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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马一】碧棺左马刻的忧郁

作者 : white shark13

分级 少年 同性(男)

警示 脱离原型

原型 催眠麦克风 山田一郎,碧棺左马刻

标签 左马一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撒玛一吃★

1685 6 2021-5-26 21:27
导读
现轴
奇幻要素有(我怎么就喜欢写这种呢♪
⚠️ooc

“畅快淋漓地做一场美梦,享受醒来后的失落感;在噩梦中仿徨失措,惊醒后安心于平淡的现实:对于你来说选择哪一种比较好呢?还是说…干脆让梦永远持续下去?” ​



“所以说——我都说了多少遍了,这玩意是在我看见你的下一个瞬间自己'嘭'地长出来的!”山田一郎将卫衣帽往下又拉了两下,却也还是没能完全遮住自己头顶上突然冒出来的毛绒耳朵,白色的帽子很明显地被顶出两个小三角。

“怎么可能啊,你以为老子会用魔法吗?绝对是你这个臭小子自己被袭击了都不知道。”

黑发少年将毛稍微炸起的黑色猫尾巴拍到沙发上,拧起眉头冲他对面翘着二郎腿的男人吼道:“都说了不是了!你他妈为什么总是这样不听人说话?!”

“真受不了,烦死了,为什么我非得跟你这种人坐在一桌啊。”一郎挖了一勺刚送来的草莓冰沙送进嘴里,稚嫩的牙龈被刺激使得他浑身一颤,猫耳朵因为抖动幅度太大第无数次从帽子里弹出。

吐出烟头时有多帅气,放下二郎腿弯腰将它从地上捡起来按进烟灰缸的左马刻就有多狼狈。男人的不耐烦程度完全不亚于一郎,他像泄愤似的用牙签叉起面前的水团子一整个塞进嘴里:“还不是因为你他妈个傻逼…唔嗯唔嗯…忘记带伞,只好到这来避雨,店员又说只有这一桌…咕呃!”

“快喝水!白痴!不要一整个硬吞啊!你就不能好好细嚼慢咽完再说话吗?”

男孩赶紧跑到左马刻那边去猛拍他的背,待人呼吸恢复正常后还一下下轻摸着安抚他。左马刻用余光看见某条无意识卷在它主人大腿上的尾巴,尾巴尖还缓慢地上下晃着,不知怎的就红了脸,慌忙把一郎赶回他的座位。

“说我忘记带伞……”回到对面的一郎还是没长记性,又吃了一大口冰沙,结果被冰得紧闭上眼睛,被染成深红色的舌头尖都伸了出来:“你…你不也一样吗!说到底天气预报明明就说今天一整天都是晴天啊,谁知道傍晚突然下起暴雨……”

而且还是正好遇见你这家伙的时候,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两人异口同声地在心里想到。

沉默间左马刻站起身去洗手间,回来的时候裤子口袋里冒出像是什么红色布的一角,十分显眼。想着反正他们在包厢里,一郎决定放弃藏起毛绒耳朵,右边的耳朵尖抖了抖,他眨眨眼问道:“左马刻,你口袋里那是啥?你会用颜色这么鲜艳的手帕吗……”边说还边捂住嘴假装偷笑,如他所愿,黑道若头的火气一下子就被点起来了。

“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啊!”左马刻将那块布抽出来拍在桌子上,“这是中午铳兔拿来的,说是什么有个被抓进来的人宝贝得很死都不肯放手,问我知不知道这是啥,老子忘记还给他了!”

然而一郎在看到那块布的一瞬间,心思就已经不在左马刻的话上了:“不会吧…这、这不是团长的袖章吗!”

“团长?谁…你认识的人吗?”

“团长就是团长啊!SOS团的团长啊!”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一郎用指尖捏起别在上面的别针,果然,大红色的袖章上用黑色油性笔写的“団長”两个字,毫无疑问跟某部轻小说里女主角自制自戴的那个一模一样。想到左马刻刚刚说的话,一郎没忍住轻笑了出声:“虽然感觉有点对不起入间先生…但那人大概只是个动画宅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不也是吗…”吐槽完后左马刻一屁股坐下,习惯性把手伸进烟盒,无意间瞟了眼对面的未成年,想起刚才自己已经抽过一根了,这里还是包间,砸了砸嘴后将烟摁了回去。什么“入间先生”啊,凭什么对老子以外的人你就都肯加上敬称啊,那家伙有什么好尊敬的吗。

心里莫名的烦闷感让左马刻别过头,不去看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猫耳朵,或许是小学生的竞争心理作祟,他开始讲起了自己队友的“坏话”。

“铳兔真的性格超恶劣…现在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类似违法麦克风的危险品,明明自己不知道这个袖章有什么问题,居然强行把别针给我别上。老子穿的是短袖啊,都他妈扎到我的肉了。”

你看,那家伙没什么好尊敬的吧,所以别喊别人“先生”了,本大爷听的超级不爽。

“真的吗?入间先生干得漂亮!我也想看看,左马刻你再戴一次吧!”

故意的?还是无意的?青筋暴起的左马刻无心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从他的角度来看一郎就是在跟他对着干。男人伸长手越过桌面揪起一郎的衣领,那双红色的眼睛瞪得仿佛要渗出血来,对方被他的低气压气场所笼罩,耳朵和尾巴上的毛都立了起来。

“你找死吗?”

“…放手。”一郎抓住左马刻的手腕,指甲都快要掐进肉里的程度,男人马上甩开他,两人之间好不容易流动起来的空气又凝固了。

身体燥热到让他怀疑这家店是不是忘了开空调,只要对面的一郎出现在视线范围内一点点,左马刻就忍不住想冲过去…揍他?不太对,只是揍他还不够,完全不够填满男人内心的空隙,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这种气氛让双方都感到十分尴尬,可惜外面的雨势完全没有减小的迹象。

得说点什么,不是想对一郎那家伙温柔,只是在雨停之前缓和一下气氛…这么想着的左马刻嘴巴似乎完全不受大脑控制:“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有四只耳朵,真恶心。”

果不其然,对面的猫耳男孩咬着牙愤怒地死盯着他,脸颊和耳尖不知是因为羞耻还是愤恨红成一片。

“你、你懂个屁啊!猫耳娘的萌点…你什么都不明白。”

“老子完全不想明白好吗?况且你这个人跟可爱一点也不沾边好吗?”

“我当然知道啊!我不是在说那个……切。”嘴里有股苦涩的味道…我是在觉得难过吗,因为左马刻说我不可爱…?怎么可能…说到底,为什么?

黑色的猫耳从尖端开始变软,随后塌在男孩头顶上,尾巴也无力地落在沙发上,它们的主人则是瘪着嘴用勺子把玻璃碗里剩下的冰块戳碎。

左马刻抬起一边的眉毛,思考着猫咪的飞机耳代表着什么…恐惧?一郎他怕了本大爷吗?搞不明白…其实他一直打心底里觉得,一郎有些地方挺像猫的,也想象过那么一瞬间吧,炸毛的黑猫一郎是什么样的。没想到这家伙居然真的长出了猫耳和猫尾巴,还是会动的、说不定摸起来也热乎乎的那种。说实话…虽然他不太懂什么二次元审美,但猫咪一郎还是有一点点…可爱的,真的只有一点点啊!

有点想…摸摸看。

混黑道的白发成年人有时候做事确实不过脑,这并不是什么十分棘手的缺点,反倒可以说是上天赐予的魅力点。而且偶尔身体行动快过大脑是有利的,有利于什么就不清楚了。

于是等男人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用两只手把一郎的猫耳朵揉得竖了起来,大拇指沿着边缘蹭到尖端捏起。啊…细小的绒毛很软,摸起来很舒服…内侧果然是温热的,而且能稍微看到血管呢。因为过于震惊,神经电流过了好大一会儿才传到一郎的大脑,痒得他猛地打了个喷嚏,耳朵抖个不停。

“你干嘛啊!痒死了!啊…啊呜…哈啾!”

左马刻没有嘲笑他奇怪的喷嚏声,反而像是着了魔一样绕到一郎这边伸手想抓住他的耳朵。对方当然一边躲开一边骂他,可他的声音完全没能进左马刻的耳朵里,握起拳头后准备揍人,浑身却突然失去力气。最终,男人停下动作的时候,他已经将一郎整个人压在沙发上了,两人双腿交错,姿势暧昧且让人难堪。左马刻还用大拇指把猫耳摁在柔软的坐垫上,男孩的尾巴也被他的膝盖轻轻压着,只有末端在可怜地晃着。

一郎的耳朵没法抖了,尾巴也不会乱动了,可那种心脏被猫爪挠得心痒得感觉为什么还是没有消失。

一郎像猫一样的异色瞳瞪着他,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在用眼神抗议着。

不是…不是这样的,老子想要的不是这个毫无抵抗能力的一郎,也不是稍微有一点点可爱的猫咪一郎。什么?我想要什么……从见到这家伙开始就烦躁得要死,我那强烈的欲望到底是什么?

左马刻垂着头,有些僵硬地放开一郎的下一秒,两人的表情同时变得惊愕不已,在他们某次眨眼的一个瞬间,一郎的猫耳和尾巴已经一并消失了。

---

“春日啊…完全变成春日了啊!”

“哥哥?春天早就过去了吧…?”

“啊,抱歉。”一郎放下手机,对着弟弟露出一个有点勉强的笑容:“我不是在说季节……”

哥哥的眼睛完全没有笑意,又埋头用手指在屏幕上戳着,虽然被鬓角的黑发挡得差不多了,但二郎还是能看见他烦恼的表情。

#入间先生:…就是这样,这一周就拜托你了。
#Me:我知道了…我会尽力的╭(°A°`)╮
#入间先生:抱歉啊,只能麻烦你了…委托费我会好好给的。
#Me:3Q!

“唉……”

第36回…用iPad挡着脸的三郎在心里数道,这已经是一哥第36次叹气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很想去问但又怕被拒绝…二郎那家伙也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我肯定是能帮上忙的,你这个笨蛋就算了吧!

结果两人同时站起身说话,又如同剧本写好的一般吵起架来,一郎叹了第37口气之后给他们一人一个爆栗子,然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昨天遇见左马刻之后,本来因为很烦早就不想想这件事了,结果今天早上接起本以为是委托的电话,发现对面竟然是MTC的入间先生。寒暄过后,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一郎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呃…你知道那个什么…SOS团的团长有什么能力吗?”

呆愣了几秒的少年,在脑子里剔除了“入间先生也是轻小说同好”这一选项后想到,很有可能跟昨天左马刻拿着的那个袖章有关。他简单回答之后对面也陷入了沉默,一郎正准备开口询问,入间先生就打断了他。

“那现在…大概左马刻就成了你说的那个'可以随心所欲改变世界的神'了。”

这句过后,对方以懊悔的语气说了一长串“自己当时真不该强行给左马刻戴那玩意,谁知道第一个戴的人就真的会变成那个角色啊,这是什么魔法道具吗?!”等等的话,一郎像座雕像一样握着听筒,完全没听进去。

“我就直说了,他想要你。”

“诶?不好意思?”这句话往男孩脑门上重重弹了一下,使他马上清醒过来。

“左马刻对你的执念很深,我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是根据昨天的事件以及我对他的了解…你可能要担任那部小说里男主的角色了……还好效果只持续一周,在这七天内别让那个暴脾气搞出什么事就够了…啊抱歉!有紧急情况,等会再短信详细沟通吧,那么就这样。”

一郎的“等等”还卡在喉咙没喊出来,话筒里已经传来了清脆的一声“嘟”。他花了整整一个小时理解现状(55分钟用于重温《凉宫春日的忧郁》),诶?左马刻变成了团长?诶?等等,好像有点萌…不对不对!萌的是春日啊!左马刻一点也不可…好吧,我承认,他是有一点点、点点可爱…偶尔。

时间回到夜晚,躺在床上的黑发男孩插上耳机放起歌,歌词和旋律却完全没进脑子,只剩一个人的黑夜简直就是为胡思乱想专门定制的时间,他现在所有的思绪都被那个男人占据。

凭什么我得去照顾左马刻的心情啊…为了不让他一意之间毁灭世界?开什么玩笑!说到底那家伙很奇怪吧,为什么会希望我长出猫耳…他明明一点也不萌猫耳娘啊?难道说那场雨、只剩一个包厢的甜品店也是他…?他还记得我喜欢那家店里的冰沙吗?明明只在两年前吃过那么几次……

脸颊有点温热,心跳也明显加快了。一郎摇摇头想甩掉那些感情,却没想到他对那个男人的心意已早已超出自己的想象,溢出瓶口的液体洒在心脏上,烫得他头脑发热,嘴唇已经不自主地做出了“喜欢”的口型。真是讨厌这种时候的自己,对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温柔?做什么梦呢,左马刻是真的恨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是自我意识过剩吗,还是说妄想力太强?脑子该清醒一下了,他只是想看我出糗而已……

真的是这样吗…如果……

定时停止的音乐将男孩带入梦境,对于即将到来的快速动眼期,一郎的大脑早已准备好将昨天看的少女漫男女主换成他俩、还穿插进两年前的种种回忆的一系列影片。回忆的磁带已经用了不少次,画面早已不再清晰明了,有时像隔了一层毛玻璃,也有时让人想起老旧的黑白电视机。

---

世界在如左马刻所愿的转动着,大至政治局势,小至时钟上的秒针。这一点只有他和委托人入间先生知道,当然是不可能告诉左马刻本人的,人类并不能完全自主控制自己的大脑,藏在冰山下的欲望如果以此为契机全数爆发可就糟糕了。

完全变成小说里的情节了啊,走在路上的一郎垂着头,他被拜托安抚左马刻,为了防止他因为不高兴一个不小心毁灭世界。嗯?一点也不夸张哦,小时候在电视上看到的哆啦A梦里“独裁者按钮”那个故事,一郎到现在也记得很清楚。但是…安抚到了个鬼啊!特地跑去横滨跟他见面,不是吵架就是打架,对方真的有心情变好吗?

“有的。”入间先生在电话里说道。

“喝酒时杯子炸裂的次数减少了很多。”

一郎半天只憋出一句:“您辛苦了。”

不过这还不是最难忍的,他是真的搞不清楚左马刻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比如昨天,一郎注意到的时候自己已经莫名其妙拿起了一件红色旗袍。

“这啥?为啥你家会有这个?为什么我在你家?”

“不知道。”

“我问了那么多你就回答一个'不知道'?还有为什么我现在穿着它?”

“都说了不知道!本大爷不知道!”左马刻叼着烟刻扭过头,藏在白发下的瞳孔却还是在偷偷看满脸通红的男孩。实际情况是横滨领袖昨天去中华街某家他常去的中餐店时,发现他们家来了一位新服务员,活泼型、黑色卷短发的女孩子,穿着十分合身的红色旗袍。某个念头在翘着二郎腿的男人脑中闪过,于是晚上准备回家的一郎莫名其妙就走上了去左马刻家的路,还莫名其妙地自己穿上了胸口开了洞、高叉开到大腿的不知道哪里来的旗袍。

男人的回答连个屁都算不上,一郎于是就穿成这样跟左马刻打起架来,想掏麦克风的时候手摸了个空,还好巧不巧蹭到大腿附近开叉的部分,衣摆飘起来害得他差点走光,怒火又燃上一层楼,抄起拳头就往靠脸吃饭的黑道脸上砸。

这是意外还是左马刻期望的,没人知道,反正当事人惊讶到头上的豆芽都伸直了,一边躲避着一郎的攻击一边死盯着他的大腿。左马刻的大脑在敲锣打鼓,快看啊!多看几眼!现在不看就没机会看了!

“你在摸哪里啊?!”

可能会让大家感到意外,但喊出这句话的并不是一郎而是左马刻。两人扭打在沙发上,一郎把左马刻按着就想揍他,对方的视线让他注意到自己胸口早就被看光,因突然袭来的羞耻感而一时慌乱,手一不小心放在了男人那个不太妙的地方。

“我、我是不小心的!你他妈的…为什么硬了啊!!”

“还…还不是因为你!”

明明他妈是你想看我穿这个的!一郎想反驳,却又想起自己不能告诉左马刻真相,只能咬着嘴唇站起身,四处寻找自己的衣服。沙发上的男人顺势躺下闭上眼睛,皱着眉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不过脸颊上的两朵红晕完全出卖了他。

左马刻最终还是站起来挠着自己的头发走向厕所,顺便把不知道哪里找出来的一郎的衣服扔给他。

“你、你要自己解决吗?”

对方一手撑在门框上回过头,只抬起一边的眉毛,就好像在说:不然呢?你帮我?

说实话一郎很希望能像同人本一样就这么留在他家,他边换衣服边想象着左马刻没克制住欲望直接把他压在床上的样子,想象着两人一起躺在床上直到早晨,耀眼的日光从窗帘的缝隙中射进来,连眼皮上的血管都看得清的时候他就会醒来,然后将手伸向身边那颗白色的毛茸脑袋。

走出妄想后他发现自己花了不少时间,左马刻已经重新躺回了沙发上,像睡着了一样。男孩没忍住用手指拨弄了一下那卷翘的长睫毛,对方皱了下眉,嘴里发出像猫咪一样的咕噜声。一郎嘴角弯起,轻轻笑了几声。

“唉,回家吧。”

那个时候就应该注意到了的,左马刻的头脑绝对不能说是不精明,他不需要花多久就能掌握现状。一郎应该能从他大喊着的“不知道”里听出什么的,可惜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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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周的第三天,中王区很突然地改变了政策,电视上出现的东方天乙统女给人感觉像是换了个人一样。尽管她们提到具体细节还在策划中,但这件事的发生还是像被人强行塞入的一段历史一样不正常。因为通宵打游戏而稍微赖了会床的一郎,坐在电视前吃饭时刚好看见中王区宣布解除碧棺合欢的职务,他张着嘴瞪大眼睛,连筷子掉到地上的声音都没听见。

虽然他想马上赶去左马刻那里,但奈何昨天刚接了一个委托,他必须先完成它。打开手机,果不其然入间先生发来了信息,他说反正这原因不明的效果只能持续一周,现在放着不管也可以。回复完之后,一郎还是赶紧扒完了最后几口饭准备出门。

做完委托跑到横滨时他才发现自己压根不知道左马刻家在哪里,只能期待跟前几天一样的“偶遇”了吗。他这几天每次来到横滨必定会遇到左马刻,第三天后一郎已经完全确信这是左马刻所希望的了。

真奇怪,一郎靠在路边想道,左马刻恨他是真的,但又为什么会期望这些…事,他到底是怎么看我的,一不小心把厌恶和喜爱搞混了吗?

“一郎?”

啊,来了…好像不太对?是女孩子的声音?

一郎抬起头,朝他跑过来的白发少女跟左马刻长着一样的呆毛,表情跟语调都仿佛让这位19岁的少年一下子回到了两年前。无法避免地跟她身后的男人对上眼,对方马上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移开视线。

耳朵里像塞了海绵,合欢似乎说了什么“好久不见”之类的话,但一郎完全听不进去。黑发男孩机械地回应着,露出营业微笑,握起少女伸过来的手,一郎仿佛是在从很远的地方看着这一幕。冰库在此刻完全报废,冷冻起来的记忆和心意马上就要全部融化,他慌张地想要逃离,刚踏出一步手腕就被人用力地攥住。

一郎回过头,不是为了骂他或者是让他放手,只是单纯想看看左马刻的表情。可惜对方没给他这个机会,拉着人的手就跑,只留给一郎白色的后脑勺加上随风飘动的呆毛。

“喂!你妹妹进了一辆全是可疑光头的黑色轿车啊!”

“那是本大爷的手下!我让他们送合欢回家的。”

“你自己怎么不回去。”一郎甩开他的手,强行使人停下:“你也差不多该让我看看脸了吧?你是做了错事怕挨骂不敢看父母的小学生吗?”

“哈?!你找死啊!”

被一点就炸的男人一下子转过头来,虽然表情还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但比一如既往的要柔和很多,眉间褶皱也明显抚平了。左马刻果然跟晚霞很相衬啊,淡金色的发尾看上去像半透明的,一郎盯着安静的他总会不自主地露出微笑。男人眨了眨眼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旁边的喷泉池溅起了几滴水在他脸上,鲜红色的瞳孔还是一直望着这边,张了张嘴却只是呼出一口气。

“像落水美人一样。”

“你说什么?”

“没什么,脸很红哦。别跟我说什么是夕阳的原因,你又不是工藤新一。”

“什、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我……”

“Ok, stop! ”一郎坐在他身旁,用两根手指轻轻按住对方淡色的嘴唇:“不是现在。”

左马刻瞳孔放大,移开一郎的手,想很自然地握上去却被对方逃开,“不是现在那我该什么时候说啊!”他似乎有点着急,整个人都朝一郎这边压过来,近到鼻尖上的水滴都能蹭过去。

一郎明白,现在的左马刻对他的那份厌恶因合欢的回归、误会的解除而消失了,只剩下纯粹的喜欢。可以称之为两情相悦吗?带着热意的手掌贴上一郎的皮肤,左马刻微眯起眼睛,就像曾经的他跟男孩接吻前做的一样。如果就这么合上双眼,溢出的委屈和悲伤一定能轻易流走消失不见吧,但一郎还是咬住自己颤抖的双唇推开了左马刻。

草莓很甜很美味,可以算是一郎最喜欢的水果,但是如果吃草莓的代价是之后得吞下一整个酸涩的柠檬的话,他宁可闭上嘴移开视线。

---

周六晚上,距离左马刻的“团长”神力消失还有一天,距离左马刻重新找回对他的恨意也还有一天。入间先生说过,效果消失后,在此期间主观愿望造成的改变将会全数消失,他记得自己当时还吐槽了一句“那这个道具有什么用啊?!”。

那天之后,对于左马刻的猛烈攻势,一郎完全没法拒绝,无论如何都没法强硬地拒绝,别说面对面交流了,就连打几个字他也没法狠下心来。毕竟那是喜欢的人啊,19岁的少年撅着嘴想道。“滴”,一郎看着左马刻刚发来的消息叹了口气,回复了一个“OK”的贴图,随后将手机装进口袋准备出门。

朝着跟自己招手的黑道跑过去,今晚气温较低,对方穿了件看上去就很暖和的黑色貂皮大衣。一郎像抚摸猫咪一样揉着左马刻大衣上的毛领子,找准时机将手瞬间伸进男人的脖子,果不其然对方被激得整个人跳起来,马上拽住男孩的手臂。一郎以为他要揍人,哈哈大笑着准备躲避,然而左马刻只是将一郎的手拉进自己的大衣里。

“你手怎么这么冰?穿太少了吧臭小鬼。”

刚刚喝的可乐在嘴里泛起酸味,一郎红着脸低下头将手抽出来,可能是左马刻衣服上的毛被风吹进了他的鼻子,一郎感觉自己眼眶和鼻头都有点酸。真是羡慕以前的自己,能够毫无顾虑地占有如此温柔的这个人,他都差不多快忘干净了,原来左马刻是会这样对待自己的恋人的啊。

不过也算不上是恋人,因为他这几天对于左马刻有些笨拙的告白要么就是转移话题,要么就是搪塞过去。可对方还是契而不舍地约他吃饭,说的话也越来越直接,比如什么“你吃饭像个仓鼠一样的,真他妈可爱”之类的,一郎经常被他的这些话给噎到。

“我不会再抛弃你了,所以……”一郎挖起一勺冰激凌时,坐在对面撑着下巴的男人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说出这句话。

那是不可能的,明天过后合欢和中王区就会恢复原样,然后你会把一切忘记掉,包括这句话。

再次搪塞过去后一郎抬起头,左马刻抓着自己的头发垂着眼,相当难过的表情。既然如此直接用能力“期望”我同意不就好了,我知道的,中王区和合欢都是你根据自己的意愿改变的吧,你那天晚上就已经知道了吧,自己因不明原因拥有改变他人的行为、想法甚至是世界的能力。然而你就是不愿意强迫我,真的是,这种地方也让人喜欢的不得了。

跟站在霓虹灯下的左马刻告别时,一郎没忍住多回头了几次,黑色的大衣和白发都被蓝色紫色的光笼罩,就连烟雾也变成了粉红色。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家伙真帅啊,我果然还是……

注意到他的左马刻将烟夹进指尖,抬起另一只手小幅度挥了挥,朝他露出微笑。

一郎赶紧转过头藏起表情,努力将眼泪给憋回去。

…好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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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了啊…今天下午一过,左马刻就会变回原样了吧。一想到这点一郎就一点也不想起床,干脆今天一整天睡过去算了,就当作了一场超长的梦,万事屋休息啦!

跟弟弟们一起吃过午饭后他又躺回床上,二郎和三郎都发现哥哥很明显心情超级失落,连笑容都跟没拧干的毛巾一样潮湿,所以也没阻止他。一郎为了防止自己因为看见左马刻发来的消息而动摇,按下了手机电源键,黑屏的那一瞬间,他彻底关闭了梦境入口。男孩随手拿起一本轻小说,逃进别人的世界里,一读就是好久,伸个懒腰起身准备去卫生间时,余光瞟见袖口有什么黑色的东西,撸起袖子后他瞬间瞪大眼睛。

一郎的手臂上用油性笔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作者仿佛是在摇摇欲坠的飞机上写下它们的:“今天 傍晚前 五点 去阻止 左马刻!”

字之间不自然的空隙让它们看上去不像是同一时间写的,但是一郎看得出,这都是自己的字迹。他的脑子一下子混乱起来,他根本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有写过这些字,也不知道要去阻止左马刻干什么。现在已经下午三四点了,距离傍晚根本就没剩多少时间,他有些着急地拿出手机开机,想给左马刻打电话却发现完全打不通。

嗯?入间先生发来了好多信息,还有未接电话……

“诶?!被发现了?!”

他说MTC开会时忘记给手机锁屏了,去转悠散步回来时感觉它往旁边移了两毫米。理莺在做饭,而且左马刻从那之后就总是一脸复杂,所以……

所以左马刻知道了吧,那个效果到今天傍晚就会结束,但是这又如何呢…等等…一郎模仿着左马刻的脑回路想了想,又看向自己手上的字,瞬间脊背发凉。

“得阻止他才行!我得赶紧去…”他翻开柜子拿出一根油性笔,拿着就冲向玄关,边跑边往感叹号后补充,四个字写得乱七八糟。可惜他刚对着一辆出租车招手,时针就指向了下午五点整。

……

周日了啊…今天下午一过,左马刻就会变回原样了吧。一想到这点一郎就一点也不想起床,干脆今天一整天睡过去算了,就当作了一场超长的梦,万事屋休息啦!

……男孩随手打开一部动画,逃进别人的世界里,一看就是好久,伸个懒腰起身准备去卫生间时,余光瞟见袖口有什么黑色的东西,撸起袖子后他瞬间瞪大眼睛。

一郎的手臂上用油性笔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作者仿佛是在摇摇欲坠的飞机上写下它们的:“今天 傍晚前 五点 去阻止 左马刻!时间循环 别关机 ”

……“得阻止他才行!我得赶紧去…”…可惜他刚到横滨,回忆着左马刻家里的方向跑去时,时针已经缓缓指向了下午五点整。

……

周日了啊…今天下午一过,左马刻就会变回原样了吧。一想到这点一郎就一点也不想起床,干脆今天一整天睡过去算了,就当作了一场超长的梦,万事屋休息啦!

……男孩拿出手机,随手点开一首歌,逃进别人的世界里,歌词和温柔的声线使他昏昏欲睡,手机突然震动吓得一郎脑袋猛地撞到桌上惊醒。是入间先生发来的短信啊…解锁手机时余光瞟见袖口有什么黑色的东西,撸起袖子后他瞬间瞪大眼睛。

一郎的手臂上用油性笔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作者仿佛是在摇摇欲坠的飞机上写下它们的:“今天 傍晚前 五点 去阻止 左马刻!时间循环 别关机 他不在家 也不在事务所 ”

……“得阻止他才行!我得赶紧去…”一郎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距离五点还有好几个小时,他马上抓起床上的外套出门。今天很幸运,刚下楼就正好遇见一辆出租车,坐上车时他低下头思考。不在家…也不在事务所吗…这些都是不知道第几次循环的“我”给予的信息,应该不会错,那么他会在哪呢?

一郎找遍了这几天所有他们去过的场所,但是都没有那个显眼的人影,眼看时限就快到来,男孩撑着膝盖垂下头,剧烈地喘着气。难道又要等下一次吗…真是的,我的手臂上已经没什么位置了啊。汗水顺着他的黑发流下,滴在地面上,一郎看着渗进缝隙里的水,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用食指蹭掉鼻尖上的汗滴。

“司机先生!那个…有喷泉但是上面吐水的雕塑不是鱼而是马的公园您知道在哪里吗!啊…好像还摆了很多石凳!”

---

橘红色的晚霞染上青色之前,一郎总算跑到了有马匹雕塑的公园,终于看见了那团熟悉的白色毛绒球。对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一郎跑到他身前,揪起男人的领子照着他那好看的脸来了一拳。

左马刻的脸都被打得歪到一边,他咬着牙正准备揍回去,注意力一时被一郎左手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字给吸引住,仔细观察后红色的瞳孔骤然紧缩。

左马刻握紧的拳头在空中颤抖着松开,一郎趁机将他拽近自己,额头撞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第几次了?这是第几次了!回答我!”

“……”男人直视着因愤怒而满脸通红的一郎,那双红绿宝石因为怒火变成了像猫咪一样的竖瞳,他想把这幅画面永远印在视网膜上:“42。”

“这四十几次你一次也没同意老子的表白。”他又补充了一句。

“是吗?所以呢?你那浑浑沌沌的大脑有被填满吗?你满意了吗!”

对方默不作声,一郎用力松开手,左马刻像一片树叶般落在石凳上,脑袋重得仿佛灌满了水泥。一郎看见这样子的他又心软起来,走去挨着他坐下,看了看表,离五点还有半个小时。

“收手吧,左马刻。你想永远活在这七天中吗?因为明天你就会开始讨厌我,所以你要把明天给删除掉吗?开什么玩笑!你知不知道…”

“不是。”左马刻打断了他,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但在一郎耳中却显得如此温柔:“我没那么想,我觉得…如果多来几次的话,本大爷一定能记住。”

男孩眨了眨眼,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左马刻斜着眼看他,两人的脸上都沾上了点喷泉池的水珠,只不过一郎的似乎混着汗水。

“七天太短了…完全不够啊。一次会忘的话,那十次呢,一百次呢?要是经历了那么多次的话,我之后说不定就不会对你……”他张了张嘴没继续说下去,这回轮到一郎震惊了,两人正对着夕阳,再加上左马刻的头发几乎将所有颜色的光反射,他有些睁不开眼睛。

“什么啊…结果不还是一样吗。”一郎笑起来,眼角有什么亮晶晶的。

“什…哪里一样了!”

“所以说,你想要让碧棺团长制造出来的东西成为现实这点本来就是错的。”

“碧棺团长是什么啊…别那么喊本大爷。可这本来就是事实啊,合欢亲口跟我说的,你没有……”

嘴唇再次被一郎按住,他摇了摇头:“事实跟现实不是一样的哦。你只是借助了团长的力量提前体验了真相而已,但是现实就是现实,在现实中你得自己去寻找。当然,妹妹和中王区也一样,都是得你自己去做的事情。”

“老子都知道啊……”左马刻低下头,双手将自己昂贵的牛仔裤抓出两处褶皱:“知道所以才…才会后悔啊,这样的话还不如一开始就什么都不知道。”

“本大爷…我不想让你那么难受啊!”

一郎拨开他的刘海,用手指点了点左马刻的眉间:“哈哈哈,你那是什么表情?太丑了。”像要哭出来了一样,眉头又皱在一起了,“别浪费这张好看的脸啊。”

黑发少年站起身拍拍自己的胸口,露出牙齿对左马刻笑:“我可是早就做好觉悟了,才不像你呢。未来还好长好长不是吗?为什么不试着去相信一些未来的我们呢?总有一天误会什么的都会爽快地一下子解开,在那之前只是需要稍微等一会而已。”

嘴唇和背在身后的双手都在微微颤抖着,他是在说服左马刻吗?还是在说服自己呢。

“可你已经等了两年不是吗?你这两年都是怎么……”

“停!”一郎做出“stop”的手势,脸上还是挂着有点勉强的笑容:“我现在是在说未来的事,想道歉的话就等将来吧,我会好好敲诈你几餐饭的!”

“不前进是不行的,这你也知道的吧?”

男人终于沉默下来,距离五点还有五分钟,两人的心里都已经有答案了。不存在的秒针在脑内转动起,声音让人感到厌烦。快想想啊,还有什么要跟一郎说的,这次真的是最后了,左马刻在心里猛敲打着自己。

“我在未来等你。”*

一郎突然凑近低着头的左马刻,在他耳边说到,随后趁人还在惊讶的时候捧起他的脸吻上去。

不知道下一个瞬间,看见死对头正在亲自己的左马刻会是什么表情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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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时空的少女》名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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