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今晚要来我房间吗。”兄弟二人一同泡澡过后，大二神色如常地向他的哥哥发起邀约。
刚洗完澡的大二身上的浴衣松松垮垮，暴露在空气中的头发往下淌着水滴。
即使蜃楼事件使五十岚兄弟原本别扭的关系更加亲密，一辉的第一反应仍然是眼前的人是蜃楼。自大二的青春期来临以后，就再也不愿意哥哥像对待小孩子一样对待他，更别提“来我的房间”这种过分亲昵的邀请。
但并不存在恶魔整蛊人的把戏，眼前人确实是一辉的弟弟五十岚大二。或许这就是大二别扭的撒娇？一辉想。不过无论如何，他很高兴。
“可以啊。”五十岚一辉回应道。
五十岚大二的房间一如一辉多年来对弟弟乖学生的印象，干净整洁一丝不苟。
“哥哥今晚想看电影吗？”大二调试着房间里的电视，刚换上的睡衣在冬夜里显得有些单薄。
一辉倒是无所谓娱乐方式，一向好管闲事的兄长比起这个更在意弟弟是否会感冒：“大二这样不会冷吗？我把外套给你？”
“没关系的，哥哥抱着我的话就不会冷了吧。”大二一脸平静地说。
弟弟忽然的直球让一辉吓了一跳，在兄弟二人的童年时期，大二经常缠着一辉一起晚上打游戏，因此不免有一些搂搂抱抱的亲密举动，大二还曾被妈妈取笑说也太黏哥哥了。可惜在大二上高中后就不再有过。如今被大二提起倒是让一辉有些惊讶，他向来腼腆的弟弟什么时候能这样自如的向哥哥撒娇了？但随之而来的惊喜让一辉把这些疑惑抛之脑后，大二愿意向他撒娇、愿意更加依赖他可是一辉这个爱管闲事的哥哥求之不得的。
“哥哥？”大二有些奇怪地看着愣神的一辉，“我想今晚能在哥哥怀里看电影，不可以吗？”
“没有的事！”一辉摇头，“大二的话当然可以。”
“哥哥总是这样。”大二佯装作抱怨的语气，身体十分自然地靠在了哥哥的身上。
“小一辉，普通的兄弟都会晚上抱在一起看电影吗？”vice提问。
一辉用口型示意自己的恶魔闭嘴。
大二最后选择的是前段时间热映的爱情片，电影播放后没多久一辉就对剧情失去兴趣，渐渐把注意力放到可以说是躺在自己怀里的弟弟身上。
处于生长期的大二抽条速度可以称得上惊人，前段时间还稍矮的大二现在就几乎比哥哥还要高了，与之相对的就是过瘦的体型，一辉几乎能摸到怀里的弟弟的肋骨，让他不禁担心自己的弟弟平时在菲尼克斯究竟有没有好好吃饭。
“大二也太瘦了。”一辉忍不住说。
“又开始了，哥哥惯例的爱操心。”大二转过头，“哥哥是觉得电影无聊了吧。”
走神被发现的一辉讪笑一声：“我没有想到大二会选择爱情电影，大二平时难道很喜欢看吗？”
“是前段时间听小樱说有趣的，而且没有和哥哥一起看过这种类型的电影。”大二说，“其实我也觉得有点无聊，刚刚一直在想男主角还没有哥哥长得好看。”
一辉再一次被今晚弟弟的直球击中：“忽然被大二这么夸都有点让我不好意思了。”
“我只是实话实说，哥哥就是很好看。”大二直言不讳自己对哥哥的脸的偏爱，“哥哥去演偶像剧的话绝对能火的吧。”
“大二才是，现在更流行大二这种类型的吧。”
闲聊让原本无聊的电影进度飞快，影片中的男女主角终于排除万难，即将在电影的最后立下属于他们的誓约之吻。
“哥哥。”大二忽然终止了话题，他转过身贴近一辉，随后闭上眼睛。
就像电影里正在向男主索吻的女主角一般。
一辉被自己脑内忽然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他怀疑自己是否意识模糊了才会误以为大二正在向自己索吻。自认为不合时宜的念头被一辉抛去：“大二，怎么了？”
“我才是要问哥哥怎么了。”睁开眼的大二有些委屈，“在爱情电影的高潮部分接吻不是恋爱的共识吗？”
“......接吻？”这下一辉是真的被吓到了。
“是啊，哥哥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我确实没有听说过兄弟之间会接吻。一辉想。
“哥哥？”大二在还处于脑袋宕机状态的一辉面前挥挥手，便自顾自地开始抱怨，“哥哥好奇怪，都不和我接吻。”
“总感觉今天的哥哥和往常不大一样，哥哥明明以前最喜欢在看电影的时候接吻了。今天哥哥生病了吗？”大二关怀道。
“不是，我只是......”一辉因大二一串超出他认知范围的言语而哑口无言。比起我，分明大二更应该担心自己是不是发烧了吧，一辉暗暗腹诽，当他发觉自己的弟弟并没有在和他开玩笑后一辉几乎要怀疑世界线出现了偏差。
“电影都结束了。”大二叹气，似乎很为没有在气氛最好的时候和一辉接吻而遗憾，“那么晚安吻，哥哥。”说着就仰头凑了上来。
一辉可以说是条件反射地按住了大二的肩膀。
“果然哥哥今晚不愿意。”大二面色失落。
如果说有什么是五十岚一辉最招架不住的，那必然是他的弟弟大二难过的表情。五十岚大二总习惯掩藏自己的情绪，因此这种对于一辉来说过于少见的委屈神色立马就让他举手投降了。
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晚安吻......兄弟间有晚安吻也是很正常的吧。一辉这样催眠着自己。
“好吧。”一辉决定顺从弟弟的意愿，随后就在大二的嘴角落下一个清浅的吻。
这样一个晚安吻肉眼可见拯救了大二方才低落的情绪。
“晚安，哥哥。”

一辉不知道隔壁的大二今晚能不能睡个好觉，但他确信自己是要彻夜难眠了，特别是当身旁还有一只聒噪的恶魔孜孜不倦地提问的时候。
“小一辉小一辉，兄弟之间接吻是很正常的吗。”
“当然不是！”一辉回答，然后就陷入沉默，即使在如何自我欺骗今天的大二也太过奇怪了，但弟弟理所当然的态度又让他难以开口。
“其实啊，我在刚刚有偷看了大二脑内的想法。”vice说，“大二好像以为自己和小一辉正在交往哦。呐呐小一辉，兄弟之间也是可以交往的吗？”
“交往？Vice你不要骗人。”
“小一辉怎么能怀疑人家骗你呢。”vice装成伤心的样子，“好像是蜃楼的存在给大二留下了后遗症，所以记忆才会出现偏差。”
“不过小一辉也不用担心，随着蜃楼的影响消失，大二也会恢复正常的吧。”vice安慰道。
“那就是要和大二假扮情侣吗，和自己的弟弟也太奇怪了。”单与同性交往对于五十岚一辉而言是一件过于超出认知范围的事情，更别论对象还是自己的亲生弟弟，即使是假装的交往也足够让当了二十二年直男的一辉面露苦色，“如果我直接告诉大二，能提前让大二的记忆恢复吗。”
“小一辉真的要这么做吗？关乎记忆的事情可不知道有什么后果哦。”vice说。
一辉没有再说话。

与彻夜未眠导致精神不振的一辉不同，第二天早上的五十岚大二一如往常那样地运转着，让一辉隐隐有些希望昨晚的一切不过是个意外。只不过出门前大二紧盯着他眼神让一辉有些不自在：“我脸上粘东西了吗。”一辉疑惑。
“......没有。”大二欲言又止，“今天晚上我来哥哥的房间吧。”

一个白天的时间终于足够让一辉做好面对下班的弟弟的心理准备，穿着睡衣的大二在来到一辉房间后就自然而然地窝进哥哥怀里，这个在昨晚还并没有让一辉多想的举止因为“交往中的二人”的身份而让他几乎是僵硬地搂住弟弟。
电影是一辉随便选的，脑内过于繁杂的思绪让他完全没有确认影片的内容，幸好只不过是普通的爆米花电影。
电影开始后两人都没有说话，一辉注意到大二似乎对电影本身兴致缺缺，但依然安静地倚靠他身上，只不过很快就开始走神。大二百无聊赖地摆弄起一辉的手，起先是顺着走势描摹一辉的掌纹，最后大二干脆把一辉的手掌摊开，然后将自己的手放上去，借着比大小的动作便顺势握下与一辉十指相交。虽然兄弟二人的身高相差无几，但大二的手却几乎比一辉要小了一号，一辉轻松就能把弟弟的整个手掌包裹住。仿佛情侣间的亲昵动作让一辉呼吸一窒，但下定决心要配合好弟弟的兄长还是选择反扣回大二的手。掌心传来弟弟的体温，相较于自己有些低了，果然还是应该让大二多穿件衣服。一辉想。
“大二喜欢看电影吗？下次选大二感兴趣的吧。”一辉开口。
“只是想和哥哥呆在一起罢了，电影什么的根本无关紧要。”大二回应哥哥的问题，仍然在摆弄着一辉和自己的手的大二没有注意到哥哥因为自己的回答神色微变，“因为要瞒着其他人，所以平时不能肆无忌惮地粘着哥哥，只有晚上才能和哥哥一直在一起可是很寂寞的。”
如果在平时，一辉知道他的弟弟如此喜欢和自己呆在一起大概会相当高兴，但这种关系在褪上“情侣”的名号就不免让他有些别扭。沉默了一会后一辉才继续开口：“和哥哥交往让大二很开心吗。”
大二奇怪地瞥了一辉一眼：“难道哥哥不开心吗？说起来确实这几天的哥哥有些冷淡......”
伴随着电影中爆炸与枪械的背景音，没有营养的对话继续在兄弟间进行，大二忽然终止了话题，他转过身说：“哥哥。”
“嗯？”
一辉感觉到一个吻落下，属于弟弟的温度覆盖在自己的嘴唇上，还能尝到大二的唇膏淡淡的甜味。
偷袭成功的大二立马转过头佯装无事发生的样子，但泛红的耳尖依然暴露了他其实并不善于主动出击这一事实。“......今天的晚安吻，哥哥。”
仿佛他们就是一对普通的情侣。
五十岚一辉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把弟弟的脸掰向自己，可能是破罐子破摔，也可能还掺杂一些别的什么情绪，一辉重新印上大二的唇。他说：“晚安吻的致谢，大二。”
一辉开始感觉或许假装与亲生弟弟的交往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熬。

第二天早晨，当大二再次用昨天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一辉终于意识到了弟弟的意思。他主动上前与大二交换了一个吻。“路上小心，大二。”一辉说。

虚假的情侣关系日渐稳定地进行。白天的五十岚大二依然是一辉温良谦恭的弟弟，只有晚上才会是哥哥黏人的爱人。兄弟间最过亲密的行为不过是每天的早安吻晚安吻，对于一辉来说一旦习惯了也不算难以接受。直到一天一辉与弟弟交换完晚安吻过后，大二没有放开抱住哥哥的手：“今天晚上哥哥可以抱我吗。”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话语从大二的口中吐露，结合现在的氛围与两人间的“关系”一辉怎样都不会错误理解“抱我”的含义，毕竟是情侣，有更深一层的亲密关系是再正常不过的吧？这个被一辉刻意不去考虑的问题终于还是暴露在面前，让他不知所措。
大二又一次闭上眼睛吻了上来，只不过这次他的哥哥偏开头回避了他的吻。一辉抓住大二的肩膀后叹了口气：“对不起，大二。”
“是吗。”大二低下头，“那么晚安，哥哥。”
五十岚一辉可以称得上是落荒而逃。

即使是假扮情侣，一辉也从未想过，或者说不想去想过要与弟弟发生超过接吻的关系。回到房间的一辉瘫倒在床上，他预感自己又要彻夜不眠了。
五十岚家的隔音不算好，这让卧室紧邻着的兄弟俩从小就很难对对方隐瞒自己的秘密。辗转反侧的一辉很快发觉大二也并没能睡着，即使刻意压低了声音，仍能听见隔壁传来隐约的喘息声。
虽然并没有想好如何再次面对大二，但一辉对弟弟的担心还是压过了其他情绪，他贴着墙问道：“大二，怎么了？”
隔壁的大二似乎被吓了一跳，喘息声暂时终止，只剩下依然粗重的呼吸音，过了许久，大二才闷闷地开口：“......我在想着哥哥自慰。”
不用照镜子五十岚一辉都知道自己脸红了。
被打断的大二并没有停止他的自渎，甚至可能是因为被哥哥发现而更加放开，现在在一辉听来散发着情色色彩的喘息声从弟弟的卧室传来。作为兄长，五十岚一辉可以说见过五十岚大二的每一面，从稚嫩的少年音，到青春期的变声期，再到如今在叫哥哥时总会带上轻微撒娇尾音的五十岚大二。被情欲裹挟的大二声音要比平时高亢，断断续续的喘息声带着几分媚意。即使知道不会被看见，一辉仍然忍不住捂住自己红透的脸——他第一次知道这样的声音竟然能从弟弟的嗓音里发出。
“哥哥最近......为什么都不愿意碰我。”情欲使大二话里的撒娇意味更浓，“哥哥分明是肉食系，以前每周都至少三次......最近也太久没做了，身体好难受......”
暧昧的喘息里，还有对于对于一辉而言过于露骨的撩拨从弟弟的口中吐出，无法忽视的生理反应令一辉不得不承认，在假装与弟弟恋爱的时间里，那些长久以来被他以“兄弟”名义压抑的不伦感情早就不自觉生根发芽。
大二的自渎濒临高潮，他开始轻声叫唤：“哥哥......哥哥......我和哥哥是情侣吧？最近的哥哥好冷淡......”最后几个音节沾染上哭腔。
一辉深吸一口气：“......对不起，大二。”
“是我打扰了哥哥，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大二的呼吸平息下来。
“......不早了，睡吧。”一辉说。
“嗯。”
等到确认弟弟真的已经入睡，五十岚一辉起身去浴室冲冷水澡。被忽视的不伦感情一旦失去拘束只可能更加放肆生长。在假装与大二交往的时候，其实他一直乐在其中。一辉想。
“那么小一辉要和大二做爱吗？就像人类的普通情侣一样？”一直在看戏的vice出声，“现在小一辉去敲大二的门的话，大二可是什么都愿意做的吧？”
“我不会的。”一辉说，“我不会在大二无法自控的时候替他做决定。”
“我希望听到的是清醒的大二的答复。”

即使并没有更进一步的发展，但两人开始更像正常的情侣一般。他们会偷偷十指相扣地牵手、会在四下无人时接吻、会瞒着父母与妹妹在周末跑去约会、会像小时候一样在一张床上相拥而眠。只是偶尔大二会露出恍惚的神情，然后不断提问说：“哥哥，我们真的在交往吗？”一辉反手握住大二，在大二的额头落下一个吻：“当然，大二。就交给哥哥吧。”

“已经到了情人节了啊。”一辉说，“大二想要什么礼物吗？......大二？”一辉注意到他的弟弟似乎在走神，他伸手拍了拍大二。
大二像是触电般后退一步：“......哪有直接问人想要什么礼物的。”
“也是。”一辉笑道，他察觉到大二有点不对劲，“大二今天不舒服吗？”
“没有。”大二深吸一口气才接着说，“真的没事，哥哥。”

因为是工作日的原因，情人节最终还是像往常一样渡过。只不过当一辉向以往一样进入大二的卧室时，发现并没有开灯，只有一盏床头灯发出昏暗的光芒。他的弟弟坐在床上，看不清脸。
走到床边一辉才发现今天的大二依然穿着浴衣，系在腰间的腰带松松垮垮，仿佛轻易就能被扯下。
“大二？”一辉尝试着继续走进，刚一靠近就被弟弟推到床上。
“......哥哥。”大二声色颤抖，“哥哥不是问我想要什么礼物吗。”他停顿了一会，“那么我希望哥哥能在今晚抱我。”
大二把事先准备好的避孕套叼在嘴里，在床上向哥哥的位置爬去。
在一辉的角度能轻易从浴袍大开的领口看到大二的整个胸膛和过于纤瘦的腰线，强烈的视觉冲击让一辉面红耳赤，面对弟弟赤裸的勾引，饶是五十岚一辉也不能做到完全无动于衷。但他最后还是深吸一口气，把大二的领口拉紧。
“......哥哥？”避孕套掉了下来，大二的声音难掩失落。
一辉只是把他的弟弟拥入怀中，抚摸着大二的后背安慰：“我不会和大二做爱，因为我不希望大二后悔。”
“为什么。我不后悔。”大二挣脱哥哥质问。
“大二之后会明白的。”一辉叹了口气。
“......”
“大二？”一辉说。
“我明白了。”大二推开一辉，“我们分手吧，哥哥。”

自五十岚大二第一次梦遗开始，他就被迫明白自己对亲生哥哥抱有不可告人的隐秘幻想。当时还处于青春期的少年没有方法排解被压抑的不伦感情，只有在梦中他才能尽情演绎对哥哥的一切妄想。
所以当大二在一辉的怀里醒来时，他几乎要以为这又是一个满足自己私欲的过于真实的梦境。
不是梦境。
过往的记忆向五十岚大二涌来，和哥哥接吻、和哥哥约会、和哥哥相拥而眠......无数个他在梦里排演过千万遍的幻想真实地上映，而这一切美梦的开始不过出于一个错误。
“喜欢我的礼物吗，五十岚大二。”蜃楼轻笑。
“不过是稍微改造了一下记忆，温柔的、温柔的兄长大人就愿意陪你出演你虚构的爱情故事里的男主角。”于大二体内诞生的恶魔说道。
“兄长大人担心你，所以不愿戳破你的美梦，那么你呢？五十岚大二？”
“现在你清醒了，选择权在你手里，等哥哥醒来，你可以装作什么都不记得，你和兄长大人就还是普通的兄弟。但你真的甘愿和哥哥回到过去的兄友弟恭吗？”大二的耳旁传来蜃楼的蛊惑。
“......别说了。”大二轻道。
“和哥哥交往的感觉很美好吧？可惜兄长大人真是正人君子啊，竟然什么都没有做。”蜃楼不理会他的宿主。“不过该说兄长大人是正人君子呢。”
“还是因为他对自己的弟弟毫无超出兄弟的感情呢。”
大二不愿去想的问题就这么被蜃楼赤裸裸地挑明，一切的罪魁祸首还在漫不经心地挑拨。
“干脆就去勾引兄长大人吧？只要上过床，以兄长大人个性就绝对不会和你提分手。”蜃楼说。
大二伸出手轻轻触碰还在睡梦中的一辉的睡颜，属于哥哥真实的温度从手指传递到大二的四肢百骸，让他忍不住要颤抖。
“你真的甘愿和哥哥回到过去的兄友弟恭吗？”蜃楼的蛊惑再度响起。

......
“大二？”一辉说。

“还是因为他对自己的弟弟毫无超出兄弟的感情呢。”

“我明白了。”大二推开一辉，“我们分手吧，哥哥。”
“果然我和哥哥还是不合适，还是回归正常的兄弟关系吧。”大二闭上眼睛，他害怕自己一旦看到哥哥的脸就再也没有勇气说出口。
不该再让哥哥为我的一己私欲牺牲了。这场由我单方面开始的、荒唐的、旖旎的错误，最后也由我结束吧，大二想。
“大二，睁开眼睛看我。”
一辉的话让大二下意识睁开双眼，哥哥的脸倒映在视网膜上，原本早就打好腹稿的大二立马乱了阵脚。
“大二其实已经恢复了吧。”一辉说。
被哥哥戳穿让大二石化当场，被好好掩藏了多年的禁忌情感猛然被公之于众，让他想夺路而逃。
一辉抓住大二的肩膀，只是最轻微的肢体接触就如大二触电一般想要瘫软在哥哥怀里。果然还是很喜欢哥哥，想要被哥哥抱着。大二觉得自己没救了。
但大二还是开口：“哥哥总是会为了别人牺牲自己。分明不喜欢但却要假装与亲生弟弟交往很恶心吧？哥哥太温柔了，我也会希望哥哥不必勉强自己。”
“大二为什么会这么想呢。”五十岚家的兄长，对于自己的弟弟总是有无限的温柔与耐心，“对我来说，和大二的交往不是勉强。”
“我拒绝大二是因为想要亲耳听到，大二真实的回答。”
“大二，你愿意和哥哥交往吗？”
在五十岚大二独自一人自导自演的虚构交往里，他最终收到的情人节是暗恋之人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