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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白】白い陽

作者 : SpiRit丶希望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警示 主要角色死亡

原型 机动战士高达系列 阿姆罗·雷,夏亚·阿兹纳布尔

标签 鸭骡 赤白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鸭骡

504 2 2020-10-11 16:30
  阳光晴好。
  在这个多雨的季节里,这么好的阳光实在难得。世界浸在明晃晃的白光里,一直灰霾的天空也异常明亮,澄澈如一泓春水。
  小小的病院的白的墙,掩映在深深浅浅的苍翠之间,浅淡的阴影上,浮动着透明的光斑。精心修剪过的花坛,散着不知名的花,在这温和的冬季里绽着艳红的色泽,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阿姆罗睁开眼睛,温和的风抚过他的脸颊,不留任何痕迹。
  他慢慢地提脚,穿过清浅的林荫,穿过安静的庭院,穿过白色的长廊,无声地伫立在长廊的尽头。
  他用透彻的眼睛注视着不远处的房间,房门敞着一条缝,他从这缝中窥视房中的场景。些微的人语声从里漏了出来,并不与医院这静谧的气氛相冲突。阿姆罗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却并不在意。比起一切,那些都是他十分喜欢的嗓音。
  病床上躺着的金发男人正微笑着,白大褂的群青发色的青年低下头与他交谈,明朗的房间里飘浮着安稳的气息。从背后阿姆罗看不见卡缪的表情,却可以猜想那并不怎么坏。
  这样就可以了。
  他安心地微笑,默默地守望这每天循环往复的场景。停下说话的卡缪在纸上记录下什么,转身向阿姆罗的方向走来——更准确地说,只是要走出病房而已。推开房门的时候,他像是在寻觅什么一般抬起头四处打量,却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现,于是皱着眉头就这样离开了。
  阿姆罗的存在,完全没有被注意到。
  尽管如此,阿姆罗依然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他拔高的背影。当初纤细不稳的少年,已经成为了这样沉着可靠的医者,在欣慰的同时,想起少年那些痛苦的日子,阿姆罗依然感觉胸口有些揪痛。他远远地望着卡缪消失在拐角,好像想用这宁静的身影抹去那个崩溃的可怜的少年的模样。
  
  当青年的身姿再也看不到的时候,他静悄悄地走进病房,看见阳光映亮了男人浅淡的金发。夏亚,他无声地呼唤,男人也同先前的卡缪一般,并没有注意到他的模样。他也只是凝视着夏亚好看的手指在翻开的书页上划过,一行一行印上墨染的字迹,而表情宁和得不可思议。
  那是一切附在他身上的妖鬼魔神都被驱走的,幸福的神情。
  ‘你真的是个很过分的人啊。’
  阿姆罗轻轻爬上他的病床,用手触碰他柔软刘海下被掩藏的伤疤。即使是这样的动作,夏亚依然没有在意。或者,该说是没有意识到吧。这样没有警戒心是不行的哟,总帅大人。阿姆罗在心里说,从侧面静默地、温柔地环住夏亚的身体,阳光穿过他在床单上积下澄明的水流。
  ‘明明做出了那么过分的事情,现在却可以这么幸福。真的很过分啊。但是,没关系。因为我原谅你。’
  他说,带着悲伤而包容的笑意亲吻夏亚的脸庞,果然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已经足够了。你……就这样,作为一个普通的人类,和塞拉小姐,和卡缪,和其他各色各样的人类一起幸福地生活下去就可以了。我给你这样的权利。’
  又静悄悄地松开手,阿姆罗远离了夏亚,站在窗边柔软地凝望着他。他依然低头专注于手中的书本,沉浸在书的世界中,仿佛不为任何外物所干扰。但阿姆罗对此并没有不满。他喜欢这样安稳的画面,就像喜欢这些日子他一直映入眼帘的夏亚和塞拉、和卡缪在一起的温柔的场景,喜欢那时夏亚宁和的微笑。
  ‘啊啊……真是像梦一样。我也像个笨蛋,居然会着迷于这种笨蛋的梦一样的世界。’
  阿姆罗有些自嘲地笑。
  他不记得他究竟是什么时候醒来的,但他知道从他醒来开始,这样甜美的日常就不断地重复,平静美好得简直让他怀疑这一切都只是他的臆想。尽管如此,他依然流连于他所见的这一切,徘徊于这现实与虚无之间的境界,不肯离去。
  ‘你已经把我忘记了吧?但这样就好了。不用再牵挂只会对你造成妨害的阿姆罗·雷,一定,很幸福吧。’
  背对着温柔苍蓝色天空,阿姆罗觉得自己似乎就要流泪了。他擦了擦自己什么都没有的眼角,重新支起温柔的面容。他的身体开始溶化在白色的光里,散落的光斑与日光交融,再不分彼此。
  ‘我这一次,是来和你道别的。再见了——不,永别了,夏亚。’
  
  轻柔的风拂动着窗纱,阿姆罗的身形已经在哪里都寻觅不到了。夏亚抬起头来,双手紧攥着拳,大力得指甲都陷进了肉里。
  “永别了,阿姆罗。”
  他轻声说,告别的话语再也传达不进白色的阳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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