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8603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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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少年 同性(男)
警示 直系同辈
原型 皿三昧 久慈悠 , 久慈誓 , 阵内燕太
标签 皿三昧 久慈悠 久慈誓 誓悠 久慈兄弟
状态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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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5-24 22:00
- 导读
- 悠第一人称,誓生贺。骨前提的少量悠燕誓燕要素描写。有借用樱庭一树《我的男人》中的设定剧情的runaway if我流爽文。可能会有偏雷的个人妄想未来设定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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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本应该早就回去的,哥哥还会等着我。
我想要甩开这个自称“久别重逢的旧友”的家伙,可他麻烦人的程度如今还添加上了成年人圆滑的社交技巧,比幼时不知道强了多少。想要的东西就一定会努力抓住的那种劲儿让我无论如何也拒绝不了他。
寒暄叙旧也就仅此一会儿吧。
在浅草的记忆也像是全部要复苏起来了,啊…明明都已经决定彻底告别了,却仍然不可思议地又联系上了。距离最后的那个夏天已经过去了有十年,又为什么到现在仍然能记起来啊。正常不应该把那什么河童什么水獭什么王子当作中二时期的白日梦吧,究竟又有什么别的理由来记得我这个突然出现又匆匆离开的不起眼转学生呢?明明把我忘掉会更轻松吧。
“……矢逆呢?”
阵内的眼镜换成了不那么幼稚的方形,其他的变化总结来说也就是变成熟了,更有一股社会人的气息了吧——也许我也是一样的。我从被丢掉的过去里慢吞吞地找出了另一个麻烦家伙的名字,因为不那么确定和某些仅剩的模糊印象让询问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嘶哑。
“啊~…一稀结婚了啊。和大学认识的女友,半年前的样子吧。”
从俯视的角度我看不出阵内的表情有什么变化,他只像是在轻松又简单地陈诉某件事实,又或者现在这张年轻人的脸只是一直在强打精神。想象中那两人要好的模样突然浮现出来了,而曾经那名为“漏洩”的有些恶心的感觉像是要爬上脊背,赶紧让话题到此为止吧。人都是在不断变化的,别人的事全部与我无关,我现在也只要有我的哥哥就好了。
“发生了很多事啊。”
足球也不再踢了吧,那都是小孩子才有时间玩的。小孩子才有时间去妄想美好,而已经长到了哥哥那时那个年纪的我与阵内如今也只不过是在马路上随处可见的为了每日生计而奔波的普通苦劳人之一罢了。脱离了“黄金搭档”的束缚的阵内已经过得更好了也说不定,虽然这不过只是猜测,我也没有深究下去的打算。
“久慈的哥哥呢?”理所应当地提问被返还了。
“啊,现在在等着我回家吧。虽然往日也是这样,但是今天还是他的生日……”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就自然而然地把这件事说出来了。混乱的记忆提醒我,他好像的确曾与哥哥短暂地接触过,我对这种“错过了什么”的直觉有着某种浅淡怪异的嫉妒。但自那之后,我的哥哥就一直都在我的身边,再也没离开过了。
“哈?你怎么不早说,还害我拉着你在这里耽搁时间!你哥哥会担心的吧,联系方式给我然后你赶紧回家。”
一惊一乍的模样完全没有变。交换了电话号码后,阵内又打开了什么社交平台的界面,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用这些了,却不慎瞥见了他账户上关注的一些不太妙的人——也许这个圈内会有什么更专门的名称,但简而言之就是露水情缘。
震惊也只有一瞬间,知道不可见人的秘密也不是头一回了,在那一刻我才有些明白了现在的他:因为长成了大人,所以才无法前进也无法后退。那家伙还活在已经面向了其他人的“矢逆一稀”的余热中,只不过不得不再去寻找其他能温暖自己的东西了。
“……你也一起来吧,哥哥不会介意的。你应该还有想说的话,我会听着的。”我突兀作出了这样的邀请,阵内这回才明显迟疑地露出了复杂的神情,叹了口气后又用着轻松的语气问我是坐电车吗。
*
一路上这家伙喋喋不休得让我觉得他说不定忍了十年没有发泄过。尽是些无关痛痒的琐事,学业、生活、工作,越是讲下去越能感觉到他那种总是用尽全力的寂寞,白天碰上我时纠缠不休的样子回想起来就已经变成了他在可怜地抓住一根无意落下的稻草。……虽然想抱怨为什么偏偏就把我当成了树洞,却也知道他会这样依赖自己的理由。要是不知道就好了,联系还真是麻烦的东西。
但是…我想,我提议与他一起回家,也许更多的是出于一种有些恶劣的想要炫耀的情绪。还真是个坏人。
离家的最后一段路是步行,深黑色的天下是郊外的空地,冷风肆意地吹着,阵内惯有地发出了疑问“没有卖荞麦面吗?还离市区这么远”。我嗯了一声,告诉他今天生日的话倒是会做来吃的,然后没有再搭理他的迫切向前方望着。
啊,看到了。
高个男人佝着背的身影,长腿在路灯的光亮中投下的影子极其瘦长,看不清脸,但抽着烟。
一种有些令人激动的舒坦涌上来了。我把阵内甩在后面,疾步赶上前去,风在耳朵里呼呼响着,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脱口而出喊出“哥哥”。
“生日快乐!……对不起,回来晚了。”
早上离家的时候哥哥还没醒,所以现在才是我亲口对哥哥道的第一句祝福。也许是生长期吃了太多腌黄瓜导致营养不良的缘故,我的身高也没有超过哥哥,也几乎是习惯性地在他面前低下头,向哥哥索取对小孩子般的那种触碰。哥哥的手掌总有一种安心的魔法,只有在哥哥身边才会有满足的感觉,这是其他一切都无法做到的。这双手的感觉和小时候相比也从没有变过,而哥哥的眼角和眉间却已经增添了不少皱痕,皮肤则倦怠、松弛了。我们已经完全交接了职责,现在是由我来挣两人份的饭钱。
“呃……生日快乐。不好意思,还记得我吗?因为是突然被悠邀请过来的也没有准备……要糖当礼物吗?”
……糟糕,差点忘了这家伙。阵内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了棒棒糖,也真亏他还能记得。我站在哥哥的身边,看他掐灭了烟,感受着他在冬夜寒冷中消散的体温,一下子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插话。
“…谁?悠的朋友吗,这还是他第一次带其他人回来。糖就免了,蛀牙的。”
哥哥拖长的声音听不出有生气,却冷冰冰的让我有一种压迫感。阵内只好装作没那么尴尬地把糖拆开塞自己嘴里,然后朝我这边瞪了一眼。
“离开浅草前的伙伴之一,今天偶然碰到了。我以为你们之前见过呢……生日的话热闹一点也不坏吧。”其实我却在为哥哥没认出他这种事而开心。
“…啊,也许是有这么一回事。那眼镜小子一起走吧,悠都这么说了,也不能大晚上的把你丢在这儿或者赶回去,晚饭也还没吃吧。”哥哥看上去一点也没有在意,自然地把手搭上了我的肩膀,可是比往常要沉。我嗅着因为哥哥接近传来的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感受着在吐息水汽中的温暖,与哥哥一同转身向我们的家走去。
“房子很小,没收拾,要是玩的太晚赶不上末班电车你就只能在玄关等到明天凌晨了。”哥哥又给身后的阵内丢下一句这样的话,我没读懂哥哥的想法,但是他没有放开我,我也不想他放开。
“就、一直在这外面等着悠吗?”阵内没头没脑地在后面问道。
我们已经一起走出一段距离了,我从哥哥的肩头和有些翘起来的头发中间回头,看到阵内并没有跟上来,不知道怎么地有些想笑地回应他:
“嗯,每天哥哥都这样等着我。快跟上来啊。”
阵内低着头在思索什么似的跟上来了,前方路灯的光全照在了我和哥哥的身上。
这一切都不过只是我和我的哥哥一同逃亡后的、平凡日常罢了。还会有很多个生日要给哥哥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