幹什麼啊?」

看著弟弟灰頭土臉尋上來的模樣,王粵不禁上手揉了揉他的腦袋:「我沒事。」又問:「你怎麼找到這來?」

「有戰報。」王港簡單明了地道。

「走吧。」王粵也不含糊,拉著弟弟的手走下四方炮台。

近來的戰況可謂慘烈,戰報堆積如山,好消息卻沒幾個:殷盛王閩、含靈王浙,甚至於搖光王沪都不斷受到重創——廈門之戰、第二次定海之戰、鎮海之戰、浙東之戰、乍浦之戰、吳淞之戰、鎮江之戰......

大大小小的戰役蜂擁而至。更有甚者:明賢王蘇「陪了夫人又折兵」,本意買通英軍不進揚州城,英軍也應承不再攻打揚州。可誰知後來夜半,「忽炮聲四起,見火焰蔽空,數千私梟,幾无噍類矣」,是謂「老河影慘案」。

其中唯一有點安慰的便是隔了一個海峽的小妹妹,懷玉王灣的守衛充分,戰術奇巧,竟在英軍猛攻下守住了城池,還俘獲了對方百來兵卒,取得了這連日的戰爭中唯一的勝利。

可這唯一的勝利也是無用。

如今亞瑟借本軍優勢,封鎖了閩浙粵以及更多的港口並切斷了大運河及長江下游的航運,又兵臨古都金陵城下。

清皇室不會拿一個古都的安危開玩笑,王粵心想:敗局已定。

南旭這幾日將戰報吃透,心中盤算著,即便清皇室樂意用金陵城來冒險,此次神帝陛下也的確是無力回天,求和是遲早的事。而說到求和——這是最令他憂心的,歷來求和都得付出代價,他一紙《廣州和約》已經叫他賠錢賠的如摧心剖肺,他不能想象這回求和,亞瑟會向王耀提出何樣的要求,他不能想象那是何等巨大且慘烈的代價,他更是難以想象王耀的反應。

畢竟從他記事起,神帝陛下,東土大國,他們的長兄陛下,甚少有向外人求和的時候。

王耀承受著渾身上下骨裂一般的疼,五臟六腑亦如火燒一般。他從龍床上強撐起來,喚人來梳洗著裝,一步一步地走,步步踩出深坑一般挪到開明殿。

他遞信給亞瑟,請求兩國化身和談。亞瑟應了他的請求,此時正在開明殿候著他,等著他來開幕這一場和談。

「既是天朝求和,如下便是我等的合約要求——」

亞瑟的官話說得不准,但他侃侃而談的氣度足以向王耀落下一個下馬威。

這小子幾乎要踩在他頭上趾高氣揚地叫囂一句「我是贏家!」了,王耀心道。

王耀安靜地聽亞瑟說出要天朝賠款賠兩千一百萬銀元,並開放多個通商口岸,待亞瑟說到正得意時,他驀然甩出一句:

「亞瑟國士可曾記得當年對本座發過什麼毒誓?」

口若懸河忽就戛然而止,亞瑟愣住,好不尷尬。

然而王耀繼續說道:「閣下發過誓絕不負本座的粵弟,本座隱約還記得那句誓言該是:「如負粵卿,天地不容」。本座記性可還好?」

話說到這份上,亞瑟就算再蠢鈍也不該還不明白。面對面坐著的這位東方王者要他想起當年——要他想起當年立下的誓言,縱使那一句誓言如今看來是如何的諷刺可笑。

可為什麼他要想起來?

亞瑟記得,當他與王粵還是卿卿我我的時候,他問過王粵:王耀是個怎樣的人。他記得王粵回答說:凡是見著跟畫中仙天上人間一般的人,那大約就是王耀了。

是的,無論看多少回,王耀的美總是百看不厭。他就是那須經受雕琢的元玉,隨著歲月蹉跎只會愈發的多姿多彩,而面前這份美,足足沉澱了五千年。不論是入鬢長眉,攝魂星眸,還是纖細窄腰,袖下玉指,無一不美得危險,美得過度。

被這般人物凝眸盤問,凡人輕易便會將自己心底最可恥的心思和盤托出——亞瑟也不例外。

亞瑟默了片刻,他換了個姿勢,彎唇再度笑了,說:「神帝陛下為什麼總是如此心急?我接下來就說到了,而且我並未負了您心愛的弟弟,陛下您不懂。」

他特地在「心愛的」三字上咬了重音,王耀聽出了他的意思,面上卻不起波瀾。

說話間,亞瑟翻到合約的另一頁,他本是最熟悉合約的人但偏要故作姿態地看了一眼才緩緩道:「我們來提下一項條件:我要陛下您把王港當做賠禮,割讓與我。」

王耀本來坐得板正,此言一出竟是激得他倏地站起身來,厲聲喝道:「這不可能!」

看向王耀怒髮衝冠的樣子,亞瑟反而顯出一臉無辜的表情,問:「陛下,怎麼如此震怒?」

王耀怒道:「你要本座的弟弟做賠禮,是要本座骨肉分離,是千年來未有之事,本座斷不會答應。」

「千百年來未有之事,如今我斗膽給陛下開一個先例。」亞瑟好整以暇地坐著,他甚至彎彎唇笑了:「陛下您該慶幸我國要的是王港,若是要的是王粵,您豈不七竅生煙?哦不——」他驀地搖搖頭,道:「我猜您應該會恨高興讓王粵離開您的視線對麼?」

「你竟敢如此說話!誰給你的膽子?」王耀深吸幾口氣,怒意在他一雙眸子中燃燒,幾乎將他的臉色燒紅。

「戰勝國的身份給我這個膽子,給我這份底氣。」亞瑟高昂著頭顱,修長的脖子揚出一道堪稱完美且脆弱的弧度。

他譏誚道:「神帝陛下,那個弟弟不是您的眼中釘肉中刺麼?再著,自古成王敗寇的道理想必神帝比本人更為清楚:陛下您本是無緣與我商議合約條件的。」

自古以來,成王敗寇的事,王耀見得多。從夏桀對商湯看到懷王對秦王,從項藉對劉季看到明祖對元軍,從崇禎對順治看到如今天朝對英國,原來是成王敗寇無害於自身,而今卻是真真正正引火燒身。

王耀自然明白敗者沒有資格於勝者面前多言是非,他自然一直也以為敗者不宜多言——只是如今遭罪的是他自己,他才明白為何歷來敗者都會厚著面皮,捨著尊嚴也要有兩句乞求。

不過是不願自己珍視的人與物遭罪罷了。

「不是,」王耀覺心中大痛,他不得不低下頭緩一口氣:「不是的......南旭,景行......他們皆不是本座的眼中釘肉中刺。」

亞瑟面帶譏笑:「陛下何話——粵那些往事,我還是清楚的。您既然視他如敝履,乾脆給了我又能如何,我開心了,您也少了一個煩心人,這是一個雙贏的局面。」

「不,你什麼都不知道,你什麼都不懂。」王耀抬頭,鄙夷地瞪了眼亞瑟:「閣下若是什麼都懂,就不會走私阿芙蓉,也不會挑起戰爭。」

玉指的指尖划過托著茶杯的碟邊,王耀看著亞瑟,目光倒是漸漸柔和下來,仿佛陷入往事回憶一般,他繼續道:「國士,本座如今告訴你一點天機如何——」他說著緩緩壓下身子對著亞瑟,帶著十成的威壓逼得亞瑟不敢動彈,「本座重親緣,這個弟弟,即便本座看他離經叛道早已心有芥蒂,但也並不表明他就該淪為本座與別國交易的一件物品。這不僅有辱他的風骨,亦是對我天朝大國最大的羞辱。」

「那今兒還定要羞辱中華了。」亞瑟冷笑,「告訴我吧陛下,您可曾愛過您這個弟弟?把他當家人一般?」

王耀聞言皺了皺眉頭,「他一直是本座的家人。」

「這時候賣兄弟情深的戲碼,我也不屑於看了。」亞瑟道,「而且陛下莫忘了:如今是陛下求和——陛下本沒有與在下討論的權力。只不過我大英素是以理服人:要您一個南旭也似乎過分,因此才定了要景行一島,我們已是極為寬宏大度善解人意地退了一步,還望陛下不要錯怪了我的好意才是。」說罷他一攤手,目光純良溫和,一副「我已經退了一步了」的姿態。

「喪心病狂!景行乃是南旭養大的,你要景行,南旭豈能容你?本座又如何能給你?」王耀急道,然而話說到一半就被亞瑟冷冷地打斷——

「陛下夠了!再討價還價,我等就立即炮轟金陵城再踏平這帝都京城!這個局面,我想不是陛下期望看見的。」

王耀的臉色如霜打的茄子般——他心知他若賣了王港,王粵轉頭非得恨死他不可,可若是不賣了王港,他又將王蘇和王京的安危置於何地?

他默了半晌,低著頭總不言語。

亞瑟翹著腿,他拿過茶杯,掀開茶蓋輕輕吹開茶面上的熱氣,品了一口茶。他並不著急,他知王耀內心一定是打響了算盤在計算得失,而不論那算盤打得有多響,王耀也只能點頭說好。

王粵或許值得王耀用王港來換,但王港未必值得王耀為他冒險,而且還是用王蘇和王京的安危來冒險。

「......好,就如閣下所言。」王耀磨著牙,說出這一句話似乎花盡了他的力氣,說罷他整個人遲緩但無力地癱坐回椅子上,形容憔悴,如喪考妣。

亞瑟翹起二郎腿,嘴角揚著溢滿的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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