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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汤丨许墨

作者 : 森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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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常规

原型 恋与制作人 许墨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缱绻的爱意丨许墨

42 0 2022-6-14 14:53
导读
“你是乳你是酪是酥是醍醐是饱餐后猛烈的饥饿。”
  ——《我纷纷的情欲》 木心
I.
  我的贪欲在我自以为的满足里,悄然生长,倔强而顽强,隐秘而安静。直到后来我察觉到它的时候,我已经处在了难以自控的边缘。
  占有欲和贪婪使我疯狂。
  而令我无法自拔的原罪欲望,来自于我曾经的教授,我的导师,许墨。
  我的专业使我们学科鲜少有年轻导师,每天只能看到一群老头老太坐在办公室里,叽里呱啦地对着讲一些世界上奇奇怪怪的语言。故而,我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我竟会难以从欲念里夺回思想。
  那年新学期伊始,许墨穿了一身深灰色的西装,灰色毛线格子的马甲背心,搭配着他脸上的黑框眼镜,使我瞬间注意力集中。我看着他好看的手捏着粉笔,在黑板上窸窸窣窣地写下他的名字。
  许墨。
  如诗如墨,好名字。
  许是因为这一张好看的脸和衣品,又或许是因为他身上完美契合气场的淡雅香水味,还可能是因为他如水温和的嗓音,在之后的日子里,我成了最积极的学生,也成功地让他成为了我的导师。
  初春日,隐约记得是个天朗气清的好日子,我去了他的办公室,和他讨论最近写的论文。明媚阳光下,他整个人就像是被温柔包裹住,带着薄薄的隔膜,在我难以触碰到的空间里极尽温柔,又在周围,布下了冷漠的疏离。
  哪一种气场才是属于许墨这个人的呢?
  我发着呆,全心信赖着他是温柔的神。
  “在想什么?”
  他唤醒我的时候,阳光恍若是神性的金光,照进我隐秘的伊甸禁地,心间的依蕾托女神苏醒,蠢蠢欲动着开始歌唱。
  在想你。
  想要拥有你。
  我平静而又谦逊地微笑,假装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假装感受到了他丝毫不存在的任何教师威严,我说,“在想之后做报告会不会被提问得很惨。”
  许墨随手扶了一下眼镜,笑容轻柔温暖,“每一次的提问都是对知识获取的质疑,而质疑过程中能够获取理解的漏洞,所以,不要把它想象成一种考验,反而,是一种学习方式。”他低头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块水果硬糖,端正地摆在桌子上,“如果还是紧张,吃块糖或许是个不错的缓解方式。”
  那块糖我后来也没有吃,被我放在首饰盒里,好好地收了起来。不过之后,每次见到他,我都会带一块糖给他,有时候是菠萝味道的,有时候是白桃味道,还有的是葡萄味,只不过都是硬糖,水果硬糖。
  我喜欢水果硬糖,喜欢到,拒绝一切其他的糖果。


II.
  许墨的女性倾慕者很多。
  每次下课后,我都会有意放慢离开的动作,等待他从我身边擦肩而过再超越我的瞬间,然后再在几步之外跟着他,假装不经意地追随他。
  每次我也都会数清楚,通往他办公室的这一条路上,究竟会有多少女性和他搭话,而他停下来和她们说客套话的时候,我也会停顿在几步之外的隐秘地方等待。
  我认为,这是一种等待恋人的浪漫。
  然而他只是我单向而感的“恋人”。
  基本上平均我要停五次以上。我曾经怀疑过自己是否跟随得太过明显,是否已经被他察觉发现,但是他却从未表现出来过丝毫异常,甚至他每次转身和她们说话时,我都看不到他眼镜的镜片光。
  我自以为,是个安静而成功的暗恋者、追随者、拥护者。
  直到有一天,我跟丢了他。
  他走的并非是通往办公室的路,而是通向停车场的方向。我从未来过这边,跟着他时既害怕被他发现,又害怕跟丢了之后自己再迷失方向,于是跟得有些近。但还是跟丢了。
  我茫然地停下脚步,下意识走到旁边立地顶天的柱子后面,背靠着柱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走廊里安静的可怕。
  我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些记忆的碎片,来自心底里伊甸园中那条恶毒的蛇的碎片。
  “原来你躲在这儿。”
  熟悉的声音在我身侧炸开,熟悉的香水味道在空气里变成似有若无的独特气息,一小片阴影遮住了我整个人。我努力压制着疯狂翻涌的惊恐,拼命地吞咽着口腔里甜腻橘子味糖果的味道,心脏跳动得仿佛被上了发条,我抿唇,故作平静,转身说,“许教授,好巧。”
  面对着我的许墨突然笑了,我一时分不清在他眼中闪动的情绪究竟是凉薄还是温和,我听到他的声音如碎冰,“不巧,我等你很久了。说吧,为什么跟着我?”


III.
  对于他的问题我无法回答。难以启齿。
  我们之间的沉默就像是冰冷的空气墙,过了很久,久到我的膝关节都有些酸痛时,许墨才又开口说话。
  “你的作业里夹了这个,现在还给你。”他从文件夹里抽了一张薄薄的纸递到我面前,“木心的文学造诣虽然很优秀,但是这种诗歌读的多了,会让你迷失自我。”
  我的面具终于被瓦解,碎成一粒一粒的粉尘。而我,就像被拔了毛的动物,通体赤裸。我的秘密,我的私隐,我的感情,我曾固若金汤的城池,彻底消失。
  那张纸上是我手写抄录的诗歌。
  是我自从遇到许墨,就一直在反反复复斟酌呷品的情意,羞于唇齿的不堪。
  
  “我曾是被天使宠爱过来的人,世上一切花朵都视同尘灰。自从我遇见你,万丈火焰重又升起。”
  “你燃烧我,我燃烧你。无限信任你,时刻怀疑你。我是这样爱你。”
  
  我不敢伸手去接这张纸,于是,任由它被夹在许墨的指尖,在空气里渐渐消弭殆尽。
  “恋爱是件好事,最起码对你来说,有助于让你放下心里很多疼痛,不是吗?”他唇畔的弧度温柔而完美,“而且,也不用再每次都更多地关注我。”
  许墨,你真的不知道吗?
  他的尾音刚刚消失在空中,我就感觉心头被人打了一记重拳,闷痛,然而瞬间我又清醒过来,盯着他的脸突然无比的冷静。
  那一刻我真的怀疑自己有病。
  我冷静地抽出他夹着的纸张,看着他的眼睛,我伸手缓慢而用力地,把纸张撕碎,然后一边笑,一边一字一顿地告诉他,“教授,这首诗是这给你的。”
  我冷眼看着他,期待能看到他温柔表情的崩裂,期待能看到他眼瞳轻微而不易察觉的颤抖,但我失望了,我什么都没看到。眼前的他,依旧是波澜不惊地带着温柔笑意的他。


IV.
  之后我们就稀里糊涂的在一起了。
  真的是稀里糊涂,因为我只记得那天最后,他突然牵着我的手,往停车场走去。期间,他拒绝回答我所有的问题,沉默着大步流星,让我坐上了他停在角落里的车。甫一落座,我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圈在副驾驶的座位上亲吻。
  他用安全带阻止了我的任何动作,副驾驶的门在他身后大开着,微凉的风从缝隙里钻进来,吹过我的脸。
  他的亲吻灼热得不像他的儒雅,这也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他心底的滚烫翻涌。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亲吻我,但我依旧还是努力地跟上他的节奏,用我全部的爱回应他。
  意识在彻底消失前,我听到他轻微地笑,听到他说了一句同样让人有些害怕的话。
  他说,“既然你自己走近,那么,你不可能再逃得掉了。”
  原本我以为自己就够病态的了,后来我坐着许墨的车,到了他的家之后,我才发现,什么叫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什么叫所谓“名师出高徒”。
  我的表情几度崩坏。
  先是看到他拿出崭新的女士拖鞋以及种种未拆封的粉色生活用品,然后又看到了他书柜里有一个专门用来保存我的作业的夹子,最后还在他家看到了我的照片。
  如果说这些仅是让我的表情崩坏,那接下来看到他手机相册里的我的照片的时候,我的心态突然崩溃了。
  是的,我没有任何的喜悦,零星的、丝毫的愉悦,都没有。甚至口腔里残留的浅淡橘子味糖果的味道,让我想到了夏天吃完雪糕之后的小木棍,带着奇异味道的干燥让我有些反胃。
  我不明白。
  许墨再次走到我面前的时候,看到了我茫然的表情。他也只是笑了笑,拉着我走到沙发旁让我坐下。“你的表情看起来不太好。”他之后端了一杯热水,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是我吓到你了吗?”
  “有一点。”我说,“有些意外。”
  “意外什么?”
  我侧头看了他一眼,心道难道你还让我说出来吗?
  他也没有在意我是否回答了他,反而拿出一道问题给我,“当你路过一朵绽放得十分美丽的花时,你会选择摘下它,还是选择浇灌它呢?”
  “摘。”我毫不犹豫,“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杜秋娘说的。”
  许墨只是笑,“果然还是小孩子。”
  我对于他给我的评价并不满意,“那你呢?难道你要认认真真灌溉培育,最后为他人作嫁衣裳?又或者过了花期,眼睁睁看着那朵花变成落红,跌入泥土化作尘埃?”
  许墨摇摇头,“虽然我只给了你两个选项,但并不代表这道题只有两种答案。”
  我静静地等待着他所谓的其他的答案。
  “我的话,会把这朵花移种到我的花园里,给它最好的阳光和养分,悉心培育。”他的表情有些高深莫测,虽然温柔但却让人恐惧,“这会是最美丽的一朵花。”


V.
  后来的日子里,我才逐渐明白,要在所喜爱面前隐藏起占有欲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而我也确认了,我曾经对许墨满腔热忱的疯狂,是因为我以为的他的不在意。
  当彼此以欲望捅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的时候,每一个人都需要重新被估量。
  但这并不会使我失去对他的兴趣。
  许墨毕竟是个会把日子过成盛放的花的男人。
  更何况。
  可以试着想一下,当一个在外面永远温和的男人,只在你面前露出一点欲望的样子,是一种多么令人向往的画面。
  我在课堂上沉溺于对他为人师表样子的疯狂,而回到家里,又像嗜糖一样不愿离开他露骨的温柔哪怕片刻。而许墨,他像所有人对他的初印象一样,对我温和且宽容,却会在我分毫的逾矩后,反客为主。
  这场爱情里,我们像执棋的双方,角力的同时还会送子给对方,只为了圆满这一场爱欲。
  也像城池的高墙和环绕的护城河。
  为了拱卫心知肚明的彼此的阴暗角落,我们把这座名叫“爱情”的城池修缮得固若金汤。
  
  我曾经问过许墨,是如何看穿我的。
  也问过他,在看到那样邪恶的我后,为什么还会来走近我,走入我,抓住我。
  “虽然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但是你脸上的患得患失和害怕,和其他人的写法不一样。”彼时他正在给一盆绿萝浇水,没有架着眼镜的鼻梁高挺英气。他拎着水壶转过身,看向我的眼神里满是笑意,“不是所有人天生就有阴暗面的,也不是所有拥有阴暗面的人都是与生俱来的。”他放下有些轻微渗水的水壶,擦了擦手,坐到一旁的沙发上,同时示意我坐到他腿上,“身在光明,被黑暗侵蚀过,才会拥有逆光处的黑暗。”
  我反手抱住他的脖子,直视他的双眼,“那许教授能否讲讲,你的阴暗面呢?”
  他笑着凑近我,鼻尖轻柔地蹭过我的,温柔缠绵的样子使我总能想到“鸳鸯交颈”这个无比暧昧的词。
  “欲因爱生,命因欲有。”他低低开口。
  我在这样绵密交织的呼吸里有些迷乱,却也能感受到那只手游走的轨迹。
  “你才是这人生里的光,只要靠近你,甚至不需要走进你的内心,都会被你照亮一小片天地。”他轻声呢喃,声音恍若四月天的第一声雏燕低呢,细微而沉朗,“我也不例外。”
  我对他的话秉持疑惑态度,可刚还没等问出口,我就沦陷在了他若即若离的吻中。
  算了,不问了。
  反正我所能看到的,所能感受到的,都来自于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浓烈的感情。
  是爱与欲望。
  
  我们筑起险固安全的金城汤池。
  我们在这一隅中。
  
  “所有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任何你想去的地方我都会陪你。我也......永远不会离开你。”
  “我也一样。”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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