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8654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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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少年 同性(男)
原型 黑塔利亚 Axis Power Hetalia 弗朗西斯·波诺弗瓦 , , 亚瑟·柯克兰
标签 仏英 , Dover , 亚瑟·柯克兰 , 弗朗西斯·波诺弗瓦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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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6
6
2023-6-30 11:50
- 导读
- 不得了,不得了,老福特墙要塌,俺带着俺的小破文逃难。。。
将就看吧。阿门。
.本家日丸屋秀和《黑塔利亚》
.国设,亚瑟柯克兰…弗朗西斯波诺弗瓦
.意识流,看了会摔手机那种
.我流仏英一百年
.清水,没车,这要是给我屏了我就吃了审核
.gogogo
伦敦的天气一直都是这个鬼样子,下雨,多云,下雨,再下雨,仿佛欧洲所有的乌云都集中在这里了似的。空气加湿再加湿,令人有一种被水汽淹没了的感觉。
淅淅沥沥的雨总下个没完没了,连气侯都一直是那个潮湿的气候。即使是北大西洋带来的暖流也并没有什么用,英国人还是会咒骂这该死的温带海洋性气候。但如果问他们是否愿意移居到法国或西班牙,他们又会说“不”。
亚瑟正在街旁电话亭里避雨。今夜的雨下得突然,他并没有带伞的习惯。哪怕过了这么多年,深知这地方的天气属性,但他还是不想带伞。太麻烦了。
雨越下越大,逐渐覆盖了一切。
看样子,暂时雨是不会停了。亚瑟暗自咒骂这该死的鬼天气,却并没有出去的打算。他拿起了电话,无意识地摩挲着号盘,却并不知道该拨给谁来救场。
视线开始逐渐朦胧,他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误入了一个不知所云的梦。梦的内容光怪陆离,始终在下雨。弗朗西斯的声音飘忽不定,好像在絮絮叨叨地说什么,又好像只是一些无意义的言语,仿佛接触不良的破烂收音机。
老旧的唱片嘎吱嘎吱在转,发出并不动听的,不知道是该称之为噪声还是音乐的声音。
亚瑟突然惊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无意识地摁下了弗朗西斯的号码。电话机已经响起了工作的声音,他手忙脚乱地想要去摁熄,弗朗西斯的电话却已经接通了。
“Bonjour?”弗朗西斯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仿佛雨夜里飘落的玫瑰花瓣。
亚瑟不知道说什么来会答,只好就这样沉默着。他希望弗朗西斯只把这通电话当作一通无意义的恶作剧电话,然后赶快挂断。他也不知道他在期待什么。
空气中一时间只剩下连绵不绝的雨声,电话中嗞啦的电流声,以及略显混乱的呼吸声。
“亚瑟?”最终还是弗朗西斯先开的口,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亚瑟的喉结滚动了两下,无声地骂了句“该死”,而后含糊不清地回应道:“啊。”
此后又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亚瑟突然有些恐慌,害怕自己再次陷入了一个不真实的,虚无飘渺的梦境里。一个陌生的弗朗西斯,一个陌生的电话亭,一个陌生的伦敦。
“亚瑟?你在外面吗?”
啧,又开始胡思乱想了。亚瑟摇了摇头,几乎是下意识地说了自己的地址,说完才迟钝地发觉不对:“你要干什么?”
“啊,没什么,问问而已。还有别的事吗?没有我就挂了。”
亚瑟张开了嘴,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一个理由让这通不明意义的电话继续下去。明明几分钟前他还希望电话快点挂断,现在他却希望这通电话不要那么快完结。他还想和弗朗西斯多说几句话,可白天的伶牙俐齿仿佛被倾盆的暴雨封印住了一样,无论想说什么,都注定了是徒劳。
于是他只好说:“好吧,没什么事了。Bye。”
弗朗西斯挂断了电话。雨下得更大了,一时半会估计停不了。
亚瑟叹了口气,推开了电话亭的门。雨水夹杂着冷风扑进来,劈头盖脸地浇了他一身,徒留狼狈。
为什么要挂断电话呢,他想。明明不想挂断的。明明知道心里想的是什么,做出来的事却总是跟 心里想的背道而驰。就像弗朗西斯说的,“什么时候活得直率些就好了。”
这大概是他刻在骨子里的本性吧。
昏黄的路灯在雨中明灭。可见度太低了,所见之处一片雾霭。
亚瑟在雨中朝着家的方向走去。雨水打湿了他沙金色的头发,打湿了他一丝不苟的西装。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在他脸上形成蜿蜒的水痕。
太狼狈了。他想 。大不了就是感冒么,就这样走下去吧。走到一个没有弗朗西斯的尽头。
街边的行人撑着伞,来去匆匆。他们的面容在亚瑟眼中已然模糊,看不真切了。他们急切的脚步和亚瑟缓慢的步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亚瑟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像踩在云端,落不了地一样。他低下头去,看见自己的双脚浸没在雨水里。
如果今晚发生的一切都是梦境的话,也不会因此而感到意外的吧。
视野突然陷入一片黑暗,亚瑟反应过来的一刹那,他已经摔进了一个怀抱,一个有着鸢尾百合和玫瑰香水味儿的怀抱,有着和亚瑟截然相反的炽热温度,令人贪恋它的温暖。
弗朗西斯。
“猜到你没带伞,所以我来送你回家。“
他的声音微哑,像夜色下的大提琴。顿了一下他说:”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亚瑟的嗓子像被雨水浸透了一样,哑到听不出本音。沙哑的英国南部伦敦腔不再动听,像卡带的磁带。
”你……好像哭了。“弗朗西斯定定地盯着他的脸。这让他感到极其不自然。他别过了脸。
亚瑟也不知道他脸上的究竟是雨水还是泪水。他只能依着本能去否认:”那只是雨水。“
“好吧。”弗朗西斯这样回答。
亚瑟几乎是仓促地挣脱了他的怀抱,踉跄地退后了几步。军靴踩在潮湿的路面上,溅起一串水珠。
也许实在太晚了,他实在太累了,他已经开始有点恍惚了。为什么要推开那个拥抱呢,他想。多炽热啊,几乎快要灼伤他了。明明不想的,可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动起来了。
或许是应激保护机制吧。
弗朗西斯无懈可击的微笑突然僵了一下,好像因亚瑟这个激烈的挣脱的反应而感到意外似的。片刻后,他将伞递了过来,说,我送你回家。
亚瑟感觉自己的理智在燃烧。放在往常,只要不是这个地方,这个人,这个该死的雨天,他一定会拒绝,并且狠狠嘲讽上对方几句,然后一个人回家。可是面对弗朗西斯,他的那句“不”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他突然就忘记了平日里是如何与弗朗西斯相处的。沉默良久,他说,好。
一路无言。弗朗西斯的步速不快也不慢,单一的声音令人仿佛觉得陷入了一个永无止境的循环。没有开始,没有结束。没有起因,没有结果。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条走不完的路和沉默的弗朗西斯,以及永远都不会停下的雨。
雨还在下,而这个死循环却迎来了尽头。模糊不清的雨和光交织的网里,隐约可见亚瑟的住处。他看到那扇熟悉的窗的时候就知道,这个荒谬的夜晚终于要结束了。
他终于可以让弗朗西斯离开了。那样弗朗西斯就不会看到他今晚所有的失态和挣扎了。
他太后悔了。后悔挣脱那个怀抱,后悔挣脱那个怀抱时太仓促了,弗朗西斯一定看出什么了。
明明想再靠近一点,却总是越走越远。无止境地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
他不想,不敢,不愿意让弗朗西斯看出他一丝一毫的心意,这会令他感到恐慌,像把心脏挖出来交到弗朗西斯手上一样。他根本不知道弗朗西斯会怎样对待他这颗唯一的心脏,不知道他是会视若珍宝,还是不屑一顾。
害怕落空,那就假装不知道好了。
他在家门口停下了脚步,不敢去看弗朗西斯,几乎带着恳求意味地说:“今晚就到此为止吧。”
不要再折磨我了。
弗朗西斯似乎并不知道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或者说是假装不知道,淡淡地嗯了一声,并没有要走的意思,而是换了个问题“为什么要挣脱?”
亚瑟的心脏一瞬间像被弗朗西斯攥紧了 ,让他几乎感到了呼吸困难。他沉默了片刻,说:“不为什么。一般人被抱的话,都会下意识地挣扎吧。”
“那是针对陌生人和讨厌的人。”弗朗西斯戳穿了他蹩脚的借口,“而且反应也没这么激烈。所以我算陌生人还是讨厌的人?”
……不可能。弗朗西斯绝不可能是陌生人,也不可能是讨厌的人。相反,他是亚瑟最在意的人。可这句话,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不是。”亚瑟的嗓子紧绷,“你永远不是。”
“是吗。”弗朗西斯挑起了一边的眉,“那为什么要那样激烈地挣扎,好像我是瘟神似的?”
“……”亚瑟只是沉默。他已经无法找出一个合理的借口来搪塞了。
因为我害怕这只是个梦。
因为我害怕被你看穿心思。
因为我害怕被你知道……我爱你。
这些隐晦的心思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只能让它们闷死在暗无天日的心脏里。
弗朗西斯等了许久,没等到一个回答。沉默片刻,说,好吧,我知道了。
那把黑伞就那样坠落在地,又被风雨裹挟着吹向远方。
一个疯狂的,潮湿的吻,像极了这伦敦的雨夜。
亚瑟的视野突然一片空白。雨声,水声,布料摩擦的声音,以及嘴唇上的柔软触感,令他的大脑一片混乱,如同一台过载的台式计算机。
他在恍惚间听见了弗朗西斯的一声叹息,”亚瑟啊亚瑟……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的心意呢?“
……
视线由模糊转为清明,雨还在下。闹铃的声音不断在响,今天的伦敦还是在下雨。这种破天气已经持续了一千多年,从亚瑟刚认识弗朗西斯那会儿起,伦敦的天气就是这种鬼样了。
亚瑟突然从床上惊起,满脸的湿热。他踉跄地下床,一路跑到电话机旁,手指颤抖着转动号盘,拨出了那个并不经常通却格外熟悉的电话号码。王尔德的童话集散落在一旁,书上还有一枝鲜艳得发黑的红玫瑰,花瓣上留着几点零星露水。
电话接通了。弗朗西斯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Bonjour?“
”弗朗西斯……“亚瑟发现自己的嗓子哑得可怕。他清了清嗓子,试图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我是亚瑟。我昨晚出去了吗?“
”哈?“弗朗西斯的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疑问,”我怎么知道你昨天晚上出去没有?“
亚瑟突然感到一阵无力。他勉强维持着自己的声音,不让弗朗西斯听到自己的哽咽。他说:”没什么。做了个无关紧要的梦。“
”喂怎………“他的话没来得及说完,亚瑟就挂断了电话。
他害怕的事真的发生了。那真的只是个梦。
亚瑟靠墙滑坐了下去。他感到泪水控制不住地流下来。
那只是个梦啊。
那只是个梦啊。
那只是个梦啊。
你究竟在期待什么,亚瑟?
你不会期待这个梦境的后续吧。
弗朗西斯怎么会爱你呢。
他站了起来,收拾残局,铺床,洗漱,吃早餐,读报。平凡的一天又开始了。
雨不会停。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