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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里苏】天国会下黑色的雪吗

作者 : 杨伯钟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警示 主要角色死亡 , 脱离原型

原型 JOJO的奇妙冒险 里苏特,阿帕基

标签 JOJO的奇妙冒险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JOJO

40 0 2020-10-18 19:24
下雪了。
里苏特躺在床上,上身紧裹着被子直盖到下巴,下半身却露出两条修长的腿,晃晃悠悠,也不知道到底是冷还是热。阿帕基站在窗前,吞云吐雾。烟味凉丝丝的,像是一阵又一阵打在玻璃上的风。
“你说,”里苏特开口,阿帕基回过身看着他,半张脸落在影子里,看不清。“雪为什么不是黑的呢?”
“你是小孩儿吗?”阿帕基掸了掸烟灰,“一天想些什么啊?”
“你就说为什么吧。”
“不可能的事没什么为什么。”
“好吧。”里苏特翻了个身,“那等哪天下了黑雪我再开始爱你吧。”
阿帕基没有说话,盯着男人的后背,看不清神情。
阿帕基新租了房子。房子很旧,先前用作办补课班,屋里什么都没有,又脏,尤其是卫生间,阿帕基站着梯子擦了两天才终于把瓷砖擦出点白模样。但耐不过地段好,要不是因着办班的老师被人报告打到局里,丢了教师资格匆匆辞了职,阿帕基还租不到这间小房子。好在价格还公道,随便置办了点家具也就搬了进去。阿帕基不是什么爱热闹的人,楼里全是学生,天天早出晚归,到最后住了小半年,阿帕基也没认识这院里的一个人。不过也算落得个安静,他其实也没什么话可说。
有一天——如果日后你问阿帕基,他也不会称这一天是命中注定的一天——他下楼扔垃圾。秋天,日头烈得很,屋里晒得火辣辣的,比那三伏天还热。阿帕基就简单穿了件棉T恤,下面套了条短裤,踩着拖鞋提提踏踏就下了楼。他没想那么多,他正在家看着电视,还没看完,外面又热又干,他只想快点回屋去。在垃圾桶前他迎面碰上了正向楼里走的男人,男人很高,很好看,穿着修身的黑色风衣,带着黑色的帽子,只看得到额前垂下的银白色短发。阿帕基自认为不矮,但在男人面前还是低了一头,他只能微微仰头才看得见男人阳光下闪闪发光的漂亮头发。男人的眼睛很别致,他不知自己是否看入了迷。男人大概也意识到了他的视线,朝他抿嘴笑了笑,点点头,便大步流星地走了。整个过程大概不超过一分钟,可阿帕基却觉得一个世纪也不过就如此了。
完了,阿帕基想,我没化妆。
自此他就开始注意起这个住在他隔壁的男人。他不知道他叫什么,他不好意思去问,也不好意思去打听,这会使他的目的暴露在众人面前,可他还想放长线。房子隔音很差,墙就像摆设一样,楼道里一点的风吹草动都像现场直播。自那天之后阿帕基便开始注意起隔壁的动静,虽然这让他内心隐隐觉得自己像是个变态,可他就是忍不住。但男人就像是个幻影,是他某日做的一场美梦,阿帕基几乎从没听见隔壁有什么正常人生活的声响。没有电视的喧嚣,没有人的嬉笑,像是半截入土的老人,男人的生活枯燥而安静。阿帕基心里的草却长得愈发的张狂,日日挠着他的心尖,让他活也不得,死也不得。
阿帕基有个习惯,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就是胆小的听了可能觉得慎得慌,他一有什么心事就会去给他的同事上坟。同事是他还做条子的时候的同事,因为他收受贿赂,被人拿了把柄威胁,同事为了救他,被枪打死了。人死了三四年,阿帕基这坟也就上了三四年。他也堕落过,天天烟啊酒啊的,坐在他同事的坟前,经常一坐就是一晚上,把守墓的都坐得都心里发毛。可布加拉提说不行,他也就没再干过这档子事儿。这回他见不到他邻居,心里实在是不好受,又跑到墓地来,拿了把花,找他同事说话。大概他这跑得勤,真的打动了哪路神仙,他抬脚就要走时,一回头,正撞上他日思夜想的男人。男人还穿着他的那身黑,阳光从他头顶投下,阿帕基眯着眼,只觉得男人散发着圣光。
“嗨,”阿帕基直觉舌头打结,“还记得我吗?我是……”
“我记得。”男人点了点头,阿帕基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你也来……?”他用手比划。
“嗯,你也?”
“对,我同事。你是……?”
“我家人。”男人低着头,阿帕基猜躺在这的人大概不止一个。
“既然碰上了也算是缘分,我请你吃饭去吧,吃火锅,我知道这附近有家火锅不错。”
阿帕基手心出汗,他看见男人犹豫着,默不作声。
“好吧,”阿帕基强迫自己不要表现得太开心,“谢谢你。”
“别客气。”他揽着男人的后背推着他向前走着。
“里苏特·涅罗。”男人伸出手,手指修长。
“雷欧·阿帕基。”
他自做主张点了麻辣锅底,翻滚的油像是血一样红。两个人吃得汗流浃背,外面也没有什么风,汗就顺着脸颊滴落。阿帕基心里燥得慌,他看着里苏特的眼睛,觉得心里这把草大概是烧起来了。后来里苏特的脊背一下又一下撞在他家的墙上,外边的天,也像烧起来了一样。
两个人的联系也多了起来。起初里苏特来给他送饭,自己做的,家常菜。里苏特说他看他从来只叫外卖,外卖又咸又油,对身体不好。阿帕基为了里苏特亲手做的饭,忍下来没有吐槽,高高兴兴地收下了那蓝色的饭盒直说谢谢。有第一顿,就有第二顿、第三顿、第四顿、第无数顿。开始时还只是每周送一次,后来愈发频繁,隔几天就要看见里苏特从这屋到那屋去,给阿帕基做饭。后来,里苏特就干脆成了阿帕基的专职厨师,只要阿帕基在家,就风雨无阻地给他做饭做菜。阿帕基也觉得自己的嘴被里苏特养刁了,他开始不再吃外卖,去外面应酬也觉得索然无味。他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他也不想去考虑没有里苏特的日子,他觉得就这样挺好,挺好。
人的生活不是一成不变,阿帕基知道,也没办法,他最讨厌改变,但这日子总不会让他太顺心。布加拉提派他和福葛去调查一家服装店,那店面不大,但最近几个月异动频频,让乔鲁诺很不放心,所以就派他俩个信得过的去看看。可谁想这一看可好,真的出了事。这店干脆就是个幌子,店里的人都是迪亚波罗的残党,阿帕基和福葛两人一到,话都没说上,唰唰就开始掏枪。子弹像是燕子一样在空中来回飞舞,阿帕基躲在柜台后面,福葛躲在墙角,两人隔的老远,也不知能坚持多长时间。
“妈的,福葛你就不能用你的紫烟把他们都弄死吗?”
“我倒是想!”两个人都扯着嗓子,“紫烟也怕子弹啊!”
墙面被打碎,一块接着一块往下掉,阿帕基觉得自己大概是要交代在这里了。家里还有人在等他,想一想他心底还有点不甘。阿帕基决定冲一把,横竖都是个死,他还想让里苏特来认尸的时候不要认出他来好。
可子弹突然停了,攻击他们的人一个两个都开始捂住脖子,刀片开始哗啦哗啦地从喉咙破膛而出,仿佛是刀片场倒闭了一样,场面尤为壮观。阿帕基和福葛看着这异象,面面相觑,不敢出声。直到所有的人都倒地之后,阿帕基才坐在地上,仰着头,看着里苏特缓缓向他走来,伸着手,像天神一般。阿帕基觉得自己眼花了,这男人竟发着光。
他没有接里苏特伸来的手,拍拍屁股,自己站起来了。说实话他有点生气,生自己的气,也生男人的气。但他没有说,垮着个脸,拽着里苏特的胳膊就把人往车里塞。里苏特战战兢兢地坐在车上,车开得相当狂野,不知要吃多少罚单。车最后在一家小面馆停下了,阿帕基又抓着里苏特下了车,车门关得咣咣响,好像跟他有仇的是车门一样。阿帕基点了一碗面,推到里苏特面前,盯着人家,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表示。里苏特心里发毛,瞧这架势也不好不吃,头闷在碗里,呼哧呼哧地吃了个干净。最后实在憋不住,开口,说:“你这面不好吃。”
“我请你吃面条你就跟我说这个?”阿帕基眉毛一挑,里苏特吓得一缩。
“真的不好吃。”
“行。”阿帕基粗声粗气地说道,“那你回家下面给我吃。”
“好。”里苏特也不敢说别的了。
后来阿帕基没吃上面条,倒是狠狠吃了一番里苏特的嘴唇。第二天里苏特戴着个口罩,一瘸一拐地出了门,滑稽得很。第三天两人搬到了一屋住。至于被遗忘的福葛是怎么骂的娘,就是后话了。
其实里苏特做的饭也并不是都合阿帕基的口,这是他偶然一次发现的。有一次他没告诉里苏特,提前回了家。男人也出任务去了,家里只剩下里苏特给自己留的剩饭。阿帕基也没多想,拿出来热了热就准备吃。结果一口下去可不得了,阿帕基的天灵盖差点被甜飞喽。他看了看,只是普通的西红柿炒鸡蛋,又尝了口,嚯,真甜。由此阿帕基知道了里苏特嗜甜的小秘密。他也想过若是有一天里苏特不再照顾他的胃口,做饭越来越甜怎么办,他想他大概能适应,他突然觉得自己为了这个男人什么都能做到。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可品了品,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
阿帕基想告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这事儿到最后连米斯达都看了出来,唯独当事人一点反应都没有,让阿帕基干着急。后来他干脆主动出击,定了酒店和花,就等着夜幕降临把事儿成了。其实阿帕基也不是喜欢搞这些花样的人,但他某一天突然被世俗打动,人生头一次想把自己的感情付诸于口。可天不遂人愿是阿帕基生命里永远躲不过去的劫,他一遍又一遍打着里苏特的电话,就是无人接听。他有些急了,他怕里苏特不知从哪听了消息,在躲着他。最后,布加拉提来了电话,他说,里苏特死了。
阿帕基发了疯似的赶到了停尸房,寒气在屋里来回游荡,直渗到了他心底。里苏特是被乱枪打死的,手和脚都断了一只,胸膛打烂,脸血肉模糊已经没了人样。阿帕基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冲到屋外,吐了。他什么也没吃,只是一味地吐着水,到最后连胆汁都吐了出来。他不是没见过尸体,不是没见过血肉横飞的场面,可他就是觉得恶心,心都掉到了胃里,可就是吐不出来。他想把他的心掏出来看一看,为什么还在跳,为什么还在振动他的胸腔。阿帕基跪在地上,眼泪一滴接着一滴地落在黑如鸦羽的雪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坑洞,像是他千疮百孔的心,终于破碎。
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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