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恭弥被压在地板上，腰给人卡得死死的，他只是仰头冷静地看着沢田纲吉解他纽扣，沢田纲吉张了张嘴，鲜血把牙缝给染得粉红了。
不是沢田纲吉的血，是他的血。
“学长……”沢田纲吉轻声说，然后低下头，额头碰碰云雀恭弥的额头，云雀恭弥皱眉努力忍住转过头的想法，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没洗头，不喜欢。云雀恭弥收手。刚下战场就把他压房间地板上，哪里有时间打理。
他其实也明白小动物是向他撒娇呢，只是这样的小狮子，又瘦又饿又凶，真是太不可爱了。
额头上碰触的感觉变成了舔，沢田纲吉舔他额头上细小的伤口和被血沾湿的头发。
对了，云雀恭弥再次动了动腰，面无表情的，他想自己也没有洗澡，出汗是肯定的，衣服被血染得乱七八糟，背上伤口现在还压着。沢田纲吉圈住他的手腕，用低沉的气音说。
“别动。”
随后现在才发现似的挪了挪坐姿，云雀恭弥终于可以喘口气了，他倒不是很介意锁住腰不许动，但是并不喜欢被一个青少年压住腹部，于是他抬起眼睛，看沢田纲吉的脸。
“我不会跑，松开我。”云雀恭弥说，“还有，你兴奋起来的地方真奇怪。”
细长的眉微微拧着，沢田纲吉凝视他，抿着唇，起身来，彻底放开禁锢，说是禁锢，其实云雀完全可以掀翻他，他太轻了，并且不喜欢在床上打架，只是——沢田纲吉恍惚了一下，大概是云雀学长领会了他的意思并服从了吧，虽然是皱眉不耐烦的服从。
“……你在学校的时候要是有这么热情就好了，”云雀撑着地板起身，手掰过沢田纲吉的脸，一下子灰色眼睛离他极近，涌动着一点点认真的暴躁，然后暴躁松垮下来变成灰色的沙流。
“非得等到我流血才要做。”云雀恭弥那种坦然又认真的语气，简直就像是沙丘迁徙，满脑子灌满风声，沢田纲吉说。
“啊，不，就是觉得很饿。”沢田纲吉的声音有点哑，几分钟前吼人破音了，眼神又干枯得要命显出一种疲惫狮子的凶狠，“饭……这个时间没有吃的。”
然后他低头，再次舔云雀脸上的血，云雀恭弥下巴往他肩膀上一磕然后滑下来，手一松就倒回地上，闭上了眼睛。
“我伤在背上，你不要乱动。”

沢田纲吉开始喜欢血味了，但不是喜欢打架的那种。
云雀恭弥察觉到了。
他喜欢战场上的云雀恭弥，眼神会变紧，会在离开战场后几分钟随便找一个地方急不可耐地操他，以前云雀还以为他没有这世俗的欲望呢。云雀恭弥不排斥做爱，但是这样会皱眉头，至少洗澡，包扎干净，然后小兔子坐在床边被他调戏直到最后结合还在脸红，这才是他们过去的日常状态。
沢田纲吉上他，舔他身上的血，力气大到他皱眉头，而且有时候还咬人，冷不防咬一口，还会出血，把牙齿染得粉红，云雀恭弥手指挤进他嘴里摸到牙齿，微妙地感觉是精神得到了继承。
在他们的恋爱关系里，云雀恭弥似乎主动得比较过分。所以被按着操这件事在云雀恭弥身上和强奸无异，不是他邀请的情趣，而是沢田纲吉想要，所以云雀恭弥会咬住自己的手臂，拼命忍耐回头打沢田纲吉一拐子的冲动。他的身体当然能享受做爱，因为是沢田纲吉少见的激烈，被操得晃荡收缩，汁水淋漓一直点点滴滴到水泥地上。其实让他更担心的是沢田纲吉本人。
“喂，小动物……”他被操得断断续续地说，眼睛眯起来，“你没事吧？”
因为是沢田纲吉，云雀恭弥要皱皱眉就忍了过去。因为是沢田纲吉……沢田纲吉一直都是他很喜欢的样子。
而后，沢田纲吉会对云雀恭弥身上的咬伤说对不起，眼睛发红，劝他包扎伤口，摸过肩膀避开淤青，要哭起来一样希望他不要生气——其实并不是生气，只是被喜欢的人弄痛了心里不舒服，以及他真的不喜欢脏地板和不洗澡。
可云雀恭弥自己也喜欢勉强沢田纲吉，勉强他不敢违抗自己，在容易被发现的地方做，在他想要的时候做，都是为了自己爽而已。之前云雀恭弥就已经对他说过，你的战斗，我会在边上看着绝不插手。这是尊敬，现在沢田纲吉的性癖奇怪得他皱眉头，但是云雀恭弥还是不会说，抿着唇就忍了，总之，就当作互相满足。
沢田纲吉的温柔是很要命的，搞得云雀总是会轻轻放过，虽然沢田纲吉不知道。沢田纲吉只在床上喜欢血，喜欢舔他鲜血淋漓的伤口，弄得他痛。
“大概是，感觉到饿了吧？”沢田纲吉说，抱着自己的膝盖。
他坐在几块条石上慢慢恢复精力，云雀恭弥比他站起来得快，尽管刚刚被操得跪都跪不住了，精液沿着大腿不停地流，云雀恭弥也懒得擦了，反正等会就去洗澡。
“沢田纲吉。”他蹲下来，和沢田纲吉面对面，平视着说。
“你经常在血肉堆里饿得要命吗？”
沢田纲吉怔了怔，看着他，云雀恭弥耐心等他回复，却没想到沢田纲吉向他一扑过来抱住腰就埋住脑袋，差点给撞倒下去，要是饿着沢田纲吉他确实控制不住力气，云雀想，抬手拍了拍他背。
“没事的。”云雀声音放缓了许多说，“你可以这样操我……我会原谅你的。”
沢田纲吉往他怀抱里钻得更紧了一点，声音细细，像只小猫。
“呜，学长……”
“啊，哭了吗。”
“这个时候就不要笑话我了啊……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