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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棘境】没醉

作者 : Charl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明日方舟 棘刺 , 极境

标签 棘境 , 海胆鸟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舟舟相关

635 16 2023-3-25 00:17
“当时我还老戴着一副平光镜呢,就,为了装斯文嘛。”极境被一众少女架进茶话会来八卦罗德岛的新同事,但要谈到这位棘刺,就不可避免地要提到他的青春期,他现在整个人把自己叠起来,尽量缩进抱枕堆里,好让自己不那么尴尬。
“也是为了看起来和他那种好学生更近一点?”安洁莉娜不愧为正值豆寇的少女,敏锐又精确地击中了极境当年的幼稚心态。
“是,是——我承认当时我戴眼镜不止是为了扮酷啦,我继续说哦?当时我们学校搞运动会,我们每天傍晚都要去操场练长绳。为了运动方便吧,他每次跳绳都把眼镜摘了,我就趁机多看看他——平时盯着他看肯定会被发现嘛,但是,”极境说到这里头已经埋到领口了,显然对自己十几年前的暗恋经历羞愧不已,咬咬牙憋出了后半句,“但是我还是怕被人看出来,就,就把自己的眼镜也摘了。”
过于纯情的心声吐露让一屋子姑娘都有点动容,发出一点起哄般的低叹,纷纷探过身子拍拍勇气可嘉的极境,从物理上和心理上都离他近了一些。
“那大概是我这辈子做过最没出息的事情了——所以说,虽然你们的情报没错,我跟他确实做了六年的同窗,但当年我怂包一个,实在是连话都没跟他说过几句。你们那位想跟我打听他的朋友可能要失望了。”极境挠挠耳羽,把过足了缅怀青春的瘾的自己从伤痛文学里拉出来。
可女孩们的注意力早就不在那个拜托她们打探情报的干员身上了,好同事极境多年前暗恋的人突然入职了他们的公司,她们也没想到能听到这么个惊天大八卦。桃金娘伸手拍拍极境的膝盖:“要不是今天我们问起来还不知道呢,棘刺都入职一个多月了,要不是人事部的松口给了档案,还真看不出来你们以前是同学。你挺能藏的啊!”
琴柳善解人意地为蔫哒哒的燕鸥添了杯茶,问:“极境先生说过跟他同班了六年吧?你具体暗恋他多久了呢?”
极境知道今天不彻底满足一下她们的人卦心理,这茶会是结束不了了,自暴自弃地把头埋进臂弯里,发出来的声音小小的闷闷的:“……我喜欢上他的前三年,我没反应过来那是喜欢;我毕业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好像满打满算暗恋了他六年;现在,现在我不好说……”
“不好说是…老天,你不会现在都……”宴发出一声惊呼,接着沉默在黎博利轻微的点头动作中。
在场的女孩都被哽了一下,不知道谁说了一句:“那你小子是真挺能藏的,你们都当了一个月的室友了…该说不愧是跟人家同窗六年都能瞒得住吗……”
“那你会去和他告白吗?”桃金娘扯扯极境的衣角,此时的极境只希望自己当初对姑娘们没有那么有问必答,他本以为对他自己来说这段往事应该是能够被时间抹平的,说出来以后自己就该放下了,结果说到最后他发现他还是活得不够潇洒,搞得他现在脸上不太挂得住。
“对哦,极境你之前为什么一直没跟他说过几句话啊?交流对你来说不是难题吧?真的一点点都没想过找他告白吗?”安洁莉娜也问。
“我……当时我跟他没什么共同语言吧,中学的时候不第一时间交上朋友就很难再找什么理由说话了,而且我是初中毕业的时候才意识到我会喜欢一个都没怎么接触过的人。告白嘛……我以前想过要写点,咳,也不算情书,就大概,建交信这样的?总之后来因为各种原因没能写出来。至于现在倒是跟他聊得挺投机的,不过,被一个才刚相处一个月的同事兼室友告白,真的不会认为对方是变态吗?”
“那如果给你个机会穿越回去,你会怎么跟他告白?”安比尔托着小镜子,但补妆的手已经停下有一阵子了。
“我?大概会把那个摘眼镜的窝囊家伙揍一顿,然后让他谨记以后找工作千万别去罗德岛,以免再遇到喜欢的人吧。”
宴翻了个白眼:“你确实该挨顿揍的,你知道偶遇初恋是件有多可遇不可求的事吗?”
“我这算初恋吗?”
“老天,六年,这都不能叫初恋……你就别再骗自己啦。”

其实极境是想要告白的。
他也这么跟姑娘们说了,摊上这种事情的外人总是兴奋又热心的,吱吱喳喳地开始空口拟定情书的写法告白的地点气氛时间道具。极境听着哭笑不得地表示其实自己对表自己经有点想法了,但还真需要大家帮点忙。女孩儿们又安静地围在他身边,满脸写着有什么需要的忙咱一定帮。
极境清清嗓子开始讲他的想法。
他其实有个不为人知的绝活——装醉。他喝酒上脸,但不上头,酒量比看起来要大很多,旁人看他脸庞通红眼神迷蒙,又怎么会想到他其实是清醒的呢?他打算来个直白的“酒后吐真言”,不借情书的修饰与文字的遮掩,亲口把那一句“喜欢”说给心上人听。
女孩们听这热烈浪漫的计划听得脸红,纷纷询问她们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需要你们帮我‘收买’一下绿意火花的小苏茜和夏栎姐,让她们在我装醉的时候不必过问。如果我没能直接把棘刺约到酒吧,还请谁帮我向他打个电话,骗他说我喝醉了,能不能接我一下。”
这两个忙都不是什么大事,大家纷纷应下,桃金娘还挥挥拳头,仿佛要为极境摇旗助威似的:“大帅哥要加油哦!”
极境点头称是,帮着收拾大家剩下的空点心盘子,这场早就偏离了原有主题的茶话会也该到尾声了。大家都三三两两把抱枕桌椅碗碟归整起来,又两两三三手拉着手挨个离开,极境头一次被拉来聊点闺房话题,不太好意思早走,最后剩下他帮琴柳将没吃完的泡芙和甜同康饼拾到餐盒里。
“极境先生,我这么问可能有点冒昧了,不过……琴柳抹去桌上的酥皮残渣,突然发问,“您以这种形式告白,真的是想要收到一份回应吗?我想,不用我说您也明白……”
极境惊叹于这位爱好诗歌与小说的前仪仗队执旗手的敏锐程度,对方见他没有回应,显然也是验证了自己的猜想,她只叹出一口气:“如果您觉得这样就好的话,我也无意置喙。不过,就我个人而言,这实在有点可惜。”

借醉直接将“喜欢”二字宣之于口,用已经长成大人的勇气去弥补懵懂的遗憾,退一步说,万一害羞脸红了可以说成是喝酒上脸,万一结巴了可以推脱成思维不清,万一被拒绝了就算当场哭出来也算是醉酒后的正常反应……但琴柳说的没错,极境选择以这种形式告白,主要还是源自他的怯懦。这样他就可以将他的越界行为归结为酒精及糟糕的酒品,这样他就可以将选择权彻底交到棘刺手中。他若是厌恶,那便可以留他一个在酒吧接着买醉;他若是模棱两可,便可以两个人一起装糊涂接着做兄弟;他若同意……极境拍拍脸颊,怒斥自己怎么还在做这么不切实际的梦。他甚至不敢由自己来提出那句“以后还能不能接着做兄弟”。
琴柳的话若是说得再明自一点,那就成了:以这种形式告白,对方大概率只会以为你喝醉了说胡话,而非认真地吐露心声。而其实,这正是极境的目的。
他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他无非是和高中时的自己一样,在祈祷自己的情愫消退罢了。他也想不明白自己这退堂鼓怎么一打就打了十几二十年,熬过高中三年同班,哪想到三年之后又三年,一直三到快奔三。他只需要一个拒绝、一次小放纵,来把他从心底又暗戳戳浮上来的爱意消解掉就好。他嘴上跟姑娘们说的好听,其实心知肚明自己不过还和那个摘了眼镜才敢偷看的小鬼没什么区别。
他以为时间会消磨爱意,没想到像烈酒一酿六年;他以为分离能够让他们形同陌路,没想到只一眼再见就打消了这个妄念;他以为倾诉能够使自己脱离盲目,没想到除了同情和支持以外一无所获。接下来他要直接向棘刺告白,这样的话,他贪婪的心脏能够好受一点吗?
他忍不住去想棘刺要是直接被他吓走他该怎么收场,然后又忍不住往好处想想万一对方能原谅醉鬼呢,想得连告白的腹稿都无心去打,就是不敢想象对方有没有可能接受表白。

极境坐在吧台旁一杯蜜酿一杯烈酒地往嘴里灌,赶燕鸥上架般地执行起他的计划,把以前的丢脸事情说出来也不是全无好处,至少有人催着他,不会让夸下的海口和空白的情书一样泡汤。
没能约到棘刺。
他该死地忘记了棘刺今晚会泡实验室,现在正独自灌酒,好让脸上的红晕显得更加自然。
一旁的宴接过龙舌兰刚调好的鸡尾酒,有点担忧地对极境说:“我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叫他过来?等到你真喝醉了才敢?”
极境收住醉态,无比清明地盯着宴,宴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在扮猪吃老虎这种事情上确实是有一手。“别急,他现在应该还没下班。”他还没有勇气能希望自己的重要性能和实验比肩。
好吧,神仙难救恋爱脑,宴也不去纠结对方到底在纠结什么了,只是将手时撑在吧台上,做了个颇为无奈的手势:“那好吧,不过你先把终端给我,我要是觉得时机成熟了就给他拨号——比如你再喝两杯之后,把自己灌醉之前。”
“谢谢你。”极境灿烂一笑,让人有点分不清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又伸手去拿一杯7号烈酒。
宴一巴掌把他的手拍掉:“我是说,两杯蜜酿,或者番茄浆果酒。”
她可看不得有人贪杯把自己的告白搞砸,即使对方就是奔着失恋来的。

在棘刺下班前3分钟——这个时间点是他们商量好的,既不会打扰棘刺的工作,也不至于让他感到时间太过巧合而起疑,宴对极境把事情考虑得这么巨细无遗而咂舌——宴拨通了棘刺的通讯。
“喂,您好,棘刺先生,哦——是这样的,极境先生在这边喝醉了,您能来接他回寝室吗……好,好……”只是听着线路这头的声音而已,极境已经觉得手心冒汗,咕咚灌了口酒液却拿错了烈酒,烧得喉头刺痛忍不住连连咳嗽。
宴挂断了通讯,帮他顺顺气:“那,我走咯?免得我待在这里你还紧张……别喝了,真失恋了我再来陪你喝通宵的。”

棘刺推开绿意火花的门,很轻易就找到了吧台边醒目的大白鸟。对方正拿着玻璃杯独酌,高脚凳摇摇晃晃,透出一点耳后的皮肤在顶光下红得发亮,衬得耳洁白纤薄。他走去拍拍对方的肩,怎么也不可能猜到对方手中的酒液已经被攥得发烫了。
极境在转头看到棘刺的脸时直接开始耳鸣,连自己的心跳都听不清,恍然间像回到了某个盛夏的放学路,他踩着圆形的光斑偷偷跟了对方一程——他之前彩排的告白是什么样的来着?他从来没觉得装醉这种事有那么难——对,还可以傻笑,还可以用手揉揉眼睛,总之先掩饰一下紧张——现在心跳的声音又回来了,胸腔震得他有点反胃,于是他干脆蹲下身来干呕。
对方连忙把他扶正,他希望自己的脉搏不要太明显,不要明显到可以通过相接触的一点皮肤就被对方察觉。
“别喝了。”他手上还有小半杯烈酒的杯子被夺走了,他听见棘刺说,“回去了,还能走吗?”
按计划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说完了那句“你真好看”和那句“你知道吗其实我喜欢你”,应该已经开始数落自己多年前是如何如何怎样怎样一直看着他的了。但现在他还什么都没有说,他已经开始感觉到那种错过了开始、最后落得无疾而终的危机感了。
昏暗的天花板像极了他取下眼镜的那天淡紫的黄昏,心跳的节拍也和当时的重合,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喝酒从来不呕吐。
棘刺已经从他的腋窝底下抄起他的手来,打算将他架起来带走了。极境突然感觉到久违的不甘,他想起他学生时代时跟棘刺说的最后一句话是“生日快乐”,而棘刺的生日在3月,毕业季在夏天。
说点什么,快说点什么。他的心脏疯狂地叫嚣起来,他开始挑选现在说哪一句话才能让告白变得最完美,忘记了自己一开始的目的是彻底失恋。如果酒精真有壮胆的作用就好了,他也不至于患得患失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该直接喝醉的。
棘刺扶人的手法没什么讲究,10厘米的高度差能够让极境刚好被架在肩上,他用手背顺手正了正极境耷下的脸颊,隔着手套也能感觉到黎博利体温炙热。他有些关切地询问他的室友:“你还好吗?要不要先去厕所吐一道?”
“不……”极境觉得对方现在近到稍微一偏头就能看到自己颈动脉剧烈的搏动,对方身上又是从实验室带来的硫磺与消毒水气味,也许是被对方的声音蛊惑了,他从来不及挑捡的词条里抽出一句,“老兄……其实这么多年以来,嗝,我一直、一直想为你做一件事。”
棘刺本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只是如常拖着脚步有些踉跄的极境走出酒吧,导致极境终于挤出他想说出口的话时,他们已经脱离了喧闹的气氛,极境带着酒精气味的话语就炸开在地耳朵边上:“……因为我对你……一见钟情。”
他还是不敢使用“喜欢”这个词汇,但只要将最关键的一句话说出来之后一切都可以轻易脱口而出,不计后果:“我很久以前就在想啊…我不敢让你知道,但甚少还是想为你做一件事情,一件我力所能及的——“说到这里他恰到好处地欲盖弥彰地学着醉汉停顿了一下,“总之是,我想为你做点什么。”棘刺没有回答,只是继续把他向宿舍的方向拖行。极境以为他要听不到回应了,眼睛像被悄悄分泌出来的盐分扎了一下,连忙用手指去抹。
“我说难怪呢。”
很轻的一句咕哝,可偏偏就是落进了听力极好的黎博利的耳朵。
“你说什么?”他这句话差点没装好,有点激动的颤音。
“没什么。”
可他就是听到了!有问的好过没得说,极境立刻发挥了一下醉汉的特权——耍赖,棘刺不胜其烦,当然也是因为这也没什么不好说的:“我说难怪你半个月前我们才见面就喊我兄弟,却又不拿我们同学的身份套我近乎,我还以为对你来说同学队友都一样,分开了就忘。”
他还是没正面回应他的告白。极境被晕乎乎地堆进门里丢在床上,听着卫生间里的水声发愣,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对告白的态度会如此模楞两可。
棘刺不多时便端着一盆温水走出来,对在床上发呆的极境问:“能自己洗漱吗?”
极境胡乱地点点头,接过对方递来的毛巾捂在脸上,热气让他稍微安心了一点。他现在不再有心情装醉,倒是很有心情装死。
“一见钟情是什么时候的事?半个月以前?”
“……七年级。”
“但是醉鸟说的话不算数。”
这样也可以,极境想,他如果是这样想的话也可以。
“所以你要是希望我能考虑这件事的话,清醒的时候再跟我说一遍。需不需要我明天提醒一下你你今晚都说了什么?”
极境喉咙被哽住,只能点了点头。
没人知道他其实没醉。
但他其实也算是醉给了爱情这剂陈酿,一醉十余年。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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