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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が来た

作者 : 茉香桃桃橘子茶

类型 常规

分级 大众 无倾向

标签 oc

状态 已完结

74 0 2022-4-19 13:19
导读
鹤望=我的图书馆/脑叶公司oc
失去了三年记忆也毫不在意的人,头发是水蓝色的收尾人
是脑叶公司时期与他相关的cb向短篇
确认收容室的门彻底关上的时候,鹤望才有了活下来的实感,靠着那扇不知何时又会被突破的大门滑坐在地,呼出淤积在胸口的浊气。
他现在没剩多少回到公共休息室的力气了。
主管对异想体威胁程度所做出的错误调派,让他们这边的情况由于人手不足从一开便始不容乐观,就算最终以成功镇压收尾,这场并不轻松的战斗带来的疲惫显然超过了预料。残肢发出的铁锈味在密闭的空间中堆积,尽管带有尖刺的-或许能称其为植物-植株快要铺满整条走廊,它显然对于空气质量的改善也毫无助益。来源于血液的腥味过量沉淀,在呼吸之间甚至产生了嗅到甜味的错觉,就好像大脑在尝试欺骗器官感知、试图遮掩这周围恶心的一切。

也不知道那个主管看到这种场面是作何感想。
大概没什么想法吧。掌握了奇点技术的公司主管,恐怕连挤鳄鱼泪的表演欲都不会有。

鹤望平复了一下呼吸,便伸手去摸挂在耳畔的通话设备走个流程报告一下,结果摸了个空。
那脆弱的装置估计是在刚才的战斗里弄丢了。
他停在耳畔的手僵了一下,随即抓着头发烦躁地骂了句脏话,把目光从脚尖前的空地移开在走廊里环视了一圈,最后在死去的同事身上锁定。

他的应该还可以用吧。
没有把死者东西据为己有的罪恶感,他自然地冒出了这般想法,站起身来走到尸体的旁边,伸手扯开了压在连接线上的荆棘。
每个异想体造成的死法都不尽相同,只有死状扭曲恐怖是共通的,亡蝶葬仪那种会带来体面安静死亡的异想体算是异类——而这丛生的荆棘没有蝴蝶的温柔。粗壮的藤条将尸体作为养分、苗床,侵蚀穿透了本不该和植物有任何关联的物体,那张脸抬起空茫地凝视着檐顶,原本该是眼睛的位置里却生出了异形的枝桠,人类的口部由生长的藤条扩张到极限,颜色惨败的唇和口沿均被撕裂,难闻的绿色汁液、余留的唾液,和血珠一同混杂在一起,好巧不巧地砸在了鹤望的袖口上。

“……这都什么人啊!死了还要弄脏别人衣服。”

眉头由于嫌恶紧紧扭到一块,没能及时抽开手的鹤望反应极大地骂了一声然后对着死相凄惨的员工抱怨了,把通讯设备拿到手里时揪着对方还算干净的衣角擦了擦,用力甩了两下,才颇为嫌弃地将其挂上了耳朵。
要说冷漠到连装作流鳄鱼泪都不屑一顾的人,他也算是其中一个。

「“鹤望。”」

几乎是刚戴上的同时,有如有着如影随形的眼睛窥视着他的行为一般,不属于他的设备里却传来了呼喊他名字的声音。虽然从未见过声音的主人究竟长什么样,可鹤望对此却不感到丝毫不陌生,毕竟刚刚那错误的人手调派指令就是由他发出的,要立刻就忘记实在是有一定的难度。

“什么?”这种躲在监控后面发号施令纵观全局的家伙,他一点也不意外对方能在更换设备后准确地使唤自己,于是他只是恶声恶气地应了两个字,手上仍是忙着插好设备接口——直到对方说出下一句话。

「“黎明由于压力过大而崩溃了。在一切变得不可挽回之前处理好这件事。”」






在形状扭曲的异想体倒下时,黎明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冷静。
即使周围的同伴惊恐的说着什么他疯了、精神出现问题了,就连部门的部长也确认这为事实,将这件事通知给了主管,他也依旧认为至少这一刻的自己仍然保有正常人的认知与思维。他拔出正义裁决者提在手中,试着靠近那些表情恐慌的同事,当意识到得到的只有排斥与远离时,只得略显茫然的停下脚步。

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明白自己想做什么、要做什么。
也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无比干脆地承认存在于这里的恐怖。

这里是地狱。
这里是困住生者的囚笼,连痛快地死去也成为奢望的处刑台,每个员工都不过是上面那个摆弄棋子家伙的玩偶,他喜欢哪一个,就不会让他轻易地死掉,他不喜欢哪一个,那个人就只能祈祷不要在今天成为一滩血水。

无论被喜欢或是不被喜欢,都是折磨。
这里是地狱吗?不,说不定连恶魔在这里都会感到颤栗。

要逃离这里。野兽般的本能如此提醒。
要和鹤望一起逃,要带着他离开。如果和他说的话他一定会同意,就算出去是最差劲最混乱的巷也好,两个人的话怎么都会有解决办法的,比留在这里困在循环之中好上太多。

黎明已经看过无数次那头水蓝色的长发染上鲜红的场景了。有时他来得及救下对方,有时他只能听闻对方的死讯。鹤望对自身的死亡一无所知,他却不希望两个人继续被这痛苦的轮回困在其中,也不希望让搭档受伤了,即便那些时间对现实而言并不存在。

要怎么逃离这里?清明的理智如此质问。
公司没办法出去。那么,死亡吗?可在脑叶公司死亡的价值,也就是把记忆中的「今天」抹消,从头再来。除了给空空的脑袋增加毫无价值的负担,除了一次又一次目睹同伴的逝去,它又有什么价值?

逃不了。
只剩下绝望的现实横亘在面前。看似触手可及的未来就在对岸,然而他与那幻梦般的美好中隔着的是无法跨越的天堑。看似光明的道路只要尝试踏上,就会明白它只是虚假的希望,甚至不足以拿来作为美梦的素材。

黎明陷入了疯狂,却又为清醒所困。

——在逐渐混乱的思绪中,他放任自己的身体听凭本能拿起了那把漆黑厚重的正义裁决者,将所有的理智都淹没在狂乱中,任由身体将本该指向怪物的EGO向着身旁惊惧尖叫着的员工挥下。





地上的血水由于用力的踩踏飞溅起来,把方才还算干净的长裤与靴筒染上了艳红与腥臭味,而刚才因为衣袖弄脏而迁怒于尸体的鹤望,现在完全没有顾虑这些小事的心情。那张平日里没有情绪的脸写满了焦躁,他第一次觉得自己作为收尾人中暗杀者的锻练还远远不足。

他和别人活在世上的方式不一样。

别人一路前进的生活里总是做着加法,遇到了谁、认识了谁、获得了什么、今天又比昨天多知道了一些什么,在社会生活里无可避免产生的人际关系和对应的裙带感情,或是连锁获得的相应产物,即便自己没有办法清楚的认识到,却切实地存在着。

可是鹤望不一样,如果说别人是加法,那么他就是减法。

他这个也不要、那个也不要,把他人或许会看重的存在全都丢在身后。不会在表面演技下的社会关系里交付多余的感情,甚至在社交中连应付都只是勉勉强强。“可以但没必要”的东西都被从他的生活剥离,于是,这样一来,他就可以清楚的认识到哪些才是必不可少的事物,哪些才是真正重要的人。

黎明对他而言,就是那个重要的人。

由于突发事件或者感性因素做出的冲动、下意识的行为,大多是都是基于下意识反应或者主观情绪,相当肆无忌惮举措很可能导致一定程度破坏甚至是无法挽回的后果。一瞬间的无法自控,未来将会花费更多的时间和代价去处理事后那堆烂摊子——甚至是你自己就变成了那堆该被清理掉的烂肉,为了些许微不足道的情绪,连未来的人生都当做砝码押上了逞一时之快的赌台。

值得吗?
曾经的鹤望会回答不,因为世界上并不存在的能让他做出冲动行为的人。如今的鹤望会回答值得,因为于他而言没有什么事情比对方出事更无法接受难以挽回。
他推开了朝着自己这边慌不择路的一个新员工,逆着恐慌逃离的人群朝前走去,被破坏的感应门歪歪斜斜地挂在门框上,鹤望干脆地把摇摇欲坠的它切了下来。在轰然掉落的门扉之后,他总算是看见了那张熟悉的面孔。

“黎明!”

脱口喊出对方的名字,维持着呆滞表情的人浑身颤抖了一下,旋即转过脸来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在那头熟悉的水蓝色长发映入黎明视线的同时,鹤望也看清了那张稍显稚嫩的脸上无法忽略的绝望与泪痕。与鹤望预想中人格抹灭的疯狂不同,此刻的黎明仿佛只是沉浸在了悲伤中无法抽离,这一认知让他紧绷的背脊不自觉地松懈了两秒。显然他放松的太早了。
黎明定定的看着他,那双金色的眼睛里盛满了悲伤与疑惑,似乎他出现在这里就是带给他痛苦事情本身。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黎明轻声询问-或许这并不算询问,毕竟他根本没有等待另一个人回答的意图,他的自言自语已经给出了答案,根本听不进别人说的内容。
“你不应该在这里,这里是比地狱还恐怖的地方。要逃啊,鹤望。要逃,要离开这个地方。不管是什么办法都可以,总之只要能逃离这里,无论怎样都——!”

而后、那轻声自语变为了提示,几个字的功夫又从提示变为了警告。那究竟是在警示鹤望还是在对自己诉说,已经无人可以分辨了。伴随着最后那句未完的话语,黎明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金色的眼瞳中再看不见那丝迟疑,或许连本人都不曾察觉的坚定取而代之——漆黑的大剑毫无征兆地向着鹤望拦腰斩去。

好在鹤望虽然放松了,到底也保持着最基本的警惕。黎明的力量与速度使他即便用的是沉重的大剑也没有被重量拖慢动作,然而在有提前准备的鹤望面前论灵活程度终归还是输了一筹,他只有在这种时候的姿态才与他的名字相符——如鹤那般灵巧地翻跃着。撕裂空气的大剑擦着他的指尖砍过,他弯起的手腕顺势翻转在剑刃阔面上按了一把借力拉近了距离,一个成年人的体重说轻也不轻,再加上刚才黎明是用全身力气挥砍的,身体不免被带着重心不稳地前倾了一下。

拿盈泪之剑刺的话应该会很痛。得考虑一下怎么处理伤势了。
这个时候对方重心不稳再加上武器的拖累,从经验之谈来讲攻击相当容易得手。鹤望无数次用这种方式轻易解决了以力量自傲的目标,让他们为傲慢付出了代价。只不过这次他并不打算下死手,甚至还担忧起了黎明会不会感到疼痛。

鹤望的做法没有问题。
他没有预料到的是,黎明的本能反应比预想中的还要快、比拥有理智时更为果断。

正常人在战斗时总不会放开武器,即便有这个想法多少也会被犹豫绊住脚,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晚了。可黎明几乎是在身体重心略微偏移的同时便果断放弃了手里的武器,稳住了身形的同时还让鹤望短暂失去了着力的支点。就像是折断了鹤的翅膀那样,从天空中坠落的鸟在落地之前又有什么办法呢——他看着那只朝自己脖颈伸来的手,第一次产生了这种想法。

这次因为经验之谈自满而付出代价的人,是鹤望。





好痛。
痛。这是黎明意识回笼时产生的第一个想法,不是被异想体攻击时撕裂的疼痛,也不是被钝器殴击的疼痛,是那种被什么利器穿刺、连痛也痛的两边相当对称的感觉。他此刻并没有那种刚刚睡醒的迷茫感,却觉得记忆有点模糊混乱,一时间竟不能理清。

“还认得出我吗,黎明。”

稍显暗哑的声音响起,黎明转了转眼睛往旁边看去,这才意识到如今自己的姿势是靠坐在墙上,而鹤望正半跪在旁边把手伸到他面前晃了晃。二人的状态现在都可以说是惨不忍睹,他看不太清自己现在的状态,然而对方的情况那是清晰可见,先不说手臂上大大小小的破口和擦伤,最显眼的就是脖子上那一圈仿佛被斩首了一般、已经开始显出淤紫色的痕迹。

“鹤望,你的脖子怎么……”
看着不像是异想体造成的,是被其他人攻击了吗?黎明坐直了身体晃了晃脑袋,刚想伸出手去碰碰那道淤痕,手就僵滞在了搬空,连手指都蜷缩了起来。他的头脑此刻才迟钝的把刚才的回忆重新灌回脑袋,手指上仿佛还残留着扼住附和脖颈时的触感,那种生命在自己手下流逝的感觉过于鲜明无法忽略,以至于询问的话也闷闷地卡在了喉咙里,他下意识地搓着手指,无数词句在舌尖转了一圈,最后变为了简短而有力的致歉。
“抱歉。”

“我不会说什么没关系不要紧的。”

果然。差点亲手把他给杀掉了,就算那个时候是没有理智的,那也是无法分辨的事实。就算不原谅也很正常……很正常。黎明想着很正常,却无法控制本就低落的心情坠入更深的低谷。鹤望看着这样垂头丧气的他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也明白了这不是开玩笑卖关子活跃气氛的时候了,他稍微往前凑了凑,伸出手在黎明身上被他刺穿的伤口点了点,在对方发出倒吸气的声音时又回到了原位,以轻松的表情对上他疑惑的视线。

“不过我也捅了你很多下,我们扯平了,黎明。”

听了鹤望这句话,黎明这才反应过来检查自己的身体,发现那人并不是开导他拿什么小伤轻轻揭过,他自己身上的伤跟对方相比真的是半斤八两级别,放在原始社会以牙还牙时代是标准的有仇报仇已经互相报完了级别。
虽说伤害搭档的沉重感还压在心头,到底这么一来也比刚才轻了不少。黎明松了口气,想着从地上站起来,和对方去公共休息室一起处理一下伤口,却被鹤望把手搭在肩膀上示意别乱动,抬眼看过去时只能看见那张刚才还带了点笑意的脸又变得冰冷起来,他将自己手上的通讯设备调整成了关闭的状态,然后皱着眉似乎是在思考措辞。被这样的氛围一带动,黎明也忍不住紧张起来,连倚靠在墙上的背都挺得更直了一些。

“……你觉得这里是地狱吗?”

或许过了很久,或许只过了几秒,总之黎明下一次听见属于鹤望的声音时,听到的就是这句问话。他下意识的不想去看那对黑沉的眼瞳,他将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袖口上,仿佛那儿有什么花纹一般紧紧凝视着它。

他不想提及这个话题。
刚才想要离开也好,刻意没去问之前的事情也好,在他想起自己在恐慌中说了什么之后,这些全都是为了此刻避开这个话题。或许别人并不在意他评价脑叶公司是怎样的场所,但鹤望不一样,他总是很容易在自己的话里察觉什么蛛丝马迹,然后毫不迂回地向他掷出这份疑问。
黎明很清楚,如果它不开口的话,鹤望也不会强迫他进行回答,他对于别人不曾展现的耐心态度仿佛只是为了在这种时候尽数抛出。可就是这种态度,他才无法做到以彻底的沉默规避。

“难道这里不是吗?”
这里只会给你带来死亡、痛苦、无法逃离,你难道不觉得它是吗?

鹤望凝视着面前的黎明,能清晰的感知到对方身上展露出的不安与动摇。他认为这里是痛苦的摇篮、把所有人都困在苦难织成的网中,因为无法离开而感到恐惧与悲伤……并且为了他无法避开每日都与死亡擦肩而过的命运这件事而感到悲伤。
单纯、纯真,为自己也为别人感到迷茫的黎明。

实际上鹤望并不害怕,也并不难过。脑叶公司的一切或者是自己的死亡,都不是灾难的根源,他的眼中世界不管哪里都烂的整整齐齐各有千秋,可只要在中意的人身边,在哪里又有什么区别。

“我不在乎这里是不是,对我来说无论在哪里都一样。重要的是人的不同。因为你在这里,所以无论别人觉得它有多糟糕,无论问我多少次,我都能说我觉得这里还不错。”

如果别的做不到,至少去成为能让他安心的锚吧。
就算是地狱,两个人在一起的话,不管什么情况都能有办法的吧?

“就算它是,总有一天我们一定会一起出去的。”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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